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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福气妃-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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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吸了口冷气。
这法子在大内书库的春意画上见过……民间章台楚馆三教九流用的多,皇宫妇人多半矜持,舍不得作。
谢福儿小心翼翼地试探:“皇上,还要继续么?”
皇帝没说话,就只吞了口唾,咕咚一声,还挺响亮。
好像真挺兴奋的!这样的侍寝初夜,一定难忘。
到底是跟沙漠风暴齐名的大名鼎鼎的冰火二重天啊。
谢福儿一激动了就更卖力,捧起一摞冰块,拿不下了,含了一颗垫在舌头下,趴□子,小小碎碎两排牙咬住他绸裤边角,叼紧了往下扯。
这是要开始用到嘴了?
对对,这花样好像是得要用嘴的,快快快,不要怜惜朕,热水也一块走起!
脑补得快要疯魔掉的皇帝一张脸涨得血红,眼皮子乱跳,喉咙一松,喘了一口粗气,双手挪到她背上迅猛抚弄。
绸裤被扯下来,谢福儿手一松,冰块哗啦啦地掉进裆里,飞快将他裤子提上去,系了几圈绑了个结。
一阵惨叫传到外殿时,双手覆在膝上的苏娃从梁柱下弹跳起身。
侍寝夜,贴身的近侍是得值全夜的,连盹儿都不能打,半夜贵人们有什么传唤和需求,马上得进去照应。
赵宫人拦住她:“干什么?”
苏娃知道自己失礼了,咬唇瞅了一眼里面:“不知怎么,奴婢一夜心里都悬着不安。刚听皇上叫得凄厉,怕出事了,美人才刚晋位赐宫呢,担了责任可不得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你也不算小了,男女事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是叫得凄厉么?”赵宫人好笑。
苏娃红着脸蹲了下去。
外面苏娃刚坐下去,内室皇帝跳起来,一把拧住谢福儿的胳膊,头上热汗直窜:“谢福儿你到底会不会?不会不要逞强!砸锅了朕要斩你的脑袋——”
谢福儿心里是不屑的(???) ,脸上却是奴颜媚骨的(゜ε^) ,捞起手边的热水,死鸭子嘴硬:“会会会!”又灌了一口,鼓了鼓腮帮子。
皇帝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谢福儿拉松了他腰带,再一次扯开他半截裤子,咕噜一声,满口热水噗进去,灌了个满。
不止是下面被浇了水,皇帝的头也像被谁浇了一桶凉水,抖着冰块和热水浆成了一团的裤子,简直就成了喂猪的潲水桶,脸都紫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半天才不敢置信地翻身下榻,连气都不知道怎么出好了。
以为摊上个床帏妖姬,其实血洗了龙塌。
这不是就是二重天吗?
不是能叫人欲*仙*欲*死永世不忘吗?
自己是记错了步骤还是记错了方法?
开始不是还好好的么?
谢福儿呆了一下,跳下去,跟到屏风后给皇帝换裤子。
他闷声不响。
她说了几句话,得不到响应,拿起干爽裤子,半空一停,悲从中起,鼻翼抽了一下。
皇帝低下头,嘿,噙着两泡水,居然还哭了,他都没哭!髻散环脱,满头黑汪汪的发耷在胸前,鼻头也不知道是冻红了还是哭红了,萝卜似的挂在雪白脸上,倒像自己对不住她一样。
皇帝语气很凉:“本事要学牢了才能用,不然不是害人害己吗!”见她被自己骂得悲恸,一口气也堵在心里,说舍不得骂吧,这辈子还真没受过这种窝囊邪门气,脾气来了:“还好意思哭!”
谢福儿吓了一跳,噤声。
皇帝吼了一声,叫远条宫的宫人进来代替她伺候。
赵宫人和苏娃被皇帝再里面的叱责弄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进来大吃一惊。
苏娃率先反应过来,疾步过去把皇帝搀到一条长凳上坐下换下裳。
一拉裤子,**也就罢了,还滚出几块小冰砖,苏娃又是青了脸,两条纤柳眉揪动人心,失色一叫:“可别犯了风湿!”起身就颠着纤足,跑去拎了个脚炉搁在皇帝腿下,又搬了个羊毛大毯给皇帝腿上搭着。
只顾着的叫他觉得自己最好,竟忘了他的病,连个没见过他面的侍女都比自己经心一百倍。
谢福儿本来就挫败,自己难道是故意的吗,先还说得好好,丹书铁券和协议都还放在箱格里,这下就翻脸不认人了,骂人就像骂牲口似的,见皇帝有人伺候得周道,插*进*去的机会也没,捏着裙角先站到一边,想等他消火冷静了再说。
别说皇帝,吃软饭的男人都要尊严。
平时没人,由着她翻天覆地都好,有人在,哪怕只是个小宫人,面子也不能不要,皇帝见她也不来哄自己一下,脸色更是刷了一道漆。
皇帝向受过严重伤害的二弟发誓,这回绝不主动低头。
苏娃悄悄瞥皇帝脸色,虽然难看,但也没怪罪的意思,给皇帝褪了寝靴后,俯头过来,悄悄柔声提醒谢福儿:“美人跟皇上说些好听话赔个礼吧,皇上不会怪您的。”
赵宫人正端热水进来,听见这话,先将皇帝一双足浸泡到金丝盆里,抬头瞥了苏娃一眼,暗示谢福儿来伺候,把苏娃的胳膊一把拽了,暗中拉出内殿,拖到了廊下。
一出去,赵宫人陡然一停。
苏娃打了个趔趄,踉跄两步才站稳,睁大眼,不知所措地看住赵宫人。
赵宫人上下打量这小宫女一番,脸上霜冷霜冷:“圣上和美人的私帷事,用得了你来当和事佬?美人说话做事小孩气,你当还真是没心眼、不会收场?床头吵架床尾合,不吵架都不好意思说当过夫妻,有什么大不了,你倒好,勤快得很啊,把美人该做的活计都给抢了,你去服侍去安慰,叫美人两只手摊在那儿杵着,成了个闲杂人等,你这到底是打圆场,还是拆台子?不知上下尊卑!”
苏娃不敢反驳赵宫人,可也禁不起天大的委屈,垂下脸,泪珠子串在浓睫上,一颗颗往下跌,噗咚就跪了下去:“奴婢一心一意想要伺候好两个贵人,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美人得宠,咱们都沾光,美人要是违了圣意,咱们也过不好。经您一提点,奴婢确实考虑不周全,奴婢年龄小,也没伺候过几个贵人,今后一定多长眼色,多学学。”
赵宫人听她哭成这样,说话还有条有理,面上像是承认错误,实际分明在叫冤,还没开口,夜间进出的侧门传来凌乱步伐,急匆匆的打破冬夜寂清,夹杂着人声。
声音陌生,显然不是远条宫的人。
赵宫人心中莫名乱跳,见远条宫宫人神色慌张,两边夹道相迎,贤志达拎着纱灯带路,把夜间来客领了进。
打头的居然是卢太姬。
卢太姬上了廊阶,赵宫人上前行礼。
一向稳沉的老宫妇,光洁额头上此时竟渗出细碎汗光,朝里头丢了个眼色:“圣上和美人睡下没?”
黑布隆冬的寒夜,不是小事谁敢打扰天子就寝?还惊动了卢太姬都亲自出面。
赵宫人不敢迟疑,凑耳过去一听,再顾不上教训苏娃,领着人就进了内殿。
这会儿,皇帝两个眼睛正盯着坐在那一头的谢福儿。
赵宫人进去就一头栽跪下:“皇上,太姬来了,太子出事了。”
皇帝眼色都没来得及收回去,两只脚还泡在盆子里,哗啦站起来,盆子踢翻了,飞溅了一地的水。
跟在赵氏后头的苏娃慌忙过去,趴跪在毛织毯上,搀皇帝坐下,替他揩干了腿脚,过细地一层一层套上鞋袜。
谢福儿见赵宫人上前跟皇帝附耳,皇帝脸变了,知道兹事体大不是闹性子的时候了,走到皇帝跟前,手扶了一把皇帝的小臂,话音有些不稳当:“太子怎么了?”
皇帝感觉新封的美人在颤抖,心里没来由更加不舒服,整了整衣冠,轻巧甩开她的手,偏倚了身体,面朝赵宫人:“那些蠢货居然还知道通知朕!”
这一甩,赵宫人和苏娃显然也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跟着一蹦。
谢福儿倒没在意,就揣测太子出了什么事儿,第二次又凑了过去。
赵宫人唯唯诺诺:“大半夜的不好叨扰,又都知道皇上今日要陪新人,含丙殿的宫人个个不敢,可又怕出什么纰漏,不敢耽搁,实在没法子,几个掌事的内侍偷偷去跟卢太姬说了。卢太姬二话没说,叫人去通知了太后,自己亲自到皇上这儿来了。这会儿,太后该也快到含丙殿了。”
皇帝继续没理谢福儿,叫苏娃给自己披上斗篷,头也没回,边朝大门走边吩咐:“叫太医没。”
“叫了,太姬当场就叫含丙殿的奴婢报了太医院那边。”
皇帝背影生风,再没多话,径直朝远条宫外走去。
谢福儿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跟着几步走到门槛,还穿着内殿的一套绉纱衣裳,夜晚北风呼呼直灌,冷得打了个哆嗦,被赵宫人和苏娃一把抱住,用大毛氅裹住,拦了下来,合力搀到暖和的内殿。
一路上,谢福儿耳边有苏娃的担忧飘过来:
“……这怎么得了,侍寝第一天把皇上开罪了。”



、第55章 癔症

谢福儿听了苏娃的喟叹;朝赵宫人吩咐:“换衣服,去含丙殿。”
赵宫人见皇帝把美人胳膊一甩不搭理;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宁神,两人闹矛盾这回事;要么就得快刀斩乱麻地解决;生来不能拖,一拖关系就僵冷了,太伤感情,巴不得两人尽快起个和;可还是嗫嚅:“圣上没主动召。”
谢福儿想了想;叫苏娃去内室捧出天子朝服。
皇帝本打算在这儿留宿一夜,朝服顺带捎了过来;刚走得匆忙,没带走。
送朝服倒是个由头。
赵宫人也不迟疑了,给谢福儿戴好帷帽披风,收拾一清,叫贤志达用软绸裹好了上朝的冠帽衣裳,带着苏娃陪谢福儿,唤了张肩舆,出了远条宫。
子时趋尽,月色冷白,薄云掩着稀落星辰,东宫四周全靠几盏宫灯照明。
主殿铜环大门虚掩,十多名宫人守在门阶前,脸色紧张,不知是冷还是胆寒,笼着袖两边徘徊。
阶下停了三台车轿,一辆显然是前脚从远条宫出来的皇帝御辇,一台青质八鸾软轿则是太后辇,余下一张青油盖翟羽肩舆,像是后妃驾乘,肩舆下等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郦贤妃,被一名侍女搀着,刚听到风声,比谢福儿早一步赶到。
在蒋皇后面前告状后害得自己被皇帝唾弃,郦贤妃虽明白是中宫唆使挑事,但迁怒的还是谢福儿,一来有自知之明,蒋氏扳不倒,二来谢氏得宠,这才犯了她大忌。
被陷害是大事。可吃醋,那才是女人最容不得的。
今天是谢氏封位和侍寝双喜临门的初夜,郦贤妃一夜辗转反侧,胸口窝着一把火似的烧得慌,恰巧一向体弱的安庆公主近来有些咳嗽,这几天又在自己这儿养着,每晚都要哭闹几场才睡着,郦氏听房间那边小孩儿哭声听得心里发烦,琢磨这几天借安庆生病为由,再去叫皇帝来,却怕皇帝又说自己照顾公主不经心,正是心烦意乱大骂保姆,好事来了。
眼线来报,说是太子好像出了什么事,皇上居然丢下了新人,大半夜亲自过去了。
郦贤妃登时就大喜,坏了谢氏侍寝吉日,自己也能趁这机会安抚御前,跟皇帝冰释前嫌,果真大好事,披了了斗篷匆匆赶到东宫这边,此刻见到远条宫的新人来了,略偏过头颈,却掩不住幸灾乐祸。
谢福儿过去给郦氏行了礼,刚上阶,被一名竖帽玄衫的主事舍人挡住。
赵宫人在旁边开腔:“美人来给圣上送朝服朝冠。”
舍人叫人进去通禀,虽没赶谢福儿走,仍不放行:“劳烦夫人亲跑一趟了,就烦劳夫人在殿外等圣上出来。”
赵宫人正要发作,谢福儿把她一扯,小声问那名舍人:“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连郦贤妃都不让入内,晾在外头,太子肯定出了不一般的事。
舍人答非所问,恭敬回应:“夫人有心了。”
谢福儿也没多问了,带着赵宫人和苏娃到廊檐下,拣了个避风处。
刚等了一会儿,苏娃面带惊恐,夜色里轻拉了赵宫人一把:“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
宫廷中的高墙花岗石砌成,是古来最讲究的建城材料,砌毕又用糯米羼石灰涂过几层,固若金汤,隔音挡风效果一绝,可就算这样,竟也挡不住高墙厚瓦那边传来诡异的呜咽。
因为距离和一层层的殿门墙壁,这声音已经湮弱了很多,但还是不绝于耳,宫苑空旷,哭声夹杂着北风,就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夜间低嚎苦吟。
这会儿是阴气最深寒的时辰,听得一行人鸡皮疙瘩直冒,约莫大半刻,那夜半惊魂的人声才低弱了下去,最后消弭于夜空。
正在这时,殿门处哐当作响,有人出殿,正是胥不骄在里头听了舍人传报,直接出来了,左右一望,几步走近,声音压得极哑:“美人把朝服给老奴吧,今晚皇上怕是过不去远条宫了,美人先行回去歇息。”
谢福儿开声:“胥大人,太子到底怎么样了?皇上还在里头么?”
胥不骄踌躇俄顷,说:“傍晚时分,殿下摔打东西,近侍们只当跟前两天一样,收拾碎片亟待去埋,不想过了戌时,愈演愈烈,失了魂智,躁狂起来……这才惊动了皇上和太后两边。太医已诊过脉,太子情绪好转,已经睡下了,现如今正在会诊。太后受了惊吓,念着孙儿,非要等殿下醒了才走,皇上见太后不走,也不好离开,眼下在偏殿休息,怕是天亮了直接上朝。”
“太子这是发了癔症么?”苏娃惊呼一声,见赵宫人狠剜自己一眼,即时捂住嘴。
前些日含丙殿的传闻和刚才飘过宫墙的声音得了证实,谢福儿愕然,含丙殿的这些奴婢,大事虚瞒着不报,要不是卢太姬当机立断,还要瞒到什么时候……却也心知肚明,要真是那些失心散魂的怔仲之病,就不是一般的病症,对于一般百姓家中出了这类病人都羞于启齿,对于皇家来讲,更是禁忌,太子染了这种病,也不知道有什么影响,东宫的奴婢们不敢贸然提,也是自然。
可是,太子怎么就突然得了这种病?
谢福儿心里有些揣测,更加不安,平定了情绪,喊来贤志达接过朝服,朝胥不骄说:“今天圣驾宿在远条宫,虽然皇上临时有事,但本宫也脱不去伺候的责任,进去亲自给圣上送朝服是常理。”
胥不骄见她端起宫主架子,语气也重了几分:“这会儿不是您进去的时候。”停了一下,把谢福儿单独拉到一边,声音收细:“殿下发病时直呼美人名字,这事,皇上勒令含丙殿宫人不得外传。”话说到这里,她总得明白了。
自己竟成了高长宽的病因。
不单是明白,谢福儿哑然了,柏梁台一事在脑子里滚了一边,前因后果联系起来,这是太子要的目的不成——
胥不骄一把接过朝服,正要转身回殿,苏娃上前拽住他大袖,跪下哀求:
“美人不好进去,就由奴婢代劳送一趟吧。”
赵宫人心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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