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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宫记·晏然传-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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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她只是不想帮静妃帮得这么明显。

我凝神远眺,正经过一座分外巍峨的宫殿,与周围错落有致的宫室交叠着,显得格外明显。

长秋宫。历代皇后的住处,淑元皇后薨逝的地方。



“云溪。”我一唤,云溪抬起头静听着,我道,“往长秋宫去一趟。”

云溪一怔,即要吩咐抬轿的宦官改道,我一思又道:“不了,先去趟成舒殿。”

我第一次与宏晅这样毫无避讳地提起了淑元皇后:“快新年了,马上就是淑元皇后的丧期……”他的眉心倏尔紧紧一蹙,我轻缓续道,“两年了……臣妾,想去看看。”

他凝思片刻便点头应下:“好,朕陪你去。”

我随他一起去了长秋宫。已许久没有人来,宫人见了我们均有一愕,忙不迭地见礼。我们静默地走进去,只觉整个长秋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肃穆与凝重。

这是将近淑元皇后去世后的第二个忌日,却是我得知她死因后的第一个忌日。

椒房殿内,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却都保持着淑元皇后生前所住的样子。直到下一位皇后搬进来前,这里都会是这个样子。我们走进寝殿,我的目光落在窗前地上拜访的垫子上,微有一愣,随即蹙了眉头:“宫人收拾得太不上心了。”

“不是。”他一瞬的失神,颌首哑笑道,“那晚,是朕坐在这儿陪她看烟火。”

是了……我记得,怡然同我说过,那晚她来长秋宫问安,听蓝菊说他们在这里看烟火。那晚的烟火很盛,一簇紧接着一簇在天边绽开。

但我们都没有想到,淑元皇后会在那晚香消玉殒。

我看了看他的神情,默然一福:“臣妾去别处看看。毕竟皇后娘娘的寝殿……臣妾并不熟悉,臣妾去侧殿……”

他微一点头,我欠身退了出去。

我并没有去侧殿,而是进了与侧殿毗邻的书房。淑元皇后很爱看书,我想就算是病重的时候她也是喜欢看书的。

书房里一切如旧,书都是她留下的。种类很多,从诗词歌赋到史籍都有。

此时我自是没心情看那些书的。



桌上搁着一只博山香炉1,近两年没有人用过。我走过去揭开盖子一看,里面焚完的灰烬和残余的香料果然还在。

宫里总是这样,虽然人人敬畏皇后,但俗话说人走茶凉,宫人们的懈怠总是有的。若说当时长秋宫就易了主,这些自会收拾干净、甚至一切都换成新的,但既是保持原貌 ,这些细小的地方极易被疏忽。

心中不禁有些唏嘘,却又有几分庆幸。

“云溪。”我压音一唤,云溪悄声走过来,取了帕子出来小心地收了些炉灰和残存的香饵。

淑元皇后爱看书的喜好我知道,静妃就必然清楚。她急于取皇后性命去争后位,我不信她仅仅是在寝殿里下毒。



在侧殿中静默地坐了片刻,又走去正殿。宏晅从寝殿出来,看了看我的神色:“你……”

“没事。”我抿起一笑,“臣妾想起从前刚册封来拜见的时候,还有晨省的时候。” 我默了默,轻叹道,“总觉得皇后娘娘去得太突然了。”

他的叹息中有我听不懂的情绪。一直以来,他与淑元皇后感情如何是我琢磨不清的。想当初瑶妃宠冠六宫的时候,飞扬跋扈,几乎到了目无皇后的地步、时时挑衅着皇后的权威,不过是倚仗的他的宠爱。可实际上……遇到大事时,他似乎还是偏着皇后多些。

若他知道皇后死于静妃之手……

“陛下。”我微垂着首,喃喃道,“臣妾听说……是皇后娘娘劝您立臣妾为后?”

他沉眸凝视我片刻,答道:“是。”顿了一顿又说,“朕觉得她是对的。这么多年,朕只拿她当皇后,从来不知道她一直只想作个妻子……”他低哑一笑,“她也不曾说过。”

“那……”我斟酌着轻声问他,“在陛下眼里……皇后娘娘如何?静妃娘娘又如何?”

“为什么拿她们作比?”他不解地一笑,沉吟道,“她是个好皇后,朕觉得……若朕拿她当妻子看,她也是个好妻子;至于静妃……”他眉宇间闪过一缕冷意,“近来的事,如不是顾着母后,已足够朕废了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博山香炉】博山香炉也称博山炉,又名熏炉,是西汉时期常用熏香器具,博山香炉上有四个小洞,当炉腹内焚烧香料时,烟气便从镂空的“山中”飘逸而出,仙气缭绕,给人以置身仙境的感觉。

这是第二更~~第三更会晚一点~~可能十点左右~最晚不会晚于十一点~~~

 227

我将从长秋宫寻得的香饵拿给沈循看;沈循沾了水微微融开了一些即刻面色大变,惊问我:“娘娘从何处得到的这样的香?”

我颌首一笑;答说:“本宫的兄长本是个游侠;这是他们江湖上的东西。记得当时本宫想拿来看看他也不肯给,本宫好奇;只好趁他不注意拿了这烧剩下的。这么些日子了,今日偶然找了出来;便让大人看看。”说着微一蹙眉头,“可有什么不妥么?”

“娘娘,这东西……”他思量着深深一揖;道;“臣只知这东西有毒;长久使用于人无益;娘娘还是远离为好。至于其他……娘娘若想知道,臣可带个颇精此道的人来。”

沈循已经很知我心思,大体能猜到我想知道些什么。我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沈大人了。”

当日下午,他便带了个医女来,自己识趣地退了出去。那医女向我一拜:“娘娘大安。”

“免了,姑娘坐吧。”我笑了一笑,问她,“姑娘如何称呼?”

她垂首应道:“奴婢陌离。”

云溪取了那帕子出来搁在桌上,我淡看着道:“沈大人说姑娘懂香,姑娘帮本宫看看这个。”

她打开帕子,从那灰烬中挑了一颗出来,登时神色一凛,比沈循见到此香时讶异更甚。滞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怔怔问我:“娘娘您……从何处得到了这东西?”

我仍是那一番说辞,她听罢却似有不信地追问了一句:“当真?”

我皱了眉头,淡泊道:“自然。本宫骗你干什么?”

“哦……”她低下头,手指捏着那颗香饵在指尖转着,沉思片刻幽幽道,“这叫离思香。”

“离思香?”我微一怔,问她,“为何是这个名字?”

“连用数日,神思飘离,魂飞魄散。”她一缕笑意迷离,把那香饵丢回帕子中回视着我,“奇人所制。”

我只觉她这一抹笑容背后隐藏着许多东西,让我心中觉得莫名地慌张,强自定神,凝眸于她,又问:“姑娘知道什么地方有?”

她垂下眼眸,犹豫了片刻,沉缓道:“奴婢只在大燕西南边一个叫枫宁的地方见过,至于哪里能得着这东西,奴婢就不知了。”她抬了抬眼,轻道,“所以奴婢方才问娘娘,当真是您兄长的东西么?”

我微微一笑,颌首道:“是。他们游侠行踪不定,见的世面也多,寻到些什么新奇的东西不足为奇。”

她遂了然,不再多问。看了一看我,又叮嘱道:“娘娘有着身孕,可尤其别碰这东西,不然对孩子也不好。”

“本宫自会小心,多谢姑娘。”我浅笑颌首道,又问她,“用这香的人,在死之前,可会久病不愈么?”

“自然。”她答得干脆,“身子会越来越弱,如是连用,不出一年就会殒命。中途如是不用了倒是还能缓过来。”

我思索着缓缓点了点头,再度向她道了谢,让红药送她离开。

好毒的东西,看来如不是有些势力人脉的世家根本无缘得见,无怪宫中太医查不出了。



因有陌离的叮嘱,这东西我半点也不敢碰。只让林晋将其中尚可用的香饵留下来小心搁着,将香灰丢了。

这些香饵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又过几日,琳仪夫人忽地亲自到了晳妍宫来见我。我正倚在榻上教阿眉读着唐诗,见她来要起身见礼,她忙笑道:“躺着就是了。”

阿眉却是从榻上蹦了下去,朝她一福身:“琳仪母妃安。”

“阿眉乖。”她在我榻边的席上坐下,向随在身后同来的元汲道,“带你妹妹玩去。”

元汲要来牵阿眉的手,阿眉却因跟他并怎么熟而躲了躲,低头嗫嚅道:“不去……”

元汲耐心地蹲下来,含笑看着她问:“哥哥带你找你永定姐姐去好不好?”

阿眉立刻有了笑脸,嚷了一声“好!”便搂在了元汲的脖子上。

元汲竟就抱着她走了……



我命宫人退下,才轻问琳仪夫人:“姐姐有事?”

她一叹,道:“元汲昨晚突然跟我说,他觉得是静妃害了淑元皇后。他说他本想告诉你……你让他先来跟我说。”

我点头道:“是。臣妾觉得娘娘您日后是他的母妃,自是该让您知道。再者……臣妾也怕……”

“怕是他被人利用。”她接口道。我低首:“是。他也还是个孩子,姐姐执掌六宫都未能知道的事情却让他打听到了,不奇怪么?”

“是奇怪。”琳仪夫人凝神思索着,浮起不解之意,“可……把这事透给他的人,图的是什么?”

“兴许也想除静妃吧。”我沉缓笑道,“宫中被她暗算过的人只怕不少,许是个没本事动她的,就想寄希望于皇长子。”

我在那日离开月薇宫的时候生了这样的想法。因我知道皇后被害的原因,故而觉得元汲跟我听说的事情一样;但也有可能他根本不知实情、将事情透给他的人也不知实情,只是胡乱编了让他听去——如真是这样,那人就显是针对着静妃了。

我们各自安静不语地思忖了一会儿,我问她:“因由不明,姐姐想要如何?”

“不管是怎样的因由,总之先看住了元汲。”她疲惫一叹,“不能让他卷进这样的事来,否则如何对得起皇后娘娘。”

“姐姐说的是。”我亦是一叹,“他什么证据也没有,若是直接闹到陛下和帝太后那里去,反倒对他无益。但愿他心里有数吧。”

“有些事……本宫倒要劳妹妹多费心。”她苦笑一哂,“元汲这孩子不比元沂和元汜,淑元皇后去世时他已那么大了……本宫和他始终难交心。他既然信得过妹妹,有些话只怕要劳妹妹同他说。本宫也不会拦着他来,他来同妹妹说了,妹妹再知会本宫一声,提前知道了他的想法咱们也好早作打算。”



很快就是新年。因为同是淑元皇后忌日,宫宴一概取消了。只内命妇进宫来向帝太后道个贺,如在宫中有相熟宫嫔再小聚一番。

那日,怡然来得最早,带了她亲手做的点心给我,笑说:“姐姐和阿眉爱吃的。”说着又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出来给阿眉,阿眉懂事地盈盈一拜:“舅母新年好。”

“阿眉也新年好。”怡然扶起她,笑得眉眼弯弯。

芷寒和顺充华还未到,元沂和永定倒是先来了。向我们拜了年,开开心心地带着阿眉去玩。怡然看了看元沂的背影,淡淡问我:“姐姐可还疑宜贵姬么?”

我点点头,清浅一笑:“只觉现在谁都信不过了似的,莫说芷寒,我就是对元汲都留了个心眼,我明明知道他才十二岁。”

“姐姐这样并无错。”怡然一喟,“毕竟是宫里。”

“我知道。”我想着这些就有些倦意,缓了缓神,笑说,“我要去成舒殿了,同去?”

她颌首抿笑道:“同去吧,也许久不曾见过陛下了。”



遂备了步辇,与她同往成舒殿去。进殿见他在案前,背对着我们负手而立,一干宫人皆静默不语,便知他今日心情必是复杂的。

“陛下大安。”我们俯身施了大礼,他微有一怔转过身来,连忙过来扶我,笑怪道:“行这么大礼干什么?肚子正大着。”

“今天不是新年么……”我垂眸衔笑,抬了一抬眼皮又道,“陛下有心事。”

“没有……”他干笑一声,看了看怡然,浅颌首道,“坐吧。”

“谢陛下。”怡然一福,在旁坐了。我随着他一并坐下,莞然笑说:“陛下何必瞒着臣妾?莫说陛下,臣妾在这样的日子里……也不能不想念淑元皇后。”

而他与她相伴这么多年,感情再淡薄也还是有的。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思忖片刻,问我:“元汲近日常去找你么?”

我应道:“来过几次,怎么了?”

“都和你说些什么?”他这样问我。我觉得奇怪,因为元汲最近虽是来过,却什么都没说,问他有没有事,他只说是琳仪夫人让他来问安。

疑惑地看了看他,我坦诚道:“也不说什么。就是坐下来喝杯茶随意说一句,他倒是陪阿眉一起玩的时候更多些,很有个兄长的样子……可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不妥。”他笑着摇头道,又凝一凝神,同样有几分疑惑之意,“只是……今晨他来问安时,问朕会不会立静妃为后、如若立了静妃为后,他还是不是嫡子。”

我心下微惊,哑了一哑道:“可是……他明明知道……”

“他明明知道朕有意立你为后、也知这是淑元皇后的意思。”他缓一摇头,“所以朕才更觉得奇怪。”

“那陛下问他了么?”我道。

他点头答说:“问了。他只说没什么,又说急着向母后问安,匆匆就告退了。”他沉然一思,“他心里定然有事。”

宏晅说得很是轻松,我却隐约觉得此事定然不这么简单。元汲所言,涉及嫡庶……于皇家而言,这多少关乎皇位。元汲许是无心之语,但任谁听来都不难想出别的意味,何况是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他。

“陛下……” 我与怡然相视一望,见她也面有惊色。略作沉吟,轻轻道,“元汲也还小,逢淑元皇后忌日,他悲伤中难免乱想。”

作者有话要说:_(:3」∠)_今日第三更……长假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大家还愉快不?

 228

“呵……”他很轻地一笑;“朕没有怪他的意思,朕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我丝毫不敢耽搁地将此事告知了琳仪夫人;琳仪夫人听罢愕住,怔了良久。怡然喟道:“殿下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莫说陛下没打算给他再改换玉牒;便是打算了;他也问不得……”

“本宫知道。”琳仪夫人犹在吃惊中未回过神来;思忖片刻向宫女道,“去请皇长子来。”

元汲来得很快,向我们一揖;道:“母妃安、晏母妃安、侯夫人安。”

“你坐。”琳仪夫人的口气颇有些冷;觑了一眼面前的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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