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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歌舞惊情-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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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面对那么冷的天,虽然屋子里燃了暖暖的碳,她还是决定这天一天都不要下床了。躲在被窝里,不冷又不热的,别提多舒服了。

夏香对着要人把早饭给她摆到床上的小姐唠唠叨叨,那边吃完了饭,她的唠叨还没停止。

一直在说小姐现在真是懒得过分,等会儿王爷回来,一定会笑她的。

蕙绵半躺在床上,一边倒看着书,一边听着旁边小丫头的嘟嘟囔囔。

若庸进门来,带进一股冷空气,床上的女人立即不满的向他瞪过去一眼。他挑了挑眉毛,走到床边一把将女人手中倒拿的书本夺了出来,然后便要求她穿衣起床。

蕙绵严守阵地,捞着被子就将自己蒙住,大喊今天要赖床一整天。

他却多的是办法让她主动下来,“马上起床,或者,我陪着你,咱们一直到明天都别下床。”若庸站在床边,坏笑着一言一语道。

蕙绵看了看他的脸色,半点儿不像说笑,想像着与他明天都不下床,心中一阵发抖,便不情不愿地穿起了衣服。

“快点儿,有好东西给你看。”他笑着坐在了床边,在她的嘴边亲了一口,笑着说道。

“什么好东西?”蕙绵不在意地问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快了几分。

她还不知道他,谁知道又在外面找了什么古怪的东西?有一次竟然给她牵家来一只才满月的小羊羔,虽然雪白雪白的羊羔很可爱,她还是被他给弄得哭笑不得。

“去看过就知道了”,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若庸笑得更加神秘,同时动手帮着那女人穿起衣服来。

帮她整理好,男人就有些急切地拉着她出去。

蕙绵只好顺从的跟着,却在看到他拉着自己去的方向时升出了一股浓烈的好奇。

往常她要去后院里看看,都被他这样那样的拦了下来,这时却又这么主动的拉她过去,那里面究竟被他藏了什么东西。

到那里见到了,蕙绵也真的被惊住了。他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完成了这么浩大的一个工程,一亩地大小的暖房中,十几株木棉正悄悄开放。

有火一样的红,雪一样的白,以及天一样的蓝……

以前就算她不关心这里的下人,但仍是注意到了常有人进出后院。原来是为了这么些东西,不过,这些树是什么时候运进来的,她怎么丝毫无觉?

蕙绵疑惑地看向身旁的男人,见她看向他,那人忙自豪地问道:“喜欢吗?”

“喜欢”。

蕙绵一下子抱住了他,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声道。

管他怎么进来的,这个男人这么费心地做这些,就是因为她喜欢,她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这些颜色都是尽力寻来的,但是那种能开出五颜六色花的木棉却没有寻到。”他将她从怀中拉开些距离,看着她有些遗憾道。

“傻瓜,我那时是故意为难你的。”

蕙绵笑着说道,然后凑到他的耳边咬了一口。

这暖房中每天都要燃将近二百斤的碳,每隔几步就有一个炭盆,与房外的寒冬相比,确实炎热如夏。

还没在这里待一刻钟,蕙绵就热得满头大汗。

“把外衣脱了吧,再待会儿咱们就出去。”若庸见了忙走到蕙绵身边道,此时她正在一株大红色的木棉树下,认真地观察那花朵是否与按时节盛开的一样。

听了他的话,她也听话的转过身来,伸着双臂任他帮她将外衫脱下。

“为什么不多待会儿?”她想起了他刚才的话,便问正一丝不苟的帮她解下外衣的男人。

若庸觉得有些热,不是外热,而是内热,一下子就想不管不顾的将她按在这里,疯狂地恩爱一番。

又担心在这里待得太久,等她出去时被冷风一吹,再感了风寒就不好了。于是男人只是动了动喉结,才笑着回道:“这里太热,时间长了再出去,怕你受不住外面的严寒。”

蕙绵听了,低下头哦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笑看着他,说道:“庸,我们在这里爱一次吧。”

自从那次男人说她喊他庸不好听,他要好好想想之后,也没见他提出什么有创意的称呼,蕙绵便时常会这么喊他。

他听得多了,倒也不反对。其实,他倒是挺想听她喊他相公的,就是夫君也好。

此时的若庸听了蕙绵这样一句话,脑中顿时响起一声闷雷,闹哄哄的什么也听不清。只是那句话,清晰地在他的耳边回荡。

蕙绵说过,见他愣住不动,便又想将话题转移。但是还没等她再说什么,男人就抱起了她,让她背靠着那株木棉,疯狂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疯狂,在这炎热的暖房中,因为汗水的淋漓,便更加疯狂。

她全心全意的承受着他,看着落在身边的,红色的木棉花瓣,眼中盈满了笑意。一直到因为太累而昏睡过去之前,她都没有喊停。

蕙绵不知道他是什么时间停止,什么时间抱她回去净了身子,什么时间放她在床上休息的。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是黑乎乎的一片,耳边响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蕙绵无法看出这是夜间什么时辰,但是却也感觉得到现在定是很晚了。

肚子咕噜了一声,她才想起自己这一天只吃了一顿早饭,后来还做了那么激烈的运动,到现在早就被饿的扁扁的了。

“我饿了。”

蕙绵摇晃着熟睡中的男人,没有一点歉意和不忍心。

人家睡得那么香,她可真是……

但若庸却一直惦记着她没有用饭,所以蕙绵才一出声,他就清醒了过来。

“终于饿醒了。”他在黑暗中笑着对她说道。

看着女人一沾床就呼呼大睡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必定是“我饿了”。

“等着,我这就叫人给你做去。”

若庸心情很好的翻身而起,拿起床边架上的衣服就穿了起来。

“别叫人了,我跟你一起去,你做给我吃吧。”

蕙绵看着那个正穿衣服的黑影,连忙道。

“我?可是,我从没做过饭啊。”若庸听了,手上穿衣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了然的笑了笑。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明显地谐谑。

“不管,你不许去叫醒那些人。”

蕙绵说着,也过去摸黑穿起衣服来。

“没关系的,谁敢笑我们,我就把他赶出去。”

若庸见小女人如此坚持,有些无奈地笑着道。

不过他最终没有别过蕙绵,而她也突发奇想的非要吃他做的饭。还一脸得意的说,谁都不能吃他做的饭,只有她可以吃。

若庸只好妥协,穿上衣服,将灯点亮,又帮着她穿好了衣服,略微整了整头发,便牵着她去了厨房。

虽然他们轻手轻脚的,还是惊动了看门的一个下人。蕙绵想了想,就让那人也跟着他们去了厨房。

她不会烧火,那这个连饭都没做过的男人就更不会了,那些侍卫想来也是不通烧火一事。正好就让这人,帮忙烧火吧。

蕙绵虽然在厨房一事上动手能力不强,但具体流程还是知道的。便在一旁指挥着男人淘米,大半夜的她也不想弄得太麻烦,想着只做些肉粥就行了。

那守门人见王爷洗米,立即就要接过去,但是被若庸一个眼神扫过去,就不敢多说一语地去灶前准备木柴烧火了。

蕙绵并没有看见这一幕,只是在放菜的地方寻找合适的瘦肉。

若庸将米认认真真的洗净,蕙绵也拿着一块肉到了他的跟前,递给他道:“把这切切,然后和米一起煮。”

若庸听了,倒也明白她想要吃什么了。笑着接过了她手中的肉,就到案边切了起来。

剑他倒是拿过,这菜刀就从来没有碰过,甚至连见都少见。因此他一开始切起肉来,那姿势别扭极了,好不容易等渐渐熟悉了些,肉也被切完了。

若庸看着那一块块形状不一的肉块,跟蕙绵商量着,再重新切一块来。蕙绵笑说道,她喜欢他切的这些肉的样子,再说她也饿得等不及了,这些就很好。

于是两个人便又拿着材料转移到锅边,这个时候蕙绵却不敢瞎指挥了。若庸倒也没再问她,只让那帮着烧火的人去将盐糖等调味料拿过来。

男人在那里时不时的掀开锅盖看一眼,蕙绵也只好忍着饿在一旁耐心等着。

她在找肉的时候是寻了一根甜美的胡萝卜的,可是她才咔呲咬了一口,就在他严重不许的目光下放了回去。

等米香味从锅里飘出的时候,蕙绵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好了一只碗放在边上。

若庸看见她那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只觉得很幸福,原来做饭也是这么一件美好的事情。不过他仍是假装不悦地让她给他也拿过一只碗来,才揉着女人的脑袋笑了笑。

等饭做好了,两个人在厨房找了小凳子,便面对着面吃了起来。

那帮着烧火的人到是挺有眼色,没用吩咐,饭一好就悄悄的向王爷请示过,出去了。他可不敢在那杵着,王爷的眼神还是很厉害的,不吓人,但是他看你一眼,就让你觉得自己像是尘土那样卑微。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蕙绵吃着那人第一次做出的饭竟觉得十分美味,足足喝了两碗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若庸见她吃得香甜,加上饭又是自己亲手做的,也吃得十分美味。

两个人吃得饱饱地,才说笑着离开了厨房。

蕙绵怕冷,一离开厨房就要拉着他回房,继续睡觉。但若庸觉得她总是这么吃了就睡,肚子里的食儿肯定不好消化,便非要带着她在外面溜溜。

蕙绵拒绝不过,只得跟着他出门去。若庸向守门人要了一盏灯笼,又吩咐跟上来的侍卫留下护院,便带着她来了一次夜游。

在外面走走,蕙绵身上也是热乎乎的,觉得和他拿着盏大灯笼在无人的夜里瞎逛,还真别样有趣。于是两个人直逛到天色发亮,才打道回府。

一进了十二月,就意味着若庸的大婚日期也越来越近了。尽管他不太关心那些事情,但是王府中管事的以及宫中的各位主子都行动了起来。

礼服的制作,喜宴上的各种用品,还有那些琐碎的不能再琐碎的事情,皇后娘娘都亲自包揽。她的小儿子都二十二岁了,终于要娶亲了。

在这里,男子通常是十九岁加冠以后就要娶亲,女子则是十五岁及荆就开始商议婚事。

若庸这个年龄才娶亲,也难怪宫里的皇上皇后那么着急。

但是如今这些事情他都是直接忽略的,所关心的也只有那一个女人。他本以为这一段时间两个人的甜蜜,早可以让她忘了那些事,但是她却也有几次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他的婚事。

她这特别的关心,让若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瞬间,他想进宫去阻止了即将到来的婚期,然后不管她愿不愿意,将她抱进王府里。

但是那样的想法总是一时冲动,现在,他是为了让她心满意足,不惜牺牲另一个女子的终身幸福。

与她相处了这么多的日子,他也能猜出她的想法。他不会去阻止,只会帮着她过了心中的那一道坎。

只有过了心中的那道坎,她才有能力回过头来爱他,而不是一直将心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他将她心中的结分析得清清楚楚,但是为什么,想到她依然坚持的不肯放下过去,他的心还是那么不能承受?

蕙绵曾装作不经意地问过他两次,关于他的婚礼的事。见他面上不喜,却依然回答了她的问题,她也就不再去问了。

无论如何,她不会放手,她不仅要抢了她的男人,还要在世人的面前抢了她的新婚之夜。让她,成为京城最大的笑柄。

这样,萧悦行,你见了会作何感想?你自以为是的干预,除了给她带来更大的嘲笑与不堪,没有丝毫的作用。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下了这里的第二场雪。若庸带着她去了雪地看梅,在梅花面前,她想起了他,并且疯狂地想他。

她一直没有忘了沧浪的话,可是鼓不起去见他的勇气,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她第一次思念他。

看梅的第二天,她就让夏香去府中通知云飞卿,说她要见他,就在当初他们几个一起郊游的地方。

蕙绵在夏香去送信之后,就让府里的车夫套了马车,只一个人去了。卓越卓凡虽然只听从若庸的吩咐,但是她坚决不让他们跟着,他们也不敢反抗。

到了地方,她就让车夫找地方歇着了。那车夫一开始不同意放她一个人在这没有人烟的林子边,支支吾吾的要留下来保护她。

蕙绵板了脸色,说走的时候自然会去叫他,车夫才喝着马离开了。

“小姐,奴才就在不远的地方,您喊一声奴才就过来了。”

蕙绵看着那车夫边走边说的老实样子,不禁扑哧一笑。他调到别院的下人,都是这么忠厚善良。

她也不知道云飞卿什么时候能到,便去看那条结了冰的小河,竟然能从那冰面下看到偶尔游过的鱼儿。

看着那鱼像是从冰下飘过一样,她觉得十分有趣,便蹲下身看鱼。

素秋在府门外见了夏香,听了她的话,立即就奔回了飞云轩。

“少爷,小姐要见您。”

还未到书房门口,她就带着些欣喜与急切道。

云飞卿依然是在作画,不过,笔下已换了内容。听到素秋的话,笔一下子就停在了宣纸上。

她要见他?

不到一刻钟,云飞卿就赶到了她定下的地点。待看到那个蹲在小河边的身影时,他却又不敢上前了。

她披了一件淡色绣花披风,发髻梳得依然简单。云飞卿觉得,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就很幸福了。他不敢到她的面前,因为她看见他,又会跑开的。

“你来了?”

他无声地站在她的后面,她却在他到来的那一刻就感知到了。

“绵儿”。

他看着她转过身来,不可控制地唤了她一声。

他身上披了件厚厚的白色披风,看上去很怕这寒冬的样子。蕙绵不知,这表示他的身体已近了衰竭的极限。这个时候,他的身体会慢慢地恢复到正常体温,然后功力也会一点点的消失,再然后就是生命的停止。

“我很想你”。

云飞卿只是看着她,并没有上前一步,只是这么淡淡地说道。

淡至极,是浓。

蕙绵看着他,心中滑过很烫的一股泉流。是的,她也想他。但是,她不想见他。

“你去赤芒山治病吧。”

她把目光从他的身上收回,对他说道。

一阵风吹了过来,掠起了他垂在背后的长发。如墨的青丝在风力下,一直飘着,没有落到胸前。

他的脸色已经譬如白雪,那是一种极其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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