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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朝为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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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寄努力地做出笑容,“娘娘放心,我并不怪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为娘娘好。”她口中这么说着,眼里却落下泪来,“我只是很难过,不能不难过。”过去如织和她亲如姐妹,如今决裂对她恨之入骨,她如何不痛心。
“别难过,还有我,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如织有一天会同你和好的。”虞挚抱着如寄,这番话何尝不是在劝慰她自己,总有一天漫漫长夜会过去,她所失去的会被偿还。偌大的宫中,主仆而人相对落泪,连月来的委屈苦闷涌上心头,终于可以倾诉。
春暖花开,和天气一样转暖的还有观澜宫的热闹,莲妃可谓春风得意,着手为瀚景王操办婚事,将日子定在了四月初七。宫家也再没了动静,无比顺从地收了聘礼和嫁衣,虞挚听说宫素鸾在府中养病时,瀚景王在宫相府中守了几个日夜都不得见,最后他站在门外对她说了一句话便走了。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然而大家看到了,宫小姐从那天起开始吃药,开始下床扶着墙走动,看到前厅堆积的聘礼,居然也只是淡淡地扫一眼,没有哭闹。
大家纷纷猜测,是什么话有如此神奇的力量,是山盟海誓的诺言?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宫素鸾从来不说,也就从来没有人知道。
今日,就是宫素鸾披嫁衣的日子了。
灼华园里,淮意王和虞挚并肩而行,他入宫请安归来,正碰见她在此闲坐,便止步聊了几句。两人虽身处宫中,谈的却从来不是宫中事,而是外面的世界,有时淮意王还会说起珏国,他不但是那里的王子,还在那里生活了十四个年头。
虞挚常常听得很入神,就像今天,不知不觉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看着淮意王明亮的眸子,好像看到了其中的山川草木,野阔云飞,“只可惜……”她低低地自语。
“可惜什么?”淮意王端着茶随口问道,话一出口便明白了,不禁闭了嘴。被禁锢在宫墙中的人,哪个不想出去走走,何况她这么年轻,只有十六岁,还有几十年的岁月煎熬。看着她凝滞出神的目光,他忽然感到冷,为她而冷。
远远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抬头,只见前路一转弯,瀚景王匆匆而来。今日他本是新郎,婚事还忙不过来,怎么进宫来了,况且现在不是新婚夫妇进宫请安的时候。
虞挚低下头想要让出路来,淮意王从没见他如此急切,便笑了笑把招呼省了,也为新郎让出路来。瀚景王一眼看到虞挚,继而看到她身边的淮意王,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神色如常,他径自走到两人面前停下。
“拜见皇兄。”淮意王拱手一礼,“这样大喜的日子,皇兄急急忙忙进宫干什么?”
瀚景王朗然一笑,天地失色,让人不由觉得天下没有比他更英俊的新郎,“刚刚到父皇处料理些事情,也听到了一些事情。”他转向虞挚,笑得神秘而自得,“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可也发生了血光之灾。”
虞挚和淮意王不由一怔,面面相觑,这样不吉的词出自新郎之口,让人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出了什么事。”虞挚强作镇定,又做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定波侯世子和雁翎侯世子发生口角,”瀚景王脸上依然是笑,眸中却一点暖意都无,好像看着落入笼中垂死挣扎的猎物,“虞晋失手将他杀了。”
虞挚心口仿佛挨了一记重锤,顿时站立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七、求情

虞挚几乎失去知觉摇摇欲坠,混沌中一双手扶住了她。她浑浑噩噩地抬头,对上淮意王清澈的眸子,心里陡然一惊,男女授受不亲,她怎可以和他有所接触!她挣扎着推开他,“多,多谢王爷。”
“你怎样了?要不要传御医?”淮意王托着她的手臂,直到将她交到红萼手中才放心地松开。瀚景王旁观着一切,抿着唇角似笑非笑,好像在抱臂看戏,但这场戏却不让他有丝毫的快意。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本宫没事。”虞挚咬牙支撑着,她决不能在瀚景王面前露出软弱之态,决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看了笑话。她漠然抬起头,“今天是王爷大喜的日子,臣妾祝王爷王妃两情相悦,白头偕老。”说罢不待瀚景王回答便屈了屈膝,转身离去。
淮意王看着虞挚悲痛的背影,眉头渐渐皱起,立了片刻忽然道,“皇兄从御书房到这里,绕了不少路吧。”
“是么。”瀚景王嘴角一翘,悠悠然道,“我倒觉得很是顺路呢。”
淮意王冷冷回眸,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默然不语。看虞昭容心急如焚,他这位皇兄却乐在其中。早就听说莲妃和虞昭容势不两立,果不其然。然而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欺负女人,实在让人不齿。
这番细微的神色变化被瀚景王尽收眼底,他却一如既往地维系着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皇上可在里面?”泰极宫外,虞挚向守门的太监问道。宫人们一见是虞昭容,早进去将付如海找了出来。
“哎哟虞昭容,现在可不方便进去,皇上正在气头上。”付如海十分为难,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雁翎侯在里面哭天抢地,已昏厥了一次了,令尊大人也在。娘娘现在进去岂不是要皇上为难。”
虞挚心里一凉,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她简直不敢想象,哥哥杀了雁翎侯的嫡长子。雁翎侯已经在里面闹了,父亲恐怕都束手无策,而皇上碍于情面礼法,难免要给哥哥定罪。按照大铭例律,不分尊卑贵贱,杀人一律偿命……
付如海还想劝虞挚回去,虞挚却已提起裙摆,直直跪了下去,“臣妾知错,今日跪在这里为哥哥恕罪,皇上和雁翎侯一日不原谅臣妾,臣妾一日就不起来。”
“娘娘!”红萼和付如海连声道苦,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付如海狠狠地叹了口气,“小的就冒死进去通报,也算对娘娘尽了孝心。”他一跺脚转身而去。红萼看着宫门开合,心里却知道希望微乎其微,绝望攫住了呼吸,让她痛不欲生,在虞挚身后扑通地跪倒。娘娘要跪她便陪着,世子若死,她也不知怎么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宫门依旧紧闭,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刺眼的阳光肆意折磨着人。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红萼的腿已没了知觉,额上汗珠滚下,每一次呼吸都像过了一年。虞挚还是直直地跪着,盯着那扇门,一动不动。
吱呀一声,门终于开了,皇上沉着脸负手走出,后面传来雁翎侯撕心裂肺的哭声,“皇上给老臣做主啊,老臣一生为大铭鞍前马后,如今落得个绝后的下场!皇上!”
定波侯跟在皇上身后,脸色枯槁,步伐虚浮,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久经官场,对事情的严重性一清二楚,不要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论官职,同为侯爷,雁翎侯还有军功在身。只怕虞晋的性命难保,唉那孩子怎么就如此糊涂!
皇上看到虞挚不由皱起眉头,他不是不知道她在外面跪着,跪了两个时辰,可他有什么办法。她这分明是要他为难。过去那个通情达理的可人儿哪去了。他走到虞挚面前,“今日瀚景王大婚,一切等明日再议,你还不起来。”
“臣妾自知有罪,甘愿在此领罚,直到皇上和雁翎侯宽恕为止。”虞挚的声音微弱,却非常坚定。
皇上瞪着她,目中几乎喷出火来,这是什么日子,后宫昭容跪在泰极殿前成何体统,他压低了声音,“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你不要无理取闹!”定波侯脸色发白,暗暗替女儿悬心,却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面对皇上的隐怒,虞挚只默默叩了个头,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皇上又急又气再不管她,一拂袖径自走了。
“挚儿。”定波侯看着娇生惯养的女儿,心中如万刃割过,无奈而又悲痛,“跪在这里没用的,今日瀚景王大婚,不到深夜皇上不会回来的。”
虞挚慢慢抬起头,无论如何隐忍挣扎,都遮不住眼中的绝望,“可女儿没有别的法子了。”皇上已经不去香彻宫了,对她的宠爱早已大不如前,这番愁苦委屈她如何能对父亲开口,如何能在此刻加重父亲的担忧。
定波侯微微怔了怔,身为父亲身为朝中重臣,就算女儿不说,他怎能感知不到宫里情势的变化,原来虞挚的处境已如此艰难。他咳了一声,从未如此感到垂垂老矣的无助,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好好保重。”定波侯最后道了一句,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夜晚华灯初上,天际绽放了绚烂的焰火,将大婚的喜庆照进了千家万户,昭示着皇室的尊贵与雍容。举世瞩目的大婚正在进行,一个是俊朗风流的王爷,一个是美丽多才的相府千金,这样的天作之合怎能不令人艳羡。
京城正在彻夜狂欢,宫里却静悄悄的,皇上、莲妃都走了,这座宫变成了空城。虞挚跪在地上,天边灿烂的焰火升起,落下,映亮了她苍白的面颊,如人世无常的轮回。
夜深了,宫中渐渐有了脚步声,付如海来过又走了,宫人们路过都悄悄地躲开了,唯一不动的是虞挚和红萼的身影。在这宫里你可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也要忍受最最卑贱的折磨。
天亮了,前殿响起早朝的钟声,第一缕阳光温柔地照在虞挚惨白的脸上,她半个身子都没有了知觉,唯有牙关紧咬。日光偏转,散朝了,圣驾来到泰极殿,皇上却没有看她一眼。
泰极殿里等候着前来请安的皇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新婚的瀚景王夫妇。众人和皇上围坐,畅谈如寻常人家团聚,可任谁都看得出皇上脸上的忧郁。
“父皇,昭容娘娘犯了什么错。”九皇子叡谨终于忍不住开口,一语既出室内鸦雀无声。
“她没有犯错。”皇上沉沉地答道,虞昭容没有错,他也没想怪她,然而事实偏偏是她跪在那里,让他进退两难。
“那么为何她跪了这么久?”叡谨更不明白了,一时将母妃告诫的话忘在脑后,更加关心起虞昭容的事来。
皇上脸色愈发不好,他没有生气,只是无奈,一个孩子如此简单的问题便道出了他的无奈。
“她没有错,但是她的哥哥触犯了大铭例律,所以她跪在外面。”一旁的瀚景王忽然出言缓解尴尬,他神色轻松,带着新郎应有的志得意满,这案子从他口中说出似也不那么沉重了。
“既然是她哥哥犯错,她自然是不需受罚的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淮意王也开了口,一向不问政事的他参与评论,这倒是出乎人意料的。
不过瀚景王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自然地将目光转向他,微微露出笑意,“是啊,犯错的是她哥哥,她就是跪上一天一夜,也抵不了虞晋。”
他的语气云淡风清,好像在品评一幅画一杯茶,悠然自得成竹在胸,旁人脸上却纷纷变色。他身边的王妃宫素鸾身体不禁晃了晃,连日来为虞晋担心已让她夜不能寐,如今听着瀚景王落井下石,她却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得,那滋味简直苦不堪言。
淮意王眸中渐渐有了一丝怒意,瀚景王却毫不避忌,坦然地和他对视,直到他冷冷地转开头去。人心惶惶的泰极宫内,只有他一人稳坐泰山,无所忧虑。
皇上阴郁的目光扫过殿下,咀嚼着这一场对决,这案子背后是多方势力的斡旋,其中明显莲妃常氏占了上风,淮意王和虞氏加起来也无法抗衡。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皇上心事重重,宫里的家人小聚,往往都会多了别的意味。
一旁的付如海示意大家时候不早,众人纷纷告辞皇上,退了出去。
此刻正当正午,灼目的阳光下虞挚昏昏沉沉地跪着,汗水濡湿了鬓发,贴在苍白的颊边。众皇子从她身边走过,纷纷避开了目光,暗地又不禁偷偷多看几眼虞昭容的狼狈之态。叡谨二话不说便跑过去,抬起袖子为她擦汗,小脸上满是严肃和沉重。
“叡谨……”虞挚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由担心了起来,“快回去,不要管本宫。”她好不容易让叡谨在皇上座前有了一席之地,不能再让这孩子失宠。否则她在宫中的势力真的要连根拔起了。
“我不怕父皇怪罪。”叡谨抢着说道,大大的眼睛中已涌上泪水,可是他忽然将泪水忍了回去,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因为他看见了瀚景王,那个在父皇面前说虞昭容坏话的人。
瀚景王携着宫素鸾,悠悠然地走了过来,依旧潇洒完美的气度,如天上公子闲庭信步。他淡淡地看了叡谨一眼,好像看一个街边的小孩。后宫是不论兄弟的,何况同父异母没见过几次面的兄弟。
“娘娘这样跪着,是无法打动父皇的。”他眉峰一挑,冷漠而直接地宣判了死刑。
“皇兄说得还不够多么?”淮意王快步走了过来,拦在虞挚和瀚景王和中间。瀚景王眼中却根本没有他,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虞挚,他的踌躇满志和她的狼狈不堪对比鲜明,鲜明得讽刺。虞挚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越过淮意王的肩头对上他的。她何其有幸,再一次体会到落魄时候被人捅刀子的滋味,被人踏入泥土里狠狠地碾上几脚的感觉。袖中的手紧攥成拳,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早已将瀚景王碎尸万段。
可如今他笑得那样自在悠游,刀枪不入。
宫素鸾夹在两个阵营之间备受煎熬,苍白的小脸上颜色虽冷,却难掩憔悴。她的心在虞氏,人却在瀚景王身边,她甚至膝头发软想抛下尊严跪下为虞晋求情,而王妃身份却如枷锁禁锢着她。
不管心里有几千几万个不愿,她都已是别人的妻子,没有资格为他说话。
“臣妾求你。”宫素鸾双唇剧烈颤抖着,鼓起了所有气力,低声而快速地对瀚景王说道。
“哦。”瀚景王眼光一闪,似是很惊讶她会插嘴,“但愿是本王能够做到的,否则若拂了王妃的意思,本王可是会非常心疼。”
他的话情意绵绵,却让宫素鸾的脸色更加晦败。如果没有他,虞晋怎会闯祸?!此刻她无法亲手杀了他,反而要卑微地求他!她明明知道求什么都是妄想,借给瀚景王一个脑袋,他也不会浪费在虞晋的事情上。
然而跪在地上的是虞晋的妹妹,她怎能不管。
“臣妾求王爷快走吧。”这句话说完她几乎要哽咽了。
“好。”瀚景王轻笑一声,挽起了宫素鸾冰凉的手,在淮意王和九皇子的冰冷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脚步声渐远渐消,虞挚却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栽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八、我怕

刑部的大牢常年不见阳光,所以常年潮湿,凸凹不平的石板上张着黑绿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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