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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醉入君怀-第62章

小说: 醉入君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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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然。

上官若风的话向来简洁,“去几日?”

“总离不了四五天吧,孩子生下来总离不了头几日要看着孩子和照料孕妇的身子。”

“能不去吗?”

“那怎么能不去?答应好了的。村里请不到稳婆,我们再不去,到时候孕妇难产了怎么办?”说着阿云就进房收拾行李,没半会儿就收拾出一个小包裹出来。

我惊愕,“现在就去?”

阿云应了声,“路比较远,那户人家弄了牛车过来接,现在去到的时候还能赶上顿晚饭。”

牛车……上官若风一辈子都没坐过的玩意。

拿了包裹走了几步又折过身来,“哦,如果我不在的这几天有大雨雪,还有件事要你们帮忙一下。”

“什么事?”

“房子后头的我娘的墓,墓碑是个长木牌,当初立上去的时候立得浅了点,风雨如果下得大就容易倒,到时候你们帮我看着点,倒了就帮我扶一扶……”

  

文章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这男人有病!

乱石和土堆砌起的简简单单一座坟,分旁是一棵枝叶稀松的树,坟前立着一块长长的细木板,木板上刻上了几个字,便算作是墓碑了。一座真真正正的坟,外观模样却连山崖顶上那座衣冠冢都不如。

原本该在大理石砌精雕细琢的祖坟里,享受子子孙孙香火供奉,如今竟是这样一番田地。

坟墓被打扫得很干净,上头一点杂草也没有,看得出阿云平日里的悉心照料。墓碑上的字,并不如阿云她母亲写得的好看,普普通通的字,连写着的内容都同样简简单单得很,“南宫氏”、“女 汐云”,连个全的名字都没有。

阿云说,她母亲闭眼前特意交代过,不让写全名。

她母亲心细至此,不写全名,怕人找到这知晓她们母女身份;同样决绝至此,不在姓氏之前写上夫家姓氏,不在女儿名字之前添上任何姓氏,半点机会都不给夫家、娘家留。即便族中有人来到这,见到这么一座坟,也只当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坟罢了。

这一点,阿云一直都不懂。

上官若风站在坟前,一言不发,盯着墓碑已经有好几个时辰。

从白天站到黑夜,就在那站着,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直直立着。

夜空月色明亮,繁星满空闪耀似华锦。一地清冷光华洒落,男子白衣,于夜色中只显萧条落寞。

坟里的是他母亲,他年少与她分离,再见时,隔得这么近,却一个在地里,一个在地上。

夜寒风凉,我远远在边上看着,此时此景,上前一步是默,后退一步同样是默。劝不得,也不能劝,更劝不好。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久了,便当成习惯了,上官若风从小没有母亲,之前的十八年里,他一直以为他母亲不在世上,伤心之余虽然苦楚,但更多的不过是惋惜。而如今,他知道他母亲去年才过世,且生活的地方就在自家府邸后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里,快马来回也不过两个时辰的事,且还是自家管辖范围,被……活活饿死。

这样的事,谁能接受得了?

就好像是上天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可笑之余,更可悲。

他就那么站着,月辉皎皎,透过树叶,洒了他一身,黑黑白白,斑斑驳驳。

我垂下眼睫,不忍去看。

手上的伤口被他包扎得完好,手伤外伤易愈,可心底的伤呢?

风过,凉凉寒寒,拂过脸颊,带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我大惊。

立即抬眸,男子身形微有不稳,月华之下,清楚可见抿得死紧的薄薄唇角缓缓流下暗红的液体。

又是体内毒发了,这人还是习惯硬撑着。

心中一紧,我担心着立即奔过去,抽出帕子就去拭他嘴角流出的血,急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他也不答,嫌恶似的皱着眉将头偏开,一手打落我伸在他脸旁的手。

“你……”我又急又气,却又不好骂他。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毒,发作起来,他眉峰紧紧拧着,脸色难看得厉害。

“外头风凉,先回屋吧。”我柔声劝慰,说着就去搀他。

他抽回他的手,不理我,双目仍是直直看着面前简陋的坟。

我一恼,左跨一大步当到他面前,怒目瞪视他,伸手指着距离此地极近的房舍,“你给我回去!”

上官若风看也不看我,低沉着声音,话里全是不满,“别挡道。”

“我就挡了又怎样!”我两手拽着他的两臂,直直拦在他面前。

男子面色愈发难看,薄唇抿得再紧,看我的目光凌厉逼人。他伸手想把我手拿开,却无奈我将他手臂拽得极紧。

他面色陡变,“噗——”

迎面而来的一股腥热,扑到脸上,连一点躲避的时间有没有。

浓郁的血腥味,温温热热的,顺着我脸颊轮廓慢慢往下流。

我愣住,松了一只手去摸脸,触手的湿润粘稠滑腻不堪。这才反应过来——我被他,喷了一脸血?喷了一脸,喷了,喷……

本夫人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被人喷过!怒意陡然起,还不及我开口大骂,面前的人已经失了力气腿一软,整个人直直下落。

“砰——”

重重的一声响,膝盖磕着地,我清楚的听到地上沙砾磨破膝盖上的布料“呲拉”的响。

我惊呼,立即蹲下身扶他,哪知这人毫不领情,我的手刚碰到他,他就避开,厉着声音,“都说了别挡道!”

“我……”我的手停在半空间,继续伸过去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他就干脆在那跪着,也不起来,任身底下的碎石头磨着他的膝盖。

声音顿时软了下来,“我不拦你路就是,可你先起来。”

上官若风依旧不理不睬。

我咬咬牙,再要去扶他,却身子刚一弯,就见他长袖甫动凌空朝我一甩。我丝毫没料到他会给我来这一招,没有一点防备的被他刮出来的刚劲力道甩到一边,狼狈摔在地上。

“你——”

“要么闭嘴,要么滚远些。”阴测测的声音,听得人背脊发凉。

他身上的毒每晚会发作半个时辰,发作时会有什么痛苦我不知道,但知道的却是发作时全身都会提不起力气。他刚刚那一甩,明显动用了内力,此刻面上难看得很,嘴角的血迹更多。

但背脊却挺得笔直的,双膝跪在砾石上,一动不动,目光仍然是落在那张简陋的石碑上。

我咬着唇从地上起身,抹了把脸,一手的黏糊温热,鼻子里闻到的满是血腥。

真的好想大骂出来,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呀!

  

文章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死木头

一连三日天气甚好,只是这三日,我却无什么好心情。

这男人一但固执起来,十匹马都拉不回,任你磨破嘴皮子,怎么说、怎么劝都没有用。

坟墓依旧简单干净,三日过去,他就在那跪了三日。身子一下没动过,背脊一下没弯过,就那么笔直笔直地跪着。

膝下的衣摆已经染红,连下头的沙砾之间也淌了些血色。

风干了又湿,再干再湿。

我在那一旁远远看着,又气又……心疼。

三日,不吃不喝不眠不睡的三日,其中身上的毒也发作过三次,我不知道他哪来的意志和力气坚持着,也不知道他还要这么跪多久。

他在那跪,我就在那看,他跪了三日,我看了他三日。

前两日还有过几次试图接近他,还未及开口便见他冷眼瞪过来,眼底滑过的锋芒凶狠狰狞,道道锐利逼人,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今夜的温度特别低,带着湿意的凉穿过衣服,钻进皮肤,一层层的直蔓延到骨子里。

他身上的毒刚刚发作过一次,虽如今面色已经由苍白变得缓和些,但如此反复折腾,再加上天气严寒,便是神仙也会坚持不住。

心中隐隐作痛,难受得很。

总有这么一个人,平日里对你或冷淡或亲近,或怒斥或调笑,总让你挂记在心里,抹不去,剜不掉,就这么在意了。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高兴时你也会同着一起高兴,他难过时你一点也不会开心起来。

我低眸瞧了瞧手里头这碗已经冰凉的药,叹了口气,将药碗搁到地上。

闭眼默了会儿,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

男子的目光一直盯在墓碑上,连心神都系在了那。警惕全无,直到我走到他边上,同样对着那块墓碑跪了下去,石头摩擦过膝盖发出“咯吱”一声响后他才知道我过来了。

上官若风仍旧不搭理我,头不偏,目不斜视,依旧看着那块墓碑。

膝盖压在碎石头上,很痛。

我侧目看了他一眼,月华清冷洒在他脸上,俊美无铸的脸在这光芒底下显得愈发清晰深邃。

我咬了咬唇,回眸同样看向那个墓碑,张口:“姑姑,我是汐月,您从未见过我,我也从未见过您,但,汐月还得唤您一声娘亲。”

旁边男子手臂微颤了一下,却仍旧不动声色。

“我身边有个死木头,性子太犟,什么话也都不说,就这么死跪着,您被他这么盯了三日,烦了吧。”这话明显带气,话毕,我瞟了他一眼,他真像木头似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心里不是滋味,我软了声音,“这个木头蠢得很,他想唤您一声‘娘’,憋了三日,都没说出话来。娘,您不要怪他,这死木头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就往心底憋,一点儿也不想让旁人知道。”

“娘,您该还记得您的儿子吧。他五年前成了家,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抿抿唇,低眸,“您若还在,便能看到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子。”

“娘,我时常在想,您若还在,是会疼我多些呢?还是会疼这个死木头多些?我是您嫡亲的侄女,他是您的儿子,您不会厚此薄彼的吧?”我无声笑笑,“娘,您得帮我好好骂骂他。这木头别的什么都不会,就知道整天欺负我,动不动就不理我,动不动就骂我,脾气一起来,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他这个人,心胸狭隘得很,一点小事惹了他也要同我计较个半天。他对别人都不错,就只对我苛刻。每次我都一肚子委屈,却没人可以说……以后每次我都来跟您诉苦好不好?您拖个梦,帮我好好教训他,鞭子藤条辣椒水往死里整都行,帮我出出这口气。”

顿了顿,我神色一黯,“当然,汐月也不是个好媳妇。我总惹他生气,动不动就使小性子,给他惹麻烦,还喜欢吃醋……”我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他府里我见过的与他有过几次接触的婢女明里暗里的都被我警告过,他府里那个妾……我见了她一次就折腾她一次。我也知道这样做有些太过了,但,我就是看不得有别的女人出现在我男人的边上。”

“可是,这也怪不得我呀。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在意什么,更不知道怎样才能如他的意,怎样才能使他看得顺眼,通通通通的我都不知道。就如眼下,他在这里跪了三日,我怎么劝他他都嫌我烦。”

“我也知道您这么久不见儿子,想和儿子多待一会儿,但,能让他先离开会吗?”莫名的酸涩上涌,苦涩得喘不过气来,“您知不知道他有多伤心?您知不知道他有多愧疚?这个死木头,什么也不说,就只在这跪着!汐月在一旁看着心疼得很。”

“他一直以为您早在十八年前就过世,三天前才知道您是去年才……所以他怪自己,怪自己没有早一点找到您,没有在您膝下服侍尽人子的孝道,他愧疚得很,但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跪着,他是自己在惩罚自己!”

越说下去越觉得心酸,连着声音都带了哽咽,我直直望着那个墓碑,“您放过他好不不好,上辈子的事为什么要他来承担罪责?让他来愧疚? 他什么也不知道,十八年前他只是个孩子。那么高的悬崖,所有人都说找不到,他一个孩子怎么找得到?可他就是要怪自己,就是要罚自己……”

“上一辈子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您和他父亲相继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又是族中宗亲矛盾,又是沉甸甸的愧疚自责,你们有没有顾虑过他的感受!说我不孝也好,说我无礼也好,你们别折磨他!我不想我的丈夫一天天的对着一座坟墓消沉下去,更不想我儿子的父亲就这么不吃不喝一辈子跪死在这坟墓面前!”

最后几句话,几乎是一口气吼了出来,在这夜里清楚明晰得很。

我竭力平稳住内息,再抬眸,却不知上官若风从何时开始就已经偏过头来看我,寻常一般的眸色,如墨染般的眸子深湛不见底。

四目相对,我愣了愣,琢磨着要不要解释解释刚才的激动,“我……”

他眸色忽而一亮,手臂一伸从我身前穿过按住我的肩膀,将我身子扳过来,一言不发地将我揽入怀中,用力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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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雪:今天几章都更得比较晚,作者很伤感,因为寝室里被宿管大妈没收了一个壶……

冰魄:= =

  

文章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双膝颤颤

陡然被他带过肩揽进怀里,膝盖底下与碎石狠狠一擦,痛得我拧紧了眉。

明明刚刚还才毒发过,也不知道他不吃不喝三日此刻哪来的力气将我抱得死紧。侧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额头被他下巴抵着,一点空隙也不留的,紧得难受。被生生扭过来的跪姿极不和谐,全身重量一半抵在他身上,一半压在膝盖上,很不舒服。

我迟疑着开口,“你……”

上官若风什么也不说,只是将我抱得更紧,直直弄得我喘不过气。

这厮眼下情况太过反常,我想了想,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心下悄悄一叹,任他折腾吧。

夜更深,寒意更重。

薄薄寒气层层透进衣服,却不觉得冷。

浑身上下被熟悉的男子气息包围,衣服与衣服相贴,对方的体温一点点的传来,温温热热。

就这个拥着我的动作,持续了好久,腿跪着,有些麻。而上官若风却是一直缄默着,若不是耳边还能听见男子沉稳有力的心跳,我还真的怀疑这人真的变成了一块木头。

微微闭了眼,正待要在他怀里睡会儿,却听得他突然说话。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想过她还在世。”

男子语声轻轻,声音细若游丝,我凝神细听了才能够听得真切,“从小到大,我经常往那座山崖顶上跑,山崖地势陡,是个练轻功的好去处,我不记得我从那山顶到山脚有过多少次的来回,自己能轻松在之间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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