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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秾李夭桃-第106章

小说: 秾李夭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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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伸手掂起几上的宣纸卷,垂着头,一点一点展开看起信来。
信是苏子诚的亲笔,一大半的篇幅是在责备她的急行军,李小幺两根手指掂着宣纸一角轻轻摇了一会儿,松开手指,将那封信丢进了旺旺的炭盆里。




第一百七四章救人
二月十五日,是吴地最喜庆热闹的花朝节,太平府外百花争放,正是游春的最好时候,一大早,太平府几乎倾城出动,扶老携幼,呼朋唤友,往郊外踏青赏春,游玩嬉戏,饮酒作乐,不醉不归,郊外但凡花木繁盛的地方,几乎都有花枝招展的游人驻足停留,这花朝节更是满城女伎的大日子,一年当中,女伎们可以这样集体招摇过市的时候可不多,一个个费尽心思,打扮得如花儿盛开,坐着香车出城游玩,那车真是名符其实的香车,车子四角挂着成串的香囊,自己袖子里再袖上几只,车子跑过,连尘土都染满了浓郁的香气,香车四周的帘子高高挂起,只有车顶还留着,因为要拦住阳光,免得晒粗了皮肤,舍不得除下,一辆辆香车极尽招摇的跑过,引得无数浪荡子们大呼小叫,骑着马忽前忽后的跟在香车旁彼此调笑作乐。
往年花朝节,引着一帮世家纨绔子弟,占下景色最佳之处,挨个点评那些故意在自己面前挑来逗去的女伎们当天的穿戴打扮,评出个一二三来,是吴世承最大的赏心乐事之一,当然,除了那些女伎,他也到处寻看那些游春的姑娘媳妇们,遇到资容出众,能可上他心意的,那份抓耳挠腮比没看到更难受十倍,他只好纵马跟后跃前,用言语挑逗拨弄,却不敢用强,他姑母吴贵妃一向拘他甚极,若用了强,传到姑母耳朵里,他可不敢!
可今年花朝节,吴世承倒省了心,前几天家里就领了姑母的意思,要在花朝节这一天好好的劝劝农桑,吴侯爷昨天一早就赶往百里外的田东县劝农桑去了,这陪祖母到太平府外各处庄子里劝农桑的活儿,就落到了他身上,从昨天下午起就没得闲空儿,准备赏赐农人老者的酒食,祖母非要他亲自看着准备,说让他讨点什么福寿!他这身份地步儿,还有找那些下里巴人讨什么福寿,要讨也得找姑母讨讨,那才是真有用!吴世承腰酸背痛的歪在草厅里的竹榻上,腹诽不已,半夜三更又起来看着人准备祭品,这劝农桑要祭的神还真是多如牛毛!什么土地、城隍、真君、蚕娘娘、大柳树、老槐树的,这不祭不知道,原来这太平府周围神比人多!他足足磕了一早上加一上午的头!祖母年纪大了,上了香就让他代磕这个头!这头都磕青了!吴世承抬手轻轻抚着额头,暗暗哀叹了一声,搁从前他还敢抱怨抱怨,可这几个月,家里上上下下都变了味,他要是敢抱怨头磕多了,祖母只怕立时就请他吃板子!
吴世承‘哼哼’着往后仰倒在榻上,旁边小厮忙媚笑上前道:“爷累坏了,小的给您捏捏?”
“嗯,轻点!”吴世承半闭着眼睛答应道:“看着老祖宗,一睁眼睛赶紧叫我!”小厮恭声答应,招手又叫了一个小厮过来,一边一边半跪在榻前,轻缓有度的给他捏起腰腿来。
吴世承半睡半醒,歇了大半个时辰,小厮轻轻推醒他禀报着老祖宗醒了,吴世承一骨碌爬起来,赶紧进去侍候着了,老祖宗这一阵子脾气可不如从前好,连他这个手中宝心头肉,一时不好也要大发脾气,唉!这皇上也真是,赶紧的,该哪能就哪能得了,六爷即了大位,大家也好松泛松泛。
吴世承压紧心里的抱怨,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侍候着老祖宗又到庄子里看了一回今年新发的蚕纸,再拜了一回蚕神娘娘,再奉了老祖宗的吩咐,亲自到庄外折了几枝桃杏花,折了一小筐香椿芽,又进庄子拣了几篮子鸡蛋,亲自包好拿给老祖宗过了目,挑了几个稳妥的管事和婆子捧着送进宫给吴贵妃尝鲜。都忙完了,天色也近晚,这一天总算圆满妥当了,老祖宗满意的歪在宽大异常的车上闭目养起了神,吴世承大大松了口气,轻轻松松的骑在马上,护着老祖宗的车驾往太平府回去。
车子出了庄子,吴世承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灿烂的晚霞,明儿得给小妙音打幅头面送去,本来答应她花朝节给她捧场面的,这小妮子那小腰真是妙极,摇起来让人心热难耐,一双腿也好……今晚上去看她去!吴世承舔了下嘴唇,在马上来回晃着瞄着四周,夕阳已落,路上车马已经稀少,算了,都这会儿了,今天磕头磕得腰痛,只怕玩不过那小妮子,明晚再去,吴世承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腰,又改了主意,示意小厮牵着马,自己随着马步摇晃着上身,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没走多远,旁边小厮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爷,您看那边。”吴世承睁开眼睛,顺着小厮的手看往右前方,前边五六个衣饰华丽的少年骑着马,正纵马围着辆围着碧纱围子的精致桐木车左右游走,口哨声、调笑声随风飘过来,小厮努了努嘴笑道:“象是哪家的小妾,怎么没个家长。”吴世承立时来了兴致,也从心底升起股莫名的愤怒来,一把从小厮手里接过鞭子挥着叫道:“过去看看!敢在爷眼皮子底下!简直是不想活了!”哼!自己还没敢这么样调戏美人呢,这是哪家的混帐行子!敢这么明目张胆?!
小厮护卫紧跟着吴世承,奔着桐木车和几个华服少年直扑过去,少年中有人先看到了疾奔过去的吴世承一群人,勒转马,一边急往远处逃奔,一边挥着胳膊大声叫着其它几个少年,五六个少年纵马飞逃,转眼间就跑的没了影子,吴世承奔到车前,勒住马,伸长脖子正要往车里探看,车帘里先伸出几根细长白嫩的手指,停了停,仿佛有些胆怯的缓缓掀起了帘子。
吴世承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车里的美貌姑娘,乌黑细软的堕马髻已经松散下来,几缕发丝软软的落下来,姑娘瓜子脸,面容白皙水嫩,两颊浮着淡淡的红晕,眉如远山,目若点漆,水汪汪泪盈盈、含羞带怯的看着他,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羞涩的咽了回去,这嘴唇没点胭脂,如粉嫩的桃花般诱着人,许是刚才车子颠簸的太过,姑娘的衣领松散开,一边还好,一边已经滑近肩膀,露出嫩白细长的脖颈和细细的锁骨,吴世承心里猛的冲上股热流,重重咽了口口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姑娘轻轻动了动,缓缓直起上身,冲着吴世承福了半福,低声谢道:“多谢公子救命,大恩不言谢,奴家……”姑娘话说到一半,又抬头看着还发着呆的吴世承,眉眼间带着为难却含着粉粉的情义,似有似无的蹙了蹙眉头,垂下头,轻轻揉着手里的帕子,仿佛说了什么,却又听不清楚,吴世承将鞭子扔给小厮,跳下马,几步奔到车前,直直的盯着姑娘,拱着了拱手,头探进车子,咽了口口水说道:“不谢,不谢,小娘子家在哪里?我……在下,学生送小娘子回去,小娘子今年多大了?”
姑娘轻轻挪了挪,似嗔非嗔的斜了吴世承一眼,揪着帕子软软的答道:“奴家……住在白云山下莲芳院,就烦劳爷……送奴家回去,爷救命之恩,不知道爷要奴家怎么报……”姑娘声音越说越含糊暧昧,吴世承大喜,忙点头答应道:“小娘子放心!小娘子想怎么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学生先让送……”吴世承咽回到嘴的话,这会儿他不能亲自送她回去,他得先侍候老祖宗回去,吴世承又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我让人送你回去,这报答的事,我明天去看你,咱们见了面再细细商量?”姑娘红着脸,似喜似嗔的将手里的帕子甩过吴世承的脸,吴世承伸头凑过去连连吸着气,伸手从姑娘手里抢过帕子,看着帕子一角绣着的名字,色眯眯的紧盯着姑娘笑道:“天上的雁几时落到了人间?小娘子先回去,明天爷过去给小娘子压惊。”落雁斜着吴世承,似笑非笑的也不答话,只伸手放下了帘子。
吴世承哈哈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招手叫了小厮过来吩咐送落雁回去,自己依依不舍的骑马赶上秦太夫人,隔着车帘子禀报了,秦太夫人满意的夸奖道:“这就对了,你如今虽说还不是官身,可也不能一味高乐胡闹,也该收一收心,做些与君与民有利之事,今天这事做的好!咱们救了这弱女子一命,也是给自己积了福,多派几个人送她回去,可怜见的,得吓成什么样儿!”吴世承干脆响亮的应诺一声,心情愉悦异常的骑在马上,恨不能立时回到府里,立时出城,立时赶往白云山下的那个莲芳院。
秦太夫人的车驾刚进了太平府,吴世承的小厮就飞奔赶上来,贴近吴世承,低声禀报道:“爷,打听明白了,是城西富商钱福泽年前新纳的小妾,据说原是开平府最红的红舞伎,因钱福泽正妻凶悍,没敢进钱家,连太平府也没敢进,钱福泽有些惧内,已经好一阵子敢没去白云山下了。”吴世承听的眉飞色舞,真是天下掉下的美人儿,这样的身份地步儿,怎么玩都不惧,嗯,干脆今晚就去!




第一百七五章算盘
十五日是花朝节,也是蒋太医休沐回府的日子,可一直等到宫门落鈅,也没见蒋太医回府,李小幺紧拧着眉头,出神的看着院子里摇动不已的大红灯笼,心里烦躁而焦急,到太平府都半个月过去了,连吴皇的确切病情都没打听出来!李小幺烦恼的将手里的纸条扔进化纸盆里,端起茶,又烦躁的放回去,挺直着腰背,呆怔了片刻,扬声叫着淡月吩咐道:“请大常、小宁和小安进来,有事商量。”淡月隔着帘子答应一声,脚步急急的出去叫人了。
不大会儿,长远等三人跟着淡月急步进了屋,李小幺端坐在榻上,示意三人坐下,转头吩咐淡月道:“泡壶茶,叫上海棠,前后看着些。”淡月忙砌了壶茶,又取了三只细瓷杯子,给长远等人斟了茶,到东厢叫了海棠,两人拿着针线,一前一后看起来闲闲的守着去了。
李小幺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目光扫过长远等人低声说道:“今天蒋太医又没有回府,吴皇的病只怕有反复,咱们到太平府也半个多月了,吴皇到底病的怎样,竟然一丝实信儿也没有!今儿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一定要想个法子弄清楚吴皇到底病的如何!”长远惭愧中带着惶然,忙站起来,拱着手就要请罪,李小幺烦躁的摆了摆手:“如今最要紧的赶紧想法子查清楚吴皇的病情,这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认错的时候。”长远脸色微红,忙坐下来,转头看向西安,西安垂着头想了片刻,看着李小幺建议道:“要不我潜进宫探查探查去。”
“不行!这会儿宫里必定戒备森严,不防咱们,也得防着大皇子呢!吴贵妃虑事周到,这法子不行,探查不到东西,说不定人倒陷进去了。”李小幺断然拒绝道,南宁点头赞同道:“姑娘说的对,这法子太冒险,再说,万一失了手,倒泄了底。”西安垂着头没再坚持,长远拧眉蹙额,努力想着法子,想来想去,简直就是无处下口!李小幺挨个看着个个都是一脸苦思的三人,半晌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挥着手说道:“算了,我也是心太急了,慢慢想法子吧,嘱咐下去,大家行事都要谨慎,做事用眼用耳用心,好了,你们下去歇着吧,西安明天去趟法华街药市好好转转,打听打听有没有宫里的人出来买过什么药,死马当成活马医,也许能寻出点信儿来。”西安答应一声,和长远、南宁一起退出正屋,三人出了垂花门,面面相觑了几眼,叹着气各自回去歇休了。
苦恼着无从下口的,除了李小幺,还有梁地的水岩。
水岩背着手、叹着气,在山涛园的眺山院里团团转个不停,他是领了大爷的吩咐来的,来前,他可是满口打过保票的!这门亲事,大爷年前就和二爷提过了,二爷可没说不行,也是默许了的,这过来请个期,商量商量过礼的事,原本想着极简单、一句话的事,不过就是辛苦些跑一趟罢了,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就刚到那天提了一句,弄了个灰头土脸,再往后,他就没找着再提这话的机会,二爷冷着脸那么阴测测的盯着他,他哪敢多说半句话!可这事不能再拖了,大爷那头还等着话儿呢!水岩跺了跺脚,重重的连呼了几口气,拍着手里的折扇,大步往明净堂去了。
明净堂外面的三间小小的倒座间里坐满了侯见的梁地官吏,水岩满脸和蔼的笑着,客气的拱着手,急步穿过倒座间,也不走抄手游廊,却从院子里直穿到明净堂门口。门口的小厮扬声禀报了,抬手恭恭敬敬的打起了帘子,水岩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抬脚进了明净堂。
苏子诚端坐在长案后,正凝神听俞远山清晰流利的报着帐本,俞远山眼角瞄见水岩进来,声音顿了顿,苏子诚不耐烦的训斥道:“念你的!”俞远山面容平静的欠了欠身子,翻着手里的帐本,继续报着帐。
水岩陪着笑,眼角四下瞄了一遍,装着若无其事的往边上挪着脚步,一直挪到了东平上首垂手立着,俞远山瞟了水岩一眼,仿佛比刚才念的快了些,没多大会儿,俞远山就念完了帐上高着的数目,抬头看着苏子诚说道:“王爷,从数字上看,没什么大出入,比去年少了两成,也是常理,梁地去年到底经过兵事,好在去年一年风调雨顺,不过减了两成。”苏子诚轻轻‘嗯’了一声,落后俞远山两三步站着的安在海笑着接道:“臣附议,俞大人说的极是,不光这个,今年赶恩科的生员,也不过比往年少了不到三成,梁地日渐安稳,这都是王爷仁德所致。”苏子诚又‘嗯’了一声,面色仿佛缓和了些,转头看着水岩问道:“找我有事?”
“是。”水岩陪笑答道,目光瞄着俞远山和安在海,却没再往下说,安在海忙转头看着俞远山,俞远山正小心的看着苏子诚,安在海也忙移目光过去,也看着苏子诚等他发话,苏子诚斜着水岩,淡淡的说道:“有话就赶紧说,本王事情多得很。”水岩无奈的看了看苏子诚,又转头看了看垂着手,一声不响站着的俞远山和安在海,又重重咽了口口水,爷这简直就是故意的!水岩心底腹诽不已,可话却不敢多耽误,长揖过半,陪笑说道:“就是大爷让问二爷的那样,这都二月过半了,实在是时候紧得很,二爷……得了话,还得赶回去吧,都三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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