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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朝为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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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眯起眼,这才看清她身上已不是昨晚的衣裙,一张素脸尚未施妆,不由笑道,“就你在意朕,是怕朕穿错了龙袍么。”
“皇上取笑,臣妾以后不来了。”虞挚起身嗔道,边说着边有条不紊地接过宫人递过的东西,服侍皇上洗漱。
“今日下了朝,朕打算就让皇后回朝凤宫。”皇上闭着眼任她擦干脸上的水,似是随意地说道。
虞挚神色依旧,直到放下手巾接过龙袍,才柔声说道:“皇后这几日受委屈了,皇上还是亲自去潜心阁接她回来吧。”
皇上不由一怔,微微打量虞挚,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挚儿这么说,真是让朕惊奇。”
虞挚抿嘴一笑,“皇后是六宫之主,若就悄无声息地回宫,面子上难免过不去,如何服众呢?皇上若能亲自去,也免得皇后日后为难。”
“没想到你能如此为她着想,实为宽厚大度。”皇上转过身去,任虞挚为他系上玉带,“短短两天,你变了很多啊。”
虞挚眸子微微一抬,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不知他的表情。但她知道,在这个时候皇上绝不是随口一说,是自己刚刚表现得太过殷勤,让他起了疑,怀疑到洛康王在整件事中的作用。
“其实这一番臣妾也有不是,让皇上烦心了。如今臣妾不敢说心里没有任何芥蒂,但是六宫和睦才能为皇上分忧,臣妾有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皇上转过身,正好看见了虞挚清澈的双眸,睫毛微微颤抖着,如落在晨露上的蝴蝶,压抑着涌上的泪水。
“难得你会为朕着想,朕心甚慰。”皇上将她揽入怀中,纵有明黄龙袍加身,神色依然柔和。
“臣妾有个不情之请,想同皇上一起去接皇后,到时臣妾愿赔礼道歉,和皇后娘娘化干戈为玉帛。”虞挚喃喃地恳求道,声音里有些哽咽。
皇上呼吸一滞,继而将她拥得更紧,帝王的脸上露出罕有的恋恋不舍,好像抱着举世难寻的珍宝,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长叹一声,“也好,你在此等朕下朝。”
晨光轮转,钟鼓声响过几遍,泰极殿的大门一开,群臣们持笏褰衣走出,议论纷纷,“洛康王不吃不喝跪了两天两夜,若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这后宫的事都是家务事,况且皇上又尚未说要处置皇后,根本没有臣子说话的份。”
这时一个大臣从后面走过,众人的声音不由小了下去,待看清了是谁,大家又不约而同围上前,“宫相,你看我们要不要去泰极殿请旨,帮帮洛康王。”
“我看不用。”宫相一捋胡须,略微摆了摆手。他已年过半百,又身居丞相高位,但对同僚十分客气,没有丝毫架子。
“那宫相觉得我们该怎么办?”众人都想帮洛康王,有的敬佩洛康王为人,有的是想借机会对未来东宫大献殷勤。
“皇上的家事,我们就不要多虑了。”宫相宽和地笑了笑,一点也不着急,对左右的人点头道别,独自一个往宫门方向远去了。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语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听说相府千金已到了入宫年纪,宫相难道是怕……”他的话只说到一半,但大家面面相觑,都明白了余下的意思,若宫相此刻力保皇后,难免得罪风头正劲的虞昭容,宫小姐以后入宫恐怕没好日子过了。
“宫相怎么不借机会……”有人瞪了瞪眼,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那岂不是更好?”谁都知道,有虞昭容在,新入宫的秀女很难得宠。大家满腹疑虑,又不敢妄动,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散了各自回府。
皇上到潜心阁的时候,所有的宫人都大吃了一惊,不知皇上此番来是凶是吉。待看到皇上身边的虞昭容,众人面色都不免阴郁下去,为皇后担忧。付如海挂着拂尘,上前开门往里一望,“皇后娘娘,皇上驾到。”
里面没有应声,皇上也不介意,迈步走了进去。日上三竿,潜心阁里一片幽暗,阳光穿不透紧闭的门窗,被挡在外面。皇上皱了皱眉,不见人出来,“皇后?”
虞挚默然跟在皇上后面,转头望向佛堂里间。果然,皇后就在那里闭目跪在,对皇上的声音充耳不闻,动也不动。
“皇后。”皇上的声音沉了下去,有些被怠慢的不悦,“怎么不接驾。”
皇后眼帘慢慢抬起,依旧是对着佛像,平静无澜,“方外之人,不敢让皇上亲自前来,不敢当皇后二字。”
“没头没尾的这是什么话,还在和朕赌气不成。”皇上无奈地压着不悦,毕竟是结发夫妻,不忍苛责。
皇后身体微微一僵,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勾起寸寸过往,让她几乎支持不住。她微微转头,脸上就要露出难抑的激动,他还是在乎她的,纵为帝王,他待她还是不同的。然而下一刻,她的目光便被皇上身边的虞挚牢牢攫住,骤然变得哀如死灰。
“你也来了。”皇后嘴角讽刺地挑起,目光在皇上和虞挚之间掠过,陌生得带着寒凉。
“臣妾特来给皇后娘娘请罪。”虞挚立在那里,屈膝跪倒在地,低头轻声说道,“皇上为了皇后寝食难安,请娘娘看在皇上的份上,宽恕臣妾的过错,回宫去吧。”
皇后冷眼看着她,脸色只有刹那震动,继而便冰封了一半,再无表情。她转而朝皇上跪倒,“皇上,臣妾执掌宫中,身心俱惫,如今想潜心修行,抛却杂念妄想以渡今生,望皇上恩准。”
“你,你这是何意?”皇上万没想到皇后会说这么一句,顿时惊愕不解,瞪着她不知从何说起。虞挚跪着抬起头来,在皇上的慌乱中,望着皇后稳稳一笑,一语不发。
皇后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她依旧端庄地淡淡地垂首,“臣妾想要出家修行,望皇……”
“胡闹!”皇上气得一跺脚,不待她说完便大喝了一声,他手指着皇后,“你要闹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此番朕既往不咎,虞昭容亲来接你,你反倒不领情?堂堂皇后,朕没想到你竟如此小肚鸡肠。”
“臣妾就是小肚鸡肠。”皇后望着皇上,目光中盈动着不知名的激越,虞挚目光掠过,她若有所感,苦笑了出来,“臣妾就是容不下别人,争风吃醋,实在愧怍皇后,请皇上废黜了臣妾吧。”
“你……”皇上恨得咬牙切齿,他从未想过把事情上升到废后的程度,这是举国震动的大事,叫他如何对群臣交代,如何稳定朝局。
皇后眼睁睁地看着他,看得清清楚楚,他此刻的烦乱不是为她,而是为了皇后,若有人能名正言顺填补后位,他才不会在乎她何去何从。她凄然一笑,笑得嘶哑而悲辛,笑得皇上怒火中烧,她却视而不见,一把从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剪子,扯过头发就剪了下去。
“娘娘!”侍奉的宫人吓得魂飞魄散,惊呼着扑过去抱腰抓手,把剪子夺了下来。虞挚也跪起身注视着,脸上适时露出焦急的神色,皇后越过众人的纷乱看到她,冷冷地一笑,抬眼对呆立的皇上道:“臣妾心意已决,皇上还是放弃吧。”
皇上这次才真的信了,却陷入更深的疑虑、不解、悲伤,甚至夹杂着被背叛的愤怒。他知道事态严重无可挽回,心中被某种旷远的凄凉占据,皱起了眉头,“你一个人好好想想。”还未说完,脚下已转向门口,拂袖匆匆出去,多一刻都不愿停留。
虞挚跟着起身,淡淡地瞥了一眼皇后,不动声色款步走出。皇后看着地上的断发,浑身的力气骤然散尽,瘫坐在地,语气中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激动,轻声对宫人道,“全都出去。”
皇上的脚步极快,好像根本忘记了身后的虞挚,眨眼便走出很远。虞挚抿唇跟着,大病未愈,额上渗出汗来,眼前的日光一阵阵发白,模糊了前路,让她浑然忘记了自己要走向何方。此际全身轻飘飘的,好像丢掉了最重的某种负累,又好像失去了最重的某个部分……
这份迷惑形成挥之不去的压抑,她还来不及呼喊,便已轰然倒地。
秋末时节,凄风苦雨淅沥不止,香彻宫里虞挚发起了高烧。几天之中她时而清醒,但更长的时候在昏睡,红萼和如织寸步不离地伺候,皇上也来过几次。
“江大人,今日娘娘怎样?”朦胧中,传来如织压低的询问声。
“并无大碍。”江潮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宁静,让外面萧瑟的秋风也变得温和起来。
“娘娘如此嗜睡,也没有事?”
“想醒时自然就醒了。”江潮平顿了顿,对虞挚的病情似乎并不在意,“宫里炭火过旺,大可不必如此。”
“是。”如织应了,送他出去,脚步声渐远。
虞挚慢慢睁开眼,望着幔帐上繁复的花纹。三天了,她该醒醒了。
后宫风云骤变,是谁都未曾料到的,皇后出家的态度坚决,让众妃吃惊,让皇上为难。太后前去相劝,闭门说了一席话,却没有丝毫作用,出来的时候面色十分难看,几欲落泪。洛康王更是被拒之门外,连母后的面都没有见到。皇后心如死灰,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了。
皇上只好让皇后在潜心阁暂住,对外称皇后患病,需要安心静养。一时宫里人人观望,只等着那一纸废后的诏书。
立冬之时,宫中有观戏的旧例,往年都是在太后的长宁宫,今年也不例外。好久没有合宫欢聚了,大家都蠢蠢欲动,提早准备了,顺便观望皇上的心意。
下午的天气有些阴郁,云中饱含了雨雪,乌沉沉的凝滞着。红萼在前开路,如织扶着虞挚往长宁宫去。外面并不是很冷,但虞挚还是披着狐裘斗篷,抱着手炉,苍白的脸上因为行路而泛起潮红。
就在如织想开口说停下歇歇时,前面转弯处一个人影慢慢走出,当中停在路上。平地长风席卷,纷飞了他的紫袍云纹,四幕霜寒。
“王……”如织不由就要屈膝行礼。
“都下去。”虞挚打断她,低声而飞快。
如织咬了咬唇,与红萼匆匆行了一礼,两人带着侍从远远退下。虞挚余光中看她们走得远了,嘴角才无意地一挑,目光定格在那张沉郁憔悴的脸上,“王爷是来找本宫算账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二、赶走

“我们之间的账,算得清么?”洛康王抬起眼帘,一字一句地说道。凉风苍茫而过,吹散了他的声音,仿佛干枯的树叶片片落下,带着无可挽回的徒然。
虞挚的心跟着沉了下去,她也不知胸膛中的空虚能有多深,只是心一路地下沉着,没有尽头似的。“也好。”她点点头,嘴角依然保持着微翘,“这样,王爷便记住我了。”
“我如何能忘?我毕竟不是你。”洛康王眉头蓦地紧皱,面对她的巧言轻笑,他眸中忽地燃起冰冷的大火,恨不得将虞挚灼烧成灰,看她究竟还有没有感觉,“母后在宫中忍辱负重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我却无法护她安度晚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一把抓起虞挚瘦削的肩膀,手下不自觉地带了恨意。一阵刺痛从肩胛传来,虞挚抿住了颤抖的双唇。
“我真是恨,为什么听说你中毒就一夜不能合眼,却没有想到母后的安危!我恨我自己懦弱地跪在宫外,可笑地坚持为你缚住双手,却任由母后被逼出家!”他疾速地质问着,问虞挚更是问自己,一向的优雅风度被狂乱驱逐得片甲不留,此刻额角突起的青筋昭示着他极度的隐忍,那双手好像就要将她捏碎一般。
“你恨我吧。”虞挚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却依旧干涩。她抬眸看着他,他的绝望、痛苦、自责,尽数藏在紧锁的眉间,颤抖的双唇,然而她再没有力气为他抚平,只能站在咫尺的对面,冷眼旁观。
话音落定,洛康王的身体一僵,手蓦地松开,怔怔地望着她,如入迷梦。恨她,的确。他最该恨的是她,可真正被一语道破时,他却发觉自己永远无法产生这种感情。对她,他已经习惯了怜爱,习惯得刻骨铭心,以致每每想要恨时,先恨的却是自己。
“我早已不是过去的虞挚,早已背叛了你。我贵为侯府千金,却也不过是个贪慕荣华的女子,之前所做的一切,明明白白,就是为了在皇上身边有个位置。王爷又何必抱着执念不放,引来那么多麻烦,让彼此都不得安生。王爷就算不介意,我还要惜命。”虞挚声音平淡,说得直截了当,划清界限。
“果真如此么?”洛康王的眸光冷了下去,眼底徒留一层疲惫的淡青,声线回归冷寂,他看着虞挚,开口时带了冰冷的讽刺,“你要什么,后位?”
虞挚微微怔了怔,后位,她从未想过。然而那又如何呢?既然已走上这条路,心里怎么想还有什么重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谁不想要呢?我只是个寻常的女……”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腕已被他狠狠捉起,几乎扭断她的胳膊。虞挚低呼了一声再也无法继续。他的力气大得骇人,那痛入骨髓的感觉,竟像手已断了,再不是自己的。
“为什么一遍一遍地说这样的谎话,以为这样就能够了断么。”他的目光深入到她的心底,冰凉的手随之猛地一扯,拽断了她腕上的钏环,珠玉散落一地,敲打青石发出叮当的脆响。
玉腕上那道丑陋的伤疤曝露在阳光之下,曝露在两人眼前,刺得虞挚心里猛地一缩,扭开头去。
“我用二十年的时间读你,你要如何瞒我。”一声低低的叹息,他起伏的胸口平息下来,眉头紧锁,目光定格在暗红的伤口之上,好像看上一眼都要忍受千百倍的剧痛一般。
虞挚被他攥着的手无力地蜷曲着,藏在袖中的手却紧握成拳,指甲死死扣入掌心,然而还是化解不了胸口的闷痛。
她无言以对。
他见证了她的全部历史。在这宫中她是阴柔乖戾的虞昭容,而在他眼中,她永远是明眸善睐的无忧少女。呵,那是连她自己都要忘记了的样子。
“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忘了我。”她挣扎了一下,抽回手,宽大的衣袖掩住了无所遁形的伤疤,眸光落在地上,再也不抬起。
“不需要了。”洛康王忽然如是说道,眉宇间流过一闪而过的忧伤,继而嘴角一纹虚浮如梦的笑,“保重。”
虞挚怔忪地立在那里,听着他的告辞,看着他纷飞的袍摆淡出视线,依稀感到某种诀别的意味。他要去哪,为何要她保重,好像,好像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一般。呼唤凝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她该叫他什么,问他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长宁宫中的雅阁内,妃嫔满座簇拥着太后皇上,楼下丈外高搭起戏台,闻名天下的武生横刀立马,依依呀呀地唱着。众人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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