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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既歌而语-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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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蔽语倒没有多追问,却冲他摊开双手,只见她手上齐齐摆放着十几支眉笔,彭息风又困惑了:“席小姐,这是?”
席蔽语冲他伸出右手食指。彭息风问:“挑一支?”
席蔽语点头。彭息风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既然席蔽语让他挑,他马上就拾起十二分精神挑选了起来。
这摊子的小贩非常郁闷,也不知道自己这摊位的眉笔有什么好玩的,面前这对男女都玩了一刻钟了:“公子小姐,不知是想要什么样式的?”
彭息风露出亲切的笑容,握着他最终选择的眉笔说:“老板,就这个。”
仔细看,会发现这是一支青黑色的眉笔,中等长度。席蔽语似乎对这支眉笔很满意,接过去的时候对彭息风点了点头。
彭息风有些惋惜地说:“虽说特别,但若拿来画眉,又是不适合的。”
却见席蔽语笑着摇了摇头,彭息风疑惑:“不是拿来画眉用?”
席蔽语点点头,想将眉笔收入腰间的小荷包中,不料眉笔还是有半截露在外面。彭息风笑着说:“席小姐不介意的话,息风愿先代为保管。”
席蔽语看了看自己那异常小的荷包,叹了一口气,而后将眉笔交给彭息风,彭息风将眉笔放进自己的荷包。
这之后,两人再没有买旁的什么东西,虽只有彭息风偶尔的只字片语,但是这一路行来却并不无聊。有时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人,或者看到什么特别的物事,席蔽语脸上便会露出与平常不一样的神情,她觉得这真是十分美丽的夜景。彭息风觉得,她脸上动人的神情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夜景。
走过一条石拱桥,就是彭府。彭息风偏头问道:“席小姐,京城的夜景如何?”
席蔽语偏头看他,真诚地笑着点头。
彭息风还想说什么,却被彭起烟一声欢呼打断:“蔽语,你们终于回来啦!”
“有你这么待客的么?”彭息风伸手拍拍一阵风冲过来的彭起烟的脑袋。
彭起烟眼睛亮亮地问席蔽语:“蔽语,难道晚上玩得不开心么?”
席蔽语立刻摇头,彭起烟挑衅地看向彭息风:“所以啊哥,我早走才是对的。”
彭息风答不出话来,只得转开话题:“起烟,接下来席小姐就交给你了。我得去老太太和母亲那儿……”
彭起烟却又跳了出来:“哥,老太太和母亲都睡下啦……”
“这么早?”彭息风惊诧,自家祖母和母亲什么时候这么早歇息的?
“反正就是睡了嘛。我准备了一些酒菜招待蔽语,哥你也一块儿去呗?”彭起烟拉住席蔽语的手。
彭息风明知道自己应该要拒绝,可却鬼使神差地点头了:“好。”
酒菜摆放在彭起烟院子里的观月亭里,暑夏夜晚的凉风习习,搭配上可口的菜肴,倒是雅致得很。彭起烟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只余三人在亭子中谈笑赏月,心情甚是舒畅。
“蔽语,我听晚歌说,你的生辰是在九月末?”彭起烟替席蔽语剥了一片柚子。
席蔽语接过柚子,笑着点头。
彭息风看了看席蔽语,用竹签叉了两块冰西瓜,一块给了彭起烟,另一块给了席蔽语:“才切开的,尝尝看。”
席蔽语抬头冲他笑了笑,低头咬了起来。
彭起烟看了看自己哥哥,又看了看席蔽语,忽然说:“哎呀,染心这丫头又偷懒去了。我可得去厨房催催,柚子和西瓜可都没了,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丫鬟们不至于这么粗心吧?彭息风疑惑地四处搜寻,便看到桌子旁的圆凳上还摆着一大盘切好剥好的西瓜和柚子:“这不是还有么?”
可是彭起烟已经被一阵风吹走了。
彭息风无奈地摇头,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事情,虽然是在起烟的院子里,可是现在就他和席蔽语两个人啊。席蔽语也觉察出不对劲,两人就这么茫然地对看了两眼,随后席蔽语忽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并且走下了亭子的石阶。
她不会是恼了吧?彭息风也随之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却发现席蔽语正站在最末一个石阶上,回头看着自己,彭息风脸一下子就红了。
席蔽语却袖中掏出一样东西,在石阶上蹲了下来,彭息风好奇地跟了过来:“席小姐这是?”
却见席蔽语用方才买到的那支长簪子在花园的泥土地上写字:“谢谢彭公子的款待。”
彭息风忙说:“席小姐多礼了。”
看了看地上那行端正秀丽的小楷,他忍不住笑道:“这世上用和田玉写字的人,怕只席小姐这一人呢。”
席蔽语又写:“无妨,这玉也是侥幸所得。”
彭息风从怀中掏出绢帕铺陈在石阶上:“席小姐请坐。”
等席蔽语坐到绢帕上后,彭息风一掀月白色长衫也在石阶上坐下:“息风想向席小姐借一样东西……”
席蔽语一愣,随后就见彭息风取下腰间的荷包,从中拿出那支还未削开的青黑色眉笔。彭息风又说:“可否借息风一用?”
席蔽语在地上写:“送彭公子亦可。”
“多谢席小姐。”彭息风在旁写上一行字,眉笔在泥土上写字,字迹必然是轻的,但依然能看出字体潇洒而又傲然。
席蔽语写:“一支眉笔而已。”
“也是一只好笔。”彭息风写完晃了晃手中已然沾满泥土的眉笔。
席蔽语看了看面前已然被两人写满字的泥土地,微微笑着:“满了。”
彭息风写:“席小姐若要将整个彭府都写满,息风也奉陪。”
“走着。”席蔽语写。
“奉陪。”彭息风写。
花园中那凝神写字的两人,当然没有察觉到“砰”的一下什么坠地的声响。
“常暮,你干嘛!”农晟整个趴在地上,揉揉摔惨了的屁股,咬牙切齿地骂道。
常暮又给了他屁股一脚:“好看么?”
农晟半坐起来:“好看什么呀,那两人也不知道在地上写什么,把整个花园绕了一遍。”
“哦?”常暮嘴角抖了抖。
“文人什么的最欠揍了,就知道欺负我们。”农晟撇撇嘴。
常暮眉毛一挑:“我们?”
农晟扑过来:“我和你呀,咱们是一路的。”
“嗷”的一声,农晟又被常大将军踹了一脚:“常某可是文武双全。”
“哼!农某我不信。”农晟鹦鹉学舌。
常暮问:“跟了一天了,不累啊?”
农晟捶胸顿足:“你为什么会知道?”
“谁让你黑。”
“我黑?我黑?”农晟大叫。
“是,你黑。”
农晟拍拍脑袋,琢磨起来:“这话怎么那么熟?”
“是熟了。”常暮说。
“嗯?什么熟了?”农晟用力嗅了嗅。
“你那煮熟的媳妇儿就要飞了。”
农晟指了指面前那堵墙:“没啊,她不是正在里头写字么?”
“那也得看是在跟谁写字。”
农晟幡然醒悟:“不会吧?”
常暮装糊涂:“什么不会?”
“我媳妇儿看上那小子了?”农晟一把抓住常暮的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常暮一把甩开:“你觉得呢?”
农晟支支吾吾:“你觉得呢?”
“我觉得那小子看上你媳妇儿了。”常暮边说边打着哈欠走远。
农晟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彭府,最后一咬牙还是跟上了常暮:“你倒是说清楚呀。”
“月上柳梢头。”常暮说。
农晟叫:“念什么酸诗呢?”
常暮没答。
农晟又问:“这诗啥意思?”
“今晚月亮真美啊。”
“是这意思?”农晟挠头。
常暮打哈欠:“那可不?”



☆、游湖

“息风今儿在府里?”老太太端起茶正要入口,听下首荣氏说起息风今儿一反常态地待在府里,有些惊讶。
荣氏嘴角含笑:“可不是么?魏府那边早上还派人过来请呢,息风当面就给拒了。”
老太太听了,嘴角也咧开:“我说儿媳妇,看来我那老姐姐说的却是真的了?”
“席府老太太说的话,倒从没失过准儿呢。”荣氏说。
老太太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蔽语这孩子是好的,就是说话儿上……”
“母亲。前儿王嬷嬷送蔽语过来时,跟媳妇提过这事儿……”荣氏凑到老太太跟前说,“早几年席二老爷和二夫人还在时,蔽语这孩子是能说话儿的,到了这两年才渐渐不张嘴的。”
“阿弥陀佛,想是吓着了。”老太太捏了捏手中的佛珠。
荣氏又说:“王嬷嬷还说了,大夫看过说蔽语身子已经大好,只要再将养上一阵子,定是能好的。况且,我瞧着蔽语这性子,跟息风不正正好么?”
“息风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在婚姻大事上让人着急,从没听他说起过哪一家的小姐好。可是蔽语这么一来啊,连门儿都不出了。”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荣氏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开窍了,也十分欣慰:“这都是托了母亲您和席府老太太的福。”
“老姐姐那儿还有什么说的?”老太太点点头又问。
“倒是有这么一件事儿,农太尉那边像是也有和蔽语结亲的意思。母亲您看?”荣氏绞着手中的帕子,有些担忧。
彭府老太太和席府老太太都姓包,那可是亲亲的姐妹,席府老太太对于这农太尉一向是深恶痛绝,她作为妹妹的自然也没什么好感:“哼,只要息风和蔽语这事儿定下来,还担心什么?想他堂堂一个太尉,总不至于上门给自个儿子抢媳妇吧?”
“是。”荣氏点头。
且不提彭府这婆媳二人之间的私密谈话,彭息风和彭起烟两兄妹此刻正面面相觑呢。
“农府?”彭息风和彭起烟对看一眼,两人默契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席蔽语。
席蔽语冲两人笑了笑,在纸上写:“相识之人。”
彭息风便让进来通报的下人将前来拜访的人请进来。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就到了门口。
“喂,你怎么还在这啊?”农晟伸手指着席蔽语问。
席蔽语斜睨着他,却看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彭息风率先做出反应:“常将军!”
彭起烟和席蔽语忙起身对常暮敛衽行礼:“常将军好!”
农晟瞅瞅那个瞅瞅这个:“这么多礼干嘛?”
常暮也说:“不用多礼,常某也不知为何到了贵府。今儿一大早,就被农少给拉来了。”
彭息风对农晟见礼:“却不知农公子到此所为何事呢?”
“媳……也没什么啦……”农晟差点就把“媳妇儿”一词脱口而出了,幸而被常暮瞪了一眼,忙挠头说。
“常将军和农公子请坐!”彭息风让常暮和农晟坐上首。
常暮摆手:“息风兄多礼了,今日咱们不论身份,都是朋友。”说完便在下首坐了。
农晟也随性地挑个座位坐下,彭息风也只得坐在两人右侧。而席蔽语和彭起烟作为女眷,只得在他们对面落座。
“你是彭息风?”农晟看着彭息风问道。
彭息风点头:“却是在下,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农公子见谅。”
农晟摆摆手:“常暮直接叫我名字,其他人叫我农少。你随便选一个叫就行了,别农公子农公子的啦……”
彭息风便说:“农少今日到访,是……”
农晟偷偷看了对面的席蔽语一眼:“今儿天气这么好,咱们几个去游湖吧?画舫我可都准备好了呢。”
彭起烟虽然不懂这农少居心何在,但一听到可以出府去玩,忙说:“画舫?”
“是呀,游湖当然要有画舫啦。游湖还是要多一些人好玩,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农晟一个“不请自来”差点把自己半排牙齿酸倒。
彭息风抬眼往席蔽语所在的方向看了看,这一幕自然落在常暮眼里,常暮便问:“莫不是息风兄和席小姐今日有什么别的安排?”
这话问的极好,常暮点中了彭息风和席蔽语二人,却漏掉了彭起烟,若是彭息风点头称是,那么无疑就坐实了二人之间的某种联系;但若是彭息风摇头否认,那么农晟的目的就能够达成了。想到这,席蔽语不禁瞟了这个常将军一眼。
“自然是没有,那息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却不知席小姐……”彭息风把问题丢给席蔽语。
席蔽语收回放在常暮身上的视线,对着彭息风点了点头。农晟乐不可支地说:“东西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说完就一勾彭息风的手臂,将他一把拉了出去,彭起烟雀跃地尾随其后。席蔽语起身正要走,却听常暮站在自己身后说了一句:“席小姐,常某想提醒一句。相比京城第一才子,农少更好糊弄呢。”
席蔽语疑惑地回身看他。
常暮直视她的眼睛:“而且农少一向十分甘愿被糊弄,席二小姐会轻松很多。”
看着眼前这艘宽敞贵气的画舫,席蔽语敢肯定农少绝不是突然的心血来潮,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那个明明一身书卷气但却是一名武将的常暮身上,她眯了眯眼睛。常暮方才那短短几句话,却让席蔽语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彭起烟推了推席蔽语:“蔽语,上船去呀,怎么了?”
“席二肯定被这镜湖的美景给迷住了吧?”农晟双臂交叠,懒懒地靠在船头。
席蔽语瞪了他一眼,跟彭起烟相携着上了画舫。进了画舫里头,才发现整艘船就像一间陈设精致的房间,单是那素色的帐帘就是用上好的细丝纺成的,飘飘然地随风坠舞。舱内陈设有别致古朴的桌椅,而这似有似无的檀香便是从香炉中飘出的。若今日是烟雨迷蒙的天气,这意境可以再好上几分。
农晟的目光从方才起就一直落在席蔽语身上,这会儿见她打量着整个船舱,指着一处说:“席二,会弹琴么?”
“哎?还有琴?”彭起烟有些惊讶。
农晟坐到琴凳上:“我瞧过人家的画舫,里头又是琵琶又是琴的,咱们可不能跌了份儿。”
说完,又瞄了席蔽语一眼,“席二,弹不弹?”
大家便一致看向了席蔽语,席蔽语却只是摇头。农晟想了想,便往船舱更里面走去,原来里头还有一小间,不一会儿他出来的时候,手中就多了一叠厚厚的宣纸,还有一套笔墨:“席二,给你!”
席蔽语看了他好几眼,这才接过。常暮这时早就在一旁落座,看到农晟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
农晟用手肘捅了捅常暮,大咳两声:“咳咳,该上酒菜了!”说着便拍了两下手,马上就有一列丫鬟侍女鱼贯而进,又是果盘,又是小菜,又是美酒,满满地铺了一桌,将帐帘卷起之后就又退了出去。
五人陆陆续续落座,这些菜色其实都十分寻常,但兴许是因为此情此景与以往不同,随着画舫摇荡在湖光波影之中,不知不觉就增添了一份韵致。微风掠过湖面,带起帐帘的轻扬,席蔽语小口品尝着杯中的果酒,侧头看着不远处湛蓝澄澈的湖水,她的思绪仿佛一只闷声潜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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