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名门医娇 >

第37章

名门医娇-第37章

小说: 名门医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吉骀与贴胡尔再出来时已是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阮小幺仍留在那屋中,里头烛火因无人续添,灯芯燃得愈长,随风一吹,明明灭灭,一室忽明忽暗。
吉骀挥手让人进去,“将此罪女压入州牢,待将军回后,再行发落!”
阮小幺便被押着推入了沧州的女牢。
牢里夜中没个一星半点的光亮儿,只节级领着她,手提了一盏旧灯笼,上还印着“牢”的字样,一节一节转进了牢营,进了里间,便不再向前,倒是里头迎来了两个女节级,瞧着都是一副粗陋的婆子模样,只因此处尽是女人,男子也不好入内。
倒没想到这牢房里也有男女之分。她还以为要与一堆男男女女混关在牢里,现下也不用担心这点了。
那两个节级似乎之前已得了令,对她倒不过多刁难,只找了独自的地儿,将她关了进去,也无甚话,锁了胳膊粗的木门便仍往外去了。
唯一的光亮随着两人出走而消失,她扶着一道道粗木,挨到了墙根处,便觉脚下踢到了一些稻草,伸手一探,果是一处杂乱的草堆。也不知里头有没有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一想到这些玩意儿,她汗毛都要竖起来,又撤回了手,将身上衣裳裹紧了些,囫囵靠坐了下来。
不知慧持与慧书溜出去了没。她默默想着。这里头有些发冷,如此坐着不多时,身上便起了些鸡皮疙瘩,此刻脑中又开始有些昏昏然起来,她一闭眼,便觉三魂六魄都被冥冥中什么东西牵了去,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霎时间又似乎猛地听到了一声闷闷的“噗嗤”声,她惊醒过来,一只手不自觉的颤了颤。
那是将铁钩刺入坦古后颈中的声音,此时忽又如不散的阴魂一般,缠了上来。
纵使知道鬼神之事只是无稽之谈,但在这黑不隆冬的牢房里,仍是止不住地有些发慌。她又揪了揪领上的衣襟,将身子再缩了缩。抚着脖颈的手硌到了什么东西,挑出来握在了手心。
是那只哨子。
她日日挂在颈上,几乎都要忘记,察罕曾送了一只哨子给她,当时似乎是用来唤他的,只是吹响过几次,一次也没见他来过。
她笑了笑,又念起了察罕。
他的脸容如刀刻一般,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于只要一提起“察罕”两个字,那张温和的、带着笑的面庞便跳跃了出来,将他的名字念上几回,便觉这牢笼似乎也不是那样阴冷可怕了,毕竟,他也许过一段时日便会回了来。
黑暗的境地总能让人的思绪纷乱滋生,她一动不动坐在角落中想着,突然又想到,纵使察罕回来,又能如何呢?
她还对此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
自从进了军营,察罕便似乎总在为她求情,此刻忽然觉得,自己果真是个累赘,自认为聪明机智,实则到了紧要关头,一个主意也想不出来,三番五次靠他救下性命,若换成自己,恐怕早就厌烦了。
她又乱糟糟地想起他临走前那些日子对自己的疏远,不正是说明,他已然厌烦了一次次地救下自己了么?
越是如此想着,便越是自暴自弃,然而一个接着一个的念头不断从脑中闪现,止也止不住,她抱起脑袋,烦躁地哼了几声,强制自己闭上眼,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如此闹了半宿,终是渐渐昏沉,歪倒在一边,睡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迷迷糊糊中,似乎听着有人争吵,她闭着眼懵头懵脑地想了半晌,忽然间惊觉,那点睡意猛地便褪了去。直起身子,只觉腰酸背痛,脑袋中也像有根针扎似的,尖尖得疼。
此时才看清了这周围的模样,这处牢房成排安置,每间里头关着七八个女子,皆是蓬头垢面,身着囚服,有的还勉强持着端重的姑娘家模样,坐在一边不言不语,有的则没了顾忌,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只自己这间就阮小幺一个人,瞧起来竟是空荡荡的,看得一干女子眼红。
前头拐落处有一段石阶,靠着石阶的地方置了一副桌凳,余下再无他物,里外简陋如一。
隔壁那间里两个妇人正拉拉扯扯吵闹个不休。她靠在一边不去理睬,那纷争的言语却一字不落钻入了她耳中。
“当日相公原本就要带我走的,只因了你这贱蹄子,才让我沦落至此,天道有眼,落道雷劈到你头上!”
“我呸!若不是你个贼淫妇非要与我争,哪能轮得到你去!?看我撕烂了你这张嘴!”
“小娼妇!叫你给五鬼分尸!”
“你个贼婆娘!死到临头了还扯你的臊!”

第七十五章 牢中事

吵吵闹闹个不停,又听着她们道什么“相公早带着大娘子出了城外去了”、“往日里瞧着那程公是个好的,大难临头才知晓原来是包藏祸心!”之类的言语,方才明白过来,这些小娘们儿竟是早被砍了的周扒皮的小妾们。
她又多瞧了几眼,见那几个女子虽头身污损不堪,细细一打量,姿色俱都属上佳。也难为了这帮子人,往日里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一朝沧州易主,又没了倚仗,身陷囹圄,怪不得如此吵闹不休。
牢中若无人送食,每日里便只供一顿饭,阮小幺的还好,一碗糙米面的馍馍送过来,她也不挑,三两口便吞下了肚。隔壁那间可没了如此优待,尽是些半馊不馊的米面,也不知是从哪出捡下来的,尚有一两个女子别过脸死不肯吃,其余的一边抹着泪,一边也都咽下去了,不够之时,又会彼此打打闹闹,抢了食物来吃。
一连两日,牢中尽是如此。阮小幺也同其余人一般,换了一身囚服,瞧着倒没那么脏污不堪。只是脑中昏昏沉沉,只觉全身忽冷忽热,难受至极。
她伸手试了试额头,果然是一片滚烫。叹了口气,连呼出的气息都觉得燥热无比。
全身的力气像是一点一点被抽了个空,整个人都懒懒的,坐在一边都不想动弹。过了晌午,节级进来送饭,仍是几个馍馍。
“姑娘,来吃饭了!”那节级将吃食从缝儿间递过来,端端整整搁在地上,叫了一声,见她没动静,便也不在意,又去隔间了。
不多时,便听隔间有人恼怒叫道:“那丫头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还爱答不理的,凭什么竟能有几个馍馍,咱们的就是这种馊米饭!”
阮小幺脑中锈钝了一般,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指的是她。
然隔壁间有几个爱挑事儿的都被鼓动了起来,齐齐望了过来,对着自己叫骂。
那节级初时不理睬她们,最后被叫得烦了,没好气道:“凭什么?就凭那姑娘杀了个狗官!你们若要闹事,小心我报给上头,再让你们呆上个一年半载!”
说罢,将东西往地上一掼,便去下个牢房了。
那些个妇人都被说得噤了声,待人走后,才又鼓噪了起来,只是再望向阮小幺那处时,连眼神都变了。
一人先轻声道:“莫不是骗人的?这瞧着都病歪的不行了,杀人!?”
“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看这小身板儿的,还真没料想到……”
阮小幺半靠半躺在地上,拿稻草堆压在脑下,怀中也揣着一些,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发冷。望了一眼那几个馍馍,却是一点也吃不下。便换了个姿势,干脆躺了下去。
忽的觉得背后一痛,却原来是有人扔了颗石子儿弹过来。她皱着眉,缩了缩身子。闭上眼。
“喂,小丫头!”有人在后头叫了一声。
她整个人蔫蔫的,不去搭理那些人。然而不到片刻,背上又是一痛,另一颗石子儿扔了过来。
阮小幺正病着,本就不耐烦搭理人,此刻有些恼意,没好气吭声道:“做什么?”
众人也只是听到她声音,却未见她身子有何动弹,显然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方才挑起话儿的那妇人哼了一声,不满道:“架子还挺大……”
阮小幺仍是一动不动,瞧着似乎快睡着了去。冷不防听那妇人道:“那馍馍你既不吃,便给了我吧!”
她如此说着,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往日里在家呼大喝小的,要什么没有?别说糙米面揉的馍馍,就算是八珍做馅儿的,也不见得看得上眼,只无奈如今落在了大牢中,几日里来吃的都是些泔水似的东西,见了这馍馍,也是在是嘴馋,就想要了过来。
然阮小幺理也不理她,只背着身子躺在一边,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无动于衷。
其余人也纷纷看了过来,那妇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又叫了一句,“叫你呢!聋了呀?你将这馍馍给了我,日后待我出去,给你送个十个八个来!”
阮小幺只觉耳边有个苍蝇一直嗡嗡嗡作响,烦得很,脑袋又疼,身子里发燥,心里头便有一股子泻火泄不出去,压了火气,不去理睬她。
那妇人等了半晌也没见她有回应,又是羞窘又是恼怒,加之一边已有人摆出了一副等着看笑话的神情,上不上、下不下,没奈何,喝道:“死丫头!瞧着木头似的,果真是个二愣子!怎的没病死你去?”
她心头一阵不明邪火,听那妇人还在碎着嘴有一句每一句的骂,干脆支起了身子,冷冷道:“不劳烦大娘挂念,我虽病着,却也有许多年好活,怎么也是比大娘晚死的!”
“哎呀、你……!”那妇人吃了个瘪,指着人便骂道:“果真是没个好歹!我过两日就是要出去的,到时你上了刑台处斩时,我自会在前头看着!”
这话说得本也无理,沧州牢营按各处情节轻重,是将人犯分置在不同地方的,如今两人既分到一处,便怎么也不会一个处斩一个在下面看着,只是这妇人口无遮拦,存心要气她而已。
阮小幺也不反驳,慢慢走了过去,因病了两日,又未梳洗过,面色远不如平日里那班水润白皙,如今面色一板,除了个子小一些,倒真有些唬人的意味,“你知道我杀过人便好,休要再惹我,否则,定然要你讨不了好!”
她神色阴沉,一双幽黑的眸子直盯着那妇人,小小的身躯中竟似有一种迫人的压力,虽同是囚衣褴褛,却是远胜出了其他人一筹。
不是小孩子家家的胡闹话,倒现出了不再有心掩下的一股子骄人的气势。
只是隔壁压着的也是一笼子大大小小的主子——至少以前是主子,被她如此一激,却也只愣了愣,那妇人面色难看无比,被她盯着便觉有些悻悻然,哼了几声,不知咕哝了句什么话,便转回身,也不理睬她了。
周围一圈妇人见正主都如此,也没个大声说话的,只碰头背着她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阮小幺见无人理睬自个儿了,便又回去躺了下来,试了试额头,依旧是滚热一片,也不晓得比之前好点了没。想了想,又强将地上搁着的那几个馍馍塞了下去。
无人来给她药,饭总要好好吃,否则察罕他们没来,自己身子先垮了,可不是她要的结局。
一日日便这么暗无天日的过去,牢中连扇铁窗都没有,似乎又在地下,总觉闷闷的——当然,若不是还在流鼻涕,可能会感觉好些。
她在这处憋得快要发疯,直觉二十多年来从未像此刻一般沮丧。回想上辈子二十年人生,竟没有什么让自己觉得开心的事,到这里来后三年多,似乎也是一样,压根没碰上过几件好事。
甩了甩脑袋,不去再想那些事。她枯坐在牢中,只等着一日一回的送饭时辰。
晌午过半,果然那节级便过来送饭,趁她来时,阮小幺过去小心翼翼问道:“这位……牢头,敢问将军会何时到来?”
“候着吧,这两日可来不了。”节级看了她一眼,道。
阮小幺接着问道:“那节级可否知晓我来此已几日了?”
“十日。”

第七十六章 姗姗来迟

她说完,便去下个牢房端饭了。阮小幺扶着那粗木的栏子,痴痴立了半晌。
果真是度日如年,她原以为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二十日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十日。
意兴阑珊地回了墙根处,一头栽倒下来。另一边那吃了个瘪的妇人瞧她如此落魄,又听了那几句话,神色似打了胜仗的公鸡一般,斜着眼道:“还想着什么‘将军’来救你呢!莫不是烧糊涂了!”
她说完便去与其他热抢饭食去了,也不在乎对面有没有回答。
事实上,阮小幺几乎没回过她的话,任她一人自唱自答,独角戏一般,只是自己连看戏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便如此又呆了一些时日,直到自己都不去费神问那节级了,只记得约莫吃过十来顿饭,自己福大命大,一连烧了几日,没喝过一滴药,却也渐渐又好了回去,只是感觉整个人都不怎么精神。
也难怪,每日里不梳洗不洗漱,没个人说话,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能精神才有鬼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在牢中能如此平平安安的已经很好了,她还指望什么呢?
隔壁牢中已然是空空如也,前些日子里成日叫唤吵闹的那些个女子也都不在了,也不知是去的哪。只记得前两日牢中节级带了些人过来,尽是粗壮孔武的衙役之流,强按着她们将脸洗净了,头发也稍微整了整,便一个个都拎了出去,当中几个蠢的估量着是什么好事,上赶着去了前边儿,后头却有人畏头畏尾,硬是被人拉了走,哭哭啼啼,闹了半天才清净下来。
瞧那光景,猜也是弄出去发卖了,个个姿色都还过得去,差不多能卖个好价钱。
阮小幺心内无聊揣测着,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下场。
也许老天爷只让自己多活个这么三四年,时日尽了,便将她收回去了。不管怎样,还是看开些的好。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开始在牢中摆起一根根的稻草梗子,每回来送饭,便添上一根。如此一日日,五六根梗子便又摆在了地上。
直到某一天,听得外头开门的声儿,她撩起眼皮子,一室幽暗,瞧不见什么光火,只见石阶上出口处透了些隐隐的清辉,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她微微清醒了过来,此时应已入夜,难不成来送断头饭?
离她几间之距的牢房中还关着一些人,估计着是去找她们的。她无精打采地又睡了下去,不再寻思那声响。意识有些模模糊糊的,又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随手拂了拂草堆周围,还以为是哪只耗子不长眼的来搅人清眠。
这牢房算是半个耗子窝,她从进来的第一日便见一直耗子从隔壁牢房大摇大摆地穿过自己这处,又去了别间,当时被吓得哇哇大叫,那种软绵绵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永生之年都不想再遇上第二回。
然而如今早已淡然处之了。耗子而已,就算不避人,你跺跺脚,它还是会跑远的。
至于蟑螂臭虫什么的,她已经很努力蜷着身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