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回溯 救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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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莱姆斯什么都没来得及教给他就死了，而他从战争，从你，从邓布利多那里只学会了付出，只学会了大爱，却没有学来自私。”

西里斯叹了口气，然后坐回了椅子上。

“他对每一份善意都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讨好每个人，生怕别人弃他而去。我不怀疑你爱他，你甚至可以为了保护他而把自己置于险境。可这份爱来自于哪里？这其中真的没有掺杂你对莉莉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你终于发现自己所爱的仍旧是莉莉，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无法战胜愧疚，那要怎么办？就算你们之间没有莉莉，那么魔药呢？你最爱的黑魔法呢？你能够忍受哈利的格兰芬多性格多久？”

西弗勒斯放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但他却没有出声打断西里斯。

“斯内普，你应该也看的出来，哈利在抗拒，他在害怕，他对此不知所措，他从潜意识里就在逃避。你确实能够得到你想要的，可是之后呢？现在哈利是你生命中所向往的光，是你的救赎，当你发现你不再需要他的时候，甚至当你被愧疚淹没像上辈子那样想要通过死亡来寻求解脱的时候，你要他怎么办？你要我最重要的教子怎么办？”

西里斯的声音不大，可是到最后他的嗓音却是嘶哑而希翼的。

“停止吧，斯内普，就保持在现在这样，可以吗？”西里斯轻声的，柔和的问，就好像怕吓到他的老对手一般。

对于西里斯来说，哈利就是他的全部，他将对詹姆的友情，愧疚以及怀念全部放在哈利身上。

西里斯常常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说服詹姆更改保密人的话，局势或许会十分紧张，伏地魔或许会比现在强大，但是他的老友将会和他并肩作战，哈利也会有个更加幸福的童年。

他可以偶尔去詹姆家拜访，给他可爱的教子带些小礼物，变成大狗跟小哈利玩扔飞盘游戏。哈利或许会被他们宠的有些过头，但是莉莉会保证他长成一个善良的孩子。

可是，他愚蠢的决定毁了这一切。

而之后，当他呆在阿兹卡班自我惩罚，以为哈利会在莉莉的姐姐那里得到很好的照顾时，他的教子却正在被当做怪物虐待。这对西里斯而言，是无法容忍的。比起德思礼一家，西里斯更加痛恨他自己，那个急于复仇，鲁莽而冲动的自己。

伴随着愧疚与痛惜，在西里斯的心里，哈利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一向粗心大意且孩子气的格兰芬多在对待自己教子的时候，却总是小心翼翼，成熟而可靠。

西里斯不会允许任何人有任何可能让自己那个已经足够敏感而教子再次受到伤害，哪怕是因为对方爱着哈利，哪怕对方会因此而受伤。

西里斯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莽撞少年，他知道他正在做什么，知道他正在要求斯内普做什么，也知道这对斯内普是一种多么过分的要求。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他必须逼迫斯内普，迫使他做出承诺。

放手，或者一生都不能放手。

西里斯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我以为你该有足够的觉悟以蠢狗的姿态活上很多年，这次你看起来能够有足够的时间教导你的小狗崽。”　沉默了一会儿，西弗勒斯继续说，“你所说的情况不会发生，我很清楚他不是莉莉。我已经做好了决定，会与他相伴一生。而这个决定并不是建立在任何模糊而不稳定的感情之上的，我想你大可不必过多的操心。”

他看着他的老对手，第一次不含任何恶意和防备，目光坚定。

哪怕从学生时代开始，两个人就已经在相互敌视。可是斯内普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西里斯，如此的坚定，仿佛无坚不摧。

西弗勒斯发现，自己的老对手或许并不是他曾经以为的那样愚蠢，从来都不是，而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审视过眼前这个男人，从来没有。

他第一次发现，西里斯·布莱克也有细心的一面，也有成熟并冷酷的一面。为了他的教子，詹姆波特和莉莉的孩子，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所爱着的人。

第一次，西弗勒斯真正从心底认同西里斯，哪怕这个男人现在仍旧站在他的对面，依旧与他针锋相对。

第一次，西弗勒斯在西里斯面前放软姿态。

西弗勒斯知道西里斯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他想他这次不得不让他的老对手如愿以偿了。

西里斯·布莱克是哈利·波特的教父，是他现存唯一的长辈，也是他所重视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不幸爱上了哈利·波特，也不得不接受这一点。这就好像西里斯·布莱克将要不得不接受哈利·波特爱上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样。黑发的斯林特林在心中对自己说。

“那么，给我看你的承诺，斯内普，让我相信你。”西里斯轻柔的说，但是却异常坚定。

“我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斯内普说，“包括和你和平相处，取得你的认可。”

西里斯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有多么的痛恨西里斯·布莱克，没有人比西里斯更清楚。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就算他付出生命也绝不会在这方面做出任何让步，以前从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莉莉也不行。

而如今，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他，西弗勒斯·斯内普要取得西里斯·布莱克的认可？布莱克大狗从心底里对此感到好笑，可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要让他因为你而受到一点伤害，斯内普。好好地活着，陪他一直走到最后。不然我追到梅林那里也不会放过你。”西里斯最后说，然后起身离开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西里斯刚走没多久，他的那个让两个男人都为之操心的教子就钻进了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

“我刚刚好像在走廊上看到了西里斯，他来找您吗？您和他又吵架了吗？教授？”绿眼睛的救世主瞪大眼睛一脸担忧的问。


　38第三十七章

西弗勒斯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哈利的身前。

他看着这个眼前这个稚嫩的，只及自己胸腹高的少年，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透过那双清澈碧绿色眼眸，看进这具身体里的那个成熟的灵魂中。

斯内普看着哈利一脸关切毫不设防的样子，突然从心底涌出了一种冲动，一种将他狠狠揉进怀里的冲动。

西弗勒斯缓缓的向哈利走去，哈利缓缓的后退，一直到哈利的后背碰到了墙壁，西弗勒斯双手撑在墙上，将哈利卡在他和墙壁之间。

“教…教授？”哈利不安的说。

两个人靠的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哈利的鼻端充斥着斯内普身上的草药的味道，近到哈利甚至能够听到斯内普的呼吸声，感受到斯内普身上的温度。

“你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他听到了霍格沃兹里的谣言，他来问我是不是真的想谣言说的那样对你别有企图。”西弗勒斯低头看着哈利，慢慢的说，仿佛说出每一句话之前都在思考。

“哦，抱歉，教授，我是说，您也知道那些谣言只是…”哈利赶忙解释到。

“我对他说‘是，我是对他别有目的，我要他，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西弗勒斯继续说。

“……”哈利僵在原地，震惊的瞪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呵呵，很惊讶吗？”西弗勒斯轻笑着说，他伸手轻轻的抚弄哈利那头四处乱翘却柔软的头发。

“可你为什么会惊讶呢？你不该惊讶的不是吗？”他接着问。

“…教授…”哈利惊慌失措的仰头看着他眼前的男人，碧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对方黑漆漆的身影。

“告诉我，哈利。上辈子，战后，你为什么知道死前都还是独自一人？你又为了什么而拒绝了韦斯莱家的小丫头？是你先开始的，不是吗？可是你却总想着逃避，一直只顾着逃。”西弗勒斯用手扶住哈利的后脑，慢慢的弯下腰，紧紧的盯着哈利的眼睛，“已经够了，你已经磨光了我的耐性，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逃开的机会。”

“……”哈利张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的那只教父对我说，你不懂亲情，不懂友情，也不懂爱情，说你对这些一窍不通，却渴望得到。可是你真的不懂吗？你懂得，这些东西是天性，你出生，成长，和人接触就会懂得。你唯一不懂的只是如何去索取，别人给予你就心怀感激的全盘接受，而当别人转身离去你却连挽留都不会。真是笨的要命。”西弗勒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嫌弃的说。

“……”哈利就算是在惶惶不安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因为斯内普的嫌弃把脸皱成了包子样。

“那只蠢狗把你当做孩子，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他的狗崽子。但你早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甚至你在上辈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当孩子的资格。而现在的你懂得宽容与谅解，了解忍气吞声的意义，这不是一个孩子所能够做到的。只是你们格兰芬多天生发育迟缓，而你不仅格外迟钝还胆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了也不会去争取，去争取了还表现的像巨怪一样笨手笨脚。真不知道德拉科到底为什么会答应把你当朋友的。”西弗勒斯从上到下鄙视哈利。

“教…教授。。。”哈利困惑又尴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简直不知道他的斯内普教授到底要说什么了。

“别的我不管，但是我，西弗勒斯·斯内普爱上了你哈利·波特，决定和你相伴一生，并且要求你的同等对待。我不允许你退缩，也不允许你把你一贯用在所有人身上的宽容和博爱放在我身上。我要你，我对你充满独占欲，我也要求你相等的回应。”　西弗勒斯看着慢慢放松下来的哈利，将声音尽量放得柔和了一些。

“可是，教授，您…您爱着的是我的母亲啊。上辈子直到最后您也是通过我的眼睛在看她，不是吗？您说您爱我，那么她呢？您不在爱她了吗？还是您仍旧在透过我看着她呢？”哈利问，脸上的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解脱，还包含着希翼。

“看着我，”西弗勒斯低声说，“哈利，看着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唤起了哈利最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他抬头看进那双漆黑的眼睛中，神情中带着几分仓惶。

“你看到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哈利在那双曾在自己眼前一点点失焦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有着一头四处乱翘的头发。那是他，哈利·波特。

“我以为我从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不要用你上辈子的经验去揣摩任何人。我不是上辈子死在你面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好像你不是上辈子在三年级跟我针锋相对的哈利·波特一样。就算所有人都有着你记忆中一样的容貌性格甚至过往经历，但是，从你在对角街叫住我的那个时候起，一切就都不可能再按照你记忆中的方向发展了。”

西弗勒斯用一种极为柔和的眼神看着哈利，后者微微皱着眉头，愣愣的看着他。

“的确，我曾经爱着你的母亲，也直到现在都在为她的死而自责，直到现在想起她仍然会觉得难过。我曾经的确以为，为了保护你，为了对抗黑魔王而付出生命是对于我而言最好的解脱，这样我就可以偿还自己的罪，可以将自己从愧疚里解放出来。我对生活毫无兴趣，只是一天一天的等待我的责任了了，可以毫无牵挂的投向死亡的时候。”

哈利皱着眉，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伸出手紧紧的抓着年长者的外袍，用力的手指都扭曲了。

西弗勒斯动作轻柔的将袍子从哈利的手中解救出来，然后将那只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并且第一次顺应自己的心意，将手的主人拥进了怀里。

哈利动了动，没有挣扎。

“可是，在看了你的记忆，知道你在我死亡之后的生活以后，我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我所作的一切，只不过是将我现在所承受的一切，我的愧疚，自责，以及痛苦全部转移到了你的身上，而你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做的要比我好上太多。不只是你，邓布利多甚至你的那只蠢狗教父布莱克，他们心里的苦楚不比我少，而他们都比我更加敢于面对它，我不得不承认，格兰芬多的勇气是我所比不上的。布莱克说你是我的救赎，这一点都没错，你让我认清了自己，让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西弗勒斯闭上眼，感受自己怀里的温度，慢慢的说着。

他放下了骄傲，一点一点的，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内心的对自己怀里的少年展开。这是西弗勒斯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展露在某个人面前，这对于之前的他来说是不可想象的。防备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成为西弗勒斯性格中的一部分，哪怕当他面对莉莉的时候也不会将其撤下。

但是哈利不一样，他跟莉莉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哈利不像莉莉那样自信和阳光，他坚强却敏感，他是西弗勒斯想要细心呵护的人，是西弗勒斯唯一完全不需要防备的人。

哈利静静的呆在西弗勒斯的怀里，那里比他曾经想象过的还要温暖，还要有安全感。西弗勒斯并没有过分的用力，一向克制的魔药大师所使用的力道刚好能让哈利感觉到他的坚定，却不会觉得难受。

哈利什么也没有想，只是一心一意的听着男人用低沉而柔和的嗓音对他诉说，西弗勒斯那极富质感的音色一直不断地在他的耳边响起，好像让他的心都跟着颤动了的起来。

“哈利，我对于我曾经有过的想法向你道歉。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像你记忆中的那样丢下你，我会陪着你，一直到最后。”西弗勒斯稍稍停顿之后睁开眼，微微放松了自己的手臂，稍稍后退了半步。

他看着抬头看向自己的男孩，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郑重姿态，说出了自己的承诺。

“您…真的爱着我？”哈利说，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嘶哑。

“您真的没有透过我看着我的母亲？”他问。

“我保证。”他的魔药学教授轻笑着说，“莉莉可没有长着一头波特家族的标志性头发。”

“所以，”哈利一脸纠结的问，“您难道是在通过我看着我的父亲？”

斯内普眯着眼睛看着怀里仰着头等待自己回答的小巨怪，非常严肃的想象亲手掐死他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最终，魔药大师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托起了对方的下巴，以一种最温柔的姿态，弯腰吻上了这个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的唇。

哈利有些惊讶的睁大了他的那双碧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