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悍妃之皇上请滚-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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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国。
御书房内，黑衣男子缓缓取下了面巾，却是花公公，窗户便立着的男子身形消瘦，却又霸气不减。
花公公道：“有消息了，皇上。”
穆青缓缓转过身，一张绝代风华的面容带着丝丝寒气，一双眼睛更是冰冷深沉，只是在听到‘有消息了’那一句时，一闪而过的动容，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恨意，他薄唇微启：“说。”
“娘娘，此刻在卫国，坐了卫国皇帝的妃子，还，还诞下一子。”
穆青脸色僵硬了一下，半响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而冷笑了一声。
“红妆&8226；&8226；一年了，你逃的了一时，可逃不了一世，你还记得你是怎样伤害的朕吗？你不记的也好，记得也好，但是朕的可记得清清楚楚，那条伤疤一直一直在这里。”他眼底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手抚上左胸口，哪里是红妆曾经用剑刺过的地方，他眼底带着浓浓的失落，谁知，多少个夜里，他一人是多痛。
门口有请安声：“给华妃娘娘请安！”
有道靓丽的身影窜进来，巧笑盼兮，顾盼生辉，她穿着粉红色宫装，发饰略显沉重，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她笑嘻嘻的进来，仪态毫不做作：“皇上。”原来是当日德妃身后那小姑娘邵华，不知红妆走后，是何缘由，她居然当上了华妃的位子。
穆青眼内淡淡，甚至是冰寒一片：“你过来做什么？”
邵华天真无邪，眼里清澈：“我无聊嘛！”她甚至连臣妾都不晓得说，所幸穆青也不计较这些，她真的太小了，所说先前是有十几岁嫁娶的先例，但是邵华却更是不谙世事。
他没有临幸过她。
而她的思维里也只是玩耍但凡吃吃喝喝就是高兴的事儿了。
可此刻这般凝着她，他忽然有种痛心之感，他多希望心底那个女人也是这般天真烂漫，懂事乖巧，可是&8226；&8226；&8226；
邵华的每个神态，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美感，叫人惊艳叫人窒息。
仿佛这样的美是上苍的偏爱！
穆青眼眸加深，手心渐渐捏紧，但一瞬间他又忽然清醒，这不是红妆。
他甚至指尖都没有碰触那个女子。
就算眼前的女子再怎么娇艳美丽，或者倾国又倾城。
可都不是那个女人。
他一时意气用事填充了后宫，纳了邵华为妃，可是，他不能欺骗自己的心。
就算那个女人狠心无情，毒害了自己的母后，潜伏在自己身边，为了别的男人刺了自己一剑，远走高飞不说，还嫁给了别的男人。
可终究，他还是爱着她。
不能否认，无法否认。
他的心明确的告诉着他这颗似乎火热又似乎死寂的心是为谁跳动，为谁而死。
雪夜，那场相遇更本就不是爱情的开始，而是伤害的开端。
在这一场爱情里陷进去的只有他，只有他。
穆青回忆至此，拳头狠狠的砸在杉木桌上，隐约间发出‘吱呀’一声脆响。
邵华脸色微惊，还来不及开口，‘哗’一声，桌子忽然间四分五裂。
穆青的怒气显而易见：“都出去。”
—卫国—
绿影步履匆匆奔向御书房，冷不丁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满怀：“皇上，姐姐不见了。”
自打红妆封妃，两人如此相互称呼。
世无双双眼瞬间一眯：“什么？红妆不见了，莫不是四下散心去了，大大小小这角落可都找过？”
绿影眼中一抹受伤之色飘过，却也是焦急满怀：“找过了，都不在，连带着孩子都没了。”
世无双似乎明白了事情缘由，定然是偷跑出去了，可是这傻丫头，难道不知道外面比宫里更危险吗？
“朕去找？”世无双撂下一句，拔腿就走，走了半响忽然回过神，却看到绿影神色炎凉，只是傻傻的立在哪里，手扶到亭柱边，小腹高高隆起。
差不多，也该是一两月孩子便生了吧！
“你愣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屋。”明明是关怀的话，说出来却带着一丝严厉。
绿影勉强一笑，只是微微摇头，艰难的转过身子，又道：“有时候绿影还真是羡慕姐姐，能让皇上这般劳心牵肠，若是绿影有一天也走丢，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也这般匆忙寻找？”绿影一双大眼里盛满了期盼，里面无数的希望之光燃烧。
世无双眼色微微一僵，却是转瞬冷声道：“红妆失踪了不知是生是死，你口口声声说衷心与她，却在这紧要时刻耍些小性子么？朕没空听你这些胡言乱语。”
绿影眼内重重的失落划过，身子后退了几步，似乎要去倾斜了一般。
世无双一急，大吼：“还不快扶着影妃。”身后的侍婢很是慌乱，急忙扶住她，世无双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
谁知，绿影听这一呵，心里又一震，她慢慢回走，又慢慢说：“绿影这就回去，在不给皇上麻烦，皇上安心去寻姐姐，找到了烦请也告知我一声。”
声音渐渐远去，犹如一缕似有似无的炊烟。
世无双愣了一下，忽觉不妥，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忽然间绿影那双幽怨的大眼闯进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想了想却是头都不回，出了院子。
一时间，两国皇帝，一国镇南王纷纷私底寻起了一名女子。
这女子可唤红妆，也唤雪妆，为两国妃，刺僚出身。
第八十六章重逢
红妆满无目的的走，丝毫没有方向感……
当初自己下山也就几岁孩童，印象中只有那飘渺的山峰，成群的狐狸以及自己美貌却整日伤怀的母亲，她总是站在山峰最高处……
眼里一片寄予，却又雾气缭绕。
那么高的山，怕是穆青也再不会找到自己吧！
或者他更本不屑于寻找自己……
不找也好。
红妆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低头朝着怀里的孩子贴近了面颊，这孩子的眉眼这般像他，她总能透过这孩子看到穆青的影子，行了，这就足够了……
至少，还有孩子。
她颤巍巍要站起来，腰部却一阵麻，若不是有些功夫底子怕是翻下船去了，前头船夫有些看不过去道：“夫人，你看你这症状跟我家婆娘一个样，这你偏偏要走水路腰不的疼死……”
红妆漠然一笑：“不碍事的，我撑的住。”
她自然是知晓船夫一片好意，可是她要回离国走陆地世无双会派人来找她的，只有这片海域是离卫两国的交界……他就算是皇帝也无权干涉的，她不想再欠着世无双了。
在往前些便就是离国境内乘着夜深，捡山路走总是没错的。
这么想着她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变得胆小了，抛下穆青不会来找自己不说，将也定是忙着自己复国大计，那里想到自己。
反而自己却在这里乍乍呼呼，自做多情。
将也……
他复国的野心，不知穆青是否察觉到，那么自己要不要去通知他。
“夫人到了。”船夫的话适时响起。
红妆一个激灵，被自己愚蠢的想法吓到，暗自想‘红妆啊红妆，不能在胡思乱想，从此穆青将也再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你也再不许掺和进去，你有了这个孩子就足够了。’
想着，她点头对着船夫给了银两，匆匆朝着山上跑去。
船夫一边划桨一边看着红妆的背影若有所思，冷不丁岸边有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船夫，我要租船，可否带我去趟卫国。’
船夫回头，蓦然见岸边站着一个男子，身材欣长穿着白衣，顶着月光更加显得神态非凡，那白玉面冠仿若是天人下凡，那气度直接让人心生敬畏。
船夫有一瞬被愣住，才慌忙点头：“去……去……我去。”
男子眉目依旧不变，抬脚上了船又补充：“越快越好。”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只剩下划桨的水声。
船夫点头，眼光喵过去心里慌乱起来，这男子真是奇怪，却也貌美的惊人那！
船夫干笑了两声想要打破这种诡异安静的气氛：“今夜这是怎么了，公子是要去卫国？刚刚还有一位夫人抱着孩子慌慌张张来离国呢，真是，女人走夜路本就危险，何况她还是一个貌美的女人，就像公子一样，哦，不对公子比她美些……”
船夫忽觉周身一冷，却是男子冷冰冰又暗沉的眸子盯着他：“你说什么，抱着孩子的女人，她穿什么衣服，相貌如何？”
船夫被惊道：“穿得很厚实，降红裘衣，脸很白，相貌我形容不来，她是我的雇主又是女子我总不好一上来就盯着人家，反正也是美貌的女人……一上船就发呆。”
穆青脸上有些松动、一种直觉升起来，似乎船夫口中的女子就是红妆，他大吓一声：“调头。”
船夫一怔，又见穆青脸色阴翳不在去问什么，慌忙调了船头，穆青跳上了岸，疾走几步，忽然回头：“今晚的一切不许透露出去！”
船夫连忙点头，只听一声‘嗡’声响起，船舱内烛光一荡，一包金锭甩到了舱桌上……船夫朝着那隐隐露出金子一角的荷包发愣，在抬头，那里还有那男人的影子。
连续两日的行走，脚底都起了一层水泡，红妆未进食连带着孩子都没了奶水一个劲儿哭的厉害……
荒山野林，却又是寒冬尾末，红妆只能抱着孩子企图打着一些野味来，可许是太过心急，非但没打着自己却落入了山里猎户的陷阱当中，这下才正是到了绝地。
孩子的哭声仿佛是一把刀挑乱了她的心。
若是往常这区区野味怎在话下，世无双将自己护在卫国宫中是有一定道理的，生了孩子后大出血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
想起从前与香妃骑马射箭的日子，怕在不复来。
究竟和穆青的相遇是一场灾难还是留下遗憾的幸福呢？
此时此刻，她才总从自己的心，居然发现自己是那般想念穆青……
这一年多来受过的苦楚，隐忍的哀伤，多少个日夜自己躺在塌上伤怀，那个雪夜赠伞的男子，那个城楼负手而立的男子，那个为自己剪了一座海棠楼阁的男子，那个烽火戏诸侯来博她笑的男子，从此再不复存在……
“红妆，朕想给你最好的一切……”
这样的誓言听过一次便是奢侈了，浑浑噩噩间她嘴角含笑，想要说一声穆青的名字，最终却没发出声音……
穆青没有想到竟然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红妆，一年了，阔别一年每时每刻都不是想着她恨着她迫不及待要找到她，可是这样一见却又无所适从，仿佛来的太突然……
不该是这样，明明想要找到她狠狠的狠狠的……
如何呢？发泄怒气吗？
他不知道，这一年来他光顾着恨她，就是没想过要如何惩罚她。
惩罚她的不忠，惩罚她的狠心绝情，以及还要怀上别人的孩子么？
他怒火滔天可见到她如此落魄无助的样子，却还是抱着她给她最温暖的怀抱。
她那么瘦，瘦到几乎没有重量，脸色那么苍白，灵动的眼眸死灰一片。
他心疼了。
承认吧！穆青，你恨不下心。
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穆青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漆黑的眸子暗潮涌动。
他的手上青筋暴出，他恶狠狠的开口：‘怎么，你过的不是很好吗？恩，不是做了卫国的娘娘吗不是有了荣华富贵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想让朕可怜你吗？红妆，你若再不醒来朕才会可怜你，可怜你，你听懂了吗？所以你乖乖给我醒过来……’语气最后，穆青连尊称都不用直接变了音调叫做‘我’。
他的目光缓缓落到红妆怀里紧紧抱着蜷缩成一团的婴儿，他粉嫩的脸颊好奇的望着自己，一瞬穆青都以为那是自己的孩子，可是这样愚蠢怪诞的想法很快被他否定，他看着那个孩子用力摇晃红妆：“看着，难道你不要你的孩子了吗？给我醒来。”
孩子似受到惊吓一般‘哇’一声哭出来，应着那哭声红妆眼眸才微微一颤，唇瓣动了一动……
穆青脸色大喜，凑过去一听却是说‘水……水……’
穆青眼眸四下落入，附近却更本没有水源，带来的水壶也空了，只有一些干粮，看着红妆虚脱的模样，他眉目微皱：“红妆，你记住了，你这辈子都欠着朕。”
说完，一旁短剑划过，温热的血水漫上手臂，他脸色不变将红妆陇在怀里，把那留着血的手臂凑到了红妆嘴边，红妆微微皱眉，却又抵不过心中饥渴，立刻含住，大力允吸起来……
黎明终于到来，微风浮动，穆青放来红妆慢慢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撕下一块衣襟包扎起来，苦笑一声。
背后一声细弱的声音传来，他心里一怔，忽然紧张起来，仿佛那个做刺僚潜伏身边的人是自己，仿佛那个狠心出剑的人是自己，又仿佛一走了之的人是自己……
他居然害怕见到她，或者是害怕红妆再一次推来自己，他告诫自己找到红妆给了自己恨她的理由……
这些无非就只是想要见她一面。
朦朦胧胧间眼前站了一个人，迎着刺眼的日光，那人的身影更显修长，红妆揉了揉眼睛警惕的看了眼怀里的孩子，见他舒适的睡着才又望向眼前的人，丝绸般浓黑的发丝，精壮欣长的身子，以及受伤的手臂，红妆一惊……
昨夜朦胧间有血腥味，她只依靠本能去吸难不成？
她立刻用手擦擦嘴，果然染了点点血迹。
这……
她想后退了一点，酝酿了一番却又冷静的问：“你是？”
没有回声。
一片死寂……
红妆抱起孩子慢慢站起来，小心向前走了两步，边试探：“是你救了我吗？”
男子的身影微微一动，逆着日光，他誶不己防忽然回过了身子。
红妆眯了眯眼，男子在日光的映衬下显得夺目又朦胧，看不清面容，只是这白衣胜雪，风姿翩然，恍惚间脑海里一片空白，接着跳出了一个人的模样。
那个人，她在心里刻画过无数次，她一愣。
以为这是一场梦。
如果是梦就这么梦着吧，最好永远不醒来。
红妆想着，眼里不自觉溢出了泪花。
暗沉……男子的面容也渐渐通透呈现在了面前，他迈开步子缓缓向着她逼近……
日光消散了……
美轮美奂的幻想渐渐回归现实……
穆青冷冷看着红妆脸上多变的神情，眉间微微皱起。
一身肃杀的气息隐隐显露出来生生逼退了红妆两步。
巨大的冲击下，红妆又觉得喉咙一片干燥，开口问道：“你……你是……你是谁？是你救我的吗？”
第八十七章
红妆的脸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