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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朝为后-第35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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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嗨了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瞧你如今瘦了几圈,好像被关进刑部的是你。”
虞挚直起身,端过案上的汤,皱着眉努了努嘴,“皇上也瘦了,快把汤喝了吧。”
皇上接过汤喝下,如今他对她可谓言听计从。他饮罢揉了揉额头,“朕这几日精神愈发不济了,有时看着奏折都能睡着。”
“皇上操劳过度,要多休息才是。”虞挚体贴为他捶着腿,“不如先去小睡片刻。”
“哎不必了。朕还有奏折没有批完。”皇上坐起身,拿过案上的奏折,翻开看了几行,便觉头昏眼花看不清楚,乏力得很。
虞挚从他手中拿过奏折,故作不悦道,“皇上真是不听话,难道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了吗?”
“可朕在位这么多年,从未拖欠过一天。不行,无论如何都要把奏折批完。”皇上伸手去夺。
虞挚一闪,皱眉道,“皇上若非要如此,臣妾也不拦着,不过看奏折伤眼睛,臣妾来念给皇上听如何?”
皇上一听眉头舒展,“如此甚好,朕竟不曾想起你读书识字。”他揽过虞挚让她坐于膝上,笑道,“来吧,朕也做一回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公子哥。”
一轮明月正好,落在含川宫薄如蝉翼的窗纱之上,映出一个修长的人影。淮意王正在低头写字,桌上已零散地堆了许多纸,行书隶书楷书,颜体宋体瘦金体,每一种在他笔下都形神兼备,如行云流水。
宫女引着如织走进来,淮意王抬头,眸光一亮,“你来了。”
如织嘴角翘了翘,仔细地打量他的神色,不放过丝毫变化,“奴婢奉昭容娘娘之命,给明妃娘娘送些沉水香。”
“多谢虞昭容了,母妃已经歇息,她明天见到定会开心的。”淮意王放下笔,似乎没有兴致再写下去,随意地问道,“今天母妃还说起多日不见虞昭容,她可还好?”
如织过去看着他写的字,她在他面前向来胆子大些,从未把他当成王爷,“娘娘忙得很,皇上夜夜留在香彻宫,连一日三餐也不离开。”她边说边余光望着淮意王,他倒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听着,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像皇上和昭容那样的神仙眷侣,奴婢倒很是羡慕呢。”她不禁又加了一句。
“她呢,也很快活么?”淮意王忽然问道。
“当,当然。”如织结巴了一下,不知是否是被这个问题吓到,总之不知为何,她口里泛起苦涩的滋味,“将三千宠爱集于一身,谁不快活。”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如织只觉心中闷闷的乱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抬头看淮意王,他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他触到她的目光,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勉强笑了笑,“天黑了,你快回去吧,否则又要被人抢了灯笼。”
如织这才觉得些许暖意,抿嘴报以一笑,“宫中既没有强盗又不缺灯笼,抢我的干嘛?”
淮意王微微怔了一下,目光定定地在如织面上流连片刻,看得她脸红了起来,喃声问道,“王爷瞧什么?”
“没什么。”淮意王又提起了笔,醮满墨汁,“去吧。”
刑部大牢的铁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听上去分外费力。远远地,江潮平站在一辆马车前,夕阳的余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狱卒领着一个人从牢里走出,短短半月,老鼠一样的生活让他步伐虚浮,衣衫破烂,比街头最最困窘的乞丐还要潦倒,傍晚的些许阳光都让他觉得无比刺眼,不禁抬起手遮在额上。
“每年进到这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能出去的除了你还真没有别人。”狱卒掏出钥匙打开虞晋手脚的铁链,他看管的是重囚室,关押得都是二品以上的大员及皇亲国戚,像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一进来必是因为犯了不可恕的罪过。狱卒给虞晋撤下了沉重的镣铐,拍拍手半开玩笑道,“走吧,可别再回来了。”
虞晋目光怔忪,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一步步往外走去。牢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好像合上了一个黑暗的血盆大口。
他还没有走出几步,便被一行人拦下了。
“嘿要饭的,爷赏你锭银子!”一锭结实的银子被丢在地上,骨碌碌滚在虞晋脚边,随后几双乌青的厚底锦靴映入他的眼帘。他抬头,眯起双眼看清了来人,来的四位都是京城的官家大少,为首的胖子正是荣国公世子万金城。虞晋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换了个方向便要走开。
“哎,这叫花子真是不识抬举,我们万兄赏你口饭吃,你怎么如此无礼?”旁边的几个公子哥也围了过来,堵住了虞晋的去路。
“让开。”虞晋垂着头,乱发下一双眸子闪着寒光,好像陷入网中的困兽。
这一声低喝却让四人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让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给你让路。这叫花子当自己是定波侯世子虞晋啊?告诉你,这京城只有他能让我们让路,可你是他吗?你是吗?”
四人肆无忌惮地轮番笑骂着,死死地围住虞晋不让他离开。远远的定波侯府的管家看见了,气得拿起车上的马鞭就要冲上去,步子还没迈出,手臂就被江潮平擎住。他着急地回头,“江大人,你看他们竟敢对世子无礼!”
江潮平面无表情,任他如何不忿,手下都丝毫不肯放松,口中也只有一句话,“不能去。”
那边的四少叫嚣得更加厉害了,“臭要饭的,你生个什么气?是老婆被人睡了,还是妹妹被人睡了?哈哈哈哈!”万金城笑得声音最大,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他还没喘过来气,领子就被一把拎起,两脚离了地。虞晋目露凶光,一声不响地掐着他的脖子,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吱吱作响。
“有种……你就杀我啊……”万金城被勒得直翻白眼,却依旧笑得讽刺,他若不是胸有成竹,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冒险。
虞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万金城好几次几乎昏厥,最后终于被扔在地上。路上的行人早就聚了过来,远远地瞧着热闹。万金城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仍死死盯着虞晋,生怕他溜走。他歇够了便鼓起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往路当中一站,“你得罪了我,便只剩一条路可走。”他说着将两腿一叉,指了指胯下,“这便是了。”
人群中不由发出一阵惊叹,大家纷纷看着这蛮不讲理的胖子,更多的是打量这个高高大大的叫花子,不知他怎么得罪了这位公子,惹麻烦上身。
管家老远便瞧见了,气得须发皆颤,世子从小傲气凌人,哪受过如此羞辱!如果有刀子,他恨不得一刀捅进万金城的肚子,或者割断被江潮平抓着的这条手臂!
“江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世子被人欺负你不管,还不许老朽上前拼命吗?!”管家又是叹气又是跺脚,江潮平就是无动于衷。
“来呀,你不是要回家吗?那就走啊!”万金城几个人大声吆喝着,笑得一身肥肉乱颤,如一头面目狰狞的猪,猥琐至极。虞晋一步步朝他走去,每一步都缓慢而沉重,好像他脚上仍旧套着那副生了锈枷锁。乱发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万金城。
万金城只觉脊背发凉,凉意蔓延到全身,笑容也有些僵硬,那一刻,他开始有点怀疑虞晋会不会过来杀他。毕竟,他曾是鲜衣怒马的定波侯世子,叱咤京城,说一不二。
下一刻,他就看到虞晋膝头着地,跪了下去。
万金城使劲眨了眨眼睛,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同来的那三个公子也噤了声,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榨在喉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虞晋膝步当行,一步,两步,每一下都重重地磕在青石上,铿然有声。
万金城头上渗出汗来,只觉过了一年那么久,虞晋还没有走到他面前,他的腿却有些软了。
三个公子张大了口,屏住了呼吸,真真切切地看着虞晋弯下身去,爬到万金城的裆下。万金城抑制不住地哆嗦起来,只觉裤中一股暖流汩汩而下,他竟失禁了。旁人却不知道他的心理,只见他尿了虞晋一身,顺着他脏乱的头发流到地上,三个公子没想到他敢如此,不由得心服口服地竖起了拇指。万金城却不知为何只感觉口中嚼了黄连,苦到了心肺。
管家老泪纵横,再也挣扎不得,扶着马车跪倒,砰砰地以头抢地,“侯爷,我对不起你,世子,我对不起你啊……”江潮平放开他,走了上去,每一步都不比虞晋轻松。
虞晋站起身,背上的衣服已湿了大片,他毫无感觉似的,定定地头也不回往前走去。迎面来的是江潮平,他看得清楚,眸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踉跄的脚步快了些许。
走得近了,江潮平还是那样淡漠的神情,只是眸中涌动着不知名的火焰,熊熊而起烧毁一切。
他出其不意地挥拳相向,结结实实地招呼在虞晋脸上。虞晋一口血喷出,扑倒在几尺开外的青砖路上。
管家飞奔过去,鞋子都跑掉了,“世子,世子!江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良久,虞晋才有力气转动一下头,他艰难地抬起眼睛,模糊可见江潮平的官靴,和归然不动的青蓝袍摆。
他继续转头,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眼中的火已经熄灭了,剩下的是无边的沉静,他又恢复成那个冰冷的江御医,并对他伸出手来。
虞晋头抵在地上无声地笑了,虽然一笑就会牵动他嘴角的伤口,他还是想畅快地笑一笑,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底无比通明,从未有过的明白。
他明白江潮平那一拳是为谁而打。
他明白现在向他伸出手的人,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明白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有朋友了。
他明白出了那座牢门,就永远不要再进去。
他无所顾忌地大笑着,抬起满是伤痕的手握住江潮平的,借力从地上一跃而起。江潮平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生动了些许。两人一个默默微笑,一个仰天大笑,并肩渐行渐远,留下身后满腹狐疑的人们,看着那两道被夕阳拉得长长的身影,猜想着刚刚命运究竟在他们眼前上演了怎样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三、皇储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春花谢过夏花刚开,暖日里的莺莺燕燕在枝头鸣叫,给深宫中平添了几许生机。
长宁宫里,皇上刚刚给太后请过安,母子二人正在闲聊,淮意王也在。皇上特地叫他前来,显然有重要的话说。
“母后,昨日儿臣收到珏国国君的来信,才得知他唯一的皇长孙不幸离世。”皇上表情凝重,大铭和珏国互为姻亲互为依附,可珏国皇室男丁并不兴旺,这不是强盛的表现。淮意王面目也有些沉郁,他和那位表兄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听说珏国皇长孙自幼体弱,如今这个结果,并不在意料之外。”太后叹了口气,“他们可有打算,未来的皇储要如何安排?”
皇上看了淮意王一眼,这才说道,“这正是儿臣要请和母后商量的事。珏国国君想要叡意回去,作为皇储。”
太后和淮意王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珏国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太后皱眉道,“叡意毕竟是我大铭皇室的子孙,就算我们不介意,难道珏国人愿意么?”
“珏皇纵使是在皇室宗族里选择,继承人的血统也不会纯正。而叡意身上流着一半珏国的血液,另一半又是大铭皇族,珏皇认为由他继承皇位,再合适不过。只是……”皇上犹豫了一下,自知这话不好启齿,但还是不得不说,“珏皇想要更改叡意的姓氏,以便日后进入珏国宗族。”
他这话一说出口,便偷眼打量母后的神色,太后脸上果然不好看了。淮意王也不经意地皱起了眉头,古语有云,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堂堂一国皇子,如何能更改姓氏?况且一旦改姓,便意味着脱离族谱进入别人的宗族,死后也不能得自己的后人祭奠。
太后也是如此想法,“这还是要由淮意王决定。无论怎样,哀家都不愿强求。明妃和叡意母子分离十余年,淮意王成为珏国皇储,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和明妃母子相见了,哀家实在是不忍心。”
皇上点了点头,可心情并不轻松,“儿臣也这样想,只是不知珏国会选什么样的皇储,将来新君对大铭的态度又会如何。两国唇齿相依,若有半点差池,恐怕就会引起旷日持久的战争。”他转向淮意王,“珏国使者一时不会离开,你有两个月的时间考虑,去和你母妃商量商量吧。”
三人又说了几句,淮意王告退出来。他满怀沉重地走出门口,望着偌大空旷的皇宫,一时产生了无所适从之感。身后一门之隔,隐约传出太后的训话,“皇上最近也忒不加节制,日日到那小妖精处去,这让别人如何议论?累坏了身体又要让哀家担心。”
“母后莫要怪罪虞昭容,她还小不懂事。”
“她还不懂事?哀家十六岁的时候尚在闺中人事不知,她十六岁便已宠冠后宫了,这也叫不懂事……”
淮意王快步走下台阶,随便选了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傍晚时分,天边的火烧云红得如美人娇羞的面颊,虞挚坐在皇上身边,提袖露出纤纤素手,慢条斯理地研着磨。皇上看着面前的奏折正在沉思,“原以为天气转暖,充州的运河就可以开工了,没想到中间横生枝节。”他说的自然是虞晋的案子,前几日虞晋刚从刑部监狱释放出来,而充州的工程已耽误了大半个月,而且可能继续耽搁下去,因为面前虞晋的奏折上言辞恳切地写着,他春游骑马摔断了腿,恐怕不能远赴充州,推荐了一个叫陈郭的官员。
“哥哥这人真是大意,不能给皇上分忧。”虞挚也皱起眉头,仔细地研读着奏折,“不过哥哥推荐的这人臣妾倒是有所耳闻,陈郭虽然名不见经传,但着实做过几件大事,利州大旱、明城新政都是他一手经办的,只是此人刚正不阿,一直以来都没有得到京城官员举荐。哥哥也是在充州任上发现他的,他也参与了运河的设计。”
“哦?竟有这样的人,朕却不知道。”皇上既高兴又不高兴,若陈郭的才华真如虞挚所说,那他的确是解决问题的良方,只是不知道虞挚是否存有私心。毕竟是一方大吏,他马虎不得。
“虞晋实在有违皇上期望,臣妾希望他能历练历练,但父亲年纪大又不免会胡乱担心。臣妾思来想去,恳请皇上派虞晋到齐风大营做一名副将,皇上可答应?”虞挚扶着皇上的手臂,目露恳求。齐风大营就驻扎在京郊,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是京城的近卫。
皇上不由吃了一惊,“虞晋堂堂世子,怎可屈居副将?这样岂不是让人以为朕降了他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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