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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再续红楼溶黛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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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箭脱力似的自半路上坠下,纯白的箭羽,如断了翅的鹰。

他的手,缓缓垂了下来,神情凝重,紧绷的嘴角似乎竭力压抑着什么,最后终于噗的一声将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他直起身子,拿帕子擦去嘴角的血,旁边的侍卫递过来一盏净水,他漠然的接过,漱口。

一个人从背后而来,嗖嗖几箭,将箭靶全部射落,然后走上前,长眉紧锁,向水溶道:“还没好?欧阳不是一直在给你调理么。”

“不打紧,还要段日子就是。”水溶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蓝衣男子,挥手令侍卫都退下,然后才道:“你就这么来,不怕被人看到。”

“倒是如果我不来,老四才会疑心。”宇文恪嘴角一牵,一面又张开弓搭箭瞄着更远处的靶子,却并不急着发箭:“他的疑心,堪比当日的太子。如今自然更盛了。”

“见到江妃娘娘了没有。”

宇文恪没答,只是嗖的一声将箭发了出去,箭带着冷厉之声,杀气凛然。

不算回答的回答。

“还好当日江妃娘娘自请出宫入庵,带发修行。”水溶抱肩而立,沉声而叹:“若还留在宫里,恐怕会更艰难。”

宇文恪轻轻的吁了口气,目光凝重,然后才一笑:“别说我,说你吧。”

“我?”水溶一垂眉睫,淡声道:“我有什么可说的。”

“跟我就不必装了吧。”宇文恪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她娶进门?”

“谁?”

“就是达斡部的小公主么,赫连冰。”宇文恪将弓放回架上,一脸郑重其事:“这几日不都黏糊的很,皇上正有打算给你们赐婚。”

水溶脸色顿时一沉,声音带了几分戾气:“你什么意思?”

宇文恪终于捺不住,笑了笑道:“急什么,不过说笑罢了。”

水溶冷冷的哼了声。

宇文恪敛去调侃之色,正容道:“那林郡主呢?”

想起黛玉,水溶默然,深镌的痛楚一发清晰。那焚掉的画,是否已经连同他们之间的情一起,焚掉?

“老四这招真是阴毒,一箭双雕。”宇文恪皱了皱眉,神色沉郁:“你将计就计,却伤了不该伤的人。”

水溶仍是不语。

宇文恪沉沉的叹了声:“不过司徒娬儿罢了。那个赫连冰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招惹上的?”

“不是我惹的。”水溶轻出了口气,淡声道:“惹了谁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是来京城寻人的。”

“寻人?”宇文恪诧异道。

“寻射了她一箭的仇人!”

“仇人?”宇文恪怔了怔,便把费解丢开,却又道:“就算如此,她恐怕是不知道吧?这个心结,你准备什么时候解开?”

水溶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是不会关心这些事的。”

“她是个好女子。不可多得。”宇文恪道。

“我岂不知。”水溶心中一迫,淡淡的转了话题道:“才接到消息,要出京与达斡部联手围猎,你,是名单上的头一个。”

“三年不见,北王一发手眼通天。”宇文恪眸中一寒,笑道。

“吴王殿下,不也一样吗。人马暗桩,星罗棋布。”

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心照不宣。这三年,蛰伏待机,一南一北,从不曾直接消息相通,可是却也不曾断过音讯,为的就是将彼此的耳目砥砺的更加灵通。

“让他试探。”宇文恪道:“我只担心,到时候你的伤会穿帮。”

“我会小心。不过……”水溶顿了一下道:“吴王殿下久居吴楚,悠游山水,恐怕弓马也都生疏了吧。”

宇文恪朗朗一笑:“正是,正是。”

 第四章

围猎的地点设在京城以北的璜山。沈太后听了之后,忽然有了兴致,说也要一起去看看,其实,别人都明白 ,太上皇颐养天年的上阳宫,离那里并不远,沈太后是要去看看太上皇罢了。

这场围猎,因为沈太后也要去,所以更像是一场踏青出游,而沈太后再三要黛玉一起:“璜海山上,倒是有几番好景致,咱们娘俩一起去看看,除非你厌我老太婆了,不愿意和我同去。”

黛玉本性子疏懒,不爱这些事,可见太后这么说,也只好应了。

先皇的几个公主,除却殁了的皇长女和熙公主以及嫁的较远的几人,尚有三人待字宫中,可沈太后待她们,虽然没有苛待,却也不过尔尔的情分,皆不是太亲近。而沈太后又素来喜欢聪明伶俐的女孩,黛玉于她又是患难所交,所以历来视作女儿,但是太后和皇帝私下的封赏历来都是上上份,比那几位公主还要高。这次出游,那几位公主一个没带,独独带上了黛玉,更证明这位郡主的位置不容小觑,一时,前来郡主府奉承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黛玉跟着太后在宫里住了一夜,然后第二日一早,便随着太后的车驾一起出发。

车马浩浩荡荡,迤逦而行。沈太后早已瞧出看出黛玉心绪不高,知道为的是什么,却也做不见,只说些别的,然后又令人将帘子拉开,只留了一层轻纱,因道:“这春日里出门走走,倒是不错,看看山光树色,眼睛也通透。”

黛玉也就往窗外看去,一样的风景,在她心里终究无甚心绪,亦是索然无味,不期一眼,便逐到了那白衣飘逸的背影。

也许是他太过出众,也许是因为冥冥之中心念所牵。

自从上次烧了那画卷,他离开之后,已经是十几日,也再未见他。

说不想了,不念了,不在意了,黛玉知道,那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而已。

偶尔在宫中宴席上遇见,也都是尽礼而已。

她对自己说,过了这阵子,就回姑苏,到时候,远了,也就可以忘了。

想到这里,黛玉便淡淡的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想,却看到了赫连冰,这次,她并不是黏在水溶身边,而是跟在一个鲜卑族的高大的男子的身畔,那是她的哥哥,赫连冲。

赫连冰骑在马上也看到她,笑着招手,扯着嗓子,带着亲热的喊了声林姐姐。

他们估计是在草原上喊惯了的,可在黛玉所受的教养中,这种喊声已经是很失闺阁分寸了,于是所有人齐刷刷的看过来,黛玉的脸上就难免有些窘意,而那小公主却是浑然不觉,仍在卖力的挥手,似乎一定要让黛玉有所回应。

不过,对这位小公主,黛玉始终讨厌不起来,因为她的笑容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似乎是草原上最清冽的山泉。

所以,她也报以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赫连冰笑的更加灿烂了起来。

这时,赫连冲终于回过头来,低低的说了几句话,似乎有些不悦,那赫连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也回了两句什么。

赫连冲皱了皱眉,目光锐利的转了过来。

他不同于大周男子的那种秀雅。

皮肤微黑,面容线条粗犷而硬朗,眼窝微深,有着明显的异族血统,而一双猎鹰一样犀利的褐色眸子,冷毅中透着霸气,望过来的时候,直觉的烈火灼眸,不堪逼视。

黛玉蹙了蹙眉,轻轻的将纱帘放下。

那轻纱下的惊鸿一瞥,令赫连冲眸中陡然一亮,然后久久的注视。

那是怎样的女子,柔婉纤细,整个人宛若和阗深水白玉那般的精致,只是一眼,便令人心头柔了下来,想要怜惜。

“她是谁?”这次,他是用族语问赫连冰。

赫连冰眨眨眼,亦用同样的语言回他:“哥,你不是说在这里不许说族语的吗?”

“少废话。她是谁。”赫连冲仍然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赫连冰道:“那是林姐姐啊。”

“我是问叫什么名字?”

赫连冰想了想,一时想不出来用族语怎么说黛玉的名字,索性用汉话道:“姐姐姓林,名叫黛玉。”

赫连冲轻轻眯眸,嘴角扬起一个笑:“林-黛-玉,我知道了。”

兄妹二人的对话,并没有很多人关注,除了有心人。

赫连冲在无意瞥见黛玉时,起了变化的目光,仍然没能逃过水溶的眼睛。

那种目光,在水溶看来,完全就是发现了很感兴趣的猎物时的危险。

他在北疆呆了三年,已经很熟悉鲜卑语,对达斡部的族语更加了然,虽然相去甚远,但是他只从口型便知道,赫连冲问了赫连冰什么。

眸色一沉,胸口顿时憋屈的难受。他知道,赫连冲还未娶亲,这次来,就是抱了联姻的意思,这人颇有野心,而且也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如果他真的对玉儿动了心……

想到这里,水溶更加恼火,事情已经够乱了,却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来添乱。

不行!绝对不行!

他狠狠的拽着马缰,脸色有些冷。

宇文恪从后面赶上来,他和水溶一样未事铠甲,一身箭袖紫衣,更显英朗贵气,他看着水溶阴沉的脸色,不觉诧异道:“出什么事了。”

“莫名其妙。”水溶咬着牙道。

“谁?”宇文恪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赫连冲,奇怪,赫连冲怎么又惹恼他了。

水溶回过神来,看了宇文恪一眼,没好气道:“你。”

“我?”宇文恪挑起剑眉,洒然一笑,压低声音道:“恐怕是情字恼人吧。”

水溶面无表情,催马向前。

宇文恪叹了口气,也望了一眼那驾华丽的马车,这场围猎,看似平静,其实暗涌无数,只是希望,不要伤到她。

这个念头,有些突兀。让他的眉心轻轻的打起了结。

却说马车里,沈太后本是本眯着眼睛假寐,听见赫连冰那一声唤,便睁开了眼眸,笑了笑道:“这个达斡部的小公主倒是个爽利的性情。皇帝前儿跟我说,老远的从北疆追至金陵,也不容易,想要给她和北王指婚。”

黛玉心头一灼,一痛,仍微微一笑:“倒是天作之合。”

“玉儿真的这么想?”沈太后眯眸望着她,淡淡的笑。

“太后,难道不是么。”她笑道。

太后点了点头,似有深意:“你能这么想,就很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玉儿,我记得你是花朝节的生日是么?”

黛玉点头。

“那今年也十七了。”沈太后琢磨着道:“也该给你指一门亲事了,不过,玉儿这般人品才貌,断断不能低配了,这满朝的文武才俊颇多。玉儿也不必不好意思,中意谁,便偷偷告诉我。”

黛玉淡然一笑,风轻云淡:“但凭太后做主。”

“本宫虽可为你做主,但也要玉儿自己中意才是。”沈太后携了黛玉的手道:“是不是?”

黛玉不知可否的笑着,微微一垂眸时,眸中却忽然有痛痕划过,心头索然空荡。

因人多,所以走的并不快,傍晚之时,到了上阳行宫。

原来,大周民风开化,不禁女子习武,所以这次还有几家武将家的闺秀一同前来,这些人,自幼都是习武的,骑马射箭样样来得,常日若是要比才艺比诗词,是不能及,可这种场合,便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各自准备了利落的骑马装,靴子,收拾的英姿飒爽。

在这些人中,一身冰蓝襦裙,纤纤婉婉、安静的跟在太后身边的黛玉却是显得格外引人。

太后便先去看太上皇。黛玉因坐的太久,想要疏散一下,因见园中桃花甚好,便扶了紫鹃沿着一畦绯红的碧桃缓缓而行。

桃花本就花时极短,此时已经到了最末,似乎要把最后的艳丽倾吐,在风中飘摇逐转,灿若晚霞,轻若薄雾。

黛玉立于花下,心中突然有触,轻声吟道:“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花解怜人花亦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帘栊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前世做的诗词,她已经很少记起,不知为何,今日看到这桃花纷落的情景,却突然想起这首桃花行。

当日宝玉还曾说过,她是因经离丧,才做此哀叹伤悼之语,终究,也未曾解得她心中思。

如今隔世重来,又复何人能知。

“林郡主好诗才。”

这个声音,令黛玉本是沉于自己的心事中,被这个声音打断,心中顿时生厌,不觉蹙了蹙眉,转身却见司徒娬儿扶着侍女笑着走了来:“走了一日,林郡主还不乏么,还在这桃花之下吟诗。”

她在这里,意外,却又不意外。黛玉淡淡道:“不过偶一感慨而已。”

“倒是打扰了郡主雅兴了。”司徒娬儿笑笑,似乎很是歉意的道:“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王爷要我来此散散,顺便和爹爹见见面,平日里在府中,虽然也能见,却未免束缚。”

黛玉怎会不懂她的意思,又怎会看不懂她目光里尖锐的试探:“王爷对司徒侧妃倒是细心的很--不过,不知道司徒侧妃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本郡主有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来的,谁许你来的了吗?”

司徒娬儿被噎住,笑容瞬时变的尴尬:“是我失言了……”

正在这时,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叫我好找。”

亮丽的红衣如晚霞明艳,赫连冰一头冲过来,生生将司徒娬儿从黛玉身边挤开。

“公主。”黛玉微微含了含首。

“说了不必叫什么公主,我叫赫连冰,你就和溶哥哥一样,叫我冰儿吧。我也不叫你林郡主,叫你林姐姐或者叫你玉姐姐,怎么样!”赫连冰笑挽着黛玉的手臂,看样子竟然是十分的亲热,生生的把司徒娬儿给晾在了一边。

黛玉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赫连冰也许会成为他的妻子,可是,对她的感觉和对司徒娬儿却始终不一样。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想从她身上找出一丝世故都难。北疆三年,有这样一个女孩陪在身边,他怎会不喜欢,不动心?

想到这里,黛玉心中轻轻一叹,仍是有些酸楚。

司徒娬儿借机开口:“赫连公主……”

赫连冰似乎此时才将将的看着司徒娬儿,转过脸来,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没走,还在这里做什么?”

她的爱憎喜怒都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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