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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法医书写法医:死亡签证-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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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与杨兄弟刚认识,高所长你就给我一个面子,输了算我的,赢了是你们的,大家就为一个高兴,如何?”刘志发对高仓能和杨六顺说。
“那怎么行,那还不如不打呢!”高仓能有些犹豫不决的。
杨六顺坐在那里不想多说什么,与别人初次见面,不象高仓能与他们那样熟悉,不好说什么。他也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大的牌,心里也是发怵的。不过人家大老板都说输了算他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咋行呀?”杨六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
刘志发站了起来,从提包里取出了两扎钱往高仓能与杨六顺面前一人扔了一扎,说:“与杨兄弟初次相识,给个面子吧!”然后把麻将机上的按钮一揿,笑道:“行了,开始吧!”
  第3卷 第84章:下卷第二章(5)
这一场麻将打下来,杨六顺赢了,赢了多少呢?当场他没有数,他是一个很豪爽很豪放的人——别人都是这么评价他的,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当着大家的面他根本不好意思去数,不过从赢的钱的厚度来看应该有五六千吧。他要把刘志发扔给他与高仓能面前的钱退还给刘志发,刘志发也没有收。
高仓能下了桌子就把赢的钱拿在手上数起来了,一张、两张、三张、四张……“哈哈,赢了两千五!”高仓能爽朗地笑了起来。
杨六顺回到家里才悄悄地在卫生间把钱掏出来数了起来,他不敢当着媳妇的面数,要是让媳妇知道他在外面打这么大的牌的话不知要念叨到什么时候呢。呵呵,乖乖,居然赢了六千六百元,才打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啊!加上刘志发扔给他的三千元,共收入九千六百元。
那几天里,杨六顺象经过了一场洗礼一样,他想他应该体会到了什么是权钱交易了吧。以前在部队时可没有谁在赌钱时说“输了算我的,赢了是你们的”。他妈的,有钱的大老板就是豪爽!不过,这也不能叫什么“权钱交易”吧,我们也没有利用什么权来进行交易啊,也许,哎,可能是这些当大老板的都愿意和当警察的打交道吧。
几天后,他又遇到了那天一起打牌的聂劲兵了,也就是那天后来才到的那个刘志发的朋友,他是过后才知道这个聂劲兵的真实身份是刘志发手下的马仔。
“啊!是杨哥呀?怎么在这里遇着你了呢?”
望着眼前的这个秃顶,杨六顺一愣,马上就醒悟过来了:“哦,聂——”
“聂劲兵。”聂劲兵把手伸了过去。
“哦,哦,对!对!嘿嘿,你瞧我这记性!”杨六顺抱歉道。
“杨哥是场面上的人,认识的人这么多,哪能都记得啊?”
“嘿嘿……”杨六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不过说实话,那天认识杨哥后,感觉杨哥真是个很豪爽的人,兄弟我特别佩服你!”
“呵呵,过奖了,过奖了。”虽然与这个聂劲兵不是很熟悉,也就是那天打了那一场麻将,但听到恭维的话还是很受用的。
“走吧,杨哥,喝几杯去,我还有几个兄弟都想认识你呢!”聂劲兵向杨六顺发出了邀请。
“我还有事,改天吧。”杨六顺推辞到。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事情,媳妇早上刚出差到省城去了,到省城参加什么培训,要在那里呆上半个月。女儿在学校读的全封闭班,周末才回家。他下班的途中还在考虑下午这一餐怎么解决呢。
“啊呀杨哥,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吧,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都已经遇到了啊,怎么办啊?还是走吧,一起喝几杯去吧!”
真是盛情难却啊!
酒足饭饱后,聂劲兵说:“杨哥,弟兄几个搓几把吧?”
“好啊!”杨六顺心想,反正回到家里也没什么事,一个人也挺无聊的,不如就玩上一阵再回家。
“小姐,把麻将拿来装上。”聂劲后在招呼服务员。这是一个包厢,里面有一台自动麻将机。
两个多小时后,聂劲兵说:“算啦吧?杨哥,刚才那酒喝得我现在头都痛起来了,改天再玩吧?”
杨六顺说:“那行,哪天再聚吧。”手里拿着刚赢的钱,杨六顺有些不好意思地尴尬地笑了笑。
“杨哥赢了吧?赢了多少啊?”一起打牌的叫癞毛的问到。
“可能六千左右吧。”杨六顺感觉握在手里的钱厚度与那天赢的差不多,就随口答到。
“哈哈,看来杨哥的名字取得好!六六大顺啊!”聂劲兵笑到。
“嘿嘿,碰上运气了,不好意思啊!”
“赌钱总有输赢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杨哥你发财啊,哈哈。”
  第3卷 第85章:下卷第二章(6)
这是一个套房,白云宾馆的套房。外间安有一台自动麻将机,四个人就围着这麻将机开始了方城大战,旁边还有一个帮着倒茶倒水的,杨六顺一直把他看成是聂劲兵的跟班。
这是市政府接待的定点单位,四星级宾馆。在这里赌钱是这个城市里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公安要进入这里进行检查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市里有规定,为了避免影响投资环境,公安机关如果要进入一些高级的宾馆、歌舞厅、茶楼等场所抓嫖抓赌,必须经过市公安局的主要领导批准。特别是白云宾馆这个地方,一些有钱的老板或者个别政府要员们都喜欢出入此处,而对于民警来说就象一个雷区,民警们一般都不敢来淌这里的水。不过也有一些不信邪的民警,偶尔也来骚扰一下,但如果遇着不好对付的主,不是自己主动避开就是有人责令你停止了。
“杨哥,今天咱们加码吧,太小了可没意思啊!”聂劲兵提议到。
杨六顺看着聂劲兵没说话,他是在等着聂劲兵说出到底打多大。这几天杨六顺不知是迷上了赌博这种游戏还是被聂劲兵缠上了,那天杨六顺的一句“哪天再聚吧”的应酬话变成了一个承诺,反正每天晚上都要这么聚上几个小时,反正媳妇要在省城学习培训半个月,女儿平时也住校,一个人回到家里也冷冷清清的,无聊透顶。这几天多多少少都要赢一些,多则几千,少则几百。加起来也赢了差不多两三万了吧。
“五百的五一五,缺一门加五百,如何?”聂劲兵说。
这个地方打麻将不用“东南西北中发白板”等字牌,只用筒子、条子、万字三色牌,聂劲兵所说的“五百的五一五”是指和牌时如果是平和的话就是五百元,如果是“卡张”、“吊张”、“边张”的话就是一千元、如果是“大宽张”的话就是一千五百元,如果只有两门牌,那就是缺一门,在前面那种算法的基础上加五百,和的牌只有一门的话那就是缺两门,就在前面那种算法的基础上加一千,他们称这种打法为“川麻将”,据说是从四川传过来的。
“行啊!”杨六顺想反正都是赢起的,大小不论嘛。
“呵呵,不好意思,自摸一四七条的大宽张,缺一门。”第一把牌还没有打上几张,杨六顺高兴地说。这第一把牌其他三人每人输两千,杨六顺进账六千。
“哈哈,杨哥手气真好,你的运气真的适合打牌。”聂劲兵谄笑到。
“才第一把牌,还说不清楚呢。”杨六顺说。
癞毛接嘴说:“是啊,人家都说千刀万剐头一把嘛,鹿死谁手还说不清楚哩!”
“你他妈的就是喜欢乱说话,杨哥的手气好得很哩。”聂劲兵骂到。
“杨哥,我有两个弟兄在你们那里面,你可得帮着关照一下啊!”癞毛摸了一张牌后漫不经心地说到。
“没问题!叫什么名字?”杨六顺爽快地答到。
“陈胜、吴广。”
“啥?”
“哦,陈胜、吴广是他们的绰号,真名叫……”癞毛想了一下说:“好象是叫陈生林、吴光……噫,他妈的,叫吴光个甚么啊?”
“吴光新。”杨六顺说。
“对,对,就是叫吴光新。杨哥能帮忙带样东西给他们吗?”
“什么东西?”杨六顺警觉起来。
“没什么东西,就是一封信。”
“那可不行,现在他们的案件还在侦查,带信给他们要经过侦查员。”
“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绝对不行,我们有纪律。”杨六顺断然地说到。
“你就不要为难杨哥了,公安有公安的纪律嘛。”聂劲兵埋怨到,“行啦,不要说话,专心打牌。”
不知怎么搞的,从第二把牌开始,杨六顺每把都要往外拿钱,转眼刚才赢的六千加上自己带来的四千都输完了,杨六顺站起身来说:“我出去取点钱来。”他来时没想到要打这么大的牌,身上只揣了四千元。
“取什么啊?我这里先拿给你,改天你再还我吧。今天周末,我们打个通宵吧?”
杨六顺接过聂劲兵递过来的一万元后又坐下了,聂劲兵的提议他也没有反对,下午已经要女儿到她外婆家去了,明天也不上班,打个通宵也没有多大的妨碍。
  第3卷 第86章:下卷第二章(7)
老话说:输钱总从赢钱始。这在杨六顺身上应验了。本来在他将前面赢的钱输出去后就收手的话也许就没后面的事了。可赢的钱也是自己的呀,把赢来的钱再输出去总让人不心甘。不知这是不是赌徒的普遍心理。反正杨六顺栽进去了。媳妇到省城的两个星期里,杨六顺也打了两个星期的麻将。越输越想扳回来,于是聂劲兵一说“杨哥,加码吧,这打小了可太没意思了”,杨六顺就会随口答到:“加吧,加吧。”可越想扳却越输得惨,不仅把原先赢的两三万元又输了出去,到后来把自己的私房钱全搭进去了不说,还欠下了聂劲兵五万元了。
这个夏天特别热,热浪一直流到了秋天。太阳把地球烘烤得起了烟雾,泥土干涸过后变成了灰尘,灰尘随着烟雾升腾,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这股热浪也在一直炙烤着杨六顺,于是他的心情也一直是灰蒙蒙的。这种灰蒙蒙的心情再经过深秋和冬季的寒风一渲染,立即变得更加郁郁寡欢,弥漫起了忧郁的色彩。这几个月下来,已经欠下了聂劲兵十多万了,欠下癞毛近二十万了。
聂劲兵说:“杨哥,哪时有钱哪时还嘛,呵呵,不着急。”
癞毛开始还一口一个“杨哥”的,后来说:“杨六顺,什么时候还我的钱啊?再不还的话我可到你家里去要了。”
杨六顺知道这两笔钱在近几年里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是根本不可能还上的,一个月就那点工资啊。看到癞毛逼得这么急,为了避免媳妇女儿受连累,两个月前与媳妇离了婚,女儿由媳妇抚养。当然,他没有与媳妇说实情,他只是在一个天气很容易惹人发火的日子里发了一场无名火,借着火气,借着媳妇的犟劲,他俩这就么离了。
前些天,癞毛找到他说:“杨六顺,我的一个哥们犯事了被关在你们那里,想个办法把他偷偷地放出来吧!”
杨六顺说:“那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关卡,要偷偷放出来那简直是做梦。”
癞毛说:“那我不管,反正不把他放出来你就得想办法把他除掉,免得他咬其他的人。这里有一包东西,你拿去。”癞毛递了一个纸包给杨六顺后又说:“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杨六顺捏着癞毛递来的纸包,已经明白里面包着什么东西了,看着癞毛转身离去,杨六顺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
昨天癞毛又找到了杨六顺,虽然手机没开,但癞毛还是找得到他,居然知道他昨晚要值夜班,居然知道他要在什么地方等车,也就是在他等车的那个地方癞毛把他找到了。
“杨六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可没耐心啊!”
“不好办啊,你说的那人又不在我管的监区,我要想去见他一面都难呀。”杨六顺在找理由推辞。
“杨六顺,你他妈的可别不识好歹,告诉你,老子在那里面呆过大半年的,你他妈的欺我不清楚是不是?再给你一天时间,到时不要怪老子不客气!”
  第3卷 第87章:下卷第二章(8)
杨六顺将烟头燃着了的床单打熄,然后站起身来,在室内反复走动着。忽然感觉室内的空调已经把温度调节得让人透不了气,憋得难受。他走了过去把把门窗全都拉开,寒风陡地从室外灌了进来。这时他感觉心里好受得多。他索性从室内走了出去,缓缓地迈着步子,来到了院坝里,站在雪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口冷气,吸得他五脏六腑都空灵了许多,他似乎找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感觉,眯上两眼,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岗楼上值勤的哨兵看到了有一个人站在院坝中央,就从岗楼里走了出来靠近栏杆处仔细往下看,终于看清楚是民警后,哨兵又回到了岗楼里面去了。
杨六顺此刻在想那遥远的北方的雪,他从小生长的地方,从深秋到初春,那一场紧赛一场的雪。那一觉醒来,把河流山川全都覆盖了的白茫茫的一望无际的雪。那雪压松林震撼得人的心有一种梵音在回荡的雪海。那轻盈、剔透、温情的雪。他也想起小时候那冻红了的两只小手翻动着厚厚的积雪寻找到了雪被下面一垅垅嫩绿的野菜时那快乐的情景。
杨六顺似乎感觉心里轻灵了许多。看到天边渐渐发白,他又慢慢地走回到值班室里,换下警服后,坐在沙发上,静等着接班的民警到来。
六点钟的时候,他把手机打开,打了一个电话,待电话接通后他说:“素珍啊,娟子起来了吗?快到上学的时候了!”
电话那头迟疑了好一阵后才应声到:“嗯,知道了。”
“你们还好吧?”
“还好!”素珍在那一头不冷不热。
“嗯,那好!那好!没什么事吧?”
“没有什么事。”
“那我挂了啊?”
“挂吧!”
放下电话后,杨六顺久久地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的手一直悬在空中。
“早不早地就把衣服换了,要急着约会吧?”接班的民警赵朋七点半就赶来了,比正常上班时间八点早了半个小时。
“可把你盼来了,家里有急事,我得赶回去,待会你自己到各个监室去看看吧?”杨六顺说。
“那你赶快去吧。我把早餐吃了后再去看一下。”
杨六顺走出看守所大门。一群住所的武警中队战士在扫门前公路上的积雪,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战士,他不由得想起了他刚当兵时的情景。那个时光,好象已经很久很久了。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武警中尉看到他站在公路边,跑了过来,立正后给他行了个军礼:“杨副大队长,下班了?”杨六顺转业前是直属一大队的副大队长。
看到眼前这位他以前接来的兵,杨六顺还了一个礼,说:“嗯,下班了。扫雪?”
中尉说:“天刚亮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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