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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剩女无敌之田园喜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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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微微摇头,伸手抚过姐姐一夜之间变得苍白憔悴的容颜,喑哑着嗓音说道:“姐姐,春华又害你担心了……我已经不怎样痛了,你快休息会儿吧,那个冯先生晚些还不知如何摆置咱们呢。”

春晓此时也觉神疲力竭,看看春华的伤处周边并无肿胀痕迹,便去另外那张床榻上躺下,闭目小憩。

仅仅过了两刻,外面便传来冯金庭的叫声:“春晓姑娘,是时候准备早饭了!”

恍惚间,姐弟俩竟似重返旧日,在松福镇挨骂受气的辛苦时光,春华不由咬住嘴唇,眼中泪光隐现:“姐姐,你……”春晓却淡淡一笑,将头发梳理整齐,轻声劝慰:“傻孩子,这有什么,咱们不也要吃早饭的么,何况还有秦伯哪。”

春晓走出厢房,秦伯已经站在院中清扫,动作一板一眼,没有丝毫懈怠。知道秦伯亦是半宿未眠,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脊背和花白发髻,春晓鼻子一酸,连忙转身进了厨房,架锅烧水,准备熬粥。

谁知冯金庭也跟了来,他在厨房里转了一圈,见春晓并不理睬自己,只得清了清嗓子,有些讪讪地说道:“姑娘厨艺颇佳,甚合秦某的口味,这些日子就劳烦春晓姑娘了。”

略停了停,他又补上一句:“今夜只怕春华又会痛些,吃过早饭,姑娘便去休息吧。”

说罢,冯金庭出门而去,春晓本想对着他的背影唾上一口,抬头却刚好对上秦伯的眼神,却见他撑着扫帚站定,正向这边关切张望,似乎准备随时过来解围。

春晓心头一暖,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动作也变得愈发轻快。

春晓将冯金庭的早饭送去,仍唤秦伯与他们姐弟一处,秦伯却推说打扫过后身上脏污,只抓了两只馒头,蹲在院中吃了起来。

春晓无奈,只得将清粥小菜送到院中,自己回去照料春华。秦伯喝了两口粥,忽然发觉碗里还有别的东西,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露出一只白胖的荷包鸡蛋。他登时怔住,愣了半晌,夹起鸡蛋咬了一口,只觉软嫩香甜,却如珍馐一般。

想着他们已经离家三日,春晓悄悄去了附近的村子,央人送信至秦少甫处报平安。

一路匆忙返回冯家,春晓原本担心会担心家事,哪知这一日,冯金庭竟然转了性,只是闷在房中读书饮酒,除了三餐之外,并未给春晓派更多的活计,吃过午饭,春晓和春华皆是一通好睡,直至红日西斜,春晓才堪堪睡足,惺忪着眼睛坐起身来。

方才的梦境颇为混乱,一忽儿回到现代,正给一位产妇缝合切口,却一针接着一针,怎么都缝不到尽头;一忽儿见到红宝,他明明就在几步之外,可任凭她如何加快脚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都不见缩短;一忽儿又到了船上,那个神秘男子站在船头,眉头紧锁,口中正说着什么,却总是听不分明……

在现代时,田锦华辅修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她知道,梦里的事件可能是假的,但情绪却是真的,便忍不住摇头苦笑,无论外表如何坚强果敢,但在内心深处,也许更多的还是惶惑与恐惧吧……

这时,春华忽然闷哼了一声,春晓连忙过去查看,却见弟弟背对着自己,脸色煞白,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

 第五十四章 健骨之法

想起冯金庭早上说过的话,春晓心中凄惶,却只能握紧弟弟双手,轻声说道:“春华,姐姐知道你痛,你切莫强忍,若是受不住了,只管告诉姐姐,我去寻冯先生过来为你施针……”

春华闭目不语,只将手从姐姐手中抽出,死死扯住床单不放。

过了大半个时辰,春华的手渐渐放松,呼吸也均匀了些,春晓知他疼痛稍缓,心中一松,轻轻擦去弟弟额上的冷汗,又端来一碗温水喂他喝下。

如此发作了几回,床单已被扯破了几处,春华的面色终于转红,他微微睁开双眼,虚弱说道:“姐姐,我肚子饿了……”

接下来几日与此相类,只是疼痛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到了第十天晚间,春华的右腿已能微微挪动,连声嚷着让姐姐取诗书来看,说是临行时秦少甫布置了功课,要将这几日拉下的学业补上。

春晓自是喜悦,问过冯金庭后,听闻于伤势无碍,便依言取来诗书,春华每日朗读背诵,精神愈发健旺。

冯金庭见春华大好,又开始变着花样地支派春晓,尤其是每日的饭菜,时常要些稀奇样式,好在大小事务皆有秦伯从旁协助,因此日子过得尚算平顺。

又过了几日,几位扁担的乡民上了门,放下许多粮食菜蔬,甚至还有几条鲜鱼、一只羊腿。

春晓这才明白,原来冯金庭家中的食材皆是从前医治过的伤者所送,对于旁人,他竟是不收半分银钱的。

虽然心中不解,春晓却并未多问,只是对冯金庭更恭顺了些。

转眼三月过去,春华的身体日益恢复,由于整日卧床不动,人也胖了不少。期间春晓又提过几次让秦伯先行返回的事,秦伯只是沉默摇头,春晓也只得作罢。

正值秋冬之交,冯金庭让秦伯去山中砍了不少木柴,过往医好的那些伤者也纷纷送来了米面咸肉和菜干。

古代的冬日甚是难熬,春晓惦念家中过冬事宜,又想着秦伯乃是秦家主要劳力,不免有些着急,思前想后,硬着头皮去找冯金庭,询问春华何时可以拆去夹板。

冯金庭闻言,竟然惊讶反问:“如今已然满了三个月么?唔,我竟并不觉得……”

春晓几乎绝倒,却只是敛手站定,轻声回道:“正是,算上今日,已是三个半月了。无妨,待先生看过春华的状况再做定夺罢。”

冯金庭微微点头:“好,那就烦请秦伯将春华背来,冯某看看再说。”

一直站在门口等候的秦伯听了,忙去西厢房背起春华,送到堂屋的窄榻之上。

冯金庭将木板拆去,仔细看过春华的右腿,微笑说道:“恭喜春华小弟,你的腿骨现下已然回位,而且甚是端正强健,只要勤加锻炼,将来自能与常人无异。”

春晓喜极而泣,连忙跪倒叩首,哽咽说道:“先生大恩,春晓春华没齿不忘……”

春华也伏在榻上拜了又拜,冯金庭见状,眼珠转了几转,沉声说道:“姑娘言重了,你若当真感激冯某,不如仍旧留下,等到开春再回去不迟。”

春晓闻言一怔,迟疑着问道:“这却是为何?回到自家将养不也是一样么?先生若是有何叮嘱,只管尽数说给春晓,春晓定当照办。”

冯金庭轻嗽一声,讪笑着说道:“旁的倒也没有什么,只是除了好生将养,还需多多锻炼,冯某这里尚有套强筋健骨的招式要教予春华小弟,而这招式甚为繁冗,没有数月之功怕是学不来的……”

春晓听完也没了章法,在现代时,康复理疗一类的科室自成体系,她也深知术后复健的重要,但见那冯金庭言辞含混、眼珠乱转,又有些信他不过,同时顾虑秦家老小,不由眉尖微蹙,低头沉思起来。

正在迟疑,一旁的秦伯忽然出声问道:“冯先生,我原本是行伍出身,也算粗通拳脚,不如您先教会了我,回去之后,我再慢慢交给春华便是。”

春晓听了一喜,冯金庭却面色微变,支吾着说道:“冯某适才已经说过,这套招式甚为复杂,若单是照猫画虎,无法得其精髓,练了也是无用。你们还是在此多留几日吧。”

春晓觉得言之有理,不禁又有些犹豫,秦伯却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我平素便对武学颇有兴趣,听先生如此一说,不免更是好奇。我有个不情之请,劳烦先生先将那招式演练一遍,也让我们开开眼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春晓还在犹豫,春华已经欢叫起来:“好啊好啊,春华也要看,先生,您就打上一趟吧。”

冯金庭面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只得咳嗽几声,极不情愿地走到院落之中。

随后,他便挥拳踢腿,演练起来,春晓定睛看着,慢慢皱起了眉头,她不懂武艺,只是觉得他动作潦草且力道不足,并不像是谙熟此道的模样,但想想现代时康复科的那些设备和循序渐进的锻炼方法,又觉自己多疑,大概初始之时,春华能耐受的程度就是如此吧。

一套招式下来,冯金庭已微微出了些汗,他亮出收势,有些自得地转头笑道:“如何,你们可看清楚了?”

春华眨眨眼睛没有回答,秦伯却淡淡一笑,温和说道:“冯先生,虽然您中途落了几式,动作也不算精准,但秦某依然认得。只是先生,据我所知,这御敌十八式,从来都是演习新军所用,功效无非是热身打底,若说强筋健骨,只怕还不够格吧。”

“御敌十八式”这几个字一出口,就见冯金庭先是瞠目,随即颓然垂首,良久才讷讷说道:“我,我方才是胡乱比划的,原本也不是什么正经招数……”

秦伯闻言却面色一沉:“先生此言差矣,御敌十八式为前朝仁威大将军亲自编制,乃是各类招式的基础,如何竟不是正经招数呢?先生如此说,想来无非是没有看过打得好的,秦某不才,愿为先生展示一二。”

 第五十五章 人外有人

说罢,他也不等冯金庭回答,兀自来到院中,找块空旷处站定,凝神吐息片刻,缓缓摆了一个起势。

春华此时眼睛一亮,拉拉春晓的衣角,轻声说道:“姐姐,你看秦伯的……”春晓急忙“嘘”了一声,示意他专心观看,春华吐了吐舌头,定定望着秦伯,不再说话。

秦伯此时已经打了一式,只见他脚步沉实平稳,动作虎虎生风,更兼刚劲娴熟,真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十八式打完,他面色如常,气息平稳,额上半点汗意也无,竟似闲庭信步一般。

春晓此时方知秦伯并非池中之物,心中又惊又喜,春华却已按捺不住,拍掌叫道:“好!打得太好了!秦伯伯,您索性收了春华为徒罢。”

冯金庭自觉面上难看,正想说些什么挽回颜面,秦伯却又一抱拳,朗声说道:“冯先生,秦某这里还有一套腿法,也请先生一并看看,与春华现下的境况是否相合,又有否强健腿骨之功。”

说着,他看向春华,微微一笑,旋即端正站好,吐息几次,腿上用劲,施展起来。只见他闪转腾挪,辅以弹踢蹬踹,而且多以右腿发力,动作利落柔韧,浑然天成。及至最后,他看准墙边一处残留的树木枝干踢去,竟将那根碗口粗细的木桩生生踢断!

春晓姐弟不由目瞪口呆,冯金庭却忽然拊掌大笑:“好极,好极,这套腿法于腿骨大有裨益,秦先生,您且多留几日,将这腿法教予我吧!”

听他句句不离让他们留下,春晓正觉好笑,忽听院外一阵铃铛轻响,却是一位乡民牵着一只半人高的奶羊走到门前。看到冯金庭,乡民咧嘴笑道:“冯先生,您要的奶羊我给您弄来了,这羊刚下过仔,足足能产半年多的奶水呢!”

冯金庭却变了脸色,急忙上前驱赶:“走走走,赶快走,莫要空口白牙在此胡说,我何时让你去寻这奶羊了……”

乡民不明就里,犹自说道:“咦,上个月不是您说家中有人伤了腿,要喝这羊奶补养么,我记得清清楚楚,您那时还说,要产仔不久的,能多喝上几月,喏,我还特意备了一袋干草呢……”

春晓听得分明,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来这冯金庭并非忘了三月之期,而是早就打算好了将他们留住,心中的疑虑更多了几分。转念一想,他虽是古人,却从未吩咐自己斩骨熬汤给春华喝,反而懂得喝奶补钙滋养的道理,再想起他自制烈酒为皮肤消毒,不免又有些犹豫起来,冯金庭为人虽然古怪了些,但从专业角度来讲,的确是位良医,若是硬要带着春华离开,会不会开罪了他,有违自己本意?

秦伯却上前一步,接过那袋干草放在地上,又取过乡民手中的牵绳,沉声说道:“多谢先生美意,既是对春华腿伤有益,我们便将这奶羊一道带回梅林镇去吧。”

乡民发觉情势不对,向冯金庭含混地道了个别,撇下奶羊径自去了,那冯金庭见大势已去,竟一下子坐在地上,演起苦肉计来:“事到如今,冯某也只好实言相告,我本是孤独惯了的,从前也并不觉得怎样,可你们在这里的几个月,吃穿用度都有人操心,身边还有春华这么个乖巧聪颖的娃娃,现下你们要走,我竟是万分不舍。眼看便要过冬,这冬日又最是肃杀冷寂,我,我委实不愿孤苦一人啊……”

说着,他将嘴一咧,像孩子一般“呜呜”哭了起来,春晓和春华面面相觑,心中不免有些动摇,秦伯却一手牵羊,一手拉过春华,向春晓叮嘱道:“春晓姑娘,你且回房收拾一下,我就在门外候着,待会咱们直接去镇上雇辆马车便是。”

说完,他走到柴房门前,将羊拴在门环之上,随即抱起春华,在西厢房门口站定,真如训练有素的护卫一般。

见秦伯如此,春晓虽被冯金庭说得心软,却只得依言回房,将自己和春华的衣服细软收拾起来,依旧打成包袱。

冯金庭站在房外,隔着窗户不停念叨:“春晓姑娘,你心慈面善,好歹也替我想想,单我一个人,日子该如何难捱!何况我这里衣食不缺,你和春华在这里过冬,不也省得回去费力筹备了么……”

春晓无法,只得埋头打整行装,并不接话。

待春晓收拾好东西,秦伯也进了东厢房,片刻之后,便背着硕大的包袱出来,沉声说道:“春晓姑娘,咱们走吧。”

三人一羊出了院门,冯金庭在后面眼巴巴地望着,只得高声叮嘱:“春晓姑娘,路上当心,春华,日后常来看我啊!”

去镇上雇了车马,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第二日傍晚便回到了梅林镇。

春晓本打算先去秦府看望秦夫人和小公子,见马车在自家门前停住,正要说话,秦伯已经率先说道:“春晓姑娘,咱们离家多日,只怕家里需得好好清扫一番,况且想来春华与我们先生定有许多话说,今日又有些晚了,不如姑娘先自回家打扫,让春华随我去向先生报个平安罢。”

春晓觉得有理,便低声叮嘱了春华几句,自己先下车回到了家中。

临行前,春晓将家中物事大多收在橱中,因此并不十分脏污,她先将房内的地面清扫干净,又将家具一样样擦了,随后来到院中收拾。

喂过奶羊,正在打整枯枝,春华却带着秦婶进了门。秦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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