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千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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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温明白了一个道理。”温温站在夏遥面前，帮助夏遥把腰间的腰带系好。
“嗯？”夏遥偏着脑袋问道。
“温温虽然那日神志不清，却也记得小姐说过，一定会为温温报仇。其实温温听了心里很感动。温温和小柔自小就在夏府伺候小姐。温温一直记得，那是温温和小柔犯了错，是小姐帮了我们。小姐总是在我们身边。那天温温看到二小姐的样子，就不怨了。反正温温这一辈子是跟着小姐了，只希望小姐不要丢下我们才好。”温温看着夏遥道。
“怎么会。你们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好姐妹。”夏遥也笑了，如今看见温温好起来，大概没有比这更让她开心的事情了。小柔也在一旁发笑道：“我的好小姐，绾发了。”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好嘛~”夏遥乖巧的坐在铜镜前，笑起来露出一行白白的牙齿，虽说现在这个年代流行的是笑不露齿，但是她开心她偏要露。
时间就在夏遥心情愉悦中一天一天过去，她每天早上起来便到院里锻炼锻炼身体，拉上小柔和温温一起。下午再去御膳房给宇文麟送一些茶点，顺便再送点补品去，好让宇文麟不至于太累。宇文麟自那日就没来过夏遥这里了。
宇文麟早些就恢复了夏凝之前的一切，可是夏淮还是不上朝，许多事情让宇文麟忙的焦头烂额，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有时候夏遥夜里就留在御书房，陪着宇文麟给他研磨，奏折倒是一眼都不看，女子摄政便是死罪，她又不傻。
夏遥已经习惯了每天下午准时准点的给宇文麟送茶点，宇文麟倒是很喜欢夏遥那几杯茶的定律，自那以后，总是回喝第二泡，有时候累了还会喝道第四泡，说是提神，夏遥也就笑笑不语。
今天不同往日，夏遥手挎着食盒，才走到正殿门口，便看见夏季远远的从外头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平安。步履很快。
夏季走到夏遥面前，只是行了一个微礼道：“瑾婕妤吉祥。”
夏遥顺手把手里的食盒递给身后的温温，随后说道：“不用多礼，起来吧。”随后便把夏季迎进晴雪阁。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相对无言。夏遥一口一口的喝着小柔上的茶，心里想着宇文麟会不会在等着自己。毕竟这些日子，宇文麟早已习惯了夏遥每日下午的打扰，那一会也是他唯一可以休息上一会的时候了，这次夏遥没去，他不知道又要忙到什么时候了。
“不知妹妹今日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夏遥见夏季迟迟不肯开口，只好问道，毕竟心里有事，也情急了些。
夏季看看四周，默不作声。于是夏遥便遣退了其他宫女，只剩下了温温和小柔，而夏遥身边也只剩下平安一个人。
“我来谢谢你。”夏季的声音很清凉，不是那种硬生生的翠，但是让人感觉舒适无比。
“谢什么？”夏遥倒是有些愣了。
“凝儿的事情。谢谢你。”夏季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并不生硬，倒是真的道谢似的。
“嗯。这件事就过去吧。”夏遥说道，毕竟这件事她也有错。
“我要回去了。平安，你且留在这里吧。”夏季突然站起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面子上更为冷淡些。随后接着说道：“平安就留给你了。算是报答。”说完便转身离去，不给夏遥一点回话的空当，甚至大不礼貌。
夏遥一脸迷茫的看着远去的夏季。夏季一向为人淡漠，今天却有些脾气的感觉，倒让夏遥吓了一跳。可是又不知她这脾气从何而来。
“平安给瑾婕妤请安。”平安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夏遥无暇去想夏季的奇怪，她即刻上前扶起平安道：“不必多礼。”
平安没有拘谨的站起来道：“瑾婕妤。夏府出事了。”平安的声音中倒是没有什么慌乱。夏遥听了也只是表现的很淡漠，夏府出事，关她夏遥什么事。
“准确的说，是沐夫人……出事了。”平安看夏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随后又说道。
“什么？”夏遥突然看着平安，夏府只有一个姓沐的，便是沐月儿。
“主子前天给平安的消息。说是夏府前段时间进了刺客，刺客明显是冲着老爷去的。只是在府中埋伏已久。便在老爷平日的宵夜里填了一种无色无味毒，那宵夜一般只有老爷会食用。平安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沐夫人一直知道此事，提醒老爷，老爷却以为夫人一心想他……随后，夫人便冒死吃下了老爷的宵夜，遂……”平安没有再说下去，夏遥却是听懂了。
“严重吗？”夏遥的声音有些稍许的颤抖。无色无味……所有夏遥接触过的小说里都说这样是没救的，可是夏遥现在宁愿自己没看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至于心脏跳的这么快。
“恐怕……有生命危险。”平安的声音很低沉。自他说出这句话，夏遥便有些站不稳了。身体猛的向后一倒，好在身后的小柔和温温接住了她。
夏遥揉揉太阳穴，顺着小柔和温温的搀扶坐到桌子边上，感觉脑袋一下子轰炸开来，沐月儿对自己好瞬间都展现出来。从小到大的，从夏遥穿过来之前，一直到夏遥穿过来之后。每一个情节，都清清楚楚的印在夏遥的脑子里，如同放电影一样。沐月儿从前便是个大美人，只是一年不如一年，连身体也是。夏遥突然想到，走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她，还是她那时候便已经想到了如今的事情？夏遥不敢想，还是她是有预谋要离开的，她活的那么辛苦，那么累。
“小柔，扶我去床上。温温，你去安排一下平安。”夏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思想都变得平静起来。
宇文麟一下午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看看天色，时不时还问问小胡子。才确认从夏遥平日里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夏遥这几天天天都来，倒让自己习惯了每日都有她相伴，怎得今天却不见人影。
宇文麟显得有些担心，便从案前走出来，叫来小胡子，摆驾晴雪阁。
平日里夏遥远远的听闻宇文麟来，便一定会出来迎接，今儿在门口等待的却是小柔，宇文麟一看见小柔，便担心起来。只有她生病时，才会叫别人来迎他，上次亦是如此。
“皇上吉祥。娘娘有些不舒服。便叫奴婢来迎皇上。”小奴跪在晴雪阁门口道。
“你且起来吧。”话音刚落，人却已然进了晴雪阁像寝殿走去。
宇文麟走进晴雪阁，只见夏遥脸色苍白只着亵衣的给他请安，看起来非常憔悴。宇文麟赶忙上前扶着夏遥躺下来道：“昨儿还好好，这是怎么了？”声音里面充满了焦急。
夏遥的手缓缓的抚上宇文麟的手背道：“皇上，臣妾想回家一趟。”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怎么了？”宇文麟伸手帮夏遥擦去脸色扑簌簌的眼泪。
夏遥挣扎着站起来，硬生生的下了床，跪在地下道：“臣妾母亲身患疾症。臣妾从小便跟着母亲长大。母亲对臣妾更加是疼爱有加，如今母亲也许性命不保。臣妾恳求皇上让臣妾回去看母亲一眼。一来了了母亲的心愿，二来也可帮助皇上却说爹爹。”夏遥哽咽着说，边说眼泪边往下掉。
“你且起来。”宇文麟伸出手，想要扶夏遥起来。
“求皇上答应臣妾。”夏遥知道，才入宫的女子想要回家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祖上并没有这条规矩。宇文麟怎么可能为了她如此呢。只好边哭边跪着磕头。
“朕答应你便是。不过你要好起来了才可回去。朕到时会让陈柳生同你一块儿去丞相府，你的娘亲也便是朕的娘亲，朕自会竭尽全力。你快起来。”宇文麟叹了口气说道，夏遥立刻站起来感恩。
033。咄咄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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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麟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去看过夏遥，因为前些日子答应了夏遥让夏遥回家探亲，只是这一个回家探亲，并不是嘴上说说就能立马回去的。夏遥进宫，不过数月。宫中并没有这个先例，进宫数月妃嫔便回家。他并不想让夏遥成为第一个打破规矩的人，如今宫中妃嫔少，夏遥已经算是风口浪尖的人物了。
夏遥最近总是非常乖巧的吃药，想要快点好起来，也算是早点回家看沐月儿。夏遥每每想到沐月儿现在很有可能正在受着什么样的煎熬，她就觉得难过。
每天晚上在梦里她都梦见沐月儿，那些逍遥并没有的记忆，都以梦的形式一一展现给她。先是小时候，夏遥醒来之后觉得那个梦有些模糊。那是她应该还小，路都走不稳，还是东倒西歪的，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迈着，沐月儿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那时的沐月儿还年轻，不似现在看起来有些沧桑。
随后便是夏遥一点点长大，每天面对各种各样的欺负。沐月儿总是会出面解救夏遥。说是解救夏遥也并不准确，她总是会让宇文心把目标转移到她自己的身上去，这样宇文心就无暇顾及夏遥，专门对付沐月儿。夏遥不知道为何宇文心那么憎恨沐月儿，在古代三妻四妾，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夏遥的梦总是非常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眼前，只是关于小时候有些模糊。夏遥觉得，起码自己的心里，是爱着沐月儿的。就如同沐月儿从小便爱着夏遥一样。所以她的一颦一笑，夏遥总是觉得很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眼前。从沐月儿还年轻的时候，一直到沐月儿现在慢慢的老去，她眼里早已不像以前那样容光焕发。
夏遥还记得自己离开夏府的那天，沐月儿来送她。那时候沐月儿的眼里仿佛释怀了，送走了夏遥，哪怕是送进深宫那个无底洞，对她来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至少那里没有人在伤害夏遥，哪怕她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女儿，那又怎么样呢？夏遥是生是死，她已经尽力了。总比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眼前受罪好吧。沐月儿心底是这样想的。
夏遥越是想她，梦魇就来的越发的快。每天晚上都让夏遥梦见过去的种种，虽然那些事情都是夏遥没有经历过的，但是夏遥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事情就在自己眼前，也许她之前对沐月儿的感觉并没有那么深，只是现在梦到这些仿佛亲身经历了一样，变得更加感动。沐月儿一直默默的保护自己，而自己也应该在这个时候去保护她。
十几天一连着过去，宇文麟再也没有提及让夏遥回到夏府的事情，每当夏遥问起来，宇文麟也只是说，夏遥的身体还没好，在歇上几天。一开始，夏遥还很乖巧的听宇文麟的话，么天都认认真真的吃药，养病，睡觉。只是日子一长了，夏遥心里就开始烦躁起来，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就觉得一阵阵的烦躁，尤其是每每问道宇文麟，宇文麟总是一副敷衍的口气，夏遥听着便觉得生气。
终于夏遥实在是忍不住了，提着食盒便冲向御书房。小胡子远远一看是夏遥来了，倒也不通传就放了夏遥进去，毕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之前夏遥有事没事总是天天的往御书房跑，到最后宇文麟干脆跟小胡子说，让小胡子以后逍遥来一律不用通传了，直接让她进来便好。于是小胡子也并未阻拦。
夏遥直直的冲进御书房，还没待宇文麟抬起头来，她便拿着食盒跪了下去。跪下的动作很大，整个膝盖跪在地摊上，硬生生的发出一声闷声。
宇文麟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看着夏遥，表情显得有些经验，他从来没见过今日的夏遥，如此这般表情，夏遥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能看到一脸的坚毅，就是这一脸的坚毅让宇文麟感到有些不舒爽。
“这是怎么了？”宇文麟并没有站起来，只是问道。
“君子一言，是否驷马难追？”夏遥看着宇文麟的眼睛，毫不畏惧的说。
“是。”宇文麟也看回去，他就是深深的迷恋上夏遥的这种毫不畏惧。
“皇上，请允许臣妾回夏府，看臣妾的娘亲。如果臣妾再不回去，恐怕要给娘亲收尸了。”夏遥的语气显得有些咄咄相逼。
“遥儿……”宇文麟这才明白夏遥的来意，他直直的站来向夏遥走过来，走到夏遥面前停下来，轻轻的蹲下来，直视夏遥的眼睛。夏遥的眼睛一直都很清澈，里面没有一丝杂物，让人看得第一眼就觉得她很单纯，不谙世事，不知道一切邪恶的事情，是那么美好。
“皇上，臣妾已经等不及了。皇上可能不懂，臣妾从小便跟着娘亲长大。想必皇上在不关心大臣的家室，也理应知道，臣妾在夏府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从小便没有爹爹疼。而且总是饱受欺负。臣妾只有一个娘亲，偌大的夏府，臣妾心里只装下一个人，就是臣妾的娘亲。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妾的亲人，也只有她一个。如今娘亲抱病，如果臣妾无缘赶回去看她最后一眼。那臣妾便会随她而去”夏遥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但是还是看得清眼底的坚定。
“遥儿，你在威胁朕。”宇文麟的口气很平淡，既没有显示出责怪夏遥的意思，也没有了平日里宠爱的语气。
“臣妾不是在威胁皇上，臣妾只是希望皇上既然答应了臣妾，如今臣妾已然大好。皇上却不兑现您的诺言，要臣妾怎么相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夏遥死死的盯着宇文麟的眼睛，咄咄相逼道。
“朕答应你了自然会做到。”宇文麟轻叹一口气，看着夏遥的眼睛，夏遥眼里的泪水一点一点的划过脸颊。
“什么时候？皇上，您是要臣妾回去给娘亲收尸吗？”夏遥的声音变得很铿锵，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回去。
“你不该这么跟朕说话。”宇文麟站起来，背对着夏遥负手而立。夏遥知道这便是他动怒的征兆。即使如今她要挑战君威，她也要回去。天知道每天那些梦魇让她一天天想回去。
“皇上，昨天晚上，臣妾做了一个梦。梦里娘亲站在门口看着我。她说‘遥儿，娘要离开你了。从小到大，你身体一直不好。娘亲没有办法给你大补，你看起来总是那么瘦小，一干活就要生病。娘亲离开以后，你便好好照顾自己。如今你在深宫中，有机会调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娘是看不到了，这是娘最后的心愿。’皇上，臣妾不是圣人。臣妾早上起来的时候枕边湿透了，臣妾不想留下终身的遗憾。求皇上成全。”夏遥的头狠狠地磕在地上，一声又一声，像是透过毯子把头硬生生的砸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