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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美人温雅-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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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纷纷赶往宫城的,并不止是邓九郎。这个晚上的洛阳城,注定是不眠之夜,所有的权贵和官宦,都从榻上爬起,无数的人,都是通宵不眠。而宫城里外,更是挤挤攘攘堵满了人。
邓九郎连夜入宫,在见到邓皇后,他得到了主持陛下入葬皇陵的诸般事宜。
这事并不简单,陛下虽是久病,皇陵也早就挖掘好了,可数百年来,人间天子无不把死看得极重,和帝的皇陵,在地下挖有方圆数十里,层出不穷的陪葬品和陪葬手续,以及入葬之后关上皇陵前,为防止他人侵犯而设立的重重机关。这些他做为主持人。全部要着手,全部要布置好。
所以,他很忙。
这是没日没夜的忙,他忙得马不停蹄,忙得没有进过家门,忙得每一天只能合一二个时辰的眼。
如此七天之后,他终于忙出了个头绪,终于有了些自己的时间。
这天傍晚,邓九郎看了一眼处理得差不多的皇陵,胡须拉杂。双眼充满着血丝的翻身上马,哑声命令道:“走——我们回洛阳!”
“是!”
众人的朗应声中。他胯下神骏的坐骑四蹄翻飞,一行人在夜幕中朝着洛阳城匆忙冲去。
入得城时,城门已然关闭,邓九郎拿出令牌让人打开城门进入后,手中长鞭一挥,胯下坐骑越发加快。
不一会时间,他便来到了和乐公主府外。
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停下。抽调出来的几个银甲卫首领面面相觑,地五率先走出,他来到邓九郎身后,低声道:“郎君,你这是?”
邓九郎唇角含着笑,他仰着头望着静伫在月色下的和乐公主府,薄唇微扬,说道:“我都有七天没有与阿婧见面了,怪想她的……也是奇怪了。以前动不动就几个月几年不见的,我都不怎么想,这次才七天不见,我怎么就想成这样了?”
地五低头,借由黑暗藏住脸上的异色后,他轻声劝道:“郎君,你整整七天都没怎么睡,又忙里忙外一身汗的,要不,先回邓府清洗一下,好好睡一觉?”
邓九郎摇头,他翻身下马,一边揉搓着因疲劳过度而干涩发疼的双眼,一边说道:“不了,我有七天没有见到阿婧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语带怜惜地说道:“阿婧虽与陛下刚刚相认,可她对陛下感情极深,那天见这两兄妹相处,我从阿婧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孺慕之情。眼下,陛下突然过逝,阿婧肯定心里不好受,我得去陪陪她。”
说到这里,他提步就走。
看到他这样,地五的脸色在月色下直是有点苍白。他紧走几步,急急跟上邓九郎后,又劝道:“郎君,和乐公主说不定还在宫中守灵呢。”
他这话很有道理,邓九郎停下了脚步。
见他回头,地五越发低了头。
就在这时,邓九郎突然说道:“来都来了,我还是去她的闺房看看吧……哎,这几天可真是想她,那天我离去时,她脸色那么不好看。”
说罢,他还是转过头去。
看到他来到了大门口,地五急急叫道:“可是郎君……”
这一次,他没有说完,便看到自家郎君笔直笔直地站在那里,然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说道:“地五,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月色下,邓九郎的脸色非常难看,双眼沉沉地盯着地五,邓九郎突然声音一提,厉声喝道:“说出来!”
这喝声一出,地五脸色大白,他双膝一软,跪在了邓九郎面前,随着地五这一跪,扑通扑通声不绝于耳,却是又有六个银甲卫跟着跪下了。
邓九郎慢慢握紧拳头。借由这个动作,他在掩饰他那紧张得拘挛的手指。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地五,盯了一会后,邓九郎蓦然转身,大步冲到和乐公主府大门处,邓九郎朝着那大门重重一脚踢去,嘶哑着嗓子厉声喝道:“开门!给我开门——”
可他叫得这么大声了,和乐公主府却依然是黑暗一片,哪里有半点回音。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府第会有的反应!
那些门子呢?宫女呢?太监呢?
便是他的阿婧在皇宫守灵,那些人也不敢擅离的。
是谁让这和乐公主府成了一个无人之地?
邓九郎不敢想,越是想,他越是紧张。站在黑漆漆的大门前,他双腿虚软着,那伸到了半空,想要推开房门的手,怎么让他无法控制的抖得这么厉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邓九郎才轻轻地问道:“她呢?”
他没有回头,只是专注地抬着头看着和乐公主府中,哑着声音又问道:“地五,你告诉我,我的阿婧呢?她现在在哪儿呀?”
地五一直跪在地上,闻言他抬头看了一眼邓九郎,便又低下头来。低着头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倒影,地五没有发现自己的眼中有泪水涌出。
直过了好一会,他才艰难地回道:“和乐公主她……”
“她怎么了?告诉我!”
“她,陛下驾崩的那天晚上,她病了……”
“说下去!”
“是。她,她第二天就卧床不起,从宫中请了太医,太医说,说,说……”
“说了什么?”
地五朝着邓九郎重重磕了一个头,哑声说道:“郎君,你千万要振作!这是天命!天授和乐公主于无边富贵,奈何她受之不起。竟,竟得了伤寒疫疾……”
邓九郎腾地转过身来。
月光下,他一脸的苍白。
瞪着地五,邓九郎哑声喝道:“你胡说!”他扯着脖子厉声喝道:“你休得胡说!我的阿婧福大命大,身体向来康健,怎会得什么疫疾?”
叫到这里后,他对上地五等人苍白的脸,喉咙不由一紧。
向后踉跄地退出几步,一直退到背抵大门,邓九郎才哑着声音命令道:“继续说下去。”
“……没有了,和乐公主得的是这种病,当时便出了洛阳城。”
“她便不曾来找我?”邓九郎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居然发现衣袖上都是泪水后,他哧笑道:“她便不曾来找我?”
回答他的,自然是沉默的地五等人。
邓九郎站直了身子。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地五。
盯了良久,他低声问道:“她来找过,是不是?”
“……是。”
“那为何我不曾知晓?”
“……”
邓九郎白着脸,他慢慢转过头,满面泪水地看着和乐公主府,他声音嘶哑地说道:“她派人来找过我,不过找我的人,给你们,给我的好姐姐拦下了,是不是?”
他泪流满面地哽咽道:“姐姐拦住不准让我知晓后,又查清她确实是得了疫症,便把她赶出了洛阳,让她去自生自灭,是不是?”
邓九郎这话一出,一个金吾卫首领站了出来,他严肃着一张脸沉声说道:“九郎这话差矣。皇后娘娘这是对和乐公主宅心仁厚,要是换了别人得了此疾,定然是按照惯例,生生火烧而死!可以说,皇后娘娘只是让公主殿下出洛阳,那还是看在她的身份上,给了她尊严的!”
这金吾卫首领说得义正辞严,邓九郎却是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吃吃笑了起来,“给了她尊严?让她一个人,一个人受这种苦,还一直瞒着我……”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突然觉得胸口绞得慌,伴随着胸口的剧烈疼痛的,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灰暗和绝望。笑了一会后,他轻声说道:“可那是阿婧啊!是我想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时,一心只想赶紧把她娶回家的妻室啊。”
他说到这里,突然声音一沉,命令道:“打开这锁。”
“郎君?”
“我说了,打开这锁!”这声音,已是森严冷酷。
地五等人不敢阻拦,当下走出几个护卫,他们拿出佩剑,朝着那大门胡乱砍了一掉后,终于哐啷一声,和乐公主府打了开来。
邓九郎缓缓步入。
看到他入内,众银甲卫连忙站起,就在他们要跟上时,进入公主府中的邓九郎,从里面把房门一关。
地五等人一怔,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第二百一十四章  寻找柳婧
夜幕下,公主府空空荡荡,抬头望去,除了重重叠叠的屋梁画栋,便再无一人,再无一声。
邓九郎走了十几步后,突然脚步一顿。
他怔怔地抬头,怔怔地看向柳婧居住的阁楼。
在月色下,阁楼新得刺眼,刚涂的漆还没有干透,在月色下发出的光芒过于诡艳,东侧的角落处,还空了一大块,本来那地方,应该是移载一大片的牡丹,好使得在花开之时,这一处阁楼,可以伫立在牡丹群花中。
可惜,花还没有移入,主人便不在了,从此后,这里会永远都空空荡荡,再无其它。
闭紧唇,邓九郎大步朝着柳婧的闺房走去。
闺房门却是大开。
仿佛那一天,它的主人去得太急,无数个脚步从这里匆匆离去后,来不及把房门掩上,来不及把一切恢复原状,便彻底的消失,再不回来……
再不回来!
陡然的,一种说不出的慌乱和绝望,冲撞着邓九郎的胸口。、
他呼地一声冲入闺房,看着凌乱的被褥,飘扬的帐幔,留在几上的一盅药渣,邓九郎的眼前,仿佛出现柳婧重病垂死的样子。
不,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邓九郎猛然向后一退,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阁楼,地五等银甲卫还在外面站立不安着,陡然听到空寂中传来的脚步声,几十人同时站直了身子,眼巴巴地朝着大门望来。
就在这时,大门砰地一声打开,邓九郎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处。
望着自家郎君站在门旁那脸色晃白,摇摇欲坠的身影。地五等人心中一惊,急急围了上去。
就在这时,邓九郎动了,他用力地拂开他们,翻身跳上坐骑,抿着唇哑声说道:“通知所有的银甲卫。让他们丢下手头一切事物,全部出城寻找和乐公主。”
几个金吾卫站了出来,月光下,他们脸色很是难看,盯着邓九郎,那金吾卫首领沉声喝道:“邓家郎君。你可不要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样做,皇后娘娘会很生气的!”
这话一出,邓九郎腾地转头盯向那金吾卫,直直地盯着他。邓九郎那睁得大大的眼睛中流出了一行泪水,他慢慢,苍白地说道:“可是,你们的皇后娘娘便没有想到过,我也会痛彻心扉,也会生气,也会失望?”
说到这里,他收回表情,木着一张脸,邓九郎的命令声再次传来。“记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金吾卫首领还待说些什么,头一抬,一眼看到月色下邓九郎那一脸的灰败绝望,突然间心中一惊,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五率先回过神来,连忙与金吾卫首领李信低声交待几句后,便策着马围上了邓九郎。
而邓九郎已然转身。随着他重重一踢,坐骑四蹄翻飞,而地五等人则急急地跟了上去。
李信站在原地,遥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邓九郎,暗暗想道:邓家九郎小时候便聪明绝顶又飞扬跋扈的,记得他十二岁那年,奶他长大的乳母犯了事,他当时毫不犹豫便是一剑刺过去,亲手诛了那妇人。自那次事后,世人都说邓家郎君性情薄凉,心狠手辣,要不是对家族甚是归心,几乎不能大用……也不知那和乐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令得这样高高在上又心性薄凉的人动情至斯?
不止是李信,这个时候,众金吾卫都在这样想着。这些金吾卫与银甲卫不同。银甲卫隶属于邓九郎个人,在提拔过程中自是唯才是用,因此银甲卫中,有不少出身普通的庶民。
而金吾卫,做为守护宫城听命于皇帝皇后的护卫,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子或官宦子弟。
因为与邓九郎有着一样的出身,是在一样的大环境中成长的,他们中的人很多想法都与邓九郎相似。
如,他们会以为,对于一个女人,宠爱她与娶她是二回事。
如,他们会以为,以他们的身份,能够放下一切只娶把那个女人娶回家,这已是违背了他们的教育和认知的巨大付出。
如,他们会以为,妻和妾是两回事,女人要独宠是可笑至极的,妻是应该被尊重的,可在得到尊重的同时,她也应该付出体贴,这体贴中,便包括对丈夫妾室的宽容。而妾室更应该拥有的是美貌,她们就算娶回家,也是给开枝散叶做贡献的,也就是一个给了点地位的玩物罢了。
如此时此刻,他们就无法想象,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名动天下的邓九郎,怎能动情到了这个地步,甚至为了那个女人,还当着众人的面对皇后娘娘口吐微词,还任性地放下他正在做的大事,难道他连家族和前程都不要了么?
甚至于,他们这个时候,内心深处还有点看不起邓九郎,觉得他不过如此。为了一个女人,就忤逆皇后,放下手头的工作,就算过不久他会回过头来认错,可他此刻这行为,分明是任性得过了份。
此时已然夜深,众骑冲到城门处时,城门早已关闭,直到邓九郎面无表情地亮出自己的身份凭证,才得以放行。
可冲出城门后,城外门那看不到边的黑暗大地,那沉寂了整个天地的月光,却让众骑同时止了步。
……这天大地大,除了黑暗便是无边无际的空荡,能往哪里寻去?
见邓九郎端坐在马背上的身影都化成了雕像,地五一阵心痛,他策马靠近,低声说道:“郎君,点起火把追去吧。”
他想,此时此刻,郎君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化去那种灰败。
邓九郎点了点头,在地五一声命令下,众骑士点燃火把,策马冲上了官道。
……
也不知奔行了多久,渐渐的,天地之间升起了一道曦光,渐渐的,初生的太阳照亮了路上草丛上的水珠。
时间流逝得飞快,中午时,所有银甲卫都到齐了,他们胯下的坐骑奔驰在官道上所发出的‘哒哒’声,响彻了大地。
到得这时,商队渐渐增多,越来越多的行人出现在路上。
可所有的人,在银甲卫们赶来时,都齐刷刷地避让到了一侧。而且,做这事的并不止是一般的庶民,便是那些赶往洛阳奔丧的皇亲国戚,也是选择了退让。
……实在是,那一种肃杀和寂静,太让人心惊胆乱,那一种只闻马蹄不闻人声的沉寂和空洞,太让人慌乱。
转眼,傍晚到了。
在令得众人四下散开,收集消息后,地五望着那个站在山坡上,沐浴在夕阳中,过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有动一下的郎君,突然很有点害怕了。
他想,疫症一起,伏尸无数,和乐公主在那般重病下离开洛阳,没日没夜地在马车上颠簸着,定然是药没吃好睡没睡好,要说她在这种情况下病还能好,那想法实在是太侥幸。
可是她如果就死在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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