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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朝为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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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宫中的雅阁内,妃嫔满座簇拥着太后皇上,楼下丈外高搭起戏台,闻名天下的武生横刀立马,依依呀呀地唱着。众人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目光却时不时瞥向戏台相反的方向,皇上貂裘玄袍端坐着,虞挚在旁端了茶递到他的手边。
后宫无主,莲妃此刻都被隔得远远的。
皇上对虞昭容的宠爱依赖,达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虞昭容刚大病了一场,今日就能来长宁宫听戏,好得真是快。”太后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拍子,淡淡开口。
“太后挂怀了,臣妾还要多谢皇上洪福庇佑。”虞挚离座屈膝,即使是太后随口的问话,也要如懿旨般恭敬对待。
“那是自然,如今皇上的洪福只属于你一个,六宫粉黛无颜色。”太后微微一笑,笑得和蔼,却让众人脸上变色。敢如此讽喻皇上的,只有太后。
“虞昭容体质弱,朕不大放心。”皇上接过话,边说边握住虞挚的手,无声地宽慰她。众人见状,脸上难掩妒色。皇上对太后向来恭敬,如今也为了虞昭容软中带硬了。
“皇上节哀,失了一个孩子,还有众多康健的皇子公主在。”太后不疾不徐地说道,招了招手,“盛宣,过来。”
座下叶充仪忙起身跪倒,推了一把身边的盛宣公主,“快拜见太后。”
“拜见皇祖母……”盛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为何皇祖母忽然提到自己,也不知为何母妃这般紧张。她稚嫩地福了福身,走上台阶,走到太后身边。
“好孩子。”太后笑着抚着她的垂髫,抬头对殿下道,“博儿,晨儿,都到哀家这来。”
殿下两个身量未足的小皇子纷纷从母妃身旁起身,惶恐而不知所措地跪倒行礼。他们向来是被忽略的,许是因为母妃出身并非显贵,许是因为她们已经失宠。总之,在平常的宴会上,皇祖母雍容慈爱的目光断不会落在他们身上。
“皇上你看,他们已经长这么高了。”太后让孩子坐在身边,肃穆的雅阁里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不过还是死一般寂静,孩子们正襟危坐。一家人聚在一起,徒有无言的慌张。
“正是,看到母后高兴,朕甚感欢欣。”皇上微微点头,说罢望了望虞挚,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
太后低头对盛宣说了句什么,盛宣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雀跃地起身拿起一杯酒,来到皇上面前,“盛宣敬父皇。”
“哦,为何。”皇上的笑意生动了起来,漾着父亲慈爱的光辉,自然而然地就松开了虞挚的手,拿起桌上的酒盅。他本是无心,座中众人却敏感地捕捉到这一幕,太后的目光若有若无掠过虞挚,不作停留,好像她根本不存在。
“儿臣长大了也要像他们一样,征战沙场,不醉不还!”盛宣清脆的声音响起,骄傲地指着戏台上的人,大声宣布。大家微微一怔,继而爆发出久违的、热烈的笑声。
“这小人儿,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莲妃以帕掩口,笑得喘不过气来,风情万种。
皇上看着可爱的女儿,也开怀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醉不归!”
盛宣欢喜地扬起头看着父皇,她是众位公主中较为得宠的,但也从未和父亲如此亲切地交谈过,此刻那颗小小的心脏简直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她转头去望母妃,想从她脸上也捕捉到满意的微笑,却莫名其妙发现,在众妃花枝乱颤的娇声笑语中,唯有母妃一人眉头微微蹙起,低头不语。
“虞昭容你风寒刚刚痊愈,孩子们在这里,小心过给他们,你就告退吧。”太后等着笑声渐稀,适时转向虞挚,下了逐客令。
一时间,原本接近尾声的笑乍然停止,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望向虞挚,像个垃圾一样被太后当场赶走,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
皇上一愣,沉吟了片刻想说什么,虞挚已经敛衣起身,款款走到殿前行礼,“臣妾告退。”
太后目光转到一边,摆了摆手,好像多看她一眼都觉厌烦。虞挚缓缓抬头,如水的目光在皇上面上停留片刻,眼波盈盈,随即转身离去。
“听闻裴婕妤的公主染病了,戏散了之后,皇上去看看吧……”身后是太后的家长里短。
“我也曾轻裘两都,打马看尽京中花。如今远辞家,辞别那红烛娇妻,独骑走天涯。”身后是戏里的壮志愁情。
“洛康王即将前往封地,皇上可否要办宫宴送行?”身后是莲妃的柔声询问,通情达理,笑意盈盈。
虞挚脚步凝滞了半拍,搭上红萼扶过来的手臂,才觉整个人有了重心。
即将前往封地……
他果然要走了,这么快。是啊,这荒凉的京城处处伤心,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三、叡谨

“娘娘是不是不舒服?”红萼关切地看着虞挚的脸色,“要奴婢去请江御医么?”
“不用。”虞挚慢慢摇头,声音平静而疲惫,“陪本宫走走。”
红萼不由转头无声地征询如织,如织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红萼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不知虞昭容在长宁宫被如何刁难,不过如今香彻宫风头正劲,将整个后宫团结了起来,矛头直指她们。扳倒皇后之后,一时表面风光,实则艰难。
虞挚沉默着,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空旷的宫中行走,前面就是灼华园,秋风早将枝上叶席卷一空,极目萧索。长宁宫太后的一番讽刺回荡在耳边,然而却不及洛康王离京的消息那般,牢牢攫住她的心。
他早晚都会走的,携妻带子在封地称王一方。她早就明白,然而还是感到被搁浅的孤独。
“哈,休想逃走!”一个小小的人影从远处跑来,敏捷地绕过繁密的树木,一边搭起手中简陋的玩具弓箭,瞄准前面的宫人射去。
这一声呼喝吓了如织一跳,她和红萼两人将虞挚挡在身后,警觉地望向前方,才看清楚那只是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子,深秋里只着一身锦衣,质地虽然名贵,可惜已洗得脱了色。一眨眼那宫人便跑到近前,抬头才看见立在树下的虞挚,她不可置信地一怔,继而惶恐地跪倒叩头,“拜见昭容娘娘,惊了娘娘的驾,奴婢罪该万死。”
“她是谁?”小男孩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虞挚,一双清澈的眼中只有好奇,毫无忌惮。
“九皇子,这是昭容娘娘。”宫人回头低声答道,有些害怕地看着九皇子,童言无忌,生怕他说出不得体的话。
虞挚闻言倒是一顿,九皇子?这又是哪个妃子所出,皇上的子嗣也算繁殷,只是有所建树的不多,所以举世周知的不过四位王爷罢了。不过,现在是三位了,浩南王被贬边疆……虞挚聚拢了目光看着眼前的孩子,南儿这么大的时候,还日日缠着她玩耍。
“臣见过娘娘。”九皇子规矩地将弓收好,撩袍跪倒,一举一动有模有样,十分得体。
“起来吧。”虞挚松开红萼的搀扶,走到他近前,目光落在那稚嫩又有些老成的小脸上,“你叫什么名字?”
“叡谨。”九皇子起身答道,拾起地上的弓箭。宫人忧心冲冲地地望了一眼,驾前持利器乃大不敬,她怕虞昭容怪罪,可又不敢上去夺。
“我能看看么?”虞挚伸出手,九皇子看了看她,略一迟疑便将弓箭递过,他的手冻得通红,上面不乏几道裂痕,但依旧是那么健康,充满勃勃的生机。
虞挚拿过那个制作粗糙的弓,“你做的?”她问得耐心,一旁的红萼和如织面面相觑,娘娘几时有兴致和孩子说起话来。
“嗯,我做了三天三夜呢。”叡谨骄傲地说,漆黑的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让人想起雏鹰,想起林野间的小兽。
“很好。”虞挚嘴角难得地翘了翘。
“我还有很多好东西,”叡谨受到称赞,不由精神大涨玩心大起,上前拉起虞挚的手,“我带你去看。”
如织红萼以及跪在地上的宫人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神经,虞昭容如今在宫中的地位无人不晓,九皇子未免太不敬了。
“谨儿!你在干什么?”一声急切的呼唤传来,紧接着一个宫装女人急匆匆地寻到这里,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皱起了眉头,“在娘娘面前怎么如此没有规矩。”
她说罢便福身行礼,“叡谨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虞挚眯起眼,眼前的女人不到三十岁,一身灰色纱羽宫装,发髻上只得双股簪,周身朴实无华,再无其他修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嫔妃,她没见过。
“娘娘,这是那个韩淑容。”如织在她耳边低声提醒,一语点醒了虞挚。韩淑容,就是那夜在皇上面前提起巫蛊的嫔妃,多亏那一句话,才让她顺理成章栽赃皇后。不过她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出席太后的宴会。
“免礼。”虞挚脸上的笑浅浅地挂着,“九皇子并没有得罪本宫,他很好。”
韩淑容这才直起身,垂首立在一边,九皇子见母亲如此,也收敛了笑容放开虞挚的手,静静地站在母亲身边。虞挚有些乏了,这样的沉默了然无趣,仿佛她是洪水猛兽,随时都能要了人的性命。她伸手扶着红萼的手臂,“不早了,本宫回去了。”说着便转身,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淡然吩咐,“你们母子以后得闲,欢迎来香彻宫做客。”
“臣妾谢过娘娘。”
“好。”九皇子爽快地答应,被母亲按住肩膀,拉到身边。
虞挚侧脸微微漾起笑靥,转身走得远了。
长宁宫太后讥讽虞昭容一事像长了翅膀,在宫里悄然传开,大家喜闻乐见。然而当晚,便无人有心情提起了。当夜正值十五月圆,皇上夜宿香彻宫。
以往初一、十五皇上都是要去皇后处的,如今皇后在潜心阁闭门不出,皇上就转去了虞昭容那里,这其中就算没有深意,也让人心里醋味翻滚。
入冬第一场雪落下时,天气还晴朗,阳光还明媚,大雪来得让人措手不及。虞挚卧在榻上,手持书卷,垂眸看着坐在对面的九皇子一笔一划地临摹练字。
前不久韩婕妤带着九皇子前来拜访,虞挚对这孩子十分喜爱,常派人把他召来,听他背书,看他习字,脸上不觉漾着淡淡的笑意。
今日九皇子刚刚下了太学,便跑到香彻宫,这里的点心实在美味,这里的娘娘也优雅温柔,不比母妃严厉。
“怎么不写了?”虞挚从书中抬起头来,柔声问道。
“外面下雪了。”九皇子坐不住了,徒劳无功地往外张望着。
虞挚示意红萼去打开窗,红萼犹豫了一下,虞昭容身子虚弱不可着凉,然而看虞挚颇有兴致的样子,她不忍拒绝。推开窗户,外面的飞雪映入眼帘,无声无息,天地一色。
“咦,那不是龙辇?”如织眼尖,喃喃说了一句。明黄色的圣驾已停在宫门外。
“娘娘,皇上往这边来了。”陈泉进来通报,红萼不由发笑,“早就看见了。”
九皇子一听父皇驾到,不由露出惊异的神色。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除去新年、寿辰之外的场合见到父皇,平日里父皇只是单薄的两个字,母妃很少提起,偶尔提起也带着些彷徨,很快就略过了。
他曾以为父皇住在九重云阙,千里之外,是一个只可以遥遥张望的模糊背影。
今天,父皇的车辇就停在外面,香彻宫里的人不慌不忙,照旧说笑着,列立整齐。榻上的虞昭容慵懒地起身,丝毫没有母妃连夜辗转的慌张不安。
“下雪了,朕来看看你。”皇上迈步径自走进,人未到声音先到,心情似乎不错。虞挚望了九皇子一眼,他忙下榻跪倒,“拜见父皇。”
“哦?”皇上怔了怔,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一时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臣妾今日请九皇子来玩。”虞挚为皇上脱去外氅。
“起来吧。”皇上眯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长这么高了。”
“是。”叡谨垂手站起,有些紧张地抓着衣袍。
“把九皇子的帽子拿来。”虞挚吩咐了一句,又嘱咐道,“下雪了,你早些回去免得路滑。”
“是。”叡谨又应了,虞挚亲手为他戴上帽子,系好斗篷。皇上在一旁看着,也笑着拍了拍叡谨的肩,“去吧。”
这一拍叡谨仿佛被惊醒般,身体不由也抖了一下,看着父皇,眸中升起前所未有的、明亮的光芒,他雀跃得难以自已,声音蓦地提高了些许,“儿臣告退!”说罢便行了大礼,激动地退了出去。
“瞧九皇子高兴的样子。”虞挚望着叡谨的身影,转身接过如织端来的热茶奉上,“皇上就这样把他支走了。”
“朕一天里难得有时间来,还不如一个孩子得闲。”皇上走过去亲自将窗关了,“洛康王今日启程。京城冷了,听说洛水正值花开。”
虞挚睫毛不经意地一颤,他走了,下雪了。
下一刻便被皇上拥入怀中,龙涎香透过单薄的衣服浸入她的五脏六腑,“朕为你,连自己的儿子也放逐了……”他陶醉于怀中美人的娇柔,心不在焉地说道。
“嗯?”虞挚回过神来,不由犹疑地蹙眉,“皇上说什么?”
“没什么。”皇上让她转过身,揽着她的纤腰,“太史令说今年的冬天会格外冷,朕想着去暖池行宫,你想要带什么就叫宫人准备,等朕安排好朝中事务就启程。”皇上刮了刮她的鼻子,“除了后宫三妃,朕只带你。”
“谢皇上。”虞挚婉然一笑,依入皇上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四、夜访

天地间大雪纷扬,王府中一派忙碌,管家指挥着仆从将细软运到车上,“王爷明日就要动身了,还不快点!”
他身后站着一群粗使仆役,整整齐齐的四排,提着大小各异的包袱等候发落。王爷即将去封地,路途遥远,自然不会带着杂役一同前往,今日就给一笔安家费打发他们。他们正排着队领钱,王爷给的安家费颇为丰厚,人人感恩戴德。
“王爷王妃回来了。”仆人跑进来禀报,府里的人都停了手头的活计,恭敬地立在原地。侧妃荆儿也迎了出来,万福屈膝,看着大门一开,洛康王和王妃从马车上走下。
天气凉寒,明楚皙紧紧挽着洛康王的手臂,小鸟般依偎着自己的夫君取暖,前几日眉间的愁绪一扫而光。听说洛水是个很美的地方,纵使离家有万般不舍,能陪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荆儿垂下眼帘,让出路来。忽然什么东西铛地一声响,众人不由回头,只见一锭银子落在地上,滚出好远。
“王爷恕罪。”一个小丫鬟诚惶诚恐地告罪,一边跑过去将银子捡起来揣在怀里。她的一双手冻得通红而粗糙,想来刚刚是冻僵了,才致使银子落在地上。她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情急之下什么都说不出,唯有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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