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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三朝为后-第27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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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怎又啰嗦,这番话自夫人病了你每天都要念上好几次。”站在一旁的虞皙打断母亲的哀怨,那悲惨可怜的感叹常常让她十分不耐。
如夫人被她一说,愈发手足无措神色慌张,看了看江潮平,又看了看虞皙,不知该说什么好。江潮平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敛袖问道,“侯爷在么,在下有事相商。”
“他,他进宫见皇上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如夫人诺诺地答道,一边打量着江潮平的神色,不安地问道,“可是夫人有什么事?”
“倒不是。”江潮平目光一闪,又加了一句,“夫人已无大碍,你们放心。侯爷回来请转告,今日夫人清醒了一次。”
“醒了?”如夫人和虞皙异口同声地呼了出来,一个惊喜不已,一个惊愕万分。想必她们那时去忙别的事,错过了夫人清醒的时候。
江潮平颔首嗯了一声,他连日殚精竭虑诊治定波侯夫人,如今终于令她清醒片刻,他的面色却并不轻松,“在下有十分紧要的事告诉侯爷,等他有空见在下,烦请命人传唤一声。”
“谢天谢地!”如夫人双手合十,“有劳江大人奔走,夜深风凉路上可千万小心。”
“不必客气,在下受娘娘所托,必当竭尽全力。”江潮平淡淡地说道,话语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皙儿,送送江大人。”如夫人吩咐道,这吩咐听去又分明有些不太自信,仿佛恳求。
江潮平刚要开口谢绝,虞皙却上前一步,款款福身,“父亲不在,小女送大人一程,请。”
“也好。”江潮平脚步顿了顿,还是跟上了那袅袅婷婷的身影。
夜色朦胧,月光淡抹。幽静的院落中唯有萧萧风声掠过,吹动了虞皙淡青色的裙摆,如蝶翼翩跹。她默默地在前面引路,低眉敛袖,每一步看上去都那么端庄谨慎。在钟鸣鼎食深似海的侯府多年,她已养成了不多走一步、不多说一句的习惯,仿佛一个隐形的人。
前两日落的雪被下人扫起,堆在小路两边还未运走。快到门口,已经可以看到门房中透出的昏黄灯光,虞皙往旁边让了一步,“大人,请。”青石小路本就狭窄,江潮平侧身和她擦肩而过,两人的距离近的几乎衣袖相碰,虞皙不由自主地又向后退去,却不知自己已退无可退,一脚抵在积雪上,向后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当心!”江潮平反应够快,不假思索就抓住了她的手臂,猛地往自己这边一拉。
虞皙惊呼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怕跌倒,还是出于被陌生男子抓了手的娇羞。总之,她的手一松,灯笼跌落在地。地上寒冷的冰雪瞬间就浸灭了烛火,最后一点光明隐去,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什么都看不见,只见两双相望的眸子。江潮平的目光深如古井,但在那最深沉的地方,也不经意地泛起了波澜。虞皙清澈的眼中凝着波光,好像有泪,又好像含着幸福的微笑。他意识到了什么,手蓦地松开,她的呼吸却已然急促起来,紧张的,痴醉的,渴望的,迫切的,和天下任何一个胆怯的女子一样,大胆地望着自己中意的男子。
“大人……”她喃喃地低唤,“你为何还不走。”这颤抖的声音犹如叹息,楚楚可怜好似跌入陷阱的无辜小兽,生怕他不走,又生怕他走。
“我……”江潮平犹豫着开口,目光依然凝在她的脸上。他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此情此景无需再说什么。她踮起脚,温软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江潮平的目光微微一动,垂下眼帘。虞皙玉臂轻舒慢慢攀上了他的脖颈,青涩的吻在他唇上流连着,好像极具耐心的滴水,一定要侵入他的心底。
月光下,她面红如桃花,他的手也不知不觉抚上了她的腰间。静寂中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过后,他将她揽入怀中,垂下头去,反客为主。
虞皙很快就喘息了起来,娇柔的声音妩媚了夜色,分外撩人。她一把牵起江潮平的手,拉着他沿着来时路回去,不过却经过了夫人的房间,向府邸更深处而去。
门被砰地撞开,又被虞皙反手关上。江潮平和她额头相抵,俱是沉重的喘息,他一贯平静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我明知,我明知你……”
“明知什么?”虞皙含羞望着他,眉头却忧愁地微微皱起,似是有不祥的预感。
江潮平看着她皱眉的样子,仿佛终是不忍,“我明知一切都是你所为,却无法言说一字。”
一语既出,虞皙被烫了一般从他身上弹起,面色慌乱如做错了事的孩子。江潮平不禁伸手去扶她,脚下却变得无比虚浮让他几乎站立不住,不由扶住了身后的门。他面上不由浮上不解的神色,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虞皙的慌乱如面具般褪去,唯剩狡黠的、冷冷的笑意,“真的么?江大人如此垂怜,我受宠若惊。”
“你什么意思。”江潮平勉强支撑着,平静的声音中已有一丝微颤。
虞皙无声一笑,笑得畅快,“江大人还何必做戏。你明明识破了我的诱惑,却将计就计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不就是为了探听我的秘密,回去向她邀功?”
她逼视着他,一步步走近,他此刻虽没有丝毫力气却不见惊惧,脸上的迷乱和深情早已不见,唯有坦然的淡漠,“我既发现了你的秘密,看来是要死在这里了。”
“果然聪明,难怪她如此信任你。”虞皙目露一抹称许,旋即就换上轻蔑,“可惜江大人有所不知,你虽自以为冷漠,看她的眼神却活像个初见情人的少年,早就泄露了你的心意,我又怎会相信你会对我动心,怎会上你的当?”
江潮平听到她的话一时黯然,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看来你比我聪明百倍,败在你手中,我也没什么遗憾。”
虞皙闻言却脸色一变,凌然扬眉,恨声道,“送死也如此心甘情愿,江大人真是痴情。”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月光下双颊变得苍白,一字一句地质问着,似是问他,又似问不公的命运,“我真是不懂,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不惜一切,死也甘之如饴!”
“你们……”江潮平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她的话,“还有谁?”
虞皙噤了声,死死咬着唇。他的疑问如重拳击在她心头,让她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痛恨、嫉妒、不忿、自卑。
“原来是洛康王。”江潮平目光闪动了一下,低声开口。
“闭嘴!”虞皙抬手一掌掴在他脸上,如野兽被激怒,带着嗜血的凶残,“你还是想想自己。刚刚我在口中给你渡了迷药,不出一刻,我就会割断你的喉咙。”这话说得残忍,她眼睛却眨也不眨。让人不由疑惑,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何来这样的手段的胆量。
“起初我还不信是你,如今看来,给夫人下毒的必定是你了。”江潮平微微摇头,目露遗憾。此刻真相大白,他却无法告诉虞挚了。“可你为何要针对夫人,她是糊涂是清醒,虞昭容还不是好好地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莫非,”他想到这难得地笑了笑,“你没有本事害虞昭容,只能用这种法子出气。”
虞皙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后化作一声冷哼,“笑话!我没本事?天下就只有她一个有本事?”她恨恨地瞪着江潮平,满腔的怒火积郁已久,无从发泄,“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认为她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样样都比我强,还不是因为她是嫡出我是庶出!”
“小时候爹天天抱着她读书,我却连爹的袍角都休想抓到,封地进贡的东西,从来都是她挑剩下的才给我。我那个不争气的娘只知道一味退缩,生怕自己抢了别人的丈夫,可我的爹被人抢走了谁来管!在这府中我从来都是隐形人,有她在一日,洛康王的眼里根本不会有我!”虞皙浑身颤抖着,往事一桩桩一幕幕如噩梦在眼前掠过,根植于童年,慢慢生长为仇恨。
“所以你就毁了她。”此时江潮平忽然明白了什么,却更多了一重黯然沉重。
“毁了她?我有么?她如今不是正值得宠,风头无两?我可是她的贵人呢!”虞皙忽然反怒为笑,终于到了她扬眉吐气的时刻,她怎能不好好享受抽丝剥茧的滋味,“去年皇上寿诞,席间我被夫人打发进宫给她换洗衣物,发现那晚她不在朝凤宫,我也就轻易认出了跳舞的人。”那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每天都要回味,今天终于有人听她倾诉这桩绝顶聪明的事,她怎能不一吐为快,“她虽然戴着面纱,却并不难辨认,只是大家都以为她当晚在朝凤宫,根本不会往她身上想。”
“是你将此事告诉了莲妃。”江潮平已料到事情始末。
“不错,她绝对想不到,是我告诉了莲妃。”虞皙攥紧了拳头,一想起当时的千钧一发,她还激动得浑身发抖,“我得不到洛康王,她也休想得到!我一生凄惨,她必定比我惨上百倍!”
“定波侯夫人无意中发现了你的阴谋,所以你将她害得人事不知。”江潮平不愿再听她尖锐的咒骂,替她将话说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人事不知还是好的,你却要死了!”虞皙冷冷一笑,拔下头上的发钗,一步步走近江潮平。他们无冤无仇,然而她还是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所有帮着她、爱着她的人全都该死!”
江潮平体内的药力已经发作,手脚再也没有了力气,靠着门缓缓地倒了下去。他看着寒光闪闪的发钗,天幕般深邃的眸中映出了宿命的尽头,然而他还是那么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这秘密并不能使他震惊,而即将带着秘密死去也无所谓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钗落

“放着好好地御医不做,为什么非要和她扯上关系,为她卖命。如今你就要死了,她说不定还在皇上怀里卖笑,做梦都不会想到你的!”虞皙一步步走近江潮平,双股钗在月光下闪着幽冷的光芒,等待热血的熨烫。“你死了之后不要怪我,要怨也是她连累了你。”
死亡就在眼前,江潮平反而放松了拳头,沉静地直视她的眸子,“从头到尾,你的计划确实周密,可惜有一点你却错了。”
虞皙的脚步略微一顿,蹙起眉头飞速地回想了一下,继而冷哼一声,“你如何拖延时间,她也不会从皇宫中飞出来救你。”
“挚儿奉姐姐为聪明人,没想到姐姐还是令我失望了。”门外响起清冽的语声,柔柔软软含羞带笑,飘入人耳中,钻入人心里,让人说不出的舒服熨帖,又说不出的诡异冰冷。
如此美妙的声音,在虞皙听来仿佛地狱的召唤,她身体猛地一抖,手中的银钗铛地落在地上。此刻江潮平的目中不经意地泛起一丝波澜笑意,复又回到宁静,只淡淡地望向门口。虞皙脊背阵阵发凉,不由也回头看去。
闺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脱去斗篷的帽子,正是本应在宫中的虞挚。她樱唇微翘,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像只是妹妹来拜访姐姐,情深意切。然而这温暖的笑容却让虞皙心头一片冰封,她的确在笑着,却形如浮冰碎雪,任那笑容多么粲然,都无法遮挡她周身的戾气。
虞晋和定波侯都站在虞挚身边,虞晋紧紧攥着拳头,眼睛瞪着虞皙眨也不眨,定波侯更是须发皆颤,曾在朝堂笑谈风云面不更色的他,面对自己亲生女儿骨肉相残,显露了垂暮老人的无奈与愤懑。
“好,好,好。”虞皙连说了三声,一声比一声颤抖,脸色也愈来愈白,语无伦次,“你都知道了,你早就怀疑了,对不对?!”
“不错。那天进宫将我迷倒的,本就是你。”虞挚开口,脸上是笑,眼里是恨。
“那你为何还要装作不知,在皇上面前编出一堆谎话!”虞皙大声地质问着,她的败局已定,但她不甘就如此认输。虞挚斗不过她!她发现她的秘密只是侥幸!“你明明就是信了!那晚我一直在爹身边你后来也派人问过,你明明以为那是别人易容成我!”
“姐姐。”虞挚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忧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会感觉不出那人是谁?”
虞晋看着虞皙自以为是的样子,不禁恨声开口,“那晚你陪着父亲,不过是买通更夫将更声提前,让父亲以为二更天时你还在他身边。而真正二更天的时候你早已离府。猜出其中蹊跷又有何难。没怀疑到你头上,不过是错把你当成了虞家人。”
“你!好,你厉害!”虞皙浑身发抖,看着虞晋和虞挚兄妹俩,气极反笑。
“混账!你竟还不知错么!”定波侯吼了一声,虎目中燃起熊熊怒火,山雨欲来之势震得虞晋都微微一凛。
然而虞皙的笑意却愈发张狂。
“知错?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是你!”她蓦地转向定波侯,如同跌破羽翼的小鸟,挣扎着嘶吼着,“当初你在夫人的百般劝说下纳我母亲为妾,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你对她可有一点感情一丝责任,你可看过她一眼?后来夫人的病治好了,十几年来你更是从未踏入我母亲房中一步,从未承认过我这个女儿!旁人只知侯爷有位大小姐,我这皙小姐只不过是个笑话!在这府中我们母女和下人有何分别!”她凄然笑着,冷声对虞晋道,“此刻倒说我是虞家人,多谢你的施舍,可我并不稀罕!”
她的一番话字字如针,刺在所有人心上,让人颤抖亦让人汗颜。定波侯脸上的怒气定格,人却怔在那里,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年。他亲眼看着虞皙长大成人,却一点也不了解她。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去,包括虞晋,都在心中产生了一丝歉疚。唯有虞挚依然对望着虞皙,澄澈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杂质抑或退却。
“阿姊。”她缓缓开口,笑容郁然而凄美,“这十六年来,我待你如何。”
虞皙充满戒备地、下意识地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搜索十六年的回忆,虞挚对她以长姐之礼相待,平时亲昵撒娇与闺中女儿无二,挑不出一点瑕疵。
“全府上下,哪个当我……”
“我问你我待你如何?!”虞挚的喊声打断了她的分辨,“所有人都对不起你,我虞挚待你如何?!”不知为何,她一贯好听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好像砂石磨着琉璃,让人听而心寒,她项间因用力而青筋突起,瘦弱的身躯中紧绷着无穷的力量,好像一头随时都会将人撕成碎片的猛兽。
“你,你自然没什么不好,可是……”虞皙不由得退后了一步,避开她的目光。
“为什么害我?”虞挚的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她。让她不人不鬼痛不欲生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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