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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侯门嫡女调香诱惑:思嫁-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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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话听在安德佑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儿。

他年纪比安德峰长,父亲这位左都御史的手腕城府见识的更多。

可沈云衣住在自己家,若说是有什么安排,也当先通知自己一下才是,怎么反倒是安德峰这老四来告诉自己?

难不成是让老爷子准备让老四主持这与沈家打交道的事情?

可是无论如何,老太爷既然已经发下话来,那便是无可更改,这做儿子的亦是只有听着的份儿。

安德佑无奈道:

“既是父亲这般定了,回头我便向沈家公子说之便是了。却不知父亲想在何时何地见那沈家公子?我倒想带着子良、子墨这两个儿子同去,他们也不小了,能得父亲指点一二,也是他们的造化。”

安德峰闻言一愣,随即却是笑道:

“父亲原定着下个月初一,我那边新起了一处园子,风景倒也雅致,便向父亲讨了这个事儿来。只是大哥你那两个儿子……呵呵!不是四弟我多嘴,您要是真带了他们去,却不怕被老太爷考较功课么?”

安德佑说要带着两个儿子同去,本是没话找话充个过场。

没料想安德峰顺着话头接了上来,言下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老太爷要见的是沈家公子,你那两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就算去了那也不是丢人现眼的找骂么!

安德峰这几年官运亨通,家里也是颇为争气,儿子安子基从小便因功课好而时常得老太爷的赏,年仅十二,前阵子却已是有了个秀才功名。

安德峰每每与人提起,无不得意洋洋地炫耀一番。此刻偏又说起安德佑的两个儿子不成器的事情来,那瞧不起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安德佑这心里的火腾一下就冒了起来,心说这与沈家交往之事本是我长房的事情,你安德峰这两年混得好了想在仕途上窜一窜,我又何尝不想在仕途上窜一窜?

明摆着见沈家势头好了想抢这人脉也就罢了,居然还挤兑我两个儿子拿不出一个争气的来?

说起来也是自家的两个儿子太不争气,可是越是伤疤,揭起来越难受!

安德佑本就与这庶出的四弟关系平平,这两年见他混的好了,心里更是有些不平衡。此刻越想越是气忿不已,脑子都有些疼了。狠狠把安清悠送的香囊在鼻子前面一嗅,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之际,却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四弟,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有多时未在父亲面前尽孝,说起来真是我这做大哥的不是了!惭愧!惭愧!”

“这样吧!你那边也别忙活了,到时候大哥弄上一桌席面,将父亲请来好好喝点酒看上两出戏,连着那沈家公子也见了,这不是两全其美?你这做弟弟的,可不许和大哥抢啊!”

安德峰听他如此说辞,心里不免暗暗后悔!

心想就这位大哥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他愿意带着丢人是他的事情,我提起这一出作甚!

文章正文 第三十二章 绝不能让她露面(下)

左右那沈云衣本就在他府上借住,偏这一下还惹得安德佑摆出了长子长房的架子,硬要请老太爷到他府上来,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安德峰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番事情固然想结交沈家,更是想在老太爷安瀚池面前表明一下他的水准,好让安家给他的发展以更大支持。

耳听得安德佑说出这话来,知道这大哥是长房长嫡,若说硬争此事还真争不过他,微一沉吟,却又想出了另一番说辞来:

“大哥说笑了,大哥既要给父亲尽孝,我这做弟弟的如何敢争?只是我想咱们各房兄弟也有些日子没走动了,趁着这个机会,索性将各房的兄弟们聚齐了,一家子聚在一起好好乐呵乐呵,岂非更好?”

安德佑神色一变,没想到这四弟打蛇随棍上的脸皮如此之厚。

只是先前的姿态已然做得太足,此时若是退了,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他本是个死要面子之人,此时硬着头皮道:

“如此甚好,甚好,说起来咱们兄弟几个也是多时没聚了……”

安德峰心里冷笑,你安德佑既然要出这个头,我便索性让你出个够!到时候你那两个儿子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一番,我看你这做长房大哥的怎么收这个场!回头与沈家交往也好,得安家支持也罢,还不是落在我这四房身上?

他盘算既定,当下也不在乎争那些谁来主事的虚头。与安德佑今天天气哈哈哈,尽聊了些没营养的话头儿,过不多时便自起身告辞去了。

安德佑送走了这位四弟,自己却不禁大感头疼起来。

长房这几年本已是个空架子,要搞这各房齐聚徒增耗费不说,真要是老太爷考较起自家两个儿子的功课学问,岂不成了自己花钱在众人面前打自己的脸?

头疼归头疼,说不得还得派人去叫了夫人徐氏来,将适才与安德峰商议的事情说了,让她赶快把诸般采买筹办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徐氏一听居然是这等事,却也是头脑有些发胀,别的不说,安德佑既然要搞得风光体面,单是办这事的银子便是一大笔呢!

安德佑可是全没功夫为这些许银子操心,话既然已经讲了出去,自然还得去跟父亲安瀚池说上一番。

这位老太爷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姜桂之xing,老而弥辣,若只是打发个下人去请,不惹得他大发一顿脾气才怪。

安德佑草草交代几句,一拍屁股出了门。

徐氏一时心疼银子,一时又想着各家各房齐聚府上,自己那两个儿子却怎么拿得出手!一个人嘟囔了半天,这该做的还是得做,正要支银子打发下人干活,却忽然又想起另外一桩事来。

便唤过一个安德佑书房中的下人问道:

“刚才老爷和四老爷说话之时,可有旁人在场?”

那下人见徐氏问起,却也不敢谎报,想了一想才道:

“老爷和四老爷说话之时,小的们却是不敢乱听的,皆在书房堂下伺候着,倒是四老爷刚来的时候,大小姐正在给老爷换那香料。不过倒也没呆了多久,四老爷前脚进屋,大小姐后脚就走了。”

这下人说得肯定,徐氏心里却是惊疑不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等事情难不成安清悠又掺了进来?这位大小姐人大心大,成长的速度更是惊人,近日已是越发让徐氏觉得棘手不已。

天知道刚才听了些什么去,让她得了老爷安德佑的嘉许已是失策,眼瞅着老太爷不日就要来府上,若她再在老太爷或是别的什么人面前讨了什么喜,那可越发的难以收拾了。

这左思右想一番,徐氏却也狠狠心拿定了主意:

“管你这大小姐刚才听得些甚么,总之这老太爷来府里的日子,总不让你在众人面前露面便是!”

文章正文 第三十三章 锋锐考校(上)

安德佑要办各房齐聚的事情却是瞒不住人,诸般采买筹办的事情让下人们忙忙碌碌,安清悠却是早就从方婆子等人那里听了不少消息。

这段日子里练那沉下心神来思考,安清悠分析后宅之事的心思却又长了几分。

将各类消息串联起来一琢磨,心里却不免有些替父亲安德佑叹息,这所谓的各房欢聚,十有八九却是要安德佑这长房掏钱买力气,最终还不一定落好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以安清悠如今的地位,却实是说不上话cha不上手,安清悠自己也不愿意去搀和。

倒是徐氏那边对她颇为防范,当日定了这各房欢聚的事情,转过天来徐氏便来安清悠的院子里走上了一遭。

徐氏前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在各房齐聚之日不让安清悠在众人面前露面。

来到院子里转了一圈,硬生生地编出个理由来,只说下个月初二宫里有人来谈选秀之事,尤其要考较安清悠的规矩礼法,让她候着不得走动,便在后宅那小小院子里禁足了。

安清悠见徐氏那副紧张兮兮的故作姿态,心里不禁暗暗好笑。

什么宫里有人来?摆明了是徐氏怕自己又得了安家别的什么人嘉许而编出的借口罢了,到时候自己禁足一日,她这位当夫人的轻飘飘一句宫里的人又改了日子,那便算是万事大吉,不落痕迹地隔离了自己。

不过说到底,安清悠终不是个逢迎邀宠的xing子,徐氏既不想让她见安家其余人等,她却也懒得在这种事情上钻营。

当下也不说破,索性应了徐氏的话,径自留在院子里和彭嬷嬷勤练规矩苦读诗书。

说到底,自己掌握的本事够多那才是王道。

徐氏见安清悠并无异状,总算送了一口气,一方面暗自加派了人手去盯着安清悠的院子,一方面却也紧锣密鼓地CAO办起各房欢聚的事来。

此时本就已近月底,众人忙忙碌碌之间,不觉便已经到了下一个月的初一。

这一日安府的长房宅子极是热闹,安家四房齐聚于此,长房老爷安德佑身为礼部制司郎中,对这场面之事最为讲究。

此刻他一身锦缎团绣袍,正襟危坐于正厅主位,两旁仆从齐齐排列,中门大开,转等各房亲戚上门了。

最先到来的却是三房老爷安德成,这位三老爷学问一般,却也是正正经经地科举路子出身,当年更是因机缘巧合得到了大梁国当今皇帝的赏识,外放过一任学道,现任刑部议讼司的正印堂官。

那是正四品的实授,虽说此人对仕途不似其他个兄弟那般狂热,但是众人之中,反倒以他品级最高。

安德成和安德佑乃是一母所生,关系最为亲密。安德佑亲至中门迎接,安德成那边亦是隔着老远就抱拳行礼,高声道:

“大哥,三弟给你请安来啦!”

兄弟相见,自有一番亲热,忽听得门房又是一番通传,却是二房老爷安德经与四房老爷安德峰联袂而至。

那二老爷安德经人如其名,终日便是一门心思地埋头学问,如今虽然成了翰林院的翰林,但是这五品官做得比安德佑还要清水衙门。

各房的男人们碰到了一起,各自行礼厮见不提。

只是等了许久,才又听得门口鼓乐齐响,安家如今的现任族长,大梁国的左都御史安瀚池安老太爷终于迟迟地露了面。

安瀚池如今年近七旬,精神却仍是极好,今日见四个儿子齐聚,他亦是满脸笑容地一副喜气之色,笑眯眯地看着四个儿子,多年的官宦生涯让他自由一番城府,此刻却又表现像一个普普通通和儿子们一起欢聚的小老头儿。

安德佑、安德经、安德成、安德峰齐齐行礼,拱手敬道:

“儿子见过父亲,给父亲请安了!”

安瀚池呵呵大笑,挥了挥手道:

“免了免了,你们几个也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今日既是家宴,便不讲那么多规矩礼数,大伙儿舒服就好!”

众人进得厅来,早有长房设下的若干席面备就。

文章正文 第三十三章 锋锐考校(下)

四房老爷携了各自夫人,一并在首桌落座,安瀚池自是坐了这首桌首席。院中早已备齐了戏台和杂耍班子,自有吹鼓手滴滴答答奏起乐来不提。

众人难得相聚,桌面上聊些朝堂轶事,各房家务,吃酒看戏之间,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酒过三旬,安瀚池却是问起了沈家的大公子沈云衣。

这一日照名分上说仍是安府家宴,沈云衣虽知安家老太爷要见他,却未得通传不曾登这花厅,此刻有安瀚池问起,自有人带他上了厅来。

沈云衣扫了一眼厅内各桌,见安子良、安青云等人皆在下首桌落座,却独独少了安青悠,心里不知怎地,竟是有些莫名的失落之感。

不过沈云衣乃是重点培养多年的后起之秀,此时自有一番养气功夫。心里虽有些活动,面上礼数却是进得丝毫不差,深躬一辑朗声道:

“晚辈沈云衣,见过安老太爷,见过安家各位伯父叔父,给各位长辈请安了!”

安瀚池见这沈云衣举止有度,一表人才,当下便有几分喜欢。呵呵笑道:

“免了免了,老夫与你祖父既同年的进士,又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你在老夫眼里便像自家的晚辈孙侄一般。来人,给沈家公子在我这桌添个位子。”

沈云衣连忙道:

“承蒙老太爷厚爱,古人云长者赐,不敢辞。可是这首桌本是各位长辈所在,云衣便是再狂妄,也不敢行那越矩之事,还请老太爷收回成命,云衣自与晚辈们坐在下首桌,也就是了。”

安瀚池见他知止有定,不觉心中更是喜欢,坚要他坐在首桌。沈云衣推辞不过,只得加个座位在首桌的末座坐了。

众人又吃得几杯酒,老太爷安瀚池提起科考的事情来,径向沈云衣问道:

“今年秋闱之试乃是国家取士大典。云衣你少年成名,这次赴考倒是多有人等看好与你,都说你是近年难得一见的俊杰才子,却不知你自己这志向又是如何?”

这本是题中应有之意,沈云衣早有准备,此刻连忙答道:

“老太爷过誉了,您是经论之学的大家,晚辈哪里敢在您的面前自是只有惶恐的份,又哪里敢称什么才子?区区虚名不过浮云,多半还是借了家里的蒙荫。此次赴京赶考,士林中强手如云,成与不成皆在皇上恩典,晚辈必将竭尽全力,至不济也须搏个传胪之身,方才不负了沈家的一番教导,各位长辈的一番提携。”

按大梁国制,这科举之人若是考中了功名,又分三甲各等,一甲三人,即是俗称的状元、榜眼、探花;二甲九十九人,其中二甲的头名名叫“传胪”,称“进士出身”,三甲为其余考中者,称“同进士出身”。

沈云衣言中所谓的“传胪之身”,按照彼时读书人的话讲就是自己的目标起码要中个进士之意,这种回答既不显得狂妄自大,又不显得缺乏信心,规规矩矩的中庸之道。

沈云衣所长正是经论之道,倒与安老太爷在颇为相合,言语中又捎带着捧了一下安老太爷在这方面的学问名声,正是稳中而求进取的应对了。

安瀚池的经论之学,在大梁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生平最是以此自傲。沈秋衣既是有备而来,这一捧却是恰到好处。

安老太爷呵呵大笑了几声,却仿佛漫不经心般的随口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何解?”

沈云衣微微一怔,虽然知道今天这场安府聚宴必然要出题来考自己,却万万没想到出了这么简单的一题。这“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乃是《论语》之中最为简单入门的几句之一,莫说自己一个志在金榜之人,便是那刚刚入学启蒙的童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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