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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陶然自乐-第37章

小说: 陶然自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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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桧也愣头插言嬉笑道:“还曾听于将军说先生多年前就曾有断天下三分之言,只不知还需几年才成?”

于远那张没了把门的漏嘴,还有什么是他没说出去的!

我带了笑,眯着眼睛看向颜桧,他魁梧身形抖了抖,又耸拉了脑袋。

王子鸿惊喜道:“哦?先生还有这事,怎不与我说说!”

“皆是年轻时胡闹的玩笑,君上与大王子怎可当真。”我只能苦笑,求他们别再问了。

君上想是见了我的窘境,竟哈哈大笑了起来,“竟能难为你了,一向会品人定谋的李子敏还错了?难道三分之说有了纰漏?这可真是罕见,罕见!”

我摇头失笑,“臣非万能,哪有事事都料得准的。”

“怎会,那柯吾不就被先生耍的团团转。”

身边的颜桧又禁不住插言,治他的法子有的是,这回我索性也由了他们打趣,难得的气氛热络。

不想君上突然道:“那子敏观之,伯鸾可是秦惠文王?”

心中蓦地一跳,抬头望去,就见王子鸿也愣住了,继而急急道:“父君!”

君上淡淡笑着,只看了我,等着答案。

微微一笑,我俯身,恭敬道:“鸿王子雄才大略,秀出班行,自然不是秦惠文王。”

君上抚须笑笑,言语中皆是满意。

“寡人今日也可予子敏一语定心,子敏今日助秦大功,他日定不会落了商君之境。”

这话可不好说太满,需要你的时候还不是将你高高捧起,待了你碍着眼后,谁又愿意天天看着你在眼前晃。

“谢君上。”

“几日后伯鸾立储之礼,子敏来主持吧。”

这便是要放了权,转居爱子之后。

怪不得要有那一问,怕是有些不放心,要点醒我与他二人,再加上今次特意叫他跟了我去塞外,做父母的果然需要操心很多。

望着青年震惊与高兴的神色,我只得笑着再俯身。

“诺。”转身向着青年,换了称呼,“恭喜储君。”

赶忙跑过来扶起我,“先生快起。”

“储君请回吧,有介璞照看,不过只几步路就到了,臣无事的。”

“都说了先生可以唤字,”顿顿,见我只笑不答,语气里有些挫败,“先生回去多加休息,切不可再晚睡了。”

我笑道:“臣知晓了。”

见他嘱咐了周围护卫几句,又看了我俯身施礼,赶忙还了礼终于转身离去后,我才脱了力的坐倒在马车里,放松了一直压制着的强烈不适,用帕子掩住唇咳了起来。

肺腑中疼痛的厉害,惹得后背都弓了起来,可怜蜷缩成了一团。

周遭空气也冷得紧。

“师父,您喝些水,”荀石紧张的扶着我递着水杯,又向外大声道:“快回去嘱人熬药备好……”

咳得越发难受,呼吸的气体都似带了锯子般一下一下的挫着,冷不丁嗓中漾上一股子甜腥,我一时没忍住,一下子就呛咳了出来。

“师父!”荀石的尖叫,简直快要比得上要被色狼非礼的小姑娘了。

“噤声……”我喘息着虚弱说了,身子也倒在车厢中再没有力气起来,“不可……告诉他人……”

荀石眼睛里蓄满了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趴在我怀里只知不停的摇着头。

抚了他的脑袋,我笑着叹了口气,拭掉他脸上的水珠子,“傻孩子……我不会死的……”

握着染了刺目殷色的帕子十指缓缓攥了起来。

“我还没找到你顾先生,怎么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商鞅曾任秦国左庶长,秦惠文王是把商鞅处死的孝公太子。

咳咳,话说,我真不是故意要写成这样的OTZ……




五五

日晨微曦,只在天际昭昭与地相交之处,透了些依稀可辨的光亮,从窗扇格子中浅浅的透过来。

以袖掩了个哈欠,眯了眼撑着颊,勉勉强强的歪在轮椅上。

脑袋上由了倚墨执梳盘髻,侍书也从门外进来,端了还冒着热气的水盆,看了看我们,“先生起的好早。”她笑着将水盆放在我面前一侧俯身跪了,绞了巾子。

倚墨嘻嘻笑道:“是早,可你却没瞧见,荀少爷叫起的时候有多费力气。”

侍书听了,也禁不住一乐,“先生嗜睡的毛病,这咸阳城里还有不知的么?想是也只能摇头叹气,无人能扳过来了。”

“你们两个的胆子是越发大了,竟连我都能打趣。”轻轻喘咳了几声,笑着一个一个戳了她们的脑门,推着她们向后仰了小脑袋,“若叫人看见,该如何说这司马府御下不严。”

“还不是先生惯的,这会子又来说我们。”

不理这两个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小丫头,我接了温湿巾子慢慢拭了脸,转而问道:“介璞呢?”

“荀少爷说先生身体不爽利,”倚墨拿过架上衣衫,走过来,“先去熬了药等先生用膳后再服。”

我怔了下,随即又叹了口气,“何必他亲自去了。”说着,就推了轮椅向外走。

“先生!把这件厚衣穿了,别又惹了寒病。”倚墨喊道。

“好好,一会儿再穿。”我敷衍着。

“先生!”小丫头跺了跺脚,捧了衣服就追了过来。

“您怎么就不知好好照顾自己了,”没出两步就被拦了,荀石端了药碗青了一张脸,向侍书递过药,又接了倚墨手中的衫子给我披上,推着我向外堂走,“非逼着我向君上请命将您拘在家里才成呢!”

自打那日没藏好让他见了我咳血,这家伙近几日就越发的不好对付。

我掩唇咳着,“怎会,别来添事,今日立储大典,怎容了乱子。”

“您也知道今日重要,要是在大典上您若是倒了,那乱子难道还会小!”边说着,边将我从椅子上扶起来坐在案几前,让了人上饭菜。

你就不能念我点好?

执筷尝了两口竹笋,虽因了我的咳症减了咸味,但却出乎意料的清淡留香,口味不错。

荀石仍在唠叨,“天也冷了,脚若是冻得慌,晚上就将炉子燃旺些,嘱人看了又不费功夫,”我刚拿起甜粥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您别总记着甜了,嗓子都差成那样,咳得厉害了怎么办?多喝些参汤,君上与大王子赐了那么些药放库房里都快坏了也不见您动换……”

这都快赶上老妈子了。

荀石还没意思要停,赶忙夹了一筷子大肉丸子递给他,“你吃不吃?”看他噎了下,我又放回自己嘴里,“你不吃我吃。”

“师父!”

唉唉,听见了听见了,别总叫魂儿了。

正经历着荀石又一轮魔音催耳,就不防又闻天籁,“子敏早膳还未吃完?”

我抬头看向来人笑道:“这不是等了你这蹭饭的家伙,所以才慢了。”荀石也起了身,笑道:“于伯伯。”

于远大笑了起来,将大氅脱了交给荀石,拍拍他的脑袋,“许久不见,小石头又长高了。”

荀石鼓了脸,嘀咕了一声,似是对这称呼十分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我招呼了那家伙过来,“你吃过了?吃了也再来些,这里头多得是,介璞,再摆双碗筷。”随后又转向于远,“这次回来,可是为了大王子立储之礼?能留几日?”

于远坐了我身边,毫不客气的拿了筷子碗就开动,点头道:“顶多十天,完后还得再回东边,紧赶慢赶总算能提前到了,能来寻你。”

我怔了一怔,后又不禁摇头笑道:“莫不是还未去见了君上,就先来我这头了?”

于远长叹道:“可不是,为了子敏弟弟,我舍了多少财富家业,你可不感激我么?不补偿我么?”又笑笑,“娇妻美妾我就不劳你这龙阳之好的来帮忙了,只是银钱上,”他说着,眯了眼睛,俊逸的脸上满是谄媚,冲了我搓搓指头,“你明白?”

我心知他听闻我的消息便奉邀入秦,任了镇东将军,从此再无海阔天空的逍遥洒脱,只在这一方天地帮我助我,皆是因了这一番情谊,又怎会不万分感激。

不过说荣华富贵……

我不屑的撇撇他,“一方牧守难道还短了你的?那东边连了多少国往来经营够你从中盘剥,我特为你在那处请了封你还不满?”

更不用说君上毫不吝啬的赏赐了那众多宝贝,连我看着都眼馋。

再者,开疆扩土,纵马长歌,我就不信他没点想念。

“嚯!”于远一拍大腿,“有司马大人这句话,我可就将这小胸膛里头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随即又看看四下,凑过来悄悄密言,“用不用上缴你些以添用资?”

我执了扇,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于远身体似是微微抖了抖,哈哈干笑,“玩笑,都是玩笑,你别这般学了顾逸之的样子……”说着却突然哽了下。

“于伯伯!”荀石叫道。

于远轻咳了下,敛了表情,长出口气,看着我,“子敏还在想着他?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他早已……”

我望着门外渐了萧条的景物,轻轻笑了笑。

“他应过我会陪我一辈子,顾逸之从不食言。”

于远沉默了下,才道:“子敏,我今次来也是为了告之你,我已查出,当年楚国出卖你们给了的人……”

我“嚯”的一下死死盯着他,喘息急促了些又引了几声咳,疼得撑了帕子掩住唇,紧紧抓了他的胳膊,费力道:“谁……”

他顿顿,见我样子,又叹一声,声音微苦,“是,骆玉。”

“骆……玉,骆……阳平君?”我喃喃了一声,身子也不由晃了晃,“怪不得,怪不得……”

“师父!”荀石见状立刻过来。

“子敏!”于远也及时扶住我,“你别急,你也说了,顾逸之从不食言,定不会出事!”

“不会出事……不会出事怎就几年都寻不见,不会出事怎就一点声息都不见……”我痴痴笑了笑,咳得却更加难受,连带着心都一扯一扯的鲜血模糊,弓着背,“杀父灭族之恨,如何报了……怎不来找我报了……”

“子敏!你怎能如此自暴自弃!凭了顾逸之之能怎会斗不过骆玉那庸才,说不得他现在也正因了什么难处脱不得身,等了来寻你!”

怔了下,我喃喃道:“是,他怎会斗不过,怎会斗不过。”

于远松了口气,“你明白过来就好,我也是近些时候才查探到这些,那般缜密计划,此刻既有漏子能让人看出来,就该想了是顾逸之所为。”

荀石也在一旁猛点头,“师父,顾先生才华纵横,肯定没事的。”

我渐渐唤了咳势,也慢慢吐口气,“我知道了。”我应信他,我应时刻记得,他绝对会回来,“多谢长辽。”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先生,该去祭天大礼了。”外间来人唤了声。

应了一声,我闭了闭眼,扶着于远想要站起来。

“子敏?”

我笑笑,握了他的手,“你放心,我知道该做什么。”又拍拍荀石,“准备下,咱们走吧。”无论如何,所有变革都以铺开,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在秦之事不能乱。

“诺。”

为了顾宁的志向,为了寻他回来,也决不能乱。

秋日红阳,无端的觉出了冷意,丝丝漫上身子,不经意就打了个寒战。

“先生,”耳边传来王子鸿的声音,“您没事吧?脸色怎这样差?”

我回了神,看向他忧虑的视线,笑道:“臣无事,大王子不必担忧。”顿顿,又笑道:“储君且坚持片刻,用不了一会儿便可回去了。”

王子鸿笑笑,“怎轮到先生来劝我了?”说着又推了我的轮椅道:“先生若是不适,咱们推推日子也好,并不急的。”

我却摇摇头,“如此重之大事,怎能胡乱增改?”

“再重要的事,”王子鸿却仿若不以为意,“能有先生重要?”

“储君折杀小臣了。”

“好好,我不说了,”接着又开始歪缠另一个他不断叨念的,“先生唤鸿之字如何?”

“子敏来了。”

“君上。”俯俯身,“小臣晚了,实乃万死之责。”

“子敏言重了,”君上笑道:“时辰还早,稍稍休息片刻再开始吧。”

“诺。”

君上苦心谋划此番大典,且让我主持,既是要显我重要地位以安臣民之心,减了我所有决策的阻挠之声,再者便是要储君感念我亲为他加持权威,也叫我记住面前这人是自己真心认了的君主,降低日后君臣相忌可能。其中良苦用心,实在难得。

因此一分一毫,一言一行,皆是经由这几日反复推敲琢磨,容不得半分差错。

我持了拐,站君上身侧,看了他在天地之间,宗庙之处,为亲子嘱托万代宗业,立万世伟愿,人却不知怎的愈发恍惚,周遭的声音都听得不甚明显。

头有莫名的些晕,不太舒服。

倚着荀石勉勉强强诵了祷文,又唱诺了程序,不经意的一转视线,就见了那方于远站在人群中看着我,铁青着急的脸色。

咦,怎么了?

“子敏?”这是,君上的声音?而且里面,竟还有浓浓的担忧?“你可还好?”

好?嗯,应是好的……

“师父!”

臭小子又叫什么……

“先生!”

啊嘞,王子鸿也叫了?

而且好奇怪,天怎么突然黑了……

“先生!”“子敏!”


作者有话要说:没心情码字了……

我努力,十章之内完结……




五六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香甜的不愿醒来的梦。

仍旧是初来此世的那片山,那片林,眼前郁郁葱葱,有着碧草的清香与鲜花的芬芳,耳边是从山峰高耸处顺流而下的涓涓溪流,还有广袤无际的蔚蓝缈云。

更加鬓白纹显的师父在门前的凉阶上与何叔摆了棋盘,偶尔大笑出声。早已英挺俊朗的虎子与上了年纪柱子在学猎兽的枷锁,双儿也成了容姿俏丽的待嫁少女,从微敞的窗中能见着她正跟着何大娘何嫂在屋中学着女红,亲手给自己做着嫁衣。路过的六子带了杨大叔刚捕的鱼送来,几个小萝卜头则正显了那捣乱年岁的让人头痛,撒了欢的追着小狐狸跑来跑去。

最后,还有那个青衣雅润的人,依旧悠然的坐在那株开了满满海棠的花树之下,膝头上放了古琴,清风轻柔,白嫩细腻的花瓣纷纷飘落,清幽醉人的香气中,曲调也在他指尖婉转间缓缓而出。

我走过去挨了他紧贴着坐下,只将头搭在他的肩头,抱了蹦跳过来的小狐狸,看着他不肯移目。

鼻端中充盈的,不知是他身上的清幽,还是这花草的雅致。

他也垂眉敛盼的看着我,抿了唇的盈盈浅笑,那般清晰的印入了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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