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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再续红楼溶黛情-第45章

小说: 再续红楼溶黛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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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和雪雁脸上身上都有划伤,是跌倒所致,但看到黛玉无事,也顾不上其他,快步跑过来。

黛玉看着眼前的景象,恻然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水溶神色凝重:“自是有心者为之。”

黛玉微微一诧,看他:“你是说……”

水溶淡淡道:“这批马都是贡马,是赫连冲所献,意料之中的——只是,你怎么会来这里?”

黛玉心中若有所觉,叹口气道:“是冰儿要我陪她来。”她张望了一眼,有些着急:“冰儿呢?”

刚才,那遥遥的一声玉姐姐小心,让她心里有些感动,她喜欢单纯直爽的人,于是心里又多喜欢这位小妹妹几分。

所幸,赫连冰也是无事,有人跃上马背,帮她控住马缰,然后横一剑斩断马颈,马血狂喷而出,赫连冰被被这一幕恐怖景象骇住,呆了一下,就向后一头扎在那人的怀里。

那人是宇文恪,他身体僵了一下,索性一只手拽着她,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见那小女孩仍然不肯放手,才有些尴尬的轻声提醒道:“赫连……公主?”

赫 连冰这才抬起头,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不合适,俏脸微红,一把推开他:“干什么你!”

宇文恪微微挑眉:“我干什么?小公主,本殿是在救你!”

“谁要你救了!”赫连冰瞪一眼道:“我马术很厉害的,才不要你多管闲事,我自己也可以没事。”

没什么道理可讲!宇文恪也懒得跟小女孩计较,更无心多说什么,想着这场变故委实蹊跷,便转身就向水溶那边去。

忽然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不觉止步回头,赫连冰不防他会突然停下来,跟的太近,砰的一声再度撞到怀里,这次碰到了鼻子,酸痛,赫连冰小脸涨的通红:“你干嘛撞我!”

宇文恪无奈:“明明是你撞了本殿,怎么成我撞你了。”

赫连冰揉着鼻子:“就是你撞的我,谁让你忽然停下来。”

“你……那你跟着本殿做什么!”

“谁跟着你了!我去找玉姐姐,看她有没有受伤。”赫连冰大眼睛里有点委屈,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水溶和黛玉并肩而立,似乎正在说着什么,风卷动衣袂相连。

风景静好,璧人如玉,令人艳羡的一副画面。宇文恪不觉唇角勾起一笑,犹豫着要不要走近。

只是这样的美好并未延续太久。马蹄声纷沓而来,宇文祯带着人快马而至,他已经接到禀告,因此跃下马,只大体看了一下情形,便愠怒道:“怎么回事,谁给朕一个解释?”

当他看到黛玉亦在其中时,眸色微微闪烁了一下,也没多问:“典厩署!”

水溶淡声,率先一步开口:“皇上不必问典厩署,出事的马匹,都是北疆新近贡上来的。”

声音并不大,足够让所有人都听到,也足够让所有人脸色微变。

赫连冲目光闪烁了一下,并没有急于开口。

宇文祯眸光掠过一丝阴沉道:“当真?”

“皇上,没错,这些马都是我父汗所贡,”赫连冲沉声开口,脸色并无异样。

“那少汗,这件事,朕还真的要问着你了。”宇文祯声音冰冷:“如果朕没记错,这些马昨日还都由贵部的人照管,是吗?”

“陛下说的是。”赫连冲道:“只是我现在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还查什么。”人群中有人开口,是忠顺王,他连连摇头:“想想便是捏了一把汗,这匹马如果皇上选来为坐骑,后果岂堪设想?”

赫连冲皱了皱眉,跪下道:“陛下,父汗此次遣我前来,纯是一片诚心,要与大周结盟,绝无异心,还请皇上详查此事。”

“朕自然会查。可是这些马确实也是贵部所献,所以还必请达斡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才好。”宇文祯沉声道:“这几位香消玉殒的闺秀,却都是重臣之后。在围猎场上出了这样的事,朕如何跟臣僚有所交代。”

情势因他这句话,而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一触即发。

赫连冲神情冷峻道:“皇上,如果查明事实,与我有关,我自当代父汗请罪,可是如若不然,皇上又当如何?”

宇文祯眸色锐利,忽然道:“北王,这件事,你以为如何。毕竟,北疆是你一手所定!”

一句话,再次将水溶推在了浪尖之上。他的用意明眼人看的清楚,一旦事情坐实,非但赫连冲兄妹无法脱身,就连水溶也将得一个勾连外族的罪名,这属于谋逆,十恶不赦,免死金令也未必保的了他。

心思,不可谓不毒。

宇文恪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谁也不好出口辩白,尤其是他和水溶的交情,更不能轻易出口,否则更容易让人抓到把柄。

而这个时候,水溶无论是辩与不辩,都将立于不利之境。

水溶微微一笑,淡声开口:“这件事,委实蹊跷的很,臣也说不好到底谁是谁非。不若由典厩署详加验看,查明原委,皇上再做定夺不迟。”

宇文祯冷笑了一下,紧逼道:“那北王的意思,大概是要拖延一二时,是么?难道北王不知,迟则生变的道理?”

气氛愈发冰冷。

正在这时,一个清冷软糯的声音响起:“皇上,可否听臣女一言。”

众人皆惊,齐齐望过去。一个纤薄的身影排众近前,高贵轻袅,风华绰然,这样的场合亦无半分怯意,面容绝美却淡然平静。

“林郡主。”宇文祯微微一皱眉,却仍是很有兴趣道:“有话但言无妨。”

黛玉淡声道:“谢陛下。今日之事,臣女一直在场。细思之下疑点颇多,若当真所献为病马,刚才,赫连公主却也在马上,亦险些坠马而亡,若当真是达斡部心存不轨,公主岂能明知有害而就之而且,所有人都听到了,乱起的时候,赫连公主一直想要用哨音为号,制服那些马,却毫无用处,难道这不奇怪么。两国相交不易,如若分崩,便是生灵涂炭,还请陛下三思,不要轻信谣诼,令之前的一片苦心,付诸流水。”

一番话,说的周围鸦雀无声。

宇文恪望着她,轻轻点头,目光里不无赞赏。这样的胆识,这样的蕙质兰心,侃侃而言,条分缕析,却又能站在大局考量,当真不愧是林太傅之女。

于她的位置,说出这番话,既避了嫌疑,却又道出了最要害的问题。

------题外话------

某竹子头痛的很,实在是码不下去了,明天吧,明天继续……

答应某几只写完赐婚的,还是没写的完……连一半都没到……抱歉抱歉……

 第七章 赐婚

水溶微微一垂眸,隐去眸底的一丝柔光,淡淡的暖意涌上,这一刻,似乎伤痛也就不再明显。

从昨夜,到今日,让他心中有一丝丝的期盼,玉儿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宇文祯沉默着,沉容望着那轻灵袅娜的女子,那双眼眸若山巅最澄澈的清泉,不属于扰扰尘世,他费尽心力,只想能够得到她,可是,他实在未曾料到,黛玉会在这样的情形下,站出来说话,虽然她没有一个字提到水溶,却是句句都站在了他的那一边。

怒意夹杂着失落、酸涩一同袭上心头。

你不懂我的心,也就罢了,为何,要站在我的对面。

知不知道,我可以心狠可以手辣可以冷漠可以无情,可是我唯一的一丝不忍心,都只给了你一人。
 

他沉默,不代表所有人都甘做看客,有人阴阳怪气的开口:“老朽可以认为,郡主是在为人开脱么?”

是忠顺王。

黛玉淡淡一笑:“我一介闺阁女流,不懂朝堂之事,何来开脱之言,又要为谁开脱,今日之言,但为不忍心而已。”她望了一眼跪在赫连冲身边的赫连冰,叹口气道:“赫连公主与我相识虽未几日,但我可以看得出来,言语间对我大周颇有孺慕,我不忍她和她的兄长一片诚心而来,却无辜堕人计中。”

赫连冰抬头,给她一个感激的甜美笑容。

宇文祯沉眸踱了几步,站在她的面前,微微俯身道:“郡主以为,这是谁的设计?”

黛玉望着他,毫无怯意,亦低声道:“皇上圣心独运,难道不知么?”

宇文祯眯眸,尚未开口,就在这时,身后一声狰狞的嘶鸣,众人惊看时,宇文祯的御马不知为何突然鬃毛四炸,十分狂躁,拼命的要挣脱束缚,两个侍卫都控制不住,因是宇文祯的坐骑,又不能立毙之,只好拼命拉扯缰绳:“请皇上退避,此马有异状。”

宇文祯眸中一冷,手一挥:“都让开。”

旁人退开,他却未动, 那马已经长嘶一声,后蹄一扬,将两个侍卫踢倒,毫无方向的横冲直撞,最后奔向猎场深处,场面再度陷入混乱。

宇文祯扬手拽过一个侍卫的弓,张弓搭箭,一箭便从背后将马射死。

静默之中,他的神情阴冷,沉吟不语。

宇文恪这才开口,不无疑惑道:“跟刚才的情况一模一样,这,可是御苑御马。”

水溶淡淡的道:“不奇怪,这马,刚才咬了这地下的草。”他微微抬手指向刚才御马立过的地方。

地上茵茵的青草染了一滩血迹,还有马齿啮噬过的痕迹。

不用说,血迹是刚才混乱之际侍卫们斩马留下来的。而宇文祯的御马就是啃食了地上这些沾了马血的草。

这时,东平王贺清远走上前,俯身用手指蘸了马血放在鼻间嗅了一下,又放在舌尖轻轻一舔:“皇上,这马,是中了毒。”

水溶清隽的眉目仍是一派波澜不惊道:“东王,你可能确定?”

贺清远很笃定道:“非但可以确定是中了毒,而且是什么毒,都可以略参详一二。西疆有草名萱,异香独特,服之能迷惑心智,西羌人常以之酿酒,为忘忧之用,而用量若大,却能使人行动失常。微臣好酒,皇上是知道的,这种酒,微臣亦曾在西羌见过,如果所料不错,是有人将这种酒拌入马的食料之中了。”

一语出,天惊破。

难道宫中有西羌的细作?

宇文祯冷声道:“此事,给朕彻查。”他抬眸望一眼仍跪着的赫连冲赫连冰兄妹道:“少汗公主请起,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赫连冲眉间少舒:“谢陛下。”侧一侧脸向黛玉道:“多谢林郡主。”

他的汉话要比赫连冰纯熟的多,也地道的多。黛玉微微颔首了一下,这时一个人却忽然趋前一步,就这一步,便将黛玉挡在了身后:“既然此事已毕,且请皇上回宫。”

他的神情平静,这个不露痕迹的小动作根本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唯有宇文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水溶,有些窥探和厉色:“北王,你的肩上似乎不太灵便,脸色也不甚好,不会是受伤了吧。”

水溶轻轻一笑,望一眼黛玉:“刚才情急之间,被马蹄踏了一下,多谢陛下关心,不碍事。”

宇文祯嘴角勾起一笑:“那就好,那就好。”顿了顿又道:“好了,朕先回去了。少汗、公主,今夜朕在行宫准备了酒宴,给二位压惊,请。”

“多谢陛下。”赫连冲微微躬身,让过了宇文祯,却犹自微微转眸,望了黛玉一眼,笑一笑,方转身离开。众人这里都跟随着离开,唯有水溶故意慢行了一步,落在后面,然后才向黛玉道:“多谢。”

他的目光温柔而明亮,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

“我只是就事论事,跟王爷无甚关系,王爷大可不必多心。小女告退。”黛玉淡淡的道,不去看水溶瞬间黯下的目光,然后挽了赫连冰:“冰儿妹妹,我们走。”

“哦。溶哥哥,我们先走了。”赫连冰应了一声,瞅着二人的神情,有些纳闷,溶哥哥的心上人是玉姐姐没错,可为什么二人看起来这么生疏冷淡呢,百思不得其解,回行宫的路上,便忍不住直接的问了出来道:“玉姐姐,你到底喜不喜欢溶哥哥?”

一句话,差点没把紫鹃和雪雁呛死,这,这个小公主也太直接了吧。

黛玉也是微微一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道:“冰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赫连冰叹了口气:“姐姐,其实溶哥哥很在意你,对你很好呢。”

黛玉淡淡的转开眸:“他怎样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赫连冰更加费解:“可是,我以为,你们应该是互相都喜欢的,不是么。”

黛玉看了她一眼:“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不是知道他今天会出现在猎场,所以才再三的让我也来的。”

现在才明白,赫连冰说自己一定不会闷是什么意思,想起这件事有可能是水溶授意的,就莫名觉得堵心。

赫连冰一呆,自知穿帮,再听黛玉的语气大有疑惑水溶的意思,便连忙过来拉着她的手道:“玉姐姐,这件事跟溶哥哥没关系的,不是他的意思。我是听说溶哥哥会来,所以才想着让你也来,这样你们可以见着面了,要不然你们几天都见不上一面,我着急嘛。”

黛玉哭笑不得:“你着急?你着什么急?”

赫连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很快就要回去了。就想回去之前,能看到你们……成亲。”

这下,紫鹃和雪雁彻底憋不住了,雪雁先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见黛玉不悦的瞥过来,连忙把笑收住。

黛玉默然不语,等了这三年,她笃定过自己的心,可是等了这三年,未想到却是眼前这般局面,曾经一度,她决心断情。

孰知情丝已然深种,剪不断,理还乱。

昨夜他在耳畔的低语,在额上留下的温热,那一刻,她抚不平心头的涟漪。

原来,这就是心不由己。

闭上眼眸,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心有些乱了。

宫宴,设在近水的大殿,回廊曲折,借水望月,倒是多了几分清凉空旷之意。

一道脉脉水流,隔开了内外两席,却也相去不远,听得见看得着,歌舞亦是共赏。

因了白日里的那场变故,内眷里少了不少人,沈太后情绪也都不高,却也不得不强打精神说笑,黛玉领了太后身边的首席,这也是惯例,亦少不得应酬些奉承,赫连冰这个时候半因为场合如此半因为拘束,也就安静的坐在黛玉身边。

最末一席,是给了司徒娬儿。

司徒娬儿看着首座那袅娜清丽的身影,不觉眸中燃起一簇簇的火焰。以前,哪一次宫宴,那个位置不都是她的,那时候,她是京城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太后喜欢皇后欣赏,同龄闺秀艳羡,现在,这些名号、赞誉,所有人的瞩目都属于另外一个人了。

而她如今,只是个北静王府的侧妃,侧妃,只是说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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