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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脑残志不残-第36章

小说: 脑残志不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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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阳差点儿被他的熊掌拍得趴地上去,杨雅在旁边看着好笑,掩着嘴刚弯起唇角,余光就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VIP病房退了出来。
还未舒展开的笑容一下子僵凝住了,杨雅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萧典低着头走了过来。林灼阳正跟英国佬扯掰着,察觉杨雅的反应不对,也顺着杨雅的视线望了过去——
一个男人,宽肩窄腰,眼角上挑,嘴唇淡薄。
虽然消瘦,气色不好,但此人姓萧名典,如假包换。
“……”萧典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条件反射性地抬起头来,看见了不远处的杨雅和林灼阳,他目光沉了沉,随即皱起眉头,把脸转到一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大步朝他们走来,然后,面无表情地和林灼阳错肩而过。
当萧典从自己身边走过时,林灼阳觉得自己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连手指都僵硬得难以动弹,只能和一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
“……他是……来看望伯父的?”过了好久,杨雅才小心翼翼地问。
林灼阳这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走到病房前,一推门进了去,对上的就是自己老爷子阴云密布的脸,还有床头一束新鲜的郁金香,远比杨雅准备的那束大得多,满满当当地搁在了床柜上。
杨雅盯着那束郁金香,脸色有些难看。
“爸……刚才……”林灼阳支支吾吾开口,却不客气地被林威打断了,老林把手边的一份文件朝林灼阳扔了过去,说:“刚才小萧来过了,这个是他留下的,你自己看吧。”
林灼阳微颤着把那份薄薄的白纸拿了起来,最开头就是几个生硬刻板的黑体字,清晰明了的印着——
辞职报告。
林灼阳的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缩。
失神间,手一抖,不及细看,报告书就从指隙间滑下去,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光洁的地面。
杨雅弯下腰,拾起报告书,看了一会儿,又看着脸色苍白的林灼阳,眼神慢慢幽暗起来。
萧典回到林灼阳为他租的房子里,在屋内绕了一圈,细细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从摆在博古架旁的天竺葵,到圆形阳台边的一套完整瓷器茶具。
这个过程中,萧典一直笑得很轻松,手闲适地放在口袋里,下巴微扬着,带着一丝未减的锐气。
他靠在客厅的墙壁上,修长的手指轻抚过一尘不然的茶几,那里摆着他和林灼阳为数不多的合影,照片里的自己紧绷着脸,好像别人欠了自己几百万没还似的,而林灼阳笑得像个傻子,不需要处理就可以拿去给佳洁士做牙齿广告。
萧典撇了撇嘴,拿起了相片,阳光流淌在相框的玻璃面上,刺得他眼角微涩,他眯着眸子看了一会儿,又将相片搁了回去。
“……”萧典微微吐了口气,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林灼阳笑过了。
那个蠢蛋虽然笑得不好看,但是……他的笑容冷不防就这样淡去,自己竟然会感到有些不习惯。
侧过头,明亮的光线充斥了厨房,一瞬间照得人有些晕眩,好像能看见林灼阳在里面笨手笨脚忙碌的样子,噼哩啪啦摔碎一堆碗碟。
萧典微有些出神。
最后,他来到写字台边,拧开台灯,拿起笔捉摸着写了几笔,不满意,把纸撕了,扔到垃圾桶里,又重新写。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沙沙的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过了好久,萧典把一封不算太长的信放在了桌面上,拿字典压住,端详一会儿,不满意,又把信放在了书桌抽屉里。
做完了这些,他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来到玄关,最后望了温暖舒适的房间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游戏结束,是我输了,完败。
萧典苦笑道,把额头抵在冰冷的防盗门上。
喂,死脑残,再见了。
合上门,听到咔哒的自动锁声,萧典闭上了眼睛,默默在外面立了一会儿,然后拎着行李走到电梯前,摁了电梯向下的钮键。
就在他迈进电梯的瞬间,脑颅中突然一阵裂骨的剧痛,仿佛有把钝刀在锯拉着头骨,神经被死死揪拽住,萧典的脸色刷得白了,他站立不稳,连忙一手撑住旁边的墙壁,一手捂着口,不可遏制地呛咳起来。
那是一种几乎要把心肺都呕出的剧烈呛咳,萧典咳得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跪在地上,手死死抓着光洁的墙面,指甲都要翻起。
咳到最后,突然喉咙里翻腾起浓重的血腥味,萧典眼前一黑,整个人跪跌在地,行李噼啪落下。
他颤抖着把捂着口的手挪开,眩晕中,看到苍白的掌心中全是呛出来的污血,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残忍刺目。
萧典脑子里突然可笑地逃出一个令他宽慰的想法来——还好……还好这里没有人……没有人看见他萧典,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真好……
天地好像都在旋转,萧典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都不能自如进行,强烈的痛苦折磨着他,他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倾,倒在了电梯门口。
这样也好,自生自灭,没有人陪着,看不到他哭……心里……或许就不会这么难受……
一阵一阵得疼,鲜血淋漓,如同刀绞。
萧典模模糊糊地想着,眼皮却重得再也掀不开。
如果这样就死了……会不会有后悔呢……
混沌的意识里只有那个圆脸的小男孩在对自己笑着,温暖的手掌抚过键盘,声音很轻很温和,他对他说,你叫小电吧……你就叫小电好吗?
萧典觉得眼眶有些潮湿,他想说好,想说,只要你不抛弃我,什么都好。
可是,他却连轻动枯槁的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
旁边的电梯门在这时叮得一声开了,有人走了出来,一眼看到萧典,手中的钥匙啪的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有一个惊惶的声音在对自己说话,音色很模糊,像是隔着水传来的。
萧典觉得自己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了起来,那双手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六七年敲敲打打,每一丝掌纹的触感,他都默默铭记在心里。
他在氤氲不清的水汽里看到了那个圆脸的男孩子,看到了最初遇到的,那个在柜台前打量着电脑的男孩子。
萧典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个带着倒刺的刀子戳了进去,然后刀柄狠狠一划,血肉全部翻起。
萧典好面子地想要装出平日里完美的笑脸,那种带着自信和气度的笑脸。可是他动了动嘴角,却僵硬地笑不出来。
“告诉我……这是你最后一次抛弃我……”萧典尽了最大的力量,却只能发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呢喃,连蚊咛都不如的呢喃,“我也是有感情的……这是最后一次,我要走了,你再也没有机会……丢下我……扔掉我……”
他说着,缓缓合上了眼睛:“林灼阳……你这个人渣……你说,我怎么就偏偏跟你拴在一起了呢……”
他说完这些林灼阳根本听不见的话,轻轻咳嗽几声,意识完全沉沦进了黑暗里。
Chrisskinner拿着几份最新的体检结果凑在日光灯下看,看着看着,金色的眉毛就拧在了一起,他嘀嘀咕咕一阵,迷惑不解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林,又推了推眼镜,仔细再看了一下X光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露出了非常费解的表情。
老林的心沉了沉,转头对杨雅说:“你让他有什么话就说吧,没事儿,我心里有准备。”
杨雅点了点头,和Chrisskinner交流了一番,然后像是传染似的,杨雅也露出了非常费解的表情,她又问了那英国佬一遍,表情更奇怪了。
“……他说什么?” Chrisskinner语速太快,老林的英语也不是特别好,听不太清楚。
杨雅转过身来,慢慢地,像是在迫使自己理解一样地说:“他告诉我……您……您只是肺炎,并没有癌变……?”
这是家私立医院,医院设备都是引进国外最先进的,属于茂林集团控股的医疗机构,老林其实就是这些医生的衣食父母,得小心照看着,这些日子以来,医院里的大夫对老林都是悉心照管,站在旁边的刘主任听到Chrisskinner的这番言论,气得脸色都变了——这个英国佬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林董的病他们敢误诊吗?他们能误诊吗?这么多月的药呢——要真没癌症,正常人吃了还不得噎死?!!
Chrisskinner看刘主任脸色不善,很无辜地把手里的体检结果和片子都交给了她,并且用不标准的中文说:“主任,你不信就自己再看看,真的没有骗你啊。”



61亡
萧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宽敞的席梦思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被面散发出熟悉的柠檬洗衣粉味。'书客居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shukeju。'
他侧过脸,看见自己的行李又被搬了回来,靠墙放着。床头柜上丢了几张揉成团的餐巾纸,纸上是斑驳的鲜血。
略微舔了一下枯槁的唇,有些苦涩,淡淡的铁锈味。
“你……醒了?”背后突然传来林灼阳的声音,萧典微怔,但并没有回过头去,而是兀自从床上坐起,修长的手捏着被面,揪出细细的褶皱。
林灼阳从旁边走了过来,站在萧典面前,萧典闭了闭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去。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是林灼阳打破了沉默:“……你还是躺下吧,你刚才一直在咳血……”
床头那些揉成团的斑驳纸巾无声地应合着林灼阳。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萧典冷冰冰地说,然后掀起被子下了床,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要走。
事实证明萧典高估了自己,他的体力根本没有恢复到可以支撑他离开的程度,萧典只迈出了第一步,脚下就一软,踉跄着倾摔下去。
“小心。”林灼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可是萧典狠狠甩手避开了,他跌坐在床上,第一次抬起眼去正视林灼阳——
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没有胖也没有瘦,圆滚滚的眼睛总是带着无辜。
萧典突然觉得很好笑,看来林灼阳离开了自己,日子也一样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很强势,林灼阳那小子似乎只有跟在自己后面提鞋的份儿,可是现实却并不是这样。
现实是,他没有了林灼阳,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林灼阳不一样,他有女朋友,有爸妈,如果自己真的死了,也只不过是林灼阳夜里拿来小忧伤的一段回忆,这段回忆的色彩会越来越淡,扎人的棱角也会慢慢磨平,直到林灼阳再也不会想起,再也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萧典的男人,总是欺负他,总是气得他哭。
其实很多时候,表面上强大的人并不是强者,他们只是怕被人伤害,不得不竖起全身的刺,伪装成一副难以侵犯的样子。
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萧典……”林灼阳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得低着头轻声问,额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你生病了?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说?”
萧典凝视着他,那死小孩无辜的样子让他恨不起来,萧典觉得自己真的很无奈,同时他也不想再和林灼阳多有纠缠——
因为多在他身边停留一秒,心里的不甘就会疯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会扛不起,会一时冲动把真相都告诉林灼阳。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这是竖在他们之间的一堵危墙,只要打破它,林灼阳就能看到对面的萧典已经遍体鳞伤,但萧典不能把墙推倒,因为砖瓦碎片会伤到那个猝不及防的圆脸男孩。
如果他受伤的话,萧典想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死也死不瞑目。
所以,既然一开始自己就戴上了恶人的面具,那就把这个角色唱下去罢,至少在自己死之前,不想让林灼阳知道真相,不想让林灼阳动摇自己好不容易狠下的心。
萧典这么想着,轻车熟路地将嘴角勾成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弧度,他支着下巴,冷冷对林灼阳说:“我生了什么病和你没有关系吧?你算什么?你是我老婆呢,还是我老娘?你有管我的资格吗?”
林灼阳蓦地抬起脸来,耳根都涨红:“成,就算这样,我也是你老板,我难道……”
萧典眯起眼睛打断了他,幽幽道:“你错了,你不是我老板,林灼阳,我已经向林威递交了辞职申请,他也同意了。”
顿了顿,萧典神情漠然地说:“所以现在,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要走了,这些日子租房钱我已经和房东结清……”
他说着,直视着林灼阳的眼睛:“我什么都不再欠你,我们两清了。”
他说着,缓了缓身子,慢慢站起来,去拿靠在墙边的行李。
林灼阳突然大声叫住他:“你不准走!”
萧典去握拉杆箱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他冷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握住箱杆,偏执地向外面走去,林灼阳从后面跑了过来,止住了萧典的去路,他瞪着圆眼睛,一字一顿:“你不准走。”
萧典注视着他,然后他随意地笑了一下,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我是不该走。”
他说着,低头去翻自己的钱包,然后从把里面的钱全部拿了出来,包括那些丁丁当当的硬币,他把它们捏在手心,甩开垂落在眼前的额发,非常讥讽地对林灼阳说:“你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哥们儿你要和杨小姐结婚了,这是我送你们两位的份子钱,没有用红包装起来,你自己拿去包吧。”
他把钱一股脑儿全塞进了林灼阳手中,转过了身,不知是什么表情:“我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喜酒就不喝了,新娘恐怕也容不下我。”
他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走两步,背后就传来林灼阳愤怒的声音:“你够了萧典!分手了我们难道就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有你这么小心眼儿的吗?背着我欺负小雅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拐弯抹角的讥讽她,到底是她容不下你,还是你容不下她??!!”
萧典的肩膀一颤,然后他回过了头来,浅褐色的瞳孔有那么一瞬的收缩,然后林灼阳手里捏的钱就向他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萧典拎着行李站在原地,那些硬币砸在他衣服上,又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房间里一时没有人说话,只听到几枚硬币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最后一枚硬币滚到床底下,啪嗒跌倒不动了,萧典才慢慢开口,声音很古怪,像是在极力按捺着什么。
“我小心眼?背着你欺负她?”萧典靠在墙上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狠狠拧紧了眉,目光几乎锐化成刀,“林灼阳,你太可爱了!你丫根本不是脑残,你他妈的根本没有脑子!”
他死死盯着林灼阳的脸,当初被抛弃时,心里的那种不甘和仇恨又死灰复燃般烧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我们分手?我们什么时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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