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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女狐帝的妖娆男奴-第99章

小说: 女狐帝的妖娆男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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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撩起他墨色的衣袂,夜狂沉眸,再次提步,却是步步慎重。风中扑来强烈的杀气,他感觉到了。

近了,低沉的嗓音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方屹立的两道身影互看一眼,银发飞扬,其中一人面上含着浅笑,手中摇着一柄折扇,便向夜狂的方向步去,“夜狂殿下别紧张!是我!”

那声音格外耳熟,夜狂听得一愣,半晌,才松懈下来,“尊郢长老!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不成?”

那人正是尊郢,他着了一袭白衣,银发在夜色中飞舞,目光含着笑意,缓步靠近夜狂。而他身后,那身穿蓝衣的男子,却还稳步站着,似是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随着尊郢靠近,夜狂心里却更是不安。

那男子手中的折扇轻合,步子顿住。面上笑意浮起,眸中精光一闪,身影迅捷逼近,夜狂则是抽身后退。

折扇从他眼前划过,夜狂抬手握拳,目光冷厉的扫去,拳头落下。

一拳打去却是落了空,尊郢翻身而起,衣袍翻飞,与那黑衣的男子错身而过。两人的动作迅捷,仅在刹那之间,已过了数招。

夜狂的双脚沾地,稳住身形,侧身而立,余光却是瞥了一眼落地的尊郢,与那门外的蓝衣男子。借着月色,目光寻望过去,他总算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他与魂鸢大婚之时,将他掳走的男子——敖冽。

“还请夜狂殿下与我们走一趟才是!”尊郢划开了折扇轻摇两下。

“尊郢大人,你做的这些事,阿鸢可知道?”他冷目看去,丝毫不敢松懈。

而那方寝宫门外站着的蓝衣男子,缓缓提步,迈了进来,唇瓣微动,唇角荡起深邃的笑意,“他说的对!你应该与我们走一趟!”他们奉命而来,本不想伤害夜狂,若是他再抵抗,那可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夜狂冷笑,步子轻轻往后挪去,“就凭你们?”他虽然不知道他们背后到底有什么人,来抓自己所为何事,但是夜狂却知道,他们身为魂鸢的守护神,却都背叛了她。

“那再加上一个我如何?”一道浑厚有力,却沧桑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夜狂未及多想,一道劲风从头顶压下,他下意识的移步,迅捷的避开。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整个宫殿都为之一振。

烟尘飞起,而夜狂却看见那烟尘中站了一道身影。那人身上穿着灰蓝色的长袍,依稀苍白的发飘散,那张老脸却是叫夜狂深深震惊。

那人负手在后,一双浑浊的眸子打量着不远处的夜狂,将他上下一番打量,会意的笑笑,“不愧是我的儿子!”那语气十分凝重,听得夜狂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他的语气满是质疑,因为不相信,不相信他方才说的那句话。什么叫他的“儿子”?

那男人面上的笑意渐深,目光也逐渐深邃,却是侧过身去,“我说,你是我的儿子!”话音落下,那灰蓝色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夜狂震惊,瞳孔不禁睁大,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后颈便被重重一击,尔后小腹挨了一掌,双膝钝痛,身子便不由得趋向前去,“噗通”倒下。

“带走!”苍老的男音说着,轻缓的步子迈开,向着宫门外走去。

至此,整个妖王宫已经空了。如他所说,顺者昌,逆者亡。余下的除了死人,便没有其他。

——

无尽的黑暗之中,夜狂艰难的呼吸着。眼皮十分沉重,他想睁眼,却是怎么也睁不开来。

耳边传来丝竹之声,清风拂着他的面庞而过,黑暗渐渐褪去,他睁眼。

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而他此刻,似是躺在云端之上,触感十分柔软。

视线逐渐清晰,而他的思绪却还停留在夜里被尊郢与敖冽包围,尔后伊燎出现的场景。

这里是哪里?夜狂不清楚。

缓缓坐起身,他明明记得伊燎的身影在他眼前闪过,给了他重重几击,却为何没有要他的性命?

他的心中满是疑惑,却是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四下看了看,周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丝竹之音遥远,他寻声望去,只见远处的云端之上,坐着一道身影。

清风拂着那人一头墨发,在风中轻轻飘荡。那道背影有些朦胧,却又让夜狂感到熟悉。不自觉的,他的脚步向那方步去,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道背影,似是怕她忽然消失一般。

胸腔里的心不安的跳动着,这颗心,除了对魂鸢有感觉,再无他人了。

所以……那坐在云端上的女子…是魂鸢?

墨发的魂鸢?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意识到这严重的问题,夜狂的脚步忽的停下了。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他而今处在自己记忆的深处。而眼前的一切,全都是他记忆的一部分。可是据他所知,容千夜只是一个凡人,又如何会出现在这云端。除非,魂鸢一开始遇见的男子,并非容千夜。也许,就连容千夜,也只是曾经的某个人而已。

他的思绪飞转,却是猜对了一大半。

因为夜狂看见了一个男子。那男子的侧脸与他一模一样,身上穿着他讨厌的白衣,一头银发轻轻飞舞,似是噬影,神情却又不像。

那是谁?

夜狂忍不住好奇,步子再次迈动,跟随着那白衣银发的男子,向那云端之上的女子走去。这段记忆不是容千夜的,那么,又是谁的?

“千夜…我的儿子!”

遥远的地方传来沧桑的男音,那声音十分熟悉,听得夜狂浑身一震。他抬头,目光四处寻望,却找不到声源。而那云端上的男女已然相聚,他们俨然没有听见那道沧桑的声音,相对而立,执着彼此的手。

“谁?”夜狂下意识的问道,他的声音传出,仍旧没有惊扰不远处的两人。如此,他更加肯定,这只是他的记忆,被他遗忘的更深的记忆。

而那个银发的男子,那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定然就是魂鸢最初遇见的那个人。

原本,夜狂以为自己知道一切,可是如今的一切,却在告诉他,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所记得的,只是在人界时,容千夜与魂鸢相遇的场景。从未想过,原来早在那之前,他与魂鸢便认识了。

“这些无用的记忆,你将全部忘记。你只需记得,你叫千夜,是我千荒的儿子。”那道苍老的声音悠远,似是魔音一般,灌入他的双耳。

夜狂听得蹙眉,只觉头一阵闷痛,不禁抬手捂住双耳,“不,我不是什么千夜!我是夜狂,我是夜狂!”他只愿做自己,即使知道自己只是容千夜…或许是千夜的一部分,他却仍旧想要保持自我。那个被魂鸢爱上的夜狂,而不是别人。

“你要醒过来,便将你眼前的两人杀了!千夜,我的好儿子,为父等着你醒过来。”

“不!我不是你儿子!我不是!”

嘶声吼叫着,即使他将手捂得再紧,那声音却还是能从指缝间传进他的双耳。而那男人一直在说——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而夜狂,面目逐渐僵硬,神情逐渐呆滞,捂着双耳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脚步终是挪动了,眼前那两道人影越来越近。

他看见,那男子抬手撩起了女子的耳发,温柔俯身,在她额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而周遭的白雾散去,黑暗慢慢袭来,他却恍若不知,只一昧的向那云端上的两人走去。右手缓缓垂下,不知何时幻化出一柄长剑。剑身微侧,寒光闪过,他的脚步忽的加快,身体穿过云雾一跃而起。长剑扬起,夜狂两手捂住剑柄,嘶声吼叫着挥下。

刹那间,无数的画面在他四周闪现,速度极快,一张张女子的笑颜消散破碎,一层层黑暗扑来,他的心尖一颤。

长剑凌空落下,两云端的两道身影挥散,似是云烟一般,被风吹走。

黑暗涌来,他的眼帘与长剑一并压下。

“我会去人界找你的,无论你几道轮回,我都会找到你的。”

“千夜……”

女音消散了,朦朦胧胧,随着他的意识一并消散。一切似是从未发生,而他脑海中只余下唯一的念头。

他是千夜,是上古凶神千荒之子。

——

天色逐渐明了,妖王宫却是一片死静。汴京城中依旧车水马龙,只是谁都不知道妖王宫发生的事情,更不明白往日里看守宫门的将士都去了何处。

而魂鸢此刻,正站在妖王宫门前,一双冷目打量着那宽敞的官道,却是一个人影不见。莫名的,她的心里浮起一丝不安,脚下的步子加快,向着妖王宫内走去。

一路步到妖王寝殿,仍是一人没见到,就好像整个王宫已经空了,没有一个人。就连夜狂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寝殿内,白玉床清冷,被褥没有动过,便说明昨晚夜狂根本没有就寝。那么他人去了哪里?千面的身体又放在何处?

魂鸢心中百转千回,终是提步,去了御书房,尔后在御书房寻到了千面的身体。

书房里屋的角落里,置了一口白玉棺材。魂鸢步过去,轻轻推开了棺材盖,便看见了那熟悉的容颜。只是,千面的面庞惨白,唇瓣也毫无血色,当真就是一具尸体,好在没有一丝异味。

敛起一腔狐疑,魂鸢从袖中取出了那个盒子,轻轻打开。金色的光芒射出,将整个书房照得通明。玉指执起那颗玉髓,缓缓俯身,另一手小心搬开了千面的嘴,将玉髓放进他嘴中。光芒逐渐消失,而那男子的面色在逐渐恢复。魂鸢便趴在白玉棺边缘,细细的打量着他。她的千面,马上就能活过来了。可是她却不知夜狂去了何处。

风拂过女子的衣袂,那玉髓还在千面口中慢慢消融,魂鸢抬手,抚上那男子的眉梢,目光柔和的道:“千面,他们去了何处?你知道吗?”她的声音略轻,却是传到了千面的耳里。

眼睫微颤,他的唇上恢复了血色,而那玉髓也化尽。

如春回大地一般,那人的眼睫颤抖着,缓缓启开了眼帘。

入目的,是魂鸢惊世的容颜。细长的柳眉微蹙,殷红的薄唇轻抿,似是有万千愁绪,藏在心中。

魂鸢亦是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千面睁开了眼睛,距离上次无稽山一战已有几日,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千面…”魂鸢的声音有些哽咽,微微颤抖着,抚着那人眉梢的手也是轻轻地颤抖。

那男子看了她半晌,闭了闭眼,便挣扎着坐起身。

魂鸢见了,急忙扶他。毕竟一个活人躺在棺材里,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阿鸢,我这是在哪儿?”从棺材里爬出,千面的目光便忍不住四下打量起来。

魂鸢踌躇了片刻,才道:“这里是妖王宫,我们在妖界。”

“你方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他侧目,目光柔和的看着身旁的女子,“这宫里,只剩你我二人了?”

魂鸢点了点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他们为什么没带走我?”千面的话道出了重点,魂鸢微惊,半晌,才转目看向他。

没有带走千面,就只能证明并非夜狂他们自己离开的,而是被人带走的。所以才没有顾及到千面,所以……在魂鸢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妖王宫一定出了什么事。

她将思绪理了理,尔后扶着千面步出门外。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她说着,语气一如往昔的柔和。

千面的脚步顿住,侧目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沉睡期间,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都是他与魂鸢的前尘往事,从妖界森林中相见,直到他投胎转世,成了兰逸尘。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而今魂鸢站在他的身边,却无时无刻在告诉他,曾经的一切都是真的,包括那晚在兰府,他说了那些伤害她的话,也是真的。

“阿鸢,我现在不是人了!”他侧身,一手轻轻搭上魂鸢的肩膀。

那人点头,如果是天山的雪莲能够将人转化成圣妖,那么上古大帝的玉髓,便能让千面身负神气与神力,成为半神。

所以,千面不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千面了。

“以后便让我护着你吧!”曾经他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一个凡人,只能让魂鸢庇佑,而不能像夜狂那般,帮衬她。甚至凡人的寿命是有限的,终有一天,他会老去,死去,而魂鸢却还依旧年轻貌美,尚在人世。而今却不一样了,他和她,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他的话让魂鸢轻轻扬唇,她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目光看向远处。

这偌大的妖王宫已经空了,魂鸢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夜狂他们。只是,这世上能够带走夜狂的人,似乎除了那九天之上的男人,便再无其他了。

思及此,魂鸢的眸光不禁深邃。她才将将从神界回来,那么那个男人是怎么在一夕之间,将整个妖王宫的人都掳走的?莫非,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

夜色逐渐深沉,月光如水,溢满整个庭院。而魂鸢正坐在殿门前的台阶上,单手支着脑袋,目光优柔的望着前方。一日过去,她还是一丝头绪都没有。

千面出浴,裹了一件单薄的浅紫色长衫,从殿内步出。他的目光落在台阶上的女子身上,脚步轻缓的迈过去。

“阿鸢…”他唤她的名字,尔后两手环着魂鸢纤腰在她身旁坐下。

一瞬间,魂鸢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清新的皂荚香袭来,让她觉得分外心安。

与千面别离十几年,这是她十几年后第一次被他拥在怀中,那感觉一如既往的熟悉。

夜色深沉而寂静,偌大的妖王宫便只有他们两人,相拥而坐。

千面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目光微微闪烁,揽在她腰间的手不禁紧了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了你了。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千面,我爱你。”女子的眼帘轻轻低下,眸光暗沉。她的话让千面心惊肉跳,不禁暗喜。

魂鸢却是接着道:“我也爱他!”

身影微顿,千面的喜悦一滞,心里闪过一丝落寞。他知道魂鸢说的那个“他”是谁,也知道魂鸢与他之间的事情。心里虽然难受,但他却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嗯,我知道,我不介意。”他小心的垂头,薄唇在她额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接着道:“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他的回答让魂鸢欣慰,十几年的时间千面多少有些改变,至少他的心智成熟了许多,也懂得了退让,更学会了包容。

魂鸢抬眸,目光与之相对,尔后定定的道:“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明日我们便启程!”只有找到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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