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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再续红楼溶黛情-第122章

小说: 再续红楼溶黛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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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必说,定然是赖于水溶的精心安排。

包括晴雯的绣坊,也都暗暗的关了,然后改换名字,在楚州另开,而黛玉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外祖母也在那里,病情也已经大有起色,让黛玉不必担心。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黛玉看罢,喃喃自语,放下信笺,眼圈却是红了向楚凇道:“师兄,多谢你,千里迢迢,将姨娘的信带给我。”

“不必谢我。”楚凇笑道:“我不过是个传话的,师妹该谢的是北王,还有吴王殿下。”

黛玉笑道:“那师兄替我谢谢三哥。”

她并不提水溶,水溶却是微微一笑,会意。正是如此,才看得出亲疏有别,他们之间,不需要那个谢字。

楚凇点头:“师妹的谢我一定会带到的。”想了想道:“对了,还有件事,估计信里没说,不过我想着师妹大概也应该想要知道。如今晴雯姑娘的绣坊,却是有个人在帮着打点,这人也曾是荣国府的人,头脑当真是不一般,不过一年,便在楚州将绣坊经营的风生水起,连吴王都赞过她是女中范蠡。”

黛玉诧然道:“是谁。”

“这人,师妹认得。”楚凇道:“我记得是姓王--名字叫……”

黛玉心念一转,立刻道:“姓王,名唤熙凤是不是。”

“对,就是她。”楚凇道:“她身边还有个丫鬟,也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

黛玉就笑:“不用说,那必定是平儿姐姐了。凤姐姐旧日在荣府便是当家的人,巾帼不让须眉,最是精明能干的。”

故人无恙,这无疑是最令她开怀的事。

她的笑容感染着楚凇,嘴角的笑意亦是蔓延上眉梢眼角。

“玉儿,姨娘写了信来,你都不用回信的么。”水溶微微皱了皱眉,提醒道。

黛玉道:“这是自然……不过……”她开始寻找纸笔:“要不我回去写了再交给师兄。”

楚凇有些为难:“恐怕不成,我今日就要起行的。”

黛玉吃惊道:“这么着急。”

楚凇道:“是,殿下那里,还等着回信,本来,昨日夜里就该去的,王爷定要我亲自将信交给师妹,是以才多耽搁半日。”

黛玉有些急:“这怎么办。”忽然目光一闪,转脸道:“灏之……”

水溶嘴角微起一笑:“来人,笔墨伺候。”

“是。”

黛玉嗔道:“你果然有安排,还叫我着急。”

那语气,十足是被宠坏的小女子。

水溶摇头叹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黛玉微微哼了声,眸中却闪烁着小小的得意,连楚凇都忍俊不禁。

这时已经有人移去果盘茶盏,将石几空出来,摆上端砚、湖笔,老坑陈墨、兰花素笺。

黛玉提笔,思忖了一下,便开始写回信。这里水溶和楚凇便立在一边。

“如果我所料不错,老四应该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他要用的办法,无非就是以权压人,这点,我倒是不担心,为德那里,有足够的把握对付。”水溶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最要紧的,那图纸昨日已经给你看过,你有过目不忘之能,想来不是问题。你今日返回,一出燕都,还是易容改扮,本王的人会在暗处盯着,直到你平安回到楚州。”

“是。”楚凇道:“多谢王爷。”

“谢是不必了。”水溶沉吟道:“最可虑的其实还是荆州……看这次寿宴的情形,宇文景是另有打算,他想要正位,是名不正言不顺,并不可行,那会是谁……”

水溶一握拳,目光沉锐:“无论如何,荆州,是金陵门户,南和北,都是唯一的汇点,强取未必可行,也会大伤元气--”

“王爷的意思是……”

“何妨借力打力。”水溶的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不等楚凇开口,他便转身:“玉儿的信写完了。”

黛玉将信笺折入信封之内,交给楚凇:“师兄,还要劳烦你转交给姨娘,还有一封信,是给外祖母的,请她千万保重。”

楚凇将信收起:“我知道了。师妹放心。”

乍相见,又相别,黛玉不觉轻轻叹了声:“师兄你也要保重。”

楚凇温和的笑一笑:“师妹也是一样。”想了想道:“对了,师妹,吴王殿下有些东西,要交给师妹,我已经令人交给你的侍女了。”

“多谢。”黛玉便令人斟了三碗茶来:“师兄,以茶代酒,一路平安。”

楚凇笑饮了:“王爷,师妹,楚凇就告辞了。”

互道一声保重,便出了亭子,亭外,早有马匹在那里等候,楚凇上了马,犹回身向亭中摆手示意,亭中,黛玉亦还以微笑。

楚凇方纵马,一路绝尘而去。

这里,水溶见黛玉一路注目,便皱了皱眉,从身后搂住她:“玉儿!”

黛玉听得出他声音里的不快,心中好笑,故意心不在焉的嗯了声,一面犹自眺望不已。

水溶一用力,迫着她,将她小小的身子扭转回来:“不许再看了。”

黛玉不解,将一双无辜的眸子望着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许就不许。”水溶声音微沉。

“不讲理。”黛玉哼了一声,咕哝道:“真后悔嫁给你。”

“嗯?”水溶脸色继续阴沉着,定定望着她,带着几分危险道:“你敢再说一遍。”

黛玉趁他不备,挣开他的手臂,躲的远远的,笑弯腰道:“我现说,后悔嫁给你呢,如何。”

“如何?”水溶捉住她的手臂,霸道的将她横抱起来,凭她怎么挣,就是不肯放开:“太迟了,你现在后悔也无用。”

“灏之,别闹,这么多人看着。”黛玉看着他仍未放晴的脸色,有些心虚道。

“让他们看去。”水溶稳稳的抱着她,径自出了亭子,三步两步转下山路,便上了马车。

这一上马车不要紧,水溶的脸色更黑了。车上一个锦盒摞着一个锦盒,还有某人精心培育的盆栽石莲花,这些东西琳琳琅琅,足占了半边马车。

宇文恪不会有心思去植花种草,是有人借花献佛还差不多,想到这里,水溶不觉哼出了声。

黛玉似乎对水溶的不痛快并未察觉,十分惊喜将那盆栽捧起来,细细的赏鉴:“好漂亮,一定是师兄送我的。”

“他倒是有心。”水溶不无酸意道:“对玉儿好的人,还真是不少,又是雪莲,又是石莲。”

一个个变着花样来给他添堵,宇文恪,你等着,见了面,咱们再算。

黛玉听着那酸意越来越重,心中好笑,却也无心再和他顽笑,便坐回他身边去,拉开他的手臂,靠在了他的怀里。

这忽然的亲近,水溶心中一悸,默然望着她。

“他们是待我好。没错。”黛玉道:“可是,再好,有灏之待我好么。”

“是么。”水溶心中立刻由酸转甜,故意迟疑着,答的模棱。

黛玉漫不经心把玩着他腰间玉佩上的穗子道:“难道不是么。这世上只有灏之,愿意许我生死不离,得夫君如此,复何求焉。”

“玉儿。”水溶心中欢喜,身体一转,将她抱在了膝上。

“别闹。”黛玉轻嗔道:“你真没意思,那是我师兄而已。”

水溶哼了声道:“师兄,师兄,他算哪门子师兄,师父可并没有收他在门下。”

“若是楚师兄不算我的师兄,谁才算呢。”黛玉眨着灵动的眸子,明知故问。

“你说呢。”水溶迫着她的眸:“玉儿可从没有叫过我一声师兄。”

黛玉哧的笑起来:“真是,这你也介意,冰儿口口声声的溶哥哥,我何曾说过什么。”

“若是玉儿喜欢这三个字,以后不许旁人再叫就是。”水溶在耳旁低低道。

“这是你说的。”黛玉轻笑,望着他道。

“我说的。”

“溶哥哥。”

那柔柔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呵气如兰,每一个字都像令水溶觉的心融骨酥:“好听,再叫一声。”

“不行。”黛玉摇着手,笑握着脸:“酸死了。”

水溶拨开她的小手:“乖玉儿,再叫一声。”

“不叫了。”黛玉笑着一个劲儿的摇头。

水溶索性将她反身压在车座之上,眸中多了几分危险:“叫还是不叫。”

“就不叫了,你能怎样。”黛玉眸中闪过一丝俏皮,毫不妥协道。

“那就……”水溶双手忽然伸在她胁下,使劲儿咯吱起来。

黛玉触痒不禁,笑个不住,只好讨饶道:“溶哥哥,溶哥哥,这下总可以了……”

“这还差不多。”水溶满意的道,却并未放她起来,那一声溶哥哥,叫的他心都融掉了,怎么可以放过她,就势将唇覆了下来,准确的攫住了她的唇。

马车沿着官道辘辘而行,车中一片温情流溢,缓缓归来。

可是,世上喜忧本是参半而生,正当水溶和黛玉蜜意柔情之时,一个晴天霹雳却就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自石国而来的消息--“王妃,大阏氏前日难产,诞下一子,性命垂危,想要见王妃一面。”

黛玉一呆,身子一晃,几乎没有立住:“怎么会这样。三妹妹……”

“玉儿,别着急,我们去看看。”水溶扶住她,安慰道。

黛玉胡乱的点头,将身体靠在水溶的怀里:“灏之,三妹妹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水溶轻吻她的额头:“是,不会有事的。”

------题外话------

好吧,答应大家的多更,终于赶在端午节的最后奉上……幸福甜蜜的水黛,嗯嗯,希望大家喜欢。

天接云涛连晓雾 第六章 惊闻噩耗

一线微光斜射而入空荡荡、清冷冷的殿阁。

虽是鲜卑族的王宫,可这里每一样摆设都透着浓浓的中土风情,只是那华丽里始终透着丝丝阴寒。

纵然脚下,是柔软密实绒毯,亦抵不住,那份凉薄。

黛玉轻轻的叹息着,接到传信,她和水溶几乎是昼夜兼程赶往石国,水溶令欧阳绝备齐了药随行,以备不时只需。

“三妹妹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忽然……”黛玉问的是待书。

“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大夫进来诊脉,也说是胎相平稳,可是一个月前,忽然就弱了下来,说是气血不足,便用好些补血的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用……”随嫁的几个丫头,如今仍跟随在探春身边的,就只有她了,此刻她的脸上掩不住戚然,深深一叹,打起了最后一层珠帘:“王妃,这边请。”

乍一入内,便是血腥里混杂了草药气息,清苦缭绕。榻上平躺的人,发丝散乱,在枕上,几辔发丝湿漉漉的粘在额前,双眸紧阖,脸色苍白如纸。

“三妹妹。”哽咽着唤了一声,黛玉几步趋近,坐在榻前,不过几个月不见,探春消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

此刻,听到声音,探春缓缓的睁开眼睛,努力的将力气聚起,唇动了两下,却只是个口型,不闻声音:“林姐姐。”

“待书,拿温水来。”黛玉拉住她的手,回头道。

待书哎了一声,倒了一盏温水过来。黛玉便一匙一匙的喂给探春。

探春也只缓了片刻,才又喘着道:“总算是,见到你了……我这一口气,就是,就是为了,见你……”

黛玉心中十分酸楚,安慰道:“三妹妹,不会有事的,欧阳就在外头,马上就让他进来给你看看。”

“没……用的,我知道。”探春长喘了口气。

“你怎么就知道没用。”黛玉振作了一下:“欧阳呢。”

欧阳赶紧三步两步进来,也不用黛玉再吩咐,便过来看了看探春的脸色,一眼之下,便轻轻皱了皱眉,然后试了试脉,再不言语,烧热了金针,给探春刺了几针,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然后简单的道:“王妃,如此,过半个时辰看看,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很奇怪,黛玉蹙了蹙眉,用目光询问,欧阳绝在探春看不到的角度上,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情况不妙。

黛玉心中叹息一声:“千万精心些。”

“是。王妃有事吩咐属下,属下就在外面。”欧阳绝说完,便退了下去。

欧阳绝出来,便被赫连冲和水溶拦住。赫连冲焦急的问道:“欧阳大夫,她,她怎么样……”

欧阳绝瞥了他一眼,没搭理,转向水溶行了一礼:“王爷。”

赫连冲气结,但也知道这是水溶身边的人的习惯,只要是主子在,一例先回自己主子的话,旁的,纵是皇帝老儿也无用。

“到底如何。”水溶沉声开口。

欧阳摇了摇头:“回王爷,属下只能尽力,恐怕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不可能。”赫连冲一愕然,脱口而出。

欧阳望他一眼,淡淡的道:“大汗,我是在回王爷的话。”

言外之意,你少插嘴。

“你……”赫连冲气的捏起拳头。

“本王的人不需要别人来教训。”水溶冷冷道。

赫连冲只好悻悻的收回手。

欧阳绝眨眨眼,不无得意,然后才继续向水溶道:“大阏氏的脉象十分怪,我怀疑是……”说到这里,又顿了顿道:“不过,还不能作准,我已经下过了针,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见分晓。”

水溶目光一锐,心里已经有数,望了赫连冲一眼,有些深意。

赫连冲被他这一眼盯的心直往下沉,有些不安。

欧阳施针之后,探春的脸色略平缓些,却也猜到了,苦笑一下:“我说了,没用的,我的身子我知道……”

黛玉便劝道:“三妹妹,你素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想想孩子,也该振作……”

这句话一出,探春突然颤了一下:“孩子,我的孩子……”

黛玉便道:“小王子呢,怎么不见。”

待书叹了口气:“王妃,达斡的风俗,小王子是不能跟着母亲的。”

“混账!”黛玉立时带了怒容:“紫鹃。”

紫鹃应声而入:“王妃吩咐。”

“去告诉大汗,我的意思,把孩子马上抱过来。母子连心,他们不知道么!”

紫鹃从不见黛玉这般生气,连忙道声是,屈膝而去,不多时,便同着乳娘侍女抱着呀呀哭泣的小王子进来。

黛玉自己也没抱过孩子,手也生的很,所以便令乳娘抱过来给探春。

这时紫鹃过来,轻轻的在黛玉耳畔说了两句话。

黛玉听了只是冷哂了一声:“让他在外面,这个时候再来献殷勤,早干什么了。”

孩子似乎感知了母亲,便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探春。

探春泪下,紧紧的贴着孩子的小脸,轻轻的喃道:“孩子,我的儿……娘一日去了,看不见了,倒也干净,可留下你……怎么放心,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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