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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上将-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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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午时,既然来了自然要招待午饭。可惜饭菜是府里厨子做的,一行人移至饭桌上,薛纷纷打眼一瞧桌上饭菜,霎时胃口全失。

却碍于旁人在场不好表现,夹了个跟前一只醉虾。厨子虽将虾煨得酥软,但却没将其中腥味去除干净。薛纷纷只嚼了两口,胃里却像翻江倒海一般,黛眉轻颦,掩口离席快步走到屋外,挨着泡桐张口便吐。

傅容紧跟着她走出,见她吐得昏天暗地,末了身子一软便要往地上倒去,忙伸出手将她扶稳。带到怀里一看,双目紧阖已然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个小时QAQ附赠小剧场。

#将军心里活动#

芙蓉:一表人才?

芙蓉:呵呵。

芙蓉:没我帅,没我有男人味,没我英俊潇洒。

芙蓉:夫人眼光有待考究。

纷纷:……你够了哦。

 第48章 言传身教

一路上薛纷纷紧攒着傅容衣襟,期期艾艾地问:“将军;我是不是有身孕了?”

傅容脚步猛地停住;方才顾不得支会杨书勤、卿云二人便匆匆忙忙地来到西厢房偏厅,现下将薛纷纷安顿好后才来得及命人通知。他不敢贸然猜测;让家仆赶忙去请大夫,拿过薛纷纷的绢帕给她拭了拭嘴角。

薛纷纷就着他的手漱罢口后;锲而不舍地攀着他袖子;“将军?”

傅容对这些事不大懂,但看她方才模样委实有几分相像,只不过面色发红,唇瓣泛白;遂覆在她额头上碰了碰;“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薛纷纷眨巴着澄澈杏眼;“恶心,想吐。”

半刻中后大夫颤颤巍巍地赶来,给她把过脉拈着胡须道:“夫人身子无甚大碍,只是脉象浮软,大抵是近几日天儿太热,体内热毒无法消褪。加之身体里本就寒气未散,二者冲撞才导致的病症,待老夫开几剂药调剂调剂便好。”

薛纷纷眸中光彩陡然黯淡,夺回手腕子藏在被褥下,想必觉得丢人,身子一转侧对着墙,任凭大夫在身后如何说就是不回头。

待送走大夫后傅容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薛纷纷脸颊鼓鼓难掩失望,“将军真没用,那么多回了都没让我受孕。”

这姑娘说话素来口无遮拦,傅容已经经历过多回。

一把将她提到跟前面对面,“这么想要孩子?”

薛纷纷眼睑半耷拉,怏怏不乐,“想要。”

“那只好让夫人跟我一同努力了。”傅容刮了刮她的鼻头,好个没羞没臊的小丫头,不知为何她对小孩子这般执念。

薛纷纷没理会他话中有话,忽然间想起一事极其认真地问道:“将军,什么叫纵欲过度?”

傅容微一怔忡,半天没能答出来。

“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薛纷纷偏头疑惑。

傅容黑着脸问:“谁教你的话?”

是今天李氏来的时候,她向薛纷纷请教了几个私密问题,其中有一句恨恨的抱怨:“那些个男人也不怕纵欲过度致死!”

薛纷纷不懂何意,但又不好追问,一直默默地记在心里,眼下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没等傅容开口她又问:“将军纵欲过度吗?”

便见傅容脸色十分难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听下人说今天萧夫人来了,是她教你的?”

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不容拒绝道:“日后不得再跟她来往!”

“哦。”薛纷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傅容放在身下,她偏头盯着看许久,忽然莞尔一笑,“你不肯告诉我,明日我问旁人去。”

傅容眉头一皱,“夫人当真想知道?”

“嗯呢。”薛纷纷抬手揉了揉眼睛,杏眸半睁懒怠地觑他。

心道这话问的委实莫名,她若不想知道,何必煞费苦心地问呢?

只然而话音刚落,便觉身下一凉,她甚至没来得急惊呼,傅容的大掌已经向下探去。

薛纷纷抬手去阻拦,奈何两人力量相差巨大,看着更向是她在邀请。意识到这一点后,薛纷纷唰地脸上一片红缩回手去,改为推搡他胸膛,“不要了!”

“纷纷不是想知道吗?”傅容展眉,耍流氓的话说的四平八稳,“我若日日不加节制,便是纵欲过度。”

“……”

薛纷纷一直红到耳朵后,粉嫩莹润肌肤泛起红晕,她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抬脚便往傅容腿上踢去,“你说就是了,不许动手动脚!”

傅容大笑,仿佛她说了多么有趣的话,“我不身体力行,夫人如何能切身体会呢?”

此事窗外天光大亮,晌午日头正热烈,蒸得院里腾起层层热气,蝉鸣阵阵,树下蓊郁。丫鬟下去给薛纷纷煎药,剩下的早在薛纷纷语不惊人死不休时,被傅容遣散了出去。方才有家仆来报,说杨书勤和卿云已经辞别。

尽管厢房前后一个丫鬟也无,薛纷纷仍旧不能接受白日宣淫。

她再有能耐也只是刚出阁的姑娘,养在闺阁之中,自幼接受四书五经熏陶,可不似傅容在军营里什么荤话糙话都说。

当即扒住床头意欲逃脱,“都说言传身教,言传在前身教在后,将军你连言语都不屑传授……”

因着头晕一头撞在了红檀雕花床头上,眼前顿时冒起金星,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及至傅容将她扶稳靠在妆花大迎枕上,薛纷纷才恢复几分神智,摸了摸额头果然鼓起老高。她不满地哼了声,毫不客气地蹬在傅容胸口不许他靠近,“将军真是禽兽,竟然连病人都不放过。”

傅容接过丫鬟端来的药碗,拭了拭温度给她喂去,“喝了。”

凡事懂得见好就收,这点道理薛纷纷还是懂的,她俯身就着喝下一勺。觉得这样实在煎熬,索性直接端了碗咕咚咕咚几口饮下,眉头越蹙越紧。

*

连日来身体都不大舒服,大夫既然说了是天气太热导致,薛纷纷便连门都不愿意再出,让莺时去外面采买了冰块裹着日日敷脸,或者置放在屋中四角。短榻上所有坐褥毛毡都被撤下,薛纷纷甚至见了鹦鹉浑身的毛都觉得热,恨不得统统给它拔了,以至于笨笨每回见到她都扑棱翅膀避在角落。

薛纷纷夏天里胃口不佳,便让饭饭每天制作酸梅汤、酸枣汤一类,拿竹筒盛装搁在冰水中冻上大半个时辰,入口冰凉清甜,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这日她正在小口小口抿着酸梅汤,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书卷,只听府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起初她并未在意,没想这吵闹声非但不见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便搁下书册抬眸询问莺时,“外面怎么回事?”

恰逢莺时从外面打听完回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口述:“听闻是士兵家属对抚慰金额不满,上传到军卫无效,这才找到将军府来的。眼下正在跟门房争执,小姐您看如何是好?”

薛纷纷想了想,“先到库房拿些钱打发他们走,待将军回来之后再解决。”

莺时哎了一声正欲出门,行至一半停住,“小姐,库房钥匙一直是老夫人在管着,咱们去要吗?”

平常去请安已是极限,薛纷纷实在不愿跟这位将军府老夫人打交道,便唤住了她,从一旁柜子里翻出个绣工精致的钱袋。还是上回赛龙舟时傅容下赌注赢的银子,她日常用不着钱,便一直妥善保管着,现下正好能用上。

薛纷纷不知多少才适合,便将整个钱袋都递了过去,“你把这些都给那家人,先打发走,别让他们在将军府门口哭闹撒泼,大好的时光让人没得安宁。”

谁不知道小姐素来刀子嘴豆腐心,莺时笑着应下,退出门去。

*

今日傅容比平常回来的都晚,薛纷纷早已收拾妥帖睡下。

庭外月光皎洁,透过牖窗落在床上小小身影上。许是因为天热,她身上衣衫单薄,白绫抹胸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洁白细腻的肌肤。

傅容脚步沉重地来到床边,简单洗漱后在她身侧躺下,尽管放轻了动作,仍然不可避免地惊醒了睡梦中的少女。

薛纷纷迷迷瞪瞪睁开眼见身旁躺着人,想也不想地往前凑了凑,习惯性地攀附傅容的肩膀入睡。这是她近几日才养成的习惯,否则便睡不安稳。

只听傅容呼吸渐沉,“纷纷……”

说着便要拿开她的手。

薛纷纷如何能遂他心意,况且睡迷糊了脑子一片混沌,百转千回地嗯了一声不肯撒手,小脑袋甚至不安分地在他怀里乱动。

傅容忍无可忍一把按住她的头,将她恶狠狠地锁在胸口不得再动。

薛纷纷不服,经过一番挣扎睡意已散,黑夜里睁开熠熠生辉的眸子,不满地控诉,“你为什么不让我抱,我偏要抱!”

说着示威般将他手臂环得更紧,方才闭着眼时没在意,现在就着月色见傅容面色疲惫,难掩倦怠。

她眨眨眸向后退了退,乖巧懂事,“我不动你便是了,你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

说着悻悻然松手,只觉得手心黏腻湿滑,逐渐有血腥味儿传来。

 第49章 一语成谶

薛纷纷将手举到眼前;漆黑一片瞧不出个所以然。

为证明心中所想,她便重又凑到傅容跟前耸着鼻头嗅了嗅;血腥味儿果真比方才浓郁。她抿唇一声不吭地绕过傅容下床,将紫檀木圆桌上白瓷灯拿在手中;三两步走到床边向傅容照去。

乌黑道袍看不出颜色;只明显濡湿了手臂一块;薛纷纷作势要将他袖子卷起。

傅容动了动意欲隐藏,被薛纷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许动。”

他便乖乖地不再作声了。

衣袖卷到臂弯以上三寸左右,只见白纱布随意包裹着伤口,鲜血晕染;并有逐渐往外冒的趋势。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薛纷纷眉心拧起,心里头极其不是滋味。

白天出去还好好的;晚上回来就负了伤。况且伤口一看就没好好包扎,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她小心翼翼地把纱布一圈圈解开,伤口半寸深,模样似极了刀伤,狰狞可怖。最里面基层粘着了肉,解开时十分困难,薛纷纷急得满头大汗,说话也忍不住埋怨,“将军不告诉我,是打算留着过中秋吗?”

伤口总算全部曝露在外,薛纷纷将纱布扔在一旁,仔细觑了觑他的伤口。本就没结痂,方才又被她那样一碰,这会儿依然裂开,鲜血汩汩往外冒。

傅容拽住转身去找止血药的薛纷纷,“我身上有。”

还是杨书勤交给他的,当时事出紧急,他匆忙上了药一包扎便继续下午行程。这点小伤本没放在心上,养个三五天便能结痂痊愈,不是有意要瞒着薛纷纷,却没想被这姑娘率先察觉了。

薛纷纷在他身上乱找一通,总算在衣襟里找到一小白瓷瓶。

起今晚是子春值夜,她走去外室命其准备热水巾栉来,又到一旁寻了白纱布重回内室。傅容已经从床上坐起,循着看来牵起唇角,“不告诉你便是不想让你担心,夫人为何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薛纷纷目光从他伤口处淡淡扫过,“我才不担心你,我是怕你弄脏了被褥。”

话虽如此,待子春端来热水时,她却一板一眼地为傅容清晰伤口周围皮肤,小脸绷得端端正正,一派认真。反观傅容却十分从容,几乎不错眼地盯着薛纷纷一举一动,待她打完最后一结时,心情极好地将她抱到身前。

薛纷纷却歪倒在他胸口懒洋洋打了哈欠,揉着眼睛困顿道:“剩下的将军自己收拾罢,我要睡了。”

地上有她扔的纱布和巾栉,可谓一地狼藉,真真是个娇惯坏的姑娘,做事从不想着善后。

傅容下颔搁在她头顶上,蹭了蹭见她毫无反应,低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熟过去。无奈一声低笑,傅容将她放到床榻内侧,吹熄了床头烛火顺势躺下。

*

朝廷对于伤兵处理不善,今日有几名家属儿子死在战场上,却不见有任何慰问抚恤,逐渐心冷失望。好不容易等来抚慰金额,数目却少得可怜,于是几家联合反抗发泄,暴行混乱之中傅容出面调剂,却有一人举着砍刀冲到跟前。

傅容猝不及防被伤了手臂,那些人目前已送往官府处置,杨书勤的意思是绝不姑息。然而说到底是朝廷办事不效,使人心寒,傅容不得不再次正视这个问题。

接下来连续几天都在外处理此事,该加爵的加爵,该赏银的赏银,不能让百姓对大越失望。为此杨书勤少不得向他抱怨,“这萧世盛打的仗,却要咱们跟着擦屁股!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傅容有足足三天未曾阖眼,他们目前所处永安城三百里外梁州,伤患家属大都已安抚完毕,除却少个别狮子大开口的,基本已无大事。正待他们准备回去时,老天爷却不给面子地下了场暴雨,雨水足足下了七天,连绵不绝,教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卿云在客栈大堂闲适地翻阅地图,“西北一带基本相安无事,乌塔氏族已归降大越,每年照规矩缴纳俸禄。个别小部落三五不时的攻打,根本不足为惧,在这时候让将军驻守边关,皇上可真是大材小用。”

杨书勤亦在一旁附和:“那萧世盛什么好的,偏什么好事都落在他头上!皇上没老就先糊涂了,若是没有将军,哪有大越的半壁江山!”

这话他说的夸张了,傅容既不是开国功臣,又不是追随先皇出生入死的将领,他只是在盛世之年为大越打了几场胜仗,得了大越第一猛将的称号。可若论及江山,那便是非常严峻的话题。

这地方不全是自己人,说话时刻得注意,话音才落便被卿云拿臭抹布堵住了嘴,“你这舌头一日不拔,留着一日便是祸害!”

杨书勤呸了一声表示不服,“难道咱们便要这样窝囊地活着?等紫禁城那位什么时候高兴了,什么时候宠幸咱们?”

“宠幸,就你?”卿云极其藐视,上下将他打量一遍,“我都看不上眼,更别提旁人了!”

两人斗嘴已成家常便饭,傅容负手立在门口,若雨仍旧不见停,想必南方一带不少地区发生洪涝。届时必然庄稼受损,灾民无数,百姓叫苦不堪,又是一桩难事。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眼前跃然浮现一张乖觉慧黠的面容,若是她在,必然会拿娇弄俏地道:“将军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工夫操心别人。”

惟妙惟肖,傅容竟然不自觉地牵起唇角。

又等了两日才见雨停,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十来日的大雨使得江南一带发生洪涝,河坝决堤,百姓损失惨重。据闻粤东一处也有不小的灾情,傅容匆匆赶回,路上思索是否该告知她实情。未料想薛纷纷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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