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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重生之兼祧-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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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柳依依不过是敷衍,吃了几剂后,觉着果然好了些,这才上心了。
就在柳夫人和柳依依在为韩束的回来,而万事俱备时,忽然韩悼滑从军中打发人来回,说韩束负伤了,顿时府里上下都慌了。
待到韩束被送回府,家里的娘儿们围着只知道哭了。
幸得韩束人还清明,安抚了一回,这些娘儿们才好些。
请来大夫一遍一遍的诊断,就连裕郡王府都遣大夫来看,都说伤虽重,却并未伤及五脏,如今不过亏损了血气,可韩束年轻还不相干,小心调养月余便能好了。
几位大夫都如此说,将军府上下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
可稍后,又因韩束在那养伤的事儿,又闹开了。
到底还是韩太夫人说话了,“二太太你还是多给束哥儿多念几本经,他就阿弥陀佛了。至于你们大奶奶,她自己是个多病多痛了,还能指望她照顾谁的。”
最后韩束到底还是留在琳琅轩养伤了。


、第170章 第十九回泽明再尚得公主;林家起复入内阁(四)
众人看着花羡鱼喂吃了药;楚氏和康敏留下两只人参;这才各自散了。
也是药剂里有安魂的功效,韩束昏昏默默的就想睡;可瞧着花羡鱼哭得红肿的两眼;他却又放心不下,握着花羡鱼的手就是不松劲儿。
花羡鱼知道他在记挂着什么,强颜笑道:“我没事了,看着你安好了,我也好受些了。你只管睡去,我就在这守着你,等你醒来;头一个瞧见的必定是我。”
听了这话;韩束微微点点头,这才安心睡去了。
花羡鱼果然一直守在韩束。
只是在近午时时,韩束浑身滚烫如火,睡得十分不安稳。
花羡鱼赶紧去请来款留在府里的莫大夫来瞧。
莫大夫诊断一回后,却说是好事,“发热了才好的,可见是有效验了。”罢了,又另一方子退热的。
花羡鱼赶紧去煎药,给韩束调服下去,果然下午时就退热了,韩束这才得好睡了。
到了夜里起更时,韩悼滑满面晦气地从军中回来了。
韩太夫人听说韩悼滑回来了,忙叫了去。
韩 悼滑正没好气,听韩太夫人问起韩束受伤的缘由来,一气狂骂韩束不知天高地厚,“他这时才有了些功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好大喜功,不自量力,自作主张, 竟敢单枪匹马带着他手底下那三只猫两只狗,便到御米田皇庄去埋伏倭寇了。倭寇都是些亡命之徒,岂是这般好杀的,就是我都要量力而为,思虑周全了方敢动作。 他倒好,就这么不知死活地去了。那些个倭寇见被他围困,没了退路,自然要同他拼命的,这才两败俱伤。幸亏泰定伯家那小子潘青云驰援及时,这才没成大错。”
韩太夫人无声叹息了一回了,道:“年轻人自然莽撞些,你慢慢教。”
到了半夜,韩束总算是自己醒过来了,花羡鱼知道他饿了,忙让珠儿将暖在风炉上的粳米粥盛了一碗,还有各色小菜,一勺一勺地亲自吹过了喂韩束。
可没喂几口,韩束就瞧见花羡鱼在哽咽,连给他吹凉粥都不能了。
见状,韩束扎挣着就要起来劝慰花羡鱼,没想却扯痛了胸前的伤口,疼得他直龇牙。
花羡鱼忙放下碗,扶韩束躺下,“快别动,仔细伤口又开裂了。”
韩束抓着花羡鱼的手不放道:“是我该死,让你忧心了。”
花羡鱼再忍耐不住了,“知道家里会担心,你还不知道保重。你若有个好歹,让家里怎么办?你可是说了,从今会护我和我花家周全的。还是那话不过是你的一时戏言?”
韩束知道花羡鱼也是急了,静静听花羡鱼发泄了好一会子后,将侍立在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出,这才执起花羡鱼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恨不能与你共度一生一世,绝无半句虚言。你可信?”
花羡鱼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来。
就在韩束以为再得不到花羡鱼的回答,有些心灰地闭上眼。
这时就听,有言语送入耳中,“我信。”
韩束倏然睁眼,欢喜万分地在脸颊上摩挲着花羡鱼的手,道:“只要妹妹知道我的心意便好了,我也不敢奢望妹妹能回应我,只求妹妹不要再说我是戏言的话了。我同妹妹说的每一字一句,皆是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
花羡鱼那手绢拭了拭眼泪,道:“好。只是你到底不该如此不知道保重。”
韩束点点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将花羡鱼略往他身边拉近,“的确是我大意了,‘狗急跳墙’的话可见是有道理的,但若非如此,又必会让人疑心。”
花羡鱼怔了怔,问道:“疑心何?”
韩束道:“我此番埋伏御米田皇庄,只为活捉倭寇。”
花羡鱼一听,顿时倒吸了凉气一口,她虽未亲眼见过倭寇,可传言倭寇十分凶残,就死也要与人同归于尽的,想活抓他们更是难上加难。
只因倭寇都信守什么狗屁武士道,宁肯战死亦不苟活。
韩束道:“我在皇庄设下埋伏,面上与倭寇拼了个杀敌一千,却也自损八百,得青云驰援全歼来犯倭寇,我方脱险的结果。如今皆道倭寇被我与青云全歼,实则我已有所俘,无论是谁都疑不到我身上来。只等青云严刑审问,不多日便有结果。可见此举虽险,却十分管用。”
花羡鱼心有余悸道:“再管用,日后也不可再如此铤而走险了。”
这话让韩束十分受用,点了点头。
罢了,花羡鱼又指房梁上,问道:“这些倭寇可是与‘那件事儿’有干系,你才这般冒险?”
韩束默然了片刻,道:“还不知,但总能顺藤摸瓜了。”
花羡鱼长出了一口气,又端起粳米粥来喂韩束。
虽说韩束身子壮,可伤的确不轻,醒来后又费这些精神,一时便又觉困顿了,待花羡鱼一喂他吃药,便又沉沉睡去了。
可就是睡去了,韩束手上还是不放花羡鱼,花羡鱼只得和衣睡在床沿。
也是一心记挂着韩束的伤势,一大清早柳依依便起身熬汤煮粥,完了忙忙便往澜庭阁来。
彼时,花羡鱼和韩束都没起,柳依依进来见花羡鱼和衣倒在韩束被衾之上,不敢惊扰了,又退出槅扇外头来问珠儿人等,韩束如何了?昨夜几时醒?可有吃过什么了?等等的话。
珠儿都一一答言了,柳依依这才让珠儿将她带来的汤羹和小粥隔水暖着,她自己就坐槅扇外头的暖阁里等着了。
直到辰时初,才听得槅扇里头有了动静,柳依依忙进去瞧,却见只花羡鱼醒了来。
花羡鱼摆摆手,让柳依依莫作声,两人出了碧纱厨,花羡鱼这才说话了,“半夜醒过一回,今儿怕是不会醒得那么早。”
柳依依道:“我在家熬了些汤羹和小粥,二奶奶既然起了也不必闹他们了,顺便用些也好。”
花羡鱼道过些,一番梳洗过后,见柳依依站槅扇门上不时伸头往里瞧,正要请她坐,就听柳依依欢欢喜喜地往里头去了,“夫君可算是醒了。”
韩束身子虚,初初醒来便有些迷糊,再者一睁眼瞧见的并不是熟悉的花羡鱼,一时又想不起来人是谁,便厉声道:“你是谁?”
想要去扶韩束的柳依依,手上就是一顿,道:“夫君可是睡糊涂了,我都不认得了?瞧这一头一身的汗,我来服侍夫君更衣吧。”
这时候,韩束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见柳依依伸手就要给他宽衣解带的,到底不惯,拉起被衾往里躲了躲,避开了柳依依的手,道:“不必了,你先出去,让她们来给我更衣便成了。”
柳依依脸上顿时讪个不住。
花羡鱼这方过来,道:“大奶奶暂且在外稍候,我让人来给爷更衣。”
柳依依只得道:“也好,我去让人把汤粥拿来,待爷更衣正好用。”说毕,忙不迭往外去。
待韩束更衣毕,柳依依亲自端来汤羹,盛了一碗,拿汤匙舀了些羹汤,贴嘴边轻轻吹了几口,就喂到韩束嘴边,“这汤熬得火候可足了,尝一口。”
虽说韩束和柳依依早有夫妻的名分,可到底从未亲近过,且韩束的心又不在柳依依身上,柳依依忽然就这般亲密的,让韩束十分不自在,于是道:“我还没甚胃口,你且先放下吧。”
柳依依劝道:“到底是伤了身子了,再没胃口也要强撑着吃些才好,仔细饿坏了。”
花羡鱼知道韩束不吃的缘由,更心疼韩束要饿着了,但又不可不给柳依依留脸面的,于是道:“可是爷不想喝汤,那便用些粥吧,这也是大奶奶熬的。”说着,花羡鱼盛了一小碗粥,亲手喂韩束。
韩束这才吃了。
也是韩束在用饭的功夫,柳夫人就过来,一气问了好些话。
花羡鱼都一一回了,又道:“也是大奶奶熬的粥好,爷都用了两碗了。”
柳夫人听了直点头,“到底还是依依用心了。只是粥虽好,却也不能过了,两碗就正好了。”
柳依依那里会察觉不到花羡鱼和韩束对她的排斥,只是花羡鱼做得滴水不漏,她就是想在柳夫人面前搬弄是非,也被花羡鱼一句对她的褒赞,就都给堵了回去。
少时,韩太夫人领着秦夫人人等也来了,柳依依愈发只能将事情不了了之了。
韩束安心在澜庭阁养伤,而韩悼滑则因此事而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糊弄了过去。
就在这时,潘青云给韩束来信儿了。
潘青云的信儿是打着探望的幌子,按着当初商议好的,将密函夹带在礼品里递了进来。
韩束这才未卜先知地从一个匣子的隔层里取出密函来。
花羡鱼也不知道信中都写了什么,只见韩束瞧了原就不多好看的脸色,越发不能看了,忙问道:“怎么了?”
韩束冷着脸,自言自语般,道:“难怪频让倭寇对御米田皇庄得手了,竟是有人用大烟辖制这些倭寇,以积攒军功。”


、第171章   第十九回泽明再尚得公主;林家起复入内阁(五)
花羡鱼别的都不知;但大烟的害处她还是知道的;只问:“拿大烟辖制倭寇?”
韩束点头道:“倭国是没这些东西的,只能是有人喂了他们大烟;倭寇从此成瘾再脱离不得,不得不听人调遣协助;不然便得不到罂粟。可见倭寇年年劫掠御米田皇庄,是有人背后默许了的。”
花羡鱼惊心道:“你是说有人在私养倭寇;以便需时两方做戏;积下战功;再凭功勋加官进爵?”
韩束又点了点头。
花羡鱼又指了指梁上道:“束哥哥曾说这个狼子也行应在登州一战时,就该被围剿死了的,可他却还活着,是否也是被人喂了大烟的,受人驱使了?”
韩束道:“只怕就是了。”韩束到底是在外的,见识比花羡鱼更多而广,所以知道事情恐怕没这般简单。
若只是一人背后私养倭寇,以便积功,也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但若是不止一人……
韩束想起那些因剿寇而战功赫赫,调派进都的大员,何止是一两人而已。
想到这里,韩束不禁由心生出惶恐来。
且若只是一人私养倭寇,又怎会瞒得过众人的耳目,纵是再小心谨慎,也有蛛丝马迹的遗漏。
可想而知,这事儿并非一人便能周全了的,这里头牵涉之广,只怕难以想象。
而韩悼滑,韩束敢说,也必在其中。
然,到底是何人能如此周密布局,而这人处心积虑地培养大员,再调送入都身居要职,所图的又是为何?
韩束愈想愈觉着惊心,若真如此,这事儿可非他所能对付了的。
再由此,韩束又想到了生父韩悼操和兄长韩修的死。
从那半张被烧毁的狼子也行的密函,可知当年韩修也是察觉了蛛丝马迹的。
“难不成爹和大哥就因此,而被人杀人灭口的?”韩束暗忖道,又猛不防地坐了起来。
花羡鱼忙扶住他,“束哥哥,怎么了?小心伤口。”
韩束蓦然忧戚道:“爹的性子最是刚正不阿,他当年若果知道了这些猫腻,是绝不会那些同流合污的。”
韩修能有这半张密函,摆明了当年他们父子就是知道了的。
所以闻言,花羡鱼亦吃惊不小,颤颤道:“你……你是说,二老爷……他是……是被……人谋害……而死的?”
而最让韩束难以接受的是,韩悼滑到底知不知道,若果韩悼滑是知道的,生父韩悼操和兄长韩修的死,韩悼滑他当时充当的又是一个什么角色。
韩束不敢再想了,凄恻哀痛地抱住头,道:“我该如何是好?”
花羡鱼道:“自然是要查明真相,令先人沉冤得雪,这才不枉修大哥拼死留下‘那些东西’做证据了。”
韩束一震,“那些东西?”韩束抬头看梁上,他怎么忘了,当日他和花羡鱼在小较武场,除了得半张被烧毁的密函,还有一把拔不出刀身的短倭刀。
韩修心思缜密,不会无缘无故将一把看似没用的倭刀,和重要的密函埋一处的,那把倭刀定有文章。
想罢,韩束亟不可待就要上梁去取下倭刀。
花羡鱼不知道韩束为何偏要此时上梁去取东西,可看韩束因发力而又令伤口崩开,染红的布条,花羡鱼按住韩束道:“束哥哥别动,你才伤好不容易才好了五六分,这时候该越发小心才,别一时大意而前功尽弃了,还是我来吧。”
韩束强忍住伤痛道:“太高,你不成的。”
花羡鱼道:“我怎么就不成了,束哥哥忘了,我是如今大了才改的,小时可没少上房揭瓦的。”
说毕,花羡鱼抬头看了看头上,完了这里搬来一张桌子,那里找来一个绣墩,衣袖一挽,裙摆一扎,踩着床沿就上桌子,再从桌面登上绣墩,颤巍巍地爬上拔步床顶上。
花羡鱼这番动作,可是把在底下扶着桌椅的韩束给看得心惊胆战的,“羡鱼妹妹小心,仔细脚下。”
“我小心着呢。”花羡鱼一面小心站起,一面道。
待花羡鱼从床顶站起,就正好在大梁下了,可手也只是正好碰得着。
这下怎么是好呢?
花羡鱼想了一会子,回头对韩束道:“束哥哥,去找两件我的披帛来。”
韩束轻轻按住胸口的伤,打开大柜找出一条碎花的,和一条锦鸿的披帛来,拿鸡毛掸子挑着递给花羡鱼。
就见花羡鱼先将两条披帛的一头打上死扣,做一条披帛使。
接着花羡鱼将披帛往梁上一抛,披帛便搭在梁上了,然后再将披帛垂下的两头打个死结,最后再在披帛的中间也打个死扣,披帛就分成了两个小环。
弄好这些,花羡鱼使劲扯了扯,试一试力道,又道:“我是才知道,原来悬梁上吊是这么费劲儿的。有这劲儿爬上来玄吊脖绳,早没劲儿上吊了。”
韩束笑道:“又混说。”
就见花羡鱼两手抓住披帛,一脚踩上披帛最底下的布环,待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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