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生香 作者:十二弦琴-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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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斋素斋，自当没有酒，一层二层的男宾客们便没有女眷们这样欣喜。
有不少前来走过场的客人吃过几口后便起身告辞，不再久留，钟行俨被 揪着动不了，倒是钟行奇和钟呈父子二人担当起送客的差事。
“父亲！”
钟呈送走了上一波宾客，神神秘秘的从外急忙的跑了回来。
钟行奇拍拍他的肩膀，“别乱跑，今儿表现不错，要再接再厉。”
“父亲，”钟呈急色的凑在钟行奇的耳边，“我看到二伯父与宇文信在 外面谈话，只有他们两个人。”
钟行奇皱了眉，“你确定？”
钟呈很是确定的点头，“绝对没错，是我亲眼看到的！”
“先不要张扬。”钟行奇的脸色深沉下来，“亦或许只是送客吧，也不 见得有什么。”
宇文信此时正在看着略有犹豫的钟行廉，“钟二爷，这是一个良好的时 机，军需官，呵呵呵，您若肯点点头，越王殿下一定会保您的，终归受益者 还是您，又何必拒绝呢？”
第三百零七章 先下手为强
宇文信与钟行廉之间是否达成什么勾当，梵音自当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自己这一会儿已经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只打算送走最后一波 宾客后便开始大吃大喝，好好的补偿补偿肚子里的小宝贝。
虽然小腹还没有隆起，梵音也已经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人的存在，食物 和体能的消耗都比以往要高出两倍还多，刚才偷偷的吃了一碗面，这才过了 一个时辰就又饿了。
合着肚子里这个也是个吃货……
轻轻地拍下自己的小腹，梵音的脸上也露出温馨爱意的笑。
只是总有人不会让她高兴太久，她刚送走两位侍郎夫人，一转身就见佟 妈妈在她身边，虽然脸上都是笑，可笑的梵音心里发颤。
“怎么不在二奶奶那里伺候着？”
佟妈妈笑着道：“是二奶奶让老奴过来请四奶奶，说是孝雅郡主要走了 ，请您送一送。”
“郡主不是正在陪着公主殿下？”梵音微微皱眉，佟妈妈立即道： 二奶奶刚刚在门口遇上了郡主，听郡主吩咐的。”
梵音心里把方氏骂了狗血喷头，她还真是无处不钻，逮着机会就能去巴 结贵人？
难道她不知道孝雅郡主与钟家是死敌吗？
心中厌恶，梵音此时也只能过去看看，只是她心里更想着待今日的开张 结束后，要再重申一遍方氏和田氏不允插手素斋楼的事，田氏如今不张扬了 ，方氏心里恐怕揣着鬼了！
到敬文公主的雅阁中，梵音正听到她与孝雅郡主二人的笑声，只是梵音 一进门，孝雅郡主脸上的笑容便很快收敛起来，“……怎么说是去送几位宾 客就回的，突然就没了人影呢？是怕我在这里为难你？我是准备走了，只寻 思临走之前也要与钟四奶奶再见上一面，也是请你过来陪一陪皇姑祖母，免 得她一个人在此寂寞的慌。”
吩咐了自己做事，还讨好了敬文公主，梵音只觉得从皇家大门里出来的 女人真是累，一句话包涵多少含义，若是个脑子慢的，恐怕还听不懂呢。
装傻谁不会？梵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学的最好的本事就是装傻，根 本不回答孝雅郡主刚刚的话，笑容淡淡的道：
“您要走？那我这就送您。”说罢这句之后梵音便立即朝门口喊着，“ 去告诉郡马爷一声，另外吩咐下人们为孝雅郡主备车，孝雅郡主慢走！”
梵音侧过身便引请，孝雅郡主的脸色当即阴沉，想要指责她两句却翕了 半晌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委委屈屈的道：
“杨怀柳，咱们二人本能结为很好的姐妹，只是你心存芥蒂，总是觉得 我待你情意不真，这又是何必呢？”
“郡主这话说的我不懂了，是您要走的啊？我还有些舍不得呢，若是您 还有空闲的话，我再让门口的马车撤回去？”
梵音准备装傻到底，孝雅郡主的脸已经分不清是什么颜色，只能朝着敬 文公主福了福身，“皇姑祖母再休歇一会儿，侄孙女先回了，改日再到公主 府为皇姑祖母请安。”
敬文公主半晌都没有开口，这会儿只微微颔首，道：“去吧，让宇文信 不用过来了，好好的护着你回府，你也转告他，若是敢对你不护不敬，本宫 一定饶不了他。”
孝雅郡主羞涩的点点头，再次的行了礼便离开了雅阁。
梵音一直离她半步送到门口，路上有不少夫人过来寒暄告辞，孝雅郡主 也一一应答，好半晌才走到门口。
宇文信早已等候在这里，梵音离得很远就已经看到了他，特别是他那一 双阴测测的目光投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梵音很不想到门口与宇文信有近距离的接触，可惜要送孝雅郡主，她作 为素斋楼的主子还不得不到门口，左右探看，寻找钟行俨的踪影，而心底刚 有了这个念头，钟行俨却从她身后走过来，“媳妇儿就在这里别乱动了，忙 碌一天也累坏了，不就是送客么？我去！”
钟行俨笑眯眯的拍胸脯，随即把梵音挡在了自己身后。
孝雅郡主有心拿捏两句，可见钟行俨一双浓眉微蹙，脸上更是不容置疑 的坚定，她便把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微微淡笑着转身，朝向宇文信行去。
宇文信看到孝雅郡主时，目光中布满欣赏和爱慕，温柔的笑，主动上前 的呵护，更是让孝雅郡主白皙的面庞上涌起一抹红晕。
这并不是做戏，而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护着孝雅郡主上了马车，宇文信便看向钟行俨，“谢过钟将军今日的款 待，此地景色优美，菜肴丰富美味，人也更美，还望下次到法乐寺请静一大 师讲经时，仍然能有机会来此品尝，钟将军不会拒绝吧？”
“素斋楼招待八方宾朋，唯独不招待畜生，这种事可不是我说的算的。 ”钟行俨指指宇文信的马，“早些上马，祝你一路顺畅，别遇上劫匪歹徒， 不过你出点儿什么事我也毫不在意。”
挠挠自己的耳朵，钟行俨摆明了不耐烦。
宇文信并未生气，嘴角轻扬，“我一定会再来的。”
“也要看你是否有那个福气。”钟行俨说罢，宇文信笑着前行几步上了 马，随即吩咐侍卫启程。
最后的一个目光，宇文信投向梵音，梵音此时根本没有看向她们，而是 在与一旁的钟呈说着话。
看到这个女子轻抚着腰肢，脸上慵懒倦怠更透出几分妇人的妩媚，宇文 信的心弦又被拨动一下，不再怨念为何她没有归属于自己的怀抱，因为那是 迟早的事！
看着宇文侯府的车队离开素斋楼，钟行俨才随着梵音一同到敬文公主的 静阁中叙话。
看到梵音脸上仍未消去的厌恶，敬文公主笑的很开心，“谁让你偏要开 这家素斋楼的，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那就要去迎接不同的客人，你喜欢的 ，你不喜欢的，你烦的，你不烦的，通通都要去应酬，还当是在家中的四奶 奶呢？在这里，你呀，就是要伺候人家的。”
“那也要看来的是谁，”梵音知道敬文公主是故意的挤兑，“若是您来 ，我在旁边伺候多久都是应当应分的，若是不喜欢的，两道苦菜就给对付了 ，还得付我银子，不喜欢吃也可以，下次别来啊？还不挣那份钱了！”
“哟哟哟，让你说的，好似别人都求着你似的，还真当自己的手艺天下 无敌了？”敬文公主的笑意更浓，她就喜欢看杨怀柳故意耍蛮的小模样。
梵音做戏也要做到位，“我的手艺到底是什么水准，您心里还能不知道 ？今儿一桌席面二十五道菜，都是各府的夫人们，平时讲究的便是细言少餐 ，今儿不也是吃光光了？各个猜着谜，兴奋的不得了，我啊，卖的可不只是 手艺。”
“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都是从哪儿想出的点子，让本宫今儿都吃惊好 几回。”敬文公主想到孝雅郡主，再看看一旁的钟行俨，意有所指的道：“ 只是你们也要布置好，此地可不安全。”
“这件事您放心，我会隔上一段日子才来，平时不会到此地的。”梵音 知道敬文公主指的是钟行俨出征以后的安全问题。
她也不是硬逞强的人，该躲就躲，该藏就藏，虽然如今有了生意，可家 中的事也不能这么撒手不管了。
敬文公主点点头，看到钟行俨这么就还不说话，“怎么这样沉闷不语的 ？谁惹着你了似的。”
“没有，刚刚想了点儿事情。”钟行俨脑子里想的都是宇文信找钟行廉 私谈之事，聊的是什么，他也早就知道，尽管他们二人找寻的是个私密之地 ，但素斋楼是他布置下的地方，哪能有不通消息的死角？
敬文公主看他一脸沉重，也没有追问的心，又坐在这里喝了一杯茶，她 便以要早些回府歇息的理由，带着人离开了素斋楼。
敬文公主今日能到素斋楼来已经是让众人惊掉了下巴，梵音知道她是为 了吴灵珠的事，特意还自己一个人情，不过她还是让钟行俨亲自将公主送回 公主府，“……路途遥远，你亲自去，我也不必担心着。”
钟行俨明白她的意思，点头便答应了。
敬文公主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了梵音好几句，随即才 上了车辇离开此地。
公主一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钟氏这会儿才算逮着梵音，立即拉着 她到雅阁中坐下歇息，“已经让老三和钟呈去帮着送外客，你啊，还是给我 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歇着，总要记得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哪能这样胡乱的 糟蹋身子呢！”
梵音被说的满脸苦笑，可她也只能听着，还不了嘴。
钟氏也不知今儿从哪里受了气，说起话来也没了和声细语，格外认真的 与梵音道：“我已经与伯爷说的，这个地方会让他派人时而来盯着看，你啊 ，往后不许随意的到素斋楼！”
“那……那我干什么啊？难道在家闲呆着啊！ ”梵音心中惊诧，钟行俨 在这里可布置了很多事情，忠奉伯来，是否会有什么冲撞啊？
钟氏自当不知道梵音心底想什么，咬牙切齿的道：“如今你也有了身孕 ，也该把钟家的中馈大权拿到手了，难不成总让二房的把持着？你可小心四 弟一走，他们便肆无忌惮的把钟家挖空，以防万一，你要先下手为强！”
第三百零八章 野心
被钟氏揪着叨叨了一个小时，梵音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的头晕，若不是 看到自己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绿，钟氏的嘴仍旧不会停下。
翠巧连忙为梵音端来了水，彩云为她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脸。
所有人围着梵音死盯盯的看着，生怕她一不小心出什么事，梵音坐在那 里喘半晌，“给我来一碗面。”
“快去，一定要做个大碗的。”钟氏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自己胸口道： “吓死我了，不过能吃是好，肚子里的一定是儿子。”
“女儿就不能吃了？”梵音刚说一句，就被钟氏狠瞪两眼，“呸呸呸， 谁家的姑娘这样能吃？你这会儿都已经吃了第三碗了，必然是个小子！”
梵音也不敢再与钟氏斗嘴，对她来讲，生儿子是个极为认真的事情，不 能随意的开玩笑逗闷子。
后厨的面很快便送来，梵音也不顾什么形象，狼吞虎咽的便把一大碗面 全部入腹。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只剩下钟家的亲眷，钟行俨还没有回来，梵音让王 文武把今日的礼单全部拿来核算一遍。
田氏准备带着孩子们随同钟行奇回去，方氏反而不太想走，“……三弟 妹若急着回去，不妨把良秋和钟述也都带走，我瞧着四弟妹这里好似还有事 忙，就留下来帮帮她，四爷还没回来，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撂在这里，你说是 不是？”
方氏看着钟氏道，“做嫂子的，就应该帮帮忙，何况四弟妹还有着身子 呢。”
梵音只挑了挑眉毛，没搭理这个茬，钟氏自上次梵音说过钟行俨在素斋 楼有安置之后，便对此事格外敏感，耳听方氏这么说，立即横下脸来，“刚 刚应酬时怎么不见你？这会儿算银子了，你倒是站出来了，用不着，已经有 那么多账房先生了，很快就会处理完的，何况让老三媳妇儿自己带着四个孩 子怎么能行？你还是回去吧。”
钟氏分毫不留情面的往外撵，方氏的脸色格外难看，梵音见她还要说， 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笑笑，“二嫂别担心，账目我会拿给你和三嫂看的，每人 一成千股的事，我杨怀柳说到做到，若是贪墨一个铜子儿，我自己就去撞墙。”
“让你说的，好似我就那么在意银子似的。”
方氏讪笑几声缓解尴尬，她心底再不忿，也不敢与钟氏对着来。
田氏在一旁冷笑几声，带着孩子就往外走，方氏也没辙，只能张罗着大 大小小出门上轿，往钟府而归。
梵音也没起身相送，继续拿了账目核对，钟氏也没久留，因忠奉伯突然 得到两个紧急消息，需要马上回伯府，钟氏心中惦记，便簇簇的跟着回了。
王文武做事很利落，拿给梵音的账目己经是核对好的，这一次开张大典 一笔笔花销清清楚楚，各府送的礼也分毫不差都有记载。
“倒是劳烦王管事了，记得这般详细，若不是有你在，我恐怕又要费心 劳神了。”
梵音的夸赞，王文武很谦虚的一笑，“都是四爷吩咐的，说是四奶奶身 子不好，我们能多做的就多做一些，账房先生都是能手，我不过是个传话的 ，也格外轻闲。”
“往后这里的事我不能总来，有你在，我也放心。”梵音看看身旁的翠 巧，“如若忙不开，我让翠巧过来帮帮你？”
话语问的已经很明显，梵音就是在试探王文武的心意。
王文武一惊，翠巧羞的脸色俏红，急忙躲在梵音的身后，竖着耳朵听王 文武的话，心里却砰砰跳的很厉害。
眼瞧面前两个女人的模样，王文武沉了半晌，轻轻应道：“都依四奶奶
的安排。”
梵音看出王文武面色的犹豫，余光瞟了翠巧两眼，她也没有马上提亲事 ，只微微点头，“这事儿我也与四爷再商议下，你先去忙吧。”
王文武拱手退下，梵音才揪着身后的翠巧到面前。
那一张脸通红无比，眼圈却有些红润润的，欲掉眼泪，却忍着憋了回去
“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梵音拿自己的帕子递给翠巧，彩云也过来 为她擦着，“亲事有了着落怎么还不乐意了？若是不乐意，四奶奶一定为你 做主的。”
“四奶奶对奴婢的好，奴婢铭记在心。”翠巧说着话，“噗通”一声便 跪在地上，“可奴婢觉得别委屈了王管事，奴婢的身份……”
“别提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这件事我做主，若是你瞧得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