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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四季锦-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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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皇室笼络权臣,多下降公主。而正元帝的膝下恐怕不会有什么公主了,鸾娘的身份正可以弥补。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但祈王府不差这几个钱,阿雾是乐得做好这个人情的。
倒是饮霞馆的母女两人左看看阿雾送去的小山似的东西,右瞅瞅红药山房送去的药材、布匹,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穷困潦倒了那许多年,看见这些东西还能这样沉静,阿雾若见了对她们的评价肯定又要高上几分。
尤其是鸾娘,自打生下来就没见过这些好东西,华屋、美服、还有俏婢伺候,可她虽然好奇,却像个见过大世面的姑娘一样,举止十分得体。
“鸾娘,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做?”元亦芳转头看着郑鸾娘。
“明日我和娘一起去玉澜堂给王妃道谢。至后日咱们再去走一趟。”郑鸾娘道,“不过却也有讲究,如果王妃留咱们用午饭,咱们自然不能推辞,可是红药山房却不能多留。”
元 亦芳的大拇指轻轻抚上鸾娘的眉毛,“我的鸾娘长大了,你跟娘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郑鸾娘是元亦芳悉心教养大的女儿,尽管她落魄无安,却总惦记着鸾娘这 样的人品绝不应该这样埋没,所以日子过得再苦,也不忘教养鸾娘。而鸾娘果然不负她所望,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同意跟随祈王回京。
在元亦芳看来,皇家再好,也及不上女儿家的心头好。她从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但是鸾娘的生活她更喜欢由鸾娘自己来决定。到祈王府,也是鸾娘自己点的头。
“听说这位郝嬷嬷是王爷的乳母,很得王爷的敬重。不过一山难容二虎,恐怕她同王妃之间并不和睦,否则她也不会越过王妃给咱们送这么多东西来,同王妃互别苗头。”鸾娘脆生生地分析道。
元亦芳点点头,“那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做,两头都讨好?”
“两头讨好也不是不行,只是要看人的道行,鸾娘觉着王妃和郝嬷嬷只怕都不是好糊弄的主,这墙上冬瓜可做不得。”鸾娘道。
元亦芳看着女儿的眼睛越发笑意深了,“所以鸾娘选了王妃,为什么是王妃呢?即使娘不清楚当年先皇后薨后,殿下在宫里的情形,但想来定然是极艰难的,如果没有郝嬷嬷,也就没有今天的殿下。殿下待她亦母亦恩,否则哪里能容得下郝嬷嬷这样同王妃互别苗头?”
“若王妃只是王妃,咱们自然是要站在郝嬷嬷一边儿的,可是王爷看王妃的眼神,和当初爹爹看娘亲的眼神一模一样,所以咱们是定然不能得罪王妃的。”鸾娘挽着元亦芳的手臂道。
元亦芳想起亡夫,不由得又湿润了眼睛,“你爹若知道你这样聪慧懂事,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可是娘,我听说王妃同王爷成亲已经快三载了,到现在她肚子也没什么动静,当初她救娘的时候,也是在观音庙前,那里可是因为送子娘娘灵验而闻名的。”
元亦芳没想到鸾娘小小年纪就能看得这样深远,简直比她预期的还要灵慧,“娘也是嫁给你爹五年后才有了你,这件事谁也说不清。鸾娘你聪慧懂事是好,可只一点你忘了说。王妃救了娘,即使是为了报恩,咱们也该忠于她。”
鸾娘想了想,点头道:“娘说得是。”
次日元亦芳和郑鸾娘到玉澜堂来,阿雾果然留了她们用饭,算得上是宾主尽欢,郑鸾娘活泼可爱,十分能讨阿雾的欢喜。
不过眼下阿雾最关心的还是另有其事,留了紫扇私下道:“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你可选中可心的人了?”
“王妃!”紫扇面红耳赤地道:“王妃有时间关心奴婢这事儿,还不如关心一下王爷呢,出去这一趟,原以为回来该欢欢喜喜的,结果王妃……”紫扇最得阿雾的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实在太过敏锐。
阿雾回府时,本来楚懋是要让她依然去冰雪林住的,结果阿雾问了一声“玉澜堂的净室可修好了”,得到了答复,愣是要搬回玉澜堂住,还拿规矩去堵楚懋的口。
连着好几日楚懋都没再回玉澜堂,当然刚回京,忙着进宫面圣和处理事务也是另一方面的原因。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还管到我和殿下的事情来了。”阿雾冷笑一声。
紫扇可不怕阿雾发脾气,她知道自家主子这几天心里头都憋着火,“主子这样隔三差五就和王爷闹别扭,奴婢可不放心,便是一辈子守在王妃身边也甘愿,也耐烦出去伺候那起子男人的脸色,还要应付婆婆,倒不如留在主子身边自由自在。”
“说得轻巧,到你老了,膝下没有子女,就知道后悔了。”阿雾嗔了紫扇一眼。她就是为着这件事恼了楚懋,他已经接连两个月没有近她的身了,这让恨不能立刻有孕的阿雾,简直恨得咬牙,可又拉不下那个脸去找楚懋。
作者有话要说:四毛哥:究竟是为了想吃肉还是为了想怀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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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铭善因前几日回老家了,昨日才回到上京。第二天就急急赶来了祈王府。
阿雾因着去西苑和下江南也有小半年没认真调理过了;见邹铭善把脉时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由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好?”
“有些虚火上升;并无大碍;待我开一剂方子调理一下即可。”邹铭善收了脉枕道。
“对了;邹大夫,上回你制的那养生丸子,我已经吃完了,你看我还有必要再吃吗?”阿雾问道。
邹铭善愣了愣;才道:“还是再吃几丸的好,过几天我就送过来。”
邹铭善正要告退时,却见楚懋踏了进来,一屋子的人赶忙地问安。
“邹大夫过来请平安脉?”楚懋问道。
“是。”邹铭善跪在地上,手臂因为无力而有些微颤。
“王妃的身子可还好?”楚懋又问。
“王妃有些虚火,吃一剂清热润肺的药调理便好。”
“吕若兴,你送邹大夫出去吧。”楚懋吩咐道。
一时屋里伺候的丫头也鱼贯而出,只留下阿雾和楚懋两人。
“殿下今日不忙了?”阿雾的语气里有一丝嘲讽。
“阿雾是怪我这几日冷落你了?”楚懋笑着捏了捏阿雾的下巴。
“别动手动脚。”阿雾没好气儿地道。
阿雾越是这般气恼,楚懋仿佛就越是高兴,干脆将她搂入怀里。阿雾挣扎得厉害,一爪就挠上了楚懋的脖子,划出三道血痕。
楚懋一手锁住阿雾的双手手腕,瞪道:“你这泼妇,哪里学来的这等野蛮?”
阿雾不甘示弱地回瞪道:“那也好过殿下喜怒无常,将我当做玩物似的,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高兴时就来逗弄,不高兴了就撂在一边,我连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
阿雾越说越委屈,泪珠子断线似地滚出来。
楚 懋用拇指擦了擦阿雾眼角的泪滴,“想不到咱们阿雾还是这样一个小气鬼,我这几日忙着就治理黄、淮的事上折子和面奏皇上,还有漕运的事情,又牵扯到户部、工 部,忙得我恨不能一个人当十个人使,这样你就想我想得受不了了?”楚懋亲了亲阿雾的眼睑,“我在冰雪林和许闲堂的时候,你若想我,怎么不来寻我?”
阿雾的眼睛还红着,但泪已经止住了,明汪汪的大眼睛被泪水洗涤后越发亮的沁人,楚懋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润湿的睫毛。
“谁想你来着了?”阿雾嘴硬地反驳,“再说殿下忙着正事,我如何敢去相扰,怕不得挨殿下一个‘滚’字,从此又不许我进冰雪林呢。”
楚懋简直有些啼笑皆非,女人的记仇心他算是领教了,“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记着,我给你陪个不是好不好?”
说完,楚懋果真将阿雾放下,理了理袍子上的褶子,又掸了掸袖子,向着阿雾作揖深鞠躬。
阿雾当之无愧地受了不说,还道:“这样怎么能显出诚意,怎么也得三跪六叩。”
楚懋站起身将阿雾重新抱起,“这有何难,只是地上硬得很,咱们去床、上,我再跪给你看行不行?”
阿雾羞得“啐”了楚懋一口,想起他在床、上的姿势,果然是跪着的时候居多。
“快放我下来,天还没黑呢。”阿雾捶着楚懋的肩膀道。
楚懋轻笑出声,咬了阿雾的耳垂道:“阿雾,你这样生气,是不是因为咱们这许久都没同房的缘故?”
“谁说的?你胡吣什么?!”阿雾立即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似的。
“说你想我了,阿雾。”楚懋的手探入阿雾的衣襟里,抓了那糯米团子似的柔软,轻怜、蜜、爱起来。
阿雾的头有些发晕,被楚懋这样轻轻一碰,她就有些喘不过气儿来,本要嘴硬地斥责楚懋,可旋即又唤了口吻道:“我才不想你呢,殿下日日有投怀送抱的美娇娘,哪里还能记着家里的糟糠。”
楚懋“啧啧”出声道:“好酸的醋味儿,这得是打翻了一缸子的醋吧?”
阿雾恶狠狠地道:“你信不信我还挠你?”
楚懋捉了阿雾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指尖,“好凶的婆娘。我哪里日日有美娇娘投怀送抱了,你这是欲加之罪。何况,你若是糟糠,这天下的妇人怕都成了干草根子了。”
此时楚懋的手已经下探到了谷底,阿雾忍不住张开嘴喘息,那下头一动,阿雾就倒吸一口冷气,“哎呀,你轻点儿啊,疼呢。”
“这才多少日子,怎么又紧成这样,看来你是一日也旷不得,这又得费我多少工夫,阿雾?”
尽管楚懋的意思不是指责阿雾放、荡,反而是在变相称赞她的“坚贞”,但这话越听越不对味儿,阿雾使力地踢了楚懋一脚,但对于祈王殿下来说,依然算是不痛不痒。
“谁需你要费功夫了,咱们做回正正经经的夫妻岂不更好?”阿雾吸了口气,想将楚懋的手指挤出去。
“我们哪里不正经了?”楚懋笑话阿雾道:“怕是你自己心里不正经。”
阿雾待想说话,却被楚懋重重一刺,给激得“哎——”的一声脱口而出,这声音她自己听了都觉得面红耳赤。
“邹铭善给你诊脉说什么了吗,那个养生丸还用不用吃?”楚懋的唇在阿雾的脸颊上细细地来回轻扫,惹得阿雾微微哆嗦。
“他说过几日制得再送过来。”阿雾的小手揪着楚懋的衣领道,她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了。
楚懋一口咬在阿雾已经光luo的肩头上,惹得阿雾反手又想给他一爪,幸亏祈王殿下躲得快。
阿雾感觉到楚懋将手指抽了出去,在她腿根处擦了擦手,真是忍无可忍,“楚懋,你!”阿雾有点儿分不清她是因为他的离开而忍无可忍,还是因为他居然在她身上擦手。
“好了,我不闹你了,如你所愿等天黑再说。”楚懋替阿雾理了理衣襟。
阿雾便是再迟钝也知道楚懋的不对劲儿,她前段日子选择的是不闻不问,但是楚懋实在是前后判若两人,前些日子两人不同房阿雾还能得过且过地安慰自己,可今日楚懋明明已经,已经箭在弦上,最后却若无其事地退了出去。
若是放在以前,阿雾铁定整个下午都起不了身。
“我去一趟许闲堂。”楚懋站起身。
阿雾却一把拉住了楚懋的袖脚,“殿下。”阿雾自然可以依旧倨傲的不问楚懋这些时日举止异常的原因,但是继续这样下去两人只能渐行渐远,阿雾觉得没道理董如眉能做到的事情,她却完不成。
而董如眉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教会了阿雾,女人适当的时候一定要放得□段,一哭二闹三上吊如果运用得好,原来真是门不错的手艺。
阿雾皱了皱眉头,尽管依然难以启齿,可她还是吞吞吐吐地道:“殿下,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吗?”
阿雾低着头,手指不由自主地绞着,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这还是楚懋第一回在阿雾的身上看到这幅景象。
“你怎么会这样问?”楚懋掸了掸袍子,重新坐下,阿雾的态度这一次出乎了楚懋的预料,他的眼睛紧紧地锁着阿雾的脸,不愿意错漏丝毫。
既然已经问出了口,接下来的话说起来也就不再那么困难,阿雾努力克服着自己的脸红,尽量严肃地道:“殿下以往,总是,总是很……”
阿雾深呼吸了一口,这样的话也难为她能说出来,“总是着急,可最近却……”
阿雾能将话说得这个份儿上,楚懋已经是大为满意了,他原本还以为阿雾看不出他的不快,或者说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就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
“我着急什么?”楚懋重新将阿雾搂到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道:“着急地想进去,还是着急地想吃了你?”
“楚懋!”阿雾薄嗔道,这样的话互相明白就好,做什么说出来,真是脸皮厚。
楚懋重重地咬了一口阿雾的脸蛋,惹得她又大发一阵娇嗔。
“我现在也挺着急的,只是怕你跟我闹别扭,回头直哼哼,又三、五天不搭理人。”楚懋颇为认真地道。阿雾这个机灵鬼,已经察觉了不对劲,楚懋自然是不敢说养生丸的事的,可又怕阿雾有孕,当时要回京,若是怀上了,水陆奔波,万一出了事儿,他是万死不辞的。
自 然这里头,楚懋也是有一点儿想收拾收拾阿雾的意思,这人娇气得令人发指,每回事毕必然要“哼哼”好一阵子,一副你欺负了她,欠了她八百两银子的模样,又娇 又嗲地命令你捏这儿揉那儿,这还不算完,第二次还要给你脸色看。她就拿准了你离不得她,肯定会低□段哄她讨好她,那股子得意劲儿,每每令楚懋恨不能直接将 她的衣服扒了,谁还管她舒畅不舒畅。
而阿雾最最要不得的一点便是,你若是有事没依她,到晚上在床上她就死活不让你碰,冷脸冷颜,楚懋好几回的火就是被她活生生浇熄的。
“谁 不理人了?”阿雾坐起身道,她自然而然地想起在海上的那一夜,楚懋跟疯了似地折腾她,转过头来居然还不许她抱怨两声,这简直是不让人活了,“殿下可着劲儿 地折腾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受得住受不住,海风那样冷,又是,又是在外头,被你又咬又打的,若非我素来底子好,只怕早被殿下弄死了。”
“我到是真真儿地想弄死你。”楚懋隔着衣裳捏了一把阿雾那劲道的面粉团子,“你可真是说谎不眨眼,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我连你一根指头都舍不得动。那天我不是时时紧着用被子裹着你么,我若真是用力,你还能站得住?”
被楚懋这样一说,阿雾心里头也明白当晚她背对着栏杆的时候,都是楚懋的手在后头护着,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他没错,冷笑一声道:“呵,那我是该感谢殿下这样对我咯?”
楚懋将阿雾揉到怀里,“自然是,不然你也不会因为我冷落你就这样生气。”
阿雾被楚懋气得哭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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