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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重生之兼祧-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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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羡鱼早知道柳依依是最善打扮的,所以也不新奇。
再看韩芳,只见她头上戴宝簪珠,身上一片大红大紫,热闹得很。
韩芳见花羡鱼姊妹相比于她的素净,不禁得意。
珍娘和惠娘也是一身的崭新,只是料子却非时下样式,让韩芳越发以为她是一枝独秀了。
花羡鱼看了眼珍娘,记得前世王府选上就是她,就不知今生是否会有变故了。



、第十二回柳依依几弄小巧;玄鱼寻春拔头筹(五)
几人在里屋说话;就听有丫头来回韩涵来了。
少时,就见韩涵身着缕金绣五色龙的鹅黄窄褃袄;肩批樱草金丝披帛,橘红的宫绦,酡红洋缎马面裙。再看韩涵头上高梳惊鸿髻,一支金镶玉凤凰展羽的步摇在侧,玉兰飞蝶玉簪和金丝并蒂莲钗在另一侧;当中一朵金牡丹。不但如此;韩涵脸上还贴了珠翠面花五事件;一时间真是珠光金芒;耀眼夺目非常。
真不愧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韩芳如论如何都是不能比的。
韩涵给韩太夫人行礼问好后,被找到里屋来了。
韩芳打扮得最是隆重,所以韩涵一进来就瞧见她了。韩芳这一身虽不比得韩涵,但大有同韩涵一较高低之嫌,韩涵自然大不喜。
珍娘和惠娘,韩涵根本就不放她们在眼里。
最后瞧柳依依和花羡鱼姊妹,都是中规中矩的打扮,很合韩涵的心思,便过去同花羡鱼姊妹坐一块,道:“裕郡王府可不比别人家,规矩大着呢。且今日来的人定不少,那时你们只管跟着我,定没大错。”
花羡鱼笑道:“可不是,姐姐和我才在说这事儿,就怕说错话走错路丢丑。”
这话让韩涵觉着花羡鱼姊妹很有自知之明,她十分受用,道:“有我在,你们只管放心就是了。”
这时柳依依从对面起身过来,道:“那我能不能也和你们一处?”
花羡鱼听说近来柳依依可不得了,处处蛇打七寸,让宁氏都不敢再轻易招惹她了。
而众所周知,将军府如今是长房主事,长房又以韩涵最为得宠,若能交好韩涵,就是在秦夫人面前也能说上话了。
所以柳依依曾几番示好韩涵,虽尚不能和韩涵亲密,到底也能说些玩笑话了。
然,花羡鱼更清楚,这回王府诗会柳依依可是打算要一展才华,一鸣惊人了。
只是柳依依要锋芒尽露,她花羡鱼是不会管,但如今花羡鱼想避人耳目,自然不能让柳依依依附上韩涵,到时连带着让她们一并人前受瞩目的。
故而花羡鱼一听柳依依这般说,便先韩涵一步道:“若是如此,芳姐姐怎么处,岂不是落单了?”
韩涵最是好大喜功的,听柳依依说也要跟她,自然得意,才要答应就听花羡鱼说这话。
再看韩芳这身花红柳绿,欲同牡丹争国色的不自量力,韩涵便又不悦了,道:“可不是,二姐姐也是去过王府的,你跟着她就成。”
韩芳自来不敢得罪韩涵的,过来道:“涵姐儿说的那里话,我那一回去不是跟着你的,这回也一样。”
韩涵冷哼道:“这回就罢了了。姐姐今非昔比了,说不准今儿就能崭露头角,明儿我就该改叫姐姐一声长子夫人了,所以我就不好再碍着姐姐的前程了。”
韩芳自然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被人这般当面戳穿,到底难以过意了。
珍娘和惠娘原也有这样的心思,可旧日里她们也不敢往正头名分上想,但既然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她们自然就放大了胆子,奢望着一步登天。
所以见韩涵当场打了韩芳的脸,珍娘和惠娘姊妹自然就生了兔死狐悲之感。
其实韩涵意在王府长子徐司,并非秘闻,故而一概敢打裕郡王府主意的都不得韩涵的心。
惠娘见韩涵这般蛮横,就要出口讥讽韩涵,是“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只是珍娘到底还算明智,知道她们姊妹还得靠将军府进王府去,现下就把韩涵给惹恼了,准没她们的好,自然没有不拦着惠娘的。
而韩芳也是不敢和韩涵对嘴的,生生臊红了脸面,想要迁怒花羡鱼姊妹,却无从可挑剔的,只得回头呵斥柳依依道:“在太太面前说得好好的,让你小心仔细跟着我就成了,现下你却来讨这没趣。我也不管了,你爱跟谁跟谁就是了。”
柳依依低头抿了抿嘴,道:“我这也是没法子了,实在是不懂王府的规矩,就怕有和失礼之处。”
韩芳道:“不懂你不能问的?”
柳依依道:“我方才问姐姐王府规矩,姐姐一气只说我上不得台面连这些都不知道,又不教我。我怕给家里丢脸,这才……这才想同涵姐儿她们一处。”
韩涵听了一挑眉,道:“既然如此,你只管来跟我就是了。”
柳依依强颜笑了笑,道:“也罢,我到底也不好让芳姐姐她落单了。”
见柳依依这般委曲求全,韩涵那里还能放着不管的,愈发要照料柳依依了。
花羡鱼却心内道:“知道我是不能让她亲近韩涵的,便借韩芳之手推波助澜,然后以退为进了。可以退为进,最是要不得的就是被人借面上的话,给顺水推舟了,令原是假意而退不得不成真了。”
想罢,花羡鱼对正极力劝说柳依依的韩涵道:“既然柳姐姐都这般说了,涵姐还是别勉强的好。到底芳姐姐和柳依依是在二太太面前说好了的,若是回头让二太太知道此事,她们少不得要都得不是。不如让柳姐姐去了还跟着芳姐姐学,若有什么不明之处再来问涵姐姐就是了,反正我们几个总要一处的,远不了。”
韩涵听了,点点头,“这话也是,那就这样吧。”
柳依依又抿了抿嘴,慢慢抬头看向花羡鱼。
花羡鱼毫不避讳,与柳依依对视,道:“柳姐姐有什么不明的,现下赶紧问了也好。”
柳依依抿着的嘴,慢慢才咧开嘴笑道:“羡妹妹说得是。”
这会子,就听外头婆子来回说:“束大爷和花家大爷,还有傅公子来了。”
回头就有仆妇将花羡鱼她们这屋里的软帘给落下了。
柳依依没见过傅泽明,透过薄纱的帘子就见韩束和花渊鱼,领着一位兰芝品貌的年轻公子进来给韩太夫人请安。
“那人是谁?”柳依依轻声问道。
韩涵直笑,轻轻一推花羡鱼道:“问你呢,那人是谁?”
花羡鱼落落大方道:“家父恩师之契孙。”
韩芳轻哼了一声,咕哝道:“做什么姿态。”
柳依依离得近便听见韩芳说的了,来回看屋里的这几人,又见外头的傅泽明正被韩太夫人招手唤来,道:“好孩子,可去见过羡丫头他们家老太太了?来坐。今儿我们娘儿们几个去,也不过是凑个数,做个什么诗啊词啊的,还得看你们的,所以只管放心大胆地作去。”
韩太夫人虽许久不理事儿了,但人可不糊涂。
外头传此次王府诗会,是王府有意要给长子和县主选媳择婿,韩太夫人是不信的,依她想来,应该是要给长子选日后的良才辅助了。
而傅泽明,韩太夫人又是极看好的,自然要提点几句的。
傅泽明一一回了韩太夫人的话,又叙过几句家常话,便要退了。
此时就听韩涵道:“羡妹妹果然不留,人可要走了。”
傅泽明脚下一顿,脸上就是一阵红。
韩太夫人笑骂道:“涵儿这猴儿,每回总要捉弄他们一会子才甘心。”
花羡鱼道:“姨祖母你就瞧着吧,今儿就是她报应的时候了。一会子傅哥哥你若见到了郡王长子,只管告诉长子,就说我们涵姐姐……”
韩涵自然不能让花羡鱼说全了的,上前就要痒痒花羡鱼,道:“让你编排我,让你编排我。”韩涵面上是这般理论,心里却十分欢喜人把她和徐司编排到一处的。
“好姐姐,饶了我吧,我不说就是了。”花羡鱼左躲右闪的,忙告饶。
傅泽明笑意难止,转身向里屋一揖,道:“不知几位妹妹在里头,小生这厢有礼了。”
里屋几位姑娘隔着帘子给傅泽明蹲福答了礼。
柳依依见花羡鱼和傅泽明竟然是这般干系,胸中大石不禁落下。
说起来,柳依依对花羡鱼还真是十分忌惮,几回暗地里交手,柳依依没一回能从花羡鱼手里得好。
若是花羡鱼亦有意于韩束,她柳依依还真没几分把握克制花羡鱼的。
想罢,柳依依才要松一口气,却倏然瞧见默不作声的韩束正黯然垂首,神色十分之孤寂落寞,让柳依依心头的大石又压上了心头。
亦暗暗感伤了一会子后,柳依依忖度道:“果然还得让他知道我的好才成。”
少时,府里的管事来回,说车马已准备妥当。
韩太夫人领着姑娘们上车,韩束、花渊鱼和傅泽明则一齐上了马。
花羡鱼姊妹依旧坐一车,花玄鱼问妹妹道:“你为何要防备着柳姑娘亲近我们?可是今日王府之行会有何意外?”
花羡鱼笑道:“到底能有何种意外,我那里能得知的。但这个柳依依绝不是安分的人,必要出尽风头一番才干休的。若是让她近了我们,少不得被她沾带着受人议论,所以远着她些总是好的。”
听了这话,花玄鱼似乎又下定某些决心,故而没在意花羡鱼说“这个柳依依”的说法。
将军府的车马饶过半壁南都城,方到裕郡王府。
今日王府门前,果然是热闹不凡。
花玄鱼透过纱窗,只见人马车辆簇簇拥拥,眼看着三间红油金铆钉的王府大门就在眼前了,却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能入内。
进了王府,女眷们便又换了府里的车轿,皆是一路到了府中夺景园方停住。
众人下了车脚,便有人将她们往里头引。
这里头的气派便不必多说了,花玄鱼两眼应接不暇。
待来到园中主殿天恩殿,里头裕郡王太妃、王妃上座,裕郡王一干姬妾站地上侍立着,堂下好几家诰命已到,正同太妃和王妃说话。
见过礼,叙过几句寒暄,花羡鱼她们几个姑娘便被引到偏殿去用茶。
只是才进去,还为来得及看清楚里头到底都是什么人,就听有人道:“我还当是谁来了呢,这般金光闪耀,黄橙橙的这么一身。”
花羡鱼暗道:“果然来了。”
说话这人花羡鱼记得应该是韩悼滑上峰南直隶都指挥使的千金——魏芸。
这个魏芸也是有意于徐司的,所以同韩涵每每相见如,定要争一番高低。
花羡鱼悄声对花玄鱼道:“姐姐,一会子千万别做声,我让走就赶紧走。”
前世就是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凭一时之气帮韩涵,却吃力不讨好。
反倒让见势头不对早溜之大吉的柳依依,给得了好处。



、第十二回柳依依几弄小巧;玄鱼寻春拔头筹(六)
如今倒是不怕柳依依开溜了;她若想示好韩涵,这等时候才是机会。
花羡鱼拉着姐姐慢慢就往边上靠;瞧着韩涵、韩芳、柳依依和珍娘惠娘就往偏殿里去。
韩涵在家是受惯了宠爱的,虽说在家人面前娇蛮了些,但教养还是有的,所以一概在外人前,她倒是在面上收起了脾气;摆出好嘴脸来。
就听韩涵笑道:“真真是让魏姑娘见笑。不过比之魏姑娘;大年都去到天边了;还打扮得跟散压岁钱一样的热闹;我就真比不过了。”
众人往魏芸身上一瞧;就见魏芸身着金红金钱蟒锦缎的立襟袄,外头是大红金钱蟒的鹤氅,脚上是挖如意的小皮靴,可不就跟大过年时派发压岁钱的散财童子一般。
魏芸自然阴沉了脸面,一时间和韩涵是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也不知到底是谁说了一句就捎带上花羡鱼她们这些人了。
“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后面跟来的这几位不是你丫头,看你这幅金灿灿的样子,生生把你们家姑娘都映衬成丫头了,你怎么好意思的。”魏芸冷笑着对韩涵。
花羡鱼一听,上辈子就因这话跟魏芸对上了,但今生却是绝好退出是非之地的时机。
花玄鱼就见花羡鱼对韩涵道:“这人真是太没道理了,我要找她们家人来评评理。”
韩涵回头见花羡鱼拉着花玄鱼已往偏殿外头去了,看韩芳和柳依依等人一旁只一味地瞧热闹,不知助拳的,恼道:“你们都杵在这做什么,不懂去找人来帮忙就算了,连话都不知道说了。”
柳依依早萌生退却之意,只是碍于韩涵不愿忍让,她的一时犹豫不决反倒让花羡鱼得了先机,光明正大地躲了出去。
最后柳依依不得不硬着头皮劝韩涵道:“涵妹妹,她们这是摆明了要拿话激将妹妹,待妹妹恼怒失态,她们这才更有话说了。”
韩涵也知道柳依依的话有几分道理,可她咽不下这口气,“那你说该如何?”
柳依依笑道:“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狗一口不成?”
韩涵和魏芸听了都愣了愣,随后韩涵大笑道:“可不就是这话的。也罢,我们如何能同狗一般见识的。”
可知此时魏芸是何等的恼羞成怒,站起来直指着柳依依道:“那里来的牙尖嘴利的丫头,竟然连我也敢顶撞了。”
柳依依依旧笑道:“魏姑娘这话就奇了,明明我说的是狗,魏姑娘怎么好自己就跳出来认上了。”
说罢,殿内多少笑声传来的。
魏芸越发气得不行,过来就动手。
旁人见了拦的拦,劝的劝,躲的躲,真是热闹得不得了。
再说躲出去了的花羡鱼和花玄鱼,此时正在外头一处假山石下的活水边坐着。
花玄鱼不放心道:“我们果真不要去告诉太妃们?”
花羡鱼折了一枝美人梅在手,道:“真不用。只要闹大了,自然有人会去管束了。这里到底是郡王府不是。”
花羡鱼这话真说对了,与此同时就有人听见偏殿的动静大了,去瞧,正瞧见魏芸高举着手要打人。
一时间,谁更理亏些,便可想而知了。
柳依依这才敢松了一口,不枉她故意激怒魏芸,把事儿闹大了去引人来阻止的。
只是柳依依还不知道的,她这回算是给自己招惹上了一个不依不饶的麻烦人物了。
而花羡鱼和花玄鱼在水边坐了一会,算算时候想里头的事儿也该完了,便要起身回去。
没想这时却听到有人说话,“痛快,真是痛快。魏蹄子今日总算是好好吃一会瘪了。”
是韩涵的声音。
稍候又听有人接话道:“看这魏姑娘也不是什么心胸广大之人,日后还是远着她些才好。”
这是柳依依在说话。
听罢,花羡鱼忙忙让花玄鱼噤声,又拉着花玄鱼躲进假山子石里头,心中暗道:“这柳依依果然有些能耐,看来这番韩涵不但占尽了上风,还痛打了魏芸这个落水狗。”
少时,韩涵和柳依依便到了假山子石上的观月亭去了。
这观月亭地势高招风,但四面是镂空糊纱的槅子围着,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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