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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丑奴-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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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回想从前楚大人来府里过夜,同王爷在一处,可从没这样伤了王爷,将那脖颈都咬出血痕了。
王爷武功高强,怎让他得逞了呢?想到此,阿丑心里有些慌。太子还是储君时就没怕了王爷,听王爷说了些从前太子与他争锋相对之事,在朝堂太子处处与王爷作对。在暗中也派人行刺过王爷,从前阿丑会遇着王爷,不知是否也是拜他所赐?
现在太子是君王,王爷是臣子,君要臣死,臣就得死么?
“王爷若为帝,便不怕什么了。”阿丑解了殷子湮的腰带,为他宽衣,紧挨着殷子湮,平静言道。
“本王不需怕谁。”殷子湮搂着阿丑,有些困意了,手掌细细摸着阿丑光滑的身子,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停留在阿丑的腰身上,再没动作。
“我只怕…………”阿丑没说完,他只怕………只怕那人对王爷不利。
“本王不需怕谁,你也不需。”说罢,缓慢阖眼,沉睡过去。
阿丑见王爷阖眼了,他也跟着阖眼,就算睡够了,可王爷在身边,他得陪着王爷。
再次醒来,身边已无人,屋里点着灯火。阿丑也起身而去,梳洗一番就到书房去寻王爷了。
到了书房门口,正想进去,门却开了,出来的是穆总管。穆总管倒没冷了眼色,就是面上严肃,冷硬得很。
阿丑隐约知穆总管是不喜他的,只当他是王爷身边的下贱东西,他不知为何了,从前穆总管不是教导着他么?让他好生伺候王爷。
自从楚大人不来了,自从王爷越来越待他好了,穆总管的眼中生出一些厌了。
穆总管走后,阿丑进了书房,王爷正从桌边起身,似乎刚刚在墨写什么。
殷子湮一看来人是阿丑,微微笑道:“可是饿了?”
天色已晚,暗夜降临,阿丑才记起今日腹中没进什么吃食。他醒来时,倒是见了桌上的糕点热茶,可没顾得上吃,就来书房寻王爷了。
“穆总管…………”
“穆总管怎的了?”殷子湮走近阿丑,抬起阿丑的下巴,轻轻笑道:“莫不是还记恨着他派你出府拦夏梓晏之事?”
阿丑没记恨穆总管,真是没有,就算穆总管派他出府,因此他伤了那少年,他也没怪了谁。
为了王爷,这些事他愿意做的,只是没想竟然伤了少年,不知少年的伤可好了?
“本王命他派人出去,他竟派了你,你没事便好,不然本王也不会轻饶了他。”殷子湮自然知穆总管为何派阿丑去拦夏梓晏,也没想真拦着了。
其实他命穆总管派人出城,也没想真拦了夏梓晏,只瞧夏梓晏有多大的本事。
阿丑低头看看手掌,虎口有伤处,好是好了,就是有疤痕在。不得不让他时时记起那年少所伤的情景,少年眼中的清冷。
那日殷子湮派人出城,拦不拦得住夏梓晏,也没多大在意。
拦得住夏梓晏,老将军逼宫定不成。难不住,老将军也逼宫不成,夏梓晏就是真进宫了,送上老将军所要的宝剑,可那里头定没什么遗诏。
夏梓晏并非站在太子这边,他亲姐虽是太子妃,可太子对她冷淡,宫中无人不知。夏梓晏怎不知呢?只是就算是如此,他也不会站在老将军这边,太子败了,太子该会如何?夏府该会是何下场?
所以,夏梓晏不过也是站在高处看着,并没想插手什么。
阿丑能拦住他,因了何?殷子湮清楚不已。
“穆总管说得不假………本王待你太好………人人都道本王迷恋你…………日后………”殷子湮调笑着,再言道:“日后本王出府便不难带着你了。”
“王爷不喜阿丑伺候了?”阿丑心中一惊,胸口也疼痛了,窒息得难受。
殷子湮看了阿丑眼中的情愫,还有呆愣的面容,只得轻声道:“罢了!明日让穆总管买些人进府。”
阿丑明白买人进府是何意,可王爷真要待别人好了?
“府中只有你一人,别人都知本王喜爱你了。”
阿丑胸口的疼痛散去了,王爷说喜爱他,是喜欢他的,不管是因何待他好,可王爷不会弃他的。
“本王不能只喜爱了你一人,府中得多些人。”
阿丑不太明白,可好像有明白什么了,只是王爷说喜爱他,他就不愿想着别的了。




 第九十四章
几日过后,阿丑又跟着王爷进宫去了,探望伤重的君王。
宫中一切如常,同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禁卫军比平常多了。那夜宫中有反贼作乱,虽过去几日了,可还是人心惶惶,表面上瞧着平静罢了。
也不能怪人心不平静,先皇驾崩不过一月,新皇登基也不过一月,这才行登基大典,又出了乱事,谁人不心慌?
进宫之后,阿丑就离王爷远些了,没那么亲近,宫里规矩多,可不能乱了。他受罚是小事,就怕有人为此为难王爷,在这皇宫里能为难王爷的只有那位高权重者了。
王爷在前头走着,阿丑手里捧着东西,那是王爷要献给皇上的,说是补身之物,皇上定用得着。
阿丑想着前些日子他还喝着王爷吩咐厨子做的补汤,身子没那么困乏,就是日日欢爱一处也没觉着累了,倒是真是好东西。
就不知手里捧着的是不是好东西,若是好东西那龙榻里的男子定用不着了,也是浪费了。
王爷明知他用不着,还送进宫里,这做法只怕会羞辱于人。
阿丑看着身前的王爷,又低头看看手里捧着的东西,这东西合适送进宫么?
回过神,见王爷走远了,阿丑急忙跟上去。
踏进君王的寝宫,不意外又见到几名太医守在一边,只见那床榻里躺着面色苍白的男子,坐于床边的女子正伺候他喝药。
女子着华丽宫装,同那日阿丑见到了一般,美丽如常。
她怀有身孕,腹部高耸,本不该就这么坐着,该是去歇息躺着。此时竟面色带笑,手中断着汤药,轻巧细致地伺候着那躺着的男子喝药,旁人看着也替她累,可她好似没觉着。眼中沉静水色,唇边泛轻柔笑容,就这么细心着,不让旁人去插手,自个儿伺候她的夫君。
在阿丑眼里皇后必定对皇上情深了,那面上的笑,眼里的柔情,难道不是真的么?要说是假的,阿丑也不信了。
阿丑还没来得及收眼,王爷就让阿丑端着东西上前去,说是献给皇上补身的圣药,金贵得很,皇宫里可都没有的。
阿丑平息着气息,捧着东西上前,到了床榻边,没见有人来接。到见床榻里面色苍白的男子冷了眼色,英挺的面容如冰冷寒,浑身散着阴冷气息。
“此物是治伤的灵药,天下也难找,本王好不容易为皇上寻来了,只望皇上早日康复,药到病除……………”殷子湮轻微一笑,示意阿丑将手里的东西送到太医手上,阿丑也照做,退身后就站到殷子湮身边。
其实阿丑捧着那东西也很长时间了,自然知红布盖着的是什么,不就是些补身的,补男人那儿的珍贵药材么?
有些药材他认识,价值千金,有些似野物上的东西,他其实他认识,就是要凑齐这些东西,还真难为人,不知王爷怎弄得到这么多好东西?
床榻里的男子面色不变,挥手屏退了一干宫人,包括几名太医。
此时寝宫里不剩几人,除了床榻里的男子外,只有床边坐着的皇后,再来就是殷子湮与阿丑了。
“皇后也退了吧!”
皇后神情镇静,目中波澜不惊,站起身来,微欠腰身,慢步行着。
殷子湮只望了阿丑一眼,阿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也跟着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还没站直身,身边传来细柔女音,阿丑转了头,身边站立着的不正是皇后么?
皇后是一国之母,在她跟前还得谨慎些,阿丑下跪行礼,皇后命他起身了,他才敢起身。
“谁人都道清王身边的奴是个丑面的,可就算面丑也得清王宠爱,本宫也见了几回,几回你都在清王身边。”夏芷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身形挺拔,高大强健,虽着一身素衣,可还是能瞧着英挺不凡。
细看那面容,五官尚好,轮廓刚硬流畅,眉目带着英气,漆黑的眸子一片温润。男子的面本也不丑,就是一大块紫红的胎记遮了他的本来面目,一眼望去,他就是丑的。
“小的是王爷身边的奴,自得跟随了王爷,伺候王爷左右。”眼前的人高贵美丽,是当今的皇后,除了面容不变以外,全身上下再找不出阿丑熟悉的了。
幼时的种种,阿丑埋藏了心底,再不想将它提起了。
“你跟在清王身边多久了?”夏芷歆看着眼前的男子就想到了她的亲弟,她的亲弟说跟在清王身边的男子就是从前的阿丑,早些时候见了她也认为是了,是那个阿丑。可就在不知明明葬身火海的阿丑怎活生生的站清王的身后,日日陪着清王,伺候他左右。
“已有五年了。”不知为何,阿丑不想哄骗她,说了实话,也不怕谁人知他是五年前的阿丑。
“五年前夏府之中有一奴,葬身火海,他不仅与你面容相似,连名儿都一样。”夏芷歆才说完,有宫人抬来软椅伺候她入座,小心扶着她,就怕闪了她的身子。
天是凉寒的,快入冬了,早晨的阳光暖柔柔的,风一吹来,身子还是有些冷意。
阿丑看着皇后,只担忧她的身子了,可皇后好似不在意,就算挺着高耸的肚子也不怕摔了。凉寒的天更不在她眼里,她只看着阿丑,等着阿丑回话。
“小的是清王府的奴,王爷一直唤名阿丑。”阿丑避开夏芷歆的水眸,那水眸如从前那般清零剔透,就像雪一般,漂亮得紧。
阿丑凝了凝神,不再去想了,幼时的一切不再记起才是好的。
夏芷歆正要话语,有宫女前来叩拜,小声在皇后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后微微一笑,对着阿丑道:“你可要去看看梓晏?”
闻言,阿丑一惊,没想皇后会出此言,少年与他相见,没人晓知。
他是清王府的奴,少年时当今皇后的胞弟,两个不相干的人有怎会凑到一块儿呢?说出去也无人会信,但不想这皇后似乎对于他与少年之事清楚不已。
“他的伤还没痊愈…………”夏芷歆只说了一句,阿丑就对上她那清澈水色的眼眸了。
夏芷歆轻轻柔笑,再言道:“皇上与清王怕是有事相商,此时也顾及不到你,何不随本宫到前面去看看他?”
阿丑望望前面的宫殿,他去过一回,还是那夜宫中混乱之时王爷带着他去的,此处离那儿也不算远。阿丑再回眼看了紧闭的房门,心道殷奕蘅伤重都起不了身,定没什么力道伤了王爷。
放下心的阿丑跟着皇后走了,他的心头是乱的,一边想着王爷,一边又想看看少年的伤是否好了。
到了皇后的寝宫,还没进去就看到宫门口站着一少年,那少年阿丑熟识,正是夏梓晏。
少年拜见了皇后,待见到皇后身边的阿丑,眼中没有丝毫情愫,清冷如水。
“本宫与梓晏有话要说,你先在外等候。”
皇后的吩咐阿丑怎敢不从,自是在外头呆得好好的,站得笔直。
半刻钟后,门开了,少年出来了,阿丑想上前,又怕少年不理会他。
他晓得少年封了官,不再是什么校尉了,似乎是什么将军,这也是听王爷说的。阿丑眼睁睁见着少年与他擦身而过,就在少年远去时,阿丑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
少年转过身,眼中一片静然,英挺的眉目淡漠如水,清美的面色如霜一般,冷冷清清。
阿丑看着这样的少年,张口欲言,可又不知该说什么,终究没话语。
少年也没话语,转身就走,阿丑见状,踏步跟了上去。
这不过是皇后寝宫里一个清幽寂静之处,没人什么,景致也美,这儿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你来此处作何?”少年冷着声,再没从前的温情柔语,面上也没雅致的笑容,阿丑一时没回过神,不知要如何回答少年。
少年见阿丑不语,冷笑道:“是与清王一道进宫的?”
阿丑沉静着,只想问问少年的伤好了没,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去。
“若没话说就走吧!”少年背过身去,清隽的身躯挺拔修长,如竹美丽,这样好看的少年,谁人忍心伤他呢?
阿丑也是不忍的,不忍伤了少年,少年因他受伤,没有他的话,少年怎会伤了身?
“你…………你的伤可好了?”
阿丑话一出口,少年回过身了,面上带了点笑,没那么冷了。
“你何不亲自来看看?”
阿丑走近少年,直直站着,少年的伤在胸口,他也不能想看就看,再者少年这会儿挺直着身姿,不像是有伤在身。
见到如此的少年,阿丑认定了少年的伤好了,这样一来他就不必担忧了。
阿丑才想开口,没想少年拉了他的手腕,握着他的手掌,也没开口,就这么静静凝视他。
少年的眼眸优美雅致,清澈得透明,就像春水一般潋滟,饶了人的心魂。



第九十五章 。。。 
 
 
阿丑又见着少年露出优雅的神色,那水眸剔透漂亮,就像从前那样,眼底有温情之意。
“你可要瞧瞧我身上的伤?”少年握着阿丑的手,直视着阿丑的双眼,想从里头寻探些什么,然而阿丑那漆黑的眼深幽寂静。
阿丑避开少年的眼眸,这才觉着不该与少年如此亲近,便想挣脱少年的禁锢。没想少年使了力道,紧扣住他的腕子,劲道之大,手腕生疼了。
“你不敢瞧了?”少年眼底的温情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冷漠冰寒,面上再没笑意,冷如霜雪。
阿丑的心又沉下来了,少年果然还是冷心的,还是冷漠的,自那日起少年就这般了。
阿丑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解了腰带,衣衫敞开,亵衣底下露着白净的肤色。少年只拉开衣襟,那胸膛上的伤疤就入了阿丑的眼帘,阿丑一怔,脑中浮现那日的情景。少年在他面前自残的瞬间,少年胸口的血色像散开的花儿,迅速漫延,将衣衫染透了。
少年那时的痛楚,眼中的凄冷,面上的淡漠,这一切都在阿丑脑中盘旋,叫阿丑怎的也忘不了。
“你可知我的痛楚?”少年也没拉好衣衫,只贴近阿丑,在阿丑耳边语道。
阿丑恍然抬头,只见了少年眼中的伤痛,手也不由自主地抚上少年的胸口上的伤疤,手下的伤疤早已结痂脱落,现在只剩肉色的痕迹。
阿丑不知是怎的晃神的,只知他清醒之时,已被少年压在树上,唇舌之间尽是少年的气息。
其实以前阿丑不太知少年为何对他做这些事,只当少年念着幼时的情分,待他好些,与他亲近了些。
可经过这么多,阿丑好像明白了些,只是他不懂为何少年会带他如此,只因年幼时的情谊?
少年的手探到他的衣里了,手掌滑过他的腰身,摸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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