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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盛宫舞-筆寂-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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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蓉宁笑道,“我与唐礼算是朋友,因生意往来而认识。此次来夜华也是为了几宗生意。”

西楼点头,想来也没什么事要多言,便又问道,“既然是要在夜华待几日。慕蓉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妨在我这府上住下吧。”

幕蓉宁倒是没想到这月西楼会有如此一举,一笑,倒是也不推搪。“如此就多谢四殿下了。不过四殿下尊贵之人,直接称在下名讳便可了。加上这‘公子’二字,在下倒是担待不起。”

西楼一笑,略微点头,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差了仆人带着幕蓉宁和他的几个随从去厢房休息了。

正当西楼打算起身,朝外走去时,陶淘却出言道,“四殿下看过唐礼的信了?”

“看过了。”西楼莫名。这人不是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看到自己看了信吗?

“那唐礼说什么了?”陶淘干脆伸手取过了那份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信纸。

西楼也不介意他的举止,老老实实地答道,“唐礼说那边一切都好,就等着我过去了。这些我早知道,想来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处理吧。”

“这是自然。要不他说这些废话做什么。”陶淘白了西楼一眼,将纸展开,铺在圆桌上,取过西楼刚才喝的茶盏,将里面的茶水往上一倒。信纸上又出现了另一番内容。

西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还道是电视里放放的,原来还真有那么回事。自己即便带着些古代的基础,到底是个现代人,要想适应还真不容易,看来得多学着点。

细细一扫,看完了内容,西楼抬头问向陶淘,“这幕蓉宁到底是何人?”

陶淘这回倒是很聪颖地具体道来,“在这秦淮一带,幕蓉家乃是富贾之家。家中有三子,幕蓉封,幕蓉宁,幕蓉奇。本是幕蓉老爷当家,不过近年来他老人家身体抱恙,就由三子来分担生意了。但听闻近日来这幕蓉老爷快是不行了吧。所以三子对于这当家之位争得更是不可开交了躭纞銥銥。”

微微顿了顿,陶淘又接着说道,“幕蓉封是正室所出,又是长子,所以这当家之位他势在必得了。不过么…”

“不过么,其他两人也不是得不到这位置。如果借助外力的话。”西楼接口道,一笑又问,“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帮幕蓉宁呢?”

“这…”陶淘犹豫,随后又道,“幕蓉封为人阴狠奸诈,若是日后与他共同做生意,对我们也不利。”

西楼点头,又道,“那为何不帮幕蓉奇呢?”

实在不知如何说来,但又不敢隐瞒西楼,陶淘只得据实道来。西楼听完,笑不可止,随后摇首叹道,“这唐礼倒是奸得很啊。”

“那四殿下的意思呢?”陶淘急切问道。

西楼若有所思,想着自己也想快些出去走走,不过此事不得操之过急。思量一番道,“再过些日子吧。等我去了秦淮再言此事,相信那老爷子也没那么快死。”知道西楼主意已定,陶淘也不敢再多言。

盛宫舞

幕蓉宁来到府上也有几日,和西楼渐渐也熟络了不少,发现这四殿下倒是平易近人,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摆什么架子。

想着和这人合作,倒是也不错,只是不知这人肯不肯了。正边思索着,边向后花园走去时,远远地便听到湖畔边那人清朗的笑声。

此时,西楼正在和宇宸,焰绯闲聊,见幕蓉宁走来,忙招手道,“幕蓉,过来这边坐坐。”幕蓉宁一笑,走了过去。

宇宸和焰绯互看一眼,问向西楼,“四殿下,这人是谁?”

“我相好,你信不信?”眨了眨眼睛,西楼狡黠一笑,引来宇宸和焰绯的啼笑皆非。

幕蓉宁走至亭中。西楼起身道,“这位是幕蓉宁,这两位是宇宸和焰绯。”三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便落座在了石桌边。

西楼笑着看了看三人,又对宇宸问道,“你不是说带了帮舞姬来,怎么也没见到?”宇宸一笑,抬手,抚掌三声,一群舞姬从一侧屋中翩然而至。

一会功夫,舞姬立定,丝竹管乐已经备齐。宇宸对西楼道,“我刚排的舞,你看看好不好?”

西楼挑眉,玩味一笑,突然起身,朝台阶下走去,来到了那琴架前落座,对着亭中三人道,“今日,你们有福,本殿下亲自弹曲,给你们涂乐。”

焰绯和幕蓉宁一愣,倒是没想到西楼会去弹琴。宇宸却是抚掌道,“呵呵,我正不知配什么曲呢?今日倒是能再次见识见识四殿下的妙音了。不过上次的那曲太悲,我这舞可是欢快之舞啊。”

“放心,到时不会叫你失望。不过如此舞曲,没有酒作伴怎行?”说着,西楼朝陶淘一示意,陶淘会意地离去。不多时,自有侍婢端着酒菜,鱼贯而来。

西楼拨动了几下琴弦,抬手取过一旁的一壶酒,直接仰头喝进。甩了酒壶,弹奏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龙膏酒我醉一醉把葡萄美酒夜光杯,

颁赐群臣品其味,金鼎烹羊记得添肉桂。

胡姬酒肆灯花泪以黄金销尽一宿魅,

雾雨轻挠美人背赏丝竹罗衣舞纷飞,

美人,还不速为本殿下献舞一曲。

夜华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

花坊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針美,平金法,画山水,

诗人笔言飞,胭脂扫娥眉。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

今朝花灯会,提画灯迷猜一对。(忆起与月重天逛灯会那夜)

阳羡茶浮水,琵琶绕,玉笛回,

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

脚腕间璎珞如翡翠,飞天绘。

院落中百花还挂着露水。

客栈里将军已征战回,战马还未睡着,佳人盼着月归。

夜华城门内,智者狂,痴者悲,(忆起宫中变故)

愚者酒一壶,依柳早就入睡。

西楼殿下舞剑器划惊堂一虹动天地,

豪卷添墨夜华曲将狂草一笔指张旭。

再后来,古人又言: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夜华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

花坊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針美,平金法,画山水,

诗人笔言飞,胭脂扫娥眉。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

今朝花灯会,提画灯迷猜一对。

阳羡茶浮水,琵琶绕,玉笛回,

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

脚腕间璎珞如翡翠,飞天绘。

院落中百花还挂着露水。

客栈里将军已征战回,战马还未睡着佳人盼着月归。

瓦如翚斯飞,雕琉璃,迎风吹,

大盛扬长帆,一句诗还一场醉,

皇梁盘龙背,上银鳞,气势辉。

银月飞天舞,空留西厢我不回。《盛唐夜唱》

西楼边弹边唱,时而饮酒欢笑。亭中三人听得入迷,更是被此曲带动情绪,毫不拘谨地举杯畅饮,似是天地间不过开怀一饮。

舞姬巧笑,随曲摆姿。轻衣薄纱,水袖一甩,扫过西楼面前。西楼伸手,一手拉住,微微施力,那舞姬已经落入自己的怀抱。

玩味一笑,举杯喝了口酒,竟是嘴对着嘴喂到了那舞姬口中。亭中三人见着,互视一眼,起哄般一笑。

西楼倒是不在意,难得今日那么尽兴,索性放肆到底。双手搂过那舞姬的纤腰,色色一笑,正要再探一吻,却被一道声音打破。

声乐之中,几人太过尽兴,倒是没有注意到早就踏入院内的身影。直到一曲作罢,月重天才不冷不热地说道,“四殿下倒是好兴致啊。”

西楼一愣,循声望去,此时声乐已停,宇宸和焰绯,幕蓉宁一同望去。前二人心中一顿,幕蓉宁不识那人,细细打量。剑眉朗目,不怒自威。仙风道骨之姿,飘然卓立之态,如同神人一般,竟是怎么猜都看不透年龄。

月重天眼眸淡淡一扫,最后又落回到西楼身上。西楼是怎么都没料到他这时会来。哎,难得在此放纵,倒是被他看到了。这回怕是更难收场了。

更加添乱的是,那管家还带着一众侍从闯入了后院,不过在看到自家主子不善的脸色时,也识趣地没有什么动作。

见月重天一身便服,西楼也不知是否该行礼,转而看了看宇宸和焰绯,那两人也是进退两难。月重天站了一会,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西楼,然后竟再没说什么地转身离去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西楼心里苦笑,却问向管家,“既然有人来访,怎么也不来通报?”

管家叫苦,“四殿下,老奴是说要来通报,可那位爷硬是往里走,实在拦不住,这不还被他的侍从给打伤了几个侍卫。”话越说越轻,难得见到四殿下如此不快的表情。

西楼听着,最后抚额,“以后他来,打开大门出去迎接,记得了?”

“记得记得。”管家躬身道是。

打发了一众家丁,西楼转身,看着一脸笑看自己的宇宸,摇头道,“哎,这次怕是更难收场了。”

宇宸上前,拍了拍西楼的肩道,“他能来见你,也是好事。不是吗?”西楼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不过心中一想,到的确是件好事。本来这转机也就在他身上了。看来今夜得进宫一趟,好好沟通一番。

打定主意,对着众人一笑,竟是继续歌舞,纵情声乐。其他三人对视,真不知该说他洒脱自然,还是说他神经大条呢。




第2章 情丝缠

是夜,西楼一袭墨绿锦袍踏入宫中,朝韶华殿而去。原想着此时时辰尚早,月重天应该是在凌曦殿才是。

可是还未走近,就看到了卫敏已经伫立在韶华殿门口,见到西楼走来,行礼道,“四殿下。”

西楼点头,看着紧闭的雕花门道,“父皇在里面?”

卫敏看着西楼欲言又止,却也回道,“皇上刚回韶华殿没多久。”

西楼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卫敏也没阻拦,无奈摇头,当真是一对难以捉摸的人啊。

此时,韶华殿内,月重天穿着宽松的睡袍,懒懒地斜躺在龙床上,眼神若有似无地看着床前受宠若惊的女子。

想来,到的确有好多年没碰过女人了。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只是麻烦,万一怀了龙种就不妙了。

正在出神之际,那本站在床前宽衣解带的女子,突然软了身子地倒了下去,站在身后的西楼挂着讨好的笑容看着月重天。

月重天挑眉,未置一言,直接闭上了眼睛。西楼无奈,对着门外喊去,“卫公公,麻烦你进来一下。”

外面的门本就没关,卫敏听是西楼唤他,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看见那倒在月重天床前的女子时一愣。

“卫公公,麻烦你把父皇的爱妃送回她自己的寝宫去。”西楼带着笑颜看着月重天,却是对卫敏说道。

卫敏见月重天没说话,只能当作默认地把地上的女子抱了出去,又谨慎地将外面的门关上了。

韶华殿中飘着阵阵清香,却是没有任何声音。西楼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拂过月重天散落的长发,打破沉默道,“生气了?”

月重天不语。

西楼爬**,贴近月重天,软着声音讨好,“别生气啊。我这不是特地上门来赔罪了吗?”

月重天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西楼,直到西楼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才不温不火地问道,“知道错了?”

西楼跪在床上,表情很是诚挚地道,“恩,我知道错了。”

“那倒是说说错在哪了?”

“恩,我不该擅自篡改圣旨。”西楼弱弱地说了句,低垂着脑袋,偷偷抬眼看了看月重天一眼。

本以为会惹来火山爆发,却听月重天道,“还有呢?”

“还有…”也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西楼尽量拿出明面上的事说道,“我不该不来上朝。”

月重天点头,继续问道,“接着说。”

“有那么多吗?”西楼小声地嘀咕了下,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然后想到今日午后之事,恍然大悟道,“哦,我不该吻那个舞姬。”说完,又觉得不对。自己抱别人,月重天不是不知道,但也从没说过什么啊。

果然,抬眼,看到月重天又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西楼最是受不了,凑过去,笑着说道,“呵呵,父皇…”

可惜月重天不领情,扫了西楼一眼,索性下了床,走到了桌案边坐下。西楼也不知他到底要怎样,傻愣愣地支在床上,看着月重天。

月重天挑眉,突然笑得牲畜无害,可还是害得西楼打了个冷颤,只得干巴巴笑了几声。却听月重天低沉柔缓地说道,“楼儿既然知道错了,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以示道歉啊?”

西楼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干笑道,“呵呵,父皇希望儿臣做些什么呢?”

“只听过楼儿弹曲,倒是没见过楼儿跳舞,不如楼儿为父皇舞一段,父皇替你弹曲。”月重天有趣地看着西楼,纤长的手指拂过桌案上的古琴。

西楼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挣扎了一下,还是下了床,展开笑颜道,“儿臣只会跳脱衣舞,父皇要不要看啊?”

月重天点头,抬手拨动了琴弦。西楼骑虎难下,想想着当初在酒吧里那脱衣舞男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地一件件脱着。

等到已经脱得**了,月重天还是在那里含笑抚琴。西楼无奈,挂着媚笑,贴到了月重天身边,被他拦腰抱进了怀里,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西楼跨坐在月重天的身上,用脸颊蹭着月重天的胸膛,卖力地**,可惜月重天竟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

见是徒劳,西楼也停了动作,大叹姜还是老得辣啊。靠在月重天的胸膛静静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却听那人用温润的声音轻唱:

窗外寒星冷月隔着雾长夜对残烛

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素颜眉头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相思穿肠肚

悠悠岁月几番寒暑此去经年陌路

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缘尘归土

但相思莫相负再见时盼如故

如花美眷谁人顾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

可你转世的脸谱究竟轮回在哪一户

没有你不见你未见你芳心问谁吐

只因你让青史绝唱于千古《三生石三生路》

琴罢,余音袅袅,无人出声。许久之后,月重天一声轻叹,“西楼,你最大的错是不信任我。既然太子之位,是你我之赌。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对你如何。”

西楼一震,抬眼直视月重天,却听那人又说道,“西楼,我不知你我前世如何,也不知你我来世是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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