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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凰"霸"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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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应让扶苏俊逸的脸蛋阴了两度,却偏偏不起身来,黏黏糊糊的蹭到夜长留单薄的颈窝,形容暧昧的咬着人家细腻的耳垂:“你认识司清觞?”
心中一万个想要远离变态的夜长留蹙了蹙眉头,侧首看他:“清觞?我不是很确定,但的确有个名字一样的故人。”
扶苏冷哼一声,依依不舍得爬了起来,靠着床柱坐着:“我知道他在哪,此次就是引你去找他的,不过现在有些后悔了。”
夜长留刚刚失去桎梏,立马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语带迫切的追问:“别后悔啊,我很久没和清觞见面了,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古怪,司清觞那厮恐怕都活了上百年,你从未离开星夜国都半步,是如何与他相识?”
“神交!神交已久!”
“那你可知本座与那厮的关系?你和本座勾搭不清,便不应该和那厮有任何关联!”
“……勾搭不清?”夜长留咽了咽口水,不怕死的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本座不是很喜欢听别人质疑,你可莫要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这个词好似不该用在你我之间……呃,好了,我知道了,让野狼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所以,本座带你回燕京吧!”扶苏难掩得色的挑高下巴,一锤定音。
“……哎?为什么你擅自就决定了?”夜长留额头青筋直蹦,碍于受制于人,努力放柔了语调:“你看,你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位司清觞公子,便不应该中途改变主意,失信于人岂是君子所为!”
这话说的是振振有词、掷地有声,换来扶苏不屑的轻笑:“你还真是天真,君子小人也不过是世人随口说说罢了。在本座看来,小人只是对心中欲望不加掩饰,君子则是尚没遇到让他变成小人的契机罢了。”
夜长留偷偷暗下想要点头附和的心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起码你要告诉我,司清觞哪里惹了你?我认识的清觞性格虽然孤僻了点,但绝对不是什么不善之辈。”
此言一出,扶苏难得柔和的神色顷刻间退了个干净,眼神阴冷更胜从前,斜眼睨着求知欲旺盛的夜长留,嘲讽之意不加掩饰:“本座能有今天,实在离不开司清觞的帮助——若不是他在本座尚未出生之时,就给本座下了弑父杀母的预言,本座何至如此!”
回想起片刻前才进入的梦境,女子临死前的诅咒声声入耳,夜长留轻轻抿唇,她看得出扶苏神情并未作伪,可也不相信清觞是那般阴毒之人。
见夜长留神情恍惚,想是正在心中帮司清觞那厮脱罪,扶苏不爽的哼了一声,索性说了个透彻明白:“本座原本是琅邪皇子。生母裴妍清乃是琅邪国首辅大臣之女,十七岁入琅邪皇宫,深得皇上宠爱,第一年就封了丽妃之尊,第二年便怀了本座。虽不是嫡子,也换得龙颜大悦,裴妍清母凭子贵,亦有登上后宫之首的资格,却都毁在照例前来卜卦的司清觞区区一句话上。就因为一句弑父杀母的预言,皇上立刻转了心思,不但疏远了有孕在身的裴妍清,还想了个阴损的法子,想方设法的让裴妍清结识了当年为邦交而来的汜水皇帝,裴妍清年轻貌美,又因为怀孕期间几经波折,神色间更有凄楚之意,引得汜水皇帝一见倾心,就从琅邪皇帝那讨了怀有身孕的裴妍清过去。”
“裴妍清虽说出身高贵,可终究是个深闺绣阁的女子,只知夫大于天的道理,一番情爱全被琅邪皇帝利用殆尽,也就真的隐瞒了怀孕的事情,和汜水皇帝回宫,最后还成功买通了御医,把绿帽子戴在了汜水皇帝头上。琅邪皇帝对那弑父杀母的预言万分相信,就打算这么兵不血刃的让汜水皇帝死在本座手上,却没料到人有天命,本座十四岁上阵杀敌,十八岁大破琅邪国都,一把火烧了琅邪皇宫,让那昏庸糊涂的皇帝烧死在了宫殿里。”
“年少轻狂得胜归来,迎来的却不是一贯温柔贤淑的母妃温声赞扬,而是从此惧我如蛇蝎,干干脆脆的告诉本座一切真相,而一直对本座多为照顾的汜水皇帝却因为裴妍清常年在熏香中下药,身体衰弱暴毙。于是,本座索性随了司清觞的意,连裴妍清一并杀了……。”
故事告一段落,手中把玩的幔帐轻飘飘的落回原处,夜长留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狭长的眸子,半晌后小心翼翼的覆上扶苏紧握的拳头,轻柔的用指尖轻抚,希望能尽可能的传达关怀抱歉之意。
“不必,本座早就不会再为这些俗事难过。”扶苏淡漠的抬起眸子,决绝之姿更胜冰雪,一动不动的任由夜长留亲近。
丝丝叹息汇入空中,随着看不见的力量随风而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扶苏,今日方知,你如此怨我当年一语成鉴……”






☆、第五十九章 七世相随

飘渺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炸的扶苏瞬间起身,表情阴鸷的仔细巡逻他的方寸梦境,随心所欲的换了几个场景,一无所获。
夜长留也跟着一愣,下意识的回道:“清觞?”
“长留。”飘渺的声音似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边。想要寻找的人有了头绪,喜得夜长留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转念又看了看身边情绪不稳之极的扶苏,笑意就敛了两分,索性暂时把叙旧和满心的疑问放在一旁,暗自揣摩着替扶苏问出心中的结:“清觞,这位……扶苏公子耿耿于怀,当年之事你可有什么解释?”
“我没什么要解释的。长留,扶苏恨我是理当的,我当年身为琅邪祭祀,身在其位谋其职,所做一切皆是职责,并无偏袒陷害任何人。就好像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杀人也不是因为我恨他们,而是组织要求我去做罢了。”
扶苏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迎上夜长留隐隐关切的目光,声冷如冰的回道:“我一生命运都因你一句话更改,岂是你一句职责便可心安理得的?”
“扶苏,此言差矣,并非我主宰你一生命运。”飘渺的声音由远至近,思索片刻继续道:“你纠结的无非是我这一句话导致的后果,其实一切都由天定,你看到的是开始,我看到的是终结,这两者或许有所关联,但并无矛盾之处。”
“在本座听来,全是一派胡言!……况且,你和我解释这些,也无非是怕我对夜王不利。”扶苏泰然自若的扯出一抹嘲笑,居高临下的扣住夜长留的手腕:“这是我的梦,要杀了她亦不过一念之间吧?”
被当做人质的夜长留苦笑一下,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扶苏,切莫意气用事。”司清觞的声音更加柔和两分,想来扶苏所言并非虚假。“我和你解释,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解释。我不担心你会对长留如何,只怕就算我要你杀她,你都下不了手。”
“笑话!”扣着夜长留的手指紧了紧,扶苏匆匆垂了眼眸,看似杀气四溢,实则外强中干,生怕眸中的动摇被夜长留看了去。
“是真是假你我心中有数,你若真做了蠢事,待你想起恐怕后悔万分。”清觞笑了笑,极为肯定般:“我认识夜长留已有七世,因入世修行而让地府大开方便之门,孟婆汤从未沾过半点,你忘了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
人质和劫匪一起呆立原地,一个听天书般睁大眸子,另一个则是神色诡秘,似乎真有些许难言之隐一般。
“你是不是也很奇怪?为什么一见夜长留就不自主的移不开目光?想杀的时候却连肢体都背叛理智?而且明明相识不久,就认定长留不会轻易伤害于你,就像你也杀不了她?”
一连串的问题逼得扶苏喘不过气,许多埋藏心中的疑问都与司清觞所言不谋而合,木着脸不发一言,扣着夜长留的手指却悄悄松了松力道。
“清觞……?呃,什么意思?”作为当事人的夜长留不住挠头,苦哈哈的蹂躏着顺滑的发丝,只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清觞浅笑随意地话语纷纷归位,却偏又看不见摸不着,徒添烦恼。
“长留,我不会害你,你可相信?”清觞的声音正经起来。
夜长留下意识的点头,点完才想起司清觞八成是看不见的,连忙‘嗯’了一声。
“那就跟扶苏从梦里出来罢,我还有半刻钟的时间就会赶到。扶苏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会给个满意的答复,前几日得到的曼珠沙华已经练成药丹,虽然只得三粒,可也足够。”清觞沉吟片刻,补充道:“前几日托人送给你的,可以先给扶苏服用。”
夜长留立刻抬手摸袖子,惊见那本应该带不进来的黑色药丸安静的躺在掌心,被旁边一言不发的扶苏看到,劈手夺过后塞入口中。
“……清觞,呃,扶苏吃下去了。”伸手扶住一头栽倒的扶苏,半拖半拽的扔到床上,夜长留惊悚万分的探了探扶苏激烈的呼吸:“还晕过去了……我还以为那药是留着给我吃的,‘见机行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假如星夜皇上当真大义灭亲,这药丸就会去它该去的地方,比如扶苏这,再比如那个羽国质子羽流光那里。一旦药效发作,无论如何,他二人都会尽全力保你一条命。”清觞一听扶苏丧失意识,端庄的语气立刻轻松两分:“哼,我早就料到扶苏不会真的听话,留个后手果然是对的!”
夜长留苦笑着闭上眸子,心念一动,再一睁眼已回了现实,火堆早早燃尽,如今只剩一堆黑灰,被下过雨后的晴朗空气一吹,扬的四处都是。
松开相握的手指,夜长留疲倦的打个哈欠,背对着洞口伸了伸一夜未曾挪动的筋骨,酸麻的感觉让人痛苦不堪。
有温热的气息从身后贴近,自发的按上肩膀处几点重要的穴道,不轻不重的感觉甚是美好。“长留,辛苦了。”
夜长留闻言浅笑,眉飞色舞的转回身,撞进一泓秋水般的眸中,又惊讶的怔在原地。
清觞……
司清觞……
不只是声音和身份的差别,二十一世纪时清觞尚是少年,而此刻站在她眼前,足足高了她一头,温柔含笑的清觞毫无疑问已经是个极为出色的男人,少年时青涩的容貌已经让人流连,成年后更如盛放到极致,一袭月白锦袍上绣着朵朵交叠的莲花,领口被特意加大,如二十一世纪的和服一般露出大片莹白的锁骨,唇边笑意恍如隔世,又好像从未离开。
夜长留怔怔的欲言又止,下一秒就被人珍而重之的揽入怀中。
耳边的声音缠绵缱绻,经过了几个生死的沉淀,浮华散尽,只余下令人随着耳膜一同震颤的深刻情意。
“对不起,我来晚了。”






☆、第六十章 愿君长留

嗅着清觞脖颈处清雅的香气,夜长留不禁有些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怔忪的呢喃道:“清觞,你也死了么?可是……听起来你好像一直都在这个世界,和我一样跑到别人身体上了么?”
司清觞轻轻地笑着,身体随着笑声震颤,声音柔和的仿如梦境:“长留,我的确一直都在这个世界,但在二十一世纪的同样也是我,只不过魂魄不全,有点痴痴傻傻的,幸好只有长留不欺负我。”
“可这未免也太巧了……。”夜长留唏嘘不已,抬头不解:“本来我以为自己死后重生就够离奇了,你说的那些,我实在不太明白。”
“不明白就不要明白,长留只要记住司清觞永远不会害你,就足够了。”在夜长留光洁的额头上印下缠绵一吻,司清觞轻松地耸了耸肩,含笑面对了夜长留眸内深深浅浅又全都压抑下的疑惑,笑容欣喜而又满足:“我知道,你永远都相信我的。”
“……嗯。”初见的激动缓缓退去,夜长留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迟疑的看了看和清觞二者几乎可以称之为耳鬓厮磨的距离,刚想着要不要退后一步,就被一脸霸道赌气的司清觞箍在怀里:“长留,来玩木头人,一二三,不准动。”
夜长留异常僵硬:“……。”
“好啦,不要不开心么。我知道长留背着我喜欢了别人,没关系,反正我平日常驻神殿,能赖在长留身边的时间也有限的很,让你一个人等我,我会很不安。”司清觞把脸埋在夜长留的颈窝,声音低沉着呢喃:“没关系,无论有多少人,只要长留开心就好……。”
“做梦!”一声冷冰冰的怒喝陡然响起!
神色呆滞的夜长留和正被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忘乎所以的司清觞一起转头去看。
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扶苏一把拉住夜长留的手臂,拔萝卜一般往他那边揪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表示鄙视:“齐人之福是那么好享的?司清觞啊司清觞,你对不起我的岂止一点,上一世若不是你横加阻挡,我最后怎能落得那般下场,别以为现在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就能讨得好去!”
被两人同时揪住的夜长留无可奈何地往第三个方向用力,找个清凉的地方好好平静一下思绪,又被司清觞软绵绵的声音惊在原地。
“对了,那个……长留,你还计较二十一世纪杀……呃,那个了你的人么?”
狭小的山洞被塞进三人已经显得狭窄,夜长留很不淡定的回头望去,才发现一直站在洞口作沉思观望状的凶手大人。
“……最近可好?”
夜长留嘴角抽搐,连拔萝卜的二人何时默默放手都不清楚。
是啊,谁能告诉她,当亲手杀了她的人摆出一副好久不见的嘴脸,略带欣喜怀念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是该一刀见血的报了仇,还是该三刀六洞后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原谅他?
或许是眼神中杀意过剩,凶手大人有些胆怯的选择了场外求助,结果只得到了同伙司清觞视若无睹的无视表情。
凶手大人不淡定的皱起了眉,立刻指认:“长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我从没想过……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对你……。”
夜长留挑眉,回看扭过头去的司清觞,在扶苏幸灾乐祸的冷笑里追问:“清觞?”
“呃,他说的有些道理,但也不是全部事实,最起码没像他长得那么清高。你想啊长留,他要真是自己说的那么纯良无辜,怎么可能我稍稍提出了一个可能,他立刻就执行了呢?”清觞谨慎的思索片刻,毫不迟疑的把脏水泼到了凶手大人的头上。
凶手大人——蓝东旭极为不爽的扶了扶鼻尖上架着的银边眼镜,清冷的瞳孔划过一丝隐痛,坦然道:“但凡有一丝幸福的可能我都不会放过。况且,我不相信夜长留对我当真无情,就算以前看的不甚清楚,在她临死之前也什么都清楚了,只是夜长留一人迷糊而已。”
若是蓝东旭干脆狡辩否认的话,夜长留腰间用来防身的小匕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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