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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天降之任-第64章

小说: 天降之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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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官人让慧成帮忙,从驴上卸下了几个袋子。赵宇起身,从包里拿出赵与檡给的干粮,递给方笙说:“把这些都分了。我们往山里去,到有水的地方吃晚饭,午饭就在驴上吃这些吧,出城用了太多时间,我们不能耽误了。”
方笙得了重用,高兴地接了干粮包,一个一个人地分发。董义跳起来大声说:“我也带了我的茶楼的小点!我开的是福州第一茶楼,点心是福州一绝!各位哥哥弟弟们都来拿……除了刚才打我的那个大叔!……”他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大油纸方包,打开,里面有各色炸的煎的蒸的圆饼方糕,此时看到真是格外诱人。
叶铭皱着眉过来,擒住董义的手,一下就把油包从董义手里夺过来了,挑了几块点心,分别给了慧成和慧达,然后自己也拿了几块,一口一个就吞吃了。吃完放下油包,拍了下手,也不说话,竟自上了驴。
董义目瞪口呆地看着,然后哭丧着脸,又捧起了油包,对赵宇说:“哥哥……官家哪里找的响马?”赵宇倒是一笑,没说什么,去骑驴了。
孙小官人过来说:“那几位可是日夜骑马过来的,大概好久没吃饭了。”他也挑了块,“颜色很不错,是用什么做的?”
董义马上解释:“是用茶浸了面粉,蜂蜜调的。”他一边把点心分给其他人,一边说:“诸位日后到了福州可一定要到我的茶楼啊,还最好推荐给诸位的亲朋好友,我的茶楼名叫‘了然居’,诗意吧?还是请了人起的,我付了银钱的……”
那边叶铭喝道:“快上马……驴!官家都开始走了!”方笙手忙脚乱地把干粮都分配完,突然说:“我忘了给自己留一份了……”果然是艺术家,有丢三落四的天性。李越笑着把他刚递给自己的一份还给了他说:“你拿着吧,我有东西吃。”方笙犹豫,李越硬塞给了他,对他说:“快点走,那个人今天可不耐烦了。”方笙一惊,他没与赵宇相处过,现在才想到可不能惹赵宇生气,忙奔向自己的驴,爬了上去。
董义分了点心,把油包塞给了魏云说:“我早上吃得很饱,一共六个鸡蛋,一点儿也不饿,你拿着吧。快走吧,那个大叔都指驴为马了。”
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李越叹气,一个人一袋袋地把粮食背到了一公里外的飞船里。来来回回走了五趟,完成时已经是黄昏了。李越起飞,搜寻大地,看到一百公里外有人群的影像了,放大后,果然是一股元军,大约才几百人,可在不及百公里外就有更加众多的军队,扫描估算有三千多人。看来那先行的是探索队之类的。李越又查看了赵宇的方位,他领着人正对着元军走过去,和他们计划的一样。李越又扫视了更大面积的元军动态,见有三四股中小规模的元军也进入了闽地山区,与那最先锋的部队遥成多角呼应。而临安的大批元军,有一部分移动到了临安以南地区。
至此,李越知道他们已经完全改变了重大历史事件发生的轨迹:立一个成年皇帝,并声言北伐,让宋朝的气势突然改变,一扫以前只有个儿皇帝的无力和混乱。而这种行动也使元军提前了南下的日程。
历史上伯颜逼降临安后,就带着儿皇帝和谢太后回北方论功了,而元军诸将继续平定南方。此时蒙元意气风发,连宋朝的降将都急于立功以讨好新主子。那个投降的黄万石就极力要求立刻攻打福州,扫清宋朝余孽。但是他们根本没觉得一个八岁的孩子被立为皇帝有什么可怕的,所以战术上稳扎稳打,可谓是不慌不忙地清除了一处处抵抗。但现在看来,赵宇为帝还号称北伐应是刺激了蒙元初为胜利者的自尊。让他们改变了策略,要首先肃清这个不稳定因素。从这些元军的位置来看,他们一得到了宋朝要立新帝的消息,就派出了几股南下的先遣队。而赵宇登基后,大批的元军也离开了临安南来。



、第 61 章

次日,李越确定根据现在的情形,把月球背包装了个满,然后用布包了外面。再次升空,重新确定元军和赵宇的位置,在两者之间着陆了飞船,李越背了大包裹,离开飞船,去与赵宇会合。
他按照空中制定的路线走了一个小时,登上一个小山坡,掏出了他制作的单筒高倍望远镜。这个望远镜是他用激光机床磨制的,工艺简单,但制作镜片的却是水晶石,本来可以换来多少钱!他今天第一次用,心疼得肉痛。他满意地在远方丛林间看到了那个写着“宋家天子”的长幡一角,然后又向另一方观望,看到了元军的旗帜和人马。但是有一处动静吸引了他的目光:在与赵宇的相间一公里外的平坦区域,有两匹马正向着元军驰去,虽然太远,面容有些模糊,李越还是认出了是陆敏,另一个是小知道。想来是他们从后面追过来,但是他们的马比赵宇那些驴快,追错了道路,赶到赵宇他们前面就要迎上元军了!
李越瞬间一身冷汗,他开启了步话器,按下要求通话按钮。虽然与赵宇约好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此时对李越来说就是比万不得已还紧要的时候。片刻后步话器里传来赵宇喘息和压低的声音:“说。”想来他是跑到一边去,离开众人。李越努力吐字清晰地说:“你右前方十点约一公里处,陆敏和小知道正接近元军。我要去那里。”赵宇马上回答:“那里见。”结束了通话。
并没有马上飞跑,卸下背包,李越拿出了一支精巧的铁弩,这是他做的少数的铁质武器之一,是最长射程的可射四百米的强力弩,用的是才半尺长带了三棱锥头的细长竹箭。锥头非常锐利,能射穿这个时代的甲胄,除非对方把铁锅直接扣在了胸前。虽然是单发弩,但他做了准星,可以保证百分百的准确。他把一排十二支的弩箭匣推到到箭弩下部的凹槽中,背上了背包,才大步向陆敏的方向疾奔过去。
从山坡上冲下,远远地,他看到陆敏和小知道正调转了马头往回跑,大概是看到了面前的元军。元军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一队元军骑马追着他们而来。李越加快了脚步,他耳朵里嗡嗡作响,除了自己的心跳听不见其他声音。就像是无声电影,他看到一片箭矢冲着陆敏他们射去,陆敏背后中了一箭,但只是像前倾了一下,可他的马后腿却中了箭,又跑了几步,一个踉跄,就要躺倒,陆敏忙翻身跳下了马,他前面的小知道回头,见此情景,勒住马往回跑,陆敏向小知道追去,后面的元兵也近了,一个元兵抛出了套马索,一下把陆敏套住,将他拖倒在地,然后有几个元兵下马,向陆敏跑去。小知道也下了马,张着手向陆敏跑去。
陆敏的手中白光一闪,套住他的绳子断了,他挣扎起身,几个元兵到了他近前,陆敏手一扬,元兵一个一个地倒了下来,后面的元军见了,更多人下了马,持着刀枪狼牙棒冲过来。陆敏站起来,再次扬手,又有两个元兵倒了下去,但陆敏的手却放了下来,想来是袖箭没有了。他从腰中拔出了一支短剑,直挺挺地站着,对着面前的元军。一个元兵持着长枪向陆敏扎去,陆敏一挥手,削断了长枪,又把剑送进了收不住力量扑到了他身前的元兵身体里。小知道到了陆敏身边,拉他往后退,陆敏摇了摇头。后面的元兵一拥而上,把陆敏围住了,长刀挥舞着,阴沉沉的天空下,闪过几条亮光。
李越停下脚步,大喘着气,举起了弩。他浑身颤抖,可他希望自己的做出的弩箭的精确性可以弥补这个缺陷。这次,他毫不犹豫,一下扣动了扳机,一个外围的元兵倒下了,他马上拉紧杠杆,再射一箭,又一个元兵跪倒,前后不过三秒,但李越还是觉得太慢,他一箭一箭地射出去,围住了陆敏的元兵变得稀疏,似乎不过瞬间,原来的十来个人,只剩下了四个。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李越没有停,又是一箭,一个元兵仰面而倒,接着又是一个,再一个,只剩下了一个元兵,那个人掉头就跑,李越射出了最后一支弩箭,把他放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元军看到这一小队元兵被歼灭,而他们就几个人,马上加快速度,向他们行进,又一队骑马的元兵从大队中分出冲来。但李越也看到了另一个方向飞奔而来了一个和尚,后面还跟着三条驴。倒地的元兵后面露出了半躺在地上被小知道抱着的陆敏,李越觉得身体里所有的血都流光了,冷得骨头都脆了。他向陆敏跑去,远远地看到陆敏前胸上渗透鲜血,李越的眼睛模糊了,他想起那时看到的陆敏死去的幻像,一时几乎被悲伤冲垮:他做了这么多努力,给陆敏做了防身的武器,帮助他们守住了潭州,可难道还是无法抵御命运?陆敏成了一个象征,如果他无法救得了陆敏,那么预示着,他们也无法救助这正在沦落的中华大地,所有的奋斗都会付与流水……
到了陆敏面前,李越几乎泣不成声,泪水朦胧中,他放下了弩,一手轻轻地拉起陆敏冰凉的手,连声说:“你别死,我肯定能救活你!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手探到怀中摸索着,想摸到那个缝在胸前的救急小口袋,里面有救生胶囊……
陆敏将手中的短剑毫不吃力地刺入了元兵的甲胄,心想:好利的刃。可倒下的元兵身后,涌来了更多的敌人,他知道已经没有逃生的可能。既然如此,就不用逃了。他手中紧握了短剑,小知道到了身边,哭着拉他,大声说着:“小官人,往后面跑……”陆敏摇了摇头,看着围上来的元军,心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个给了自己匕首的人知道自己死了,一定会伤心吧,他还等着自己在夏天的衣服外面佩戴他给的贝壳呢。那个笨蛋,穿着老虎的外衣,在城外站在马上向自己使劲挥手……陆敏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以致一刀向他砍来的元兵看到这笑容失了准性,没有砍到他脖子上,一刀砍在了他的前胸。这刀的冲力把陆敏生生地砍倒在地,可陆敏也顺势用短剑划过了元兵的脖颈处,一大股鲜血喷溅出来,湿了他的前襟。又有元兵挥剑砍来,陆敏短箭一档,元兵的剑断了,吓得后退了一步。
只在片刻中,后面突然响起惨呼声,陆敏面前的元兵一愣,陆敏才发现围住他的兵士竟然已经倒下了大半,而且还有人接二连三地跌倒,只剩下的几个人慌了,转身着后方看去,陆敏也在他们身体的缝隙中看到了:远处,一个人站立在春天里特有的嫩绿草丛中,身才高挑笔直,相貌英朗,手端着一支弩,弩箭带着嘘声而来,箭无虚发,犹如神人。
陆敏左近的最后一个元兵倒下,那个人飞跑而来,脚步有些踉跄,与方才的英姿飒爽判若两人。到了陆敏面前,已经是泪如泉涌。陆敏皱着眉看李越温柔地拉了自己的手,说一定要救活自己,还道歉说自己来晚了,才明白李越一定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血,误会了,他抬眼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和尚迎上了再次前来的元军,那一只棍棒如鬼魅附体,把马上的元兵纷纷打落在地,三条瘦驴到了丈外,上面下来了赵宇和叶铭。叶铭手中亮光一闪,冲向了小队元军,把和尚打倒在地的人一个个地结果了,而赵宇牵着驴正往这边走来,陆敏忙对李越说:“我没有受伤,那是元兵的血。”


李越在哽咽里也听见了陆敏的话,立刻停了哭泣,心中像绽开了一眼热泉,暖意从胸中四散开了,他忙从怀中抽出手,抹了眼泪,凑上去仔细盯着陆敏的脸看,陆敏的脸腾地红了,觉得李越像色狼一样,可李越却是在看陆敏的脸色,见他没有受伤者的苍白萎靡,才真的放下心来,眼里又有了泪,李越用力眨着眼说:“那就好,那就好,我没有晚,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陆敏垂目,李越的一手还轻轻地握着自己的一只手,明明稍一动就可以移开,可自己为何不动呢?一定是因为这个人刚刚救了自己,移开手很不礼貌。是不是该提醒他赵宇就要过来了?
小知道哭着说:“李官人,你来得太好了!你知道,我们差点被杀了。你知道,我们昨天到的福州,人们说赵官人已经出城了,你知道……”陆敏打断道:“小知道!”他对着李越指了指到了近前的赵宇,自己努力要站起来。但他连续奔波了几天几夜,又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只觉得浑身无力。李越抬头看,忙收了拉着陆敏的手,拿起了弩,一手和小知道一起把陆敏搀了起来。赵宇看到陆敏的血,也吓了一跳,忙问:“可要紧?”也往怀里伸手,陆敏忙摇头,喘息着说:“官家……”赵宇忙摆手说:“先别急着说话,快去歇息。”他看向李越,惊讶地问:“你怎么哭了?”
李越委屈得又想哭,说道:“我以为他死了。”赵宇了然地点头:“那的确是让人伤心。”
李越说道:“何止伤心,比我死了都难受。”
赵宇长声“嗯”了一下,陆敏甩开了李越的手。李越想起来了:“我得把我的箭都收了。”说着忙转身去翻看尸体。他哪里干过这个,一阵恶心,束手束脚,勉强地翻弄血肉,抽出了一支,搬开了这具尸体,一个伏倒在下面的元兵挣扎着翻身起来,手举刀向李越捅了过来。李越过了那股要救陆敏的冲劲儿,看着元兵的慢动作有些手足无措,他手里就有一支弩箭,而且顺手在周围就能提起个刀呀枪的什么,可李越又觉得自己下不了手。而且自己有宇航服,这个元军也戳不透自己,他已经受伤了,让他戳一下,也死得安心……他愣着纠结,赵宇也袖手看着不管,陆敏气得一推小知道,小知道过去一脚把元兵踢倒。这元兵已经被一箭射透后背,这一脚也就送了命。小知道不解地问李越:“李官人,你怎么站着不动?你知道,他想杀你呀。”
李越不好意思地说:“他杀不了我的。”
赵宇笑着说:“你这个李官人可是个心慈手软的,平时连鱼都不杀,别说鸡了。”
小知道指着这一地重叠的尸体,结巴着说:“这叫……心慈……手软……?”
赵宇笑着一拍小知道的脑袋说:“不懂了吧?再长几年吧!快去帮助收箭!我们得赶快走。”
小知道忙抽了一把小匕首,帮着动手取箭。动作很熟练,看来真的干了许多次。他帮着李越收了弩箭,还把陆敏的袖箭还给了陆敏。
李越看见和尚慧达和叶铭过来了,小队的元军已经或死或伤被逼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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