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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零号特工-第47章

小说: 零号特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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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不过劫谋。”
“是的,可他知道太多秘密了。知道吗?他居然向总部扬言要抖出多少年来的多少件丑事,他真没牌了,打这种狗急跳墙的牌。”
阿手擦掉血迹,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看着骈拇在身前晃动的青布长衫:“是的,他没牌了。”〖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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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尔孤白身后那张照片上的曹小囡在笑着,让零觉得面临的一切都加倍的荒唐,他得使劲摇摇脑袋才能把那种荒谬感从脑子里驱除出去,好继续和叶尔孤白毫厘相争,唇枪舌剑。
“这笔钱不是借贷,只是寄存,您不需要做任何投入。即使借贷,百分之五的抽成已经叫高利贷,百分之十是牟取暴利,您现在要的是百分之二十。我该怎么讲?我相信仅仅是利息就够支付您的费用还绰绰有余。”
“什么您都说了,就没说这是一笔见不得光的钱,我完全可以不通知您。”
“您在上海有自己的产业。您很清楚,抢银行也安全过碰这种见不得光的钱。”
叶尔孤白笑笑:“得了吧。您没有后台,我闻得出来。”
“您嗅觉有误。我只是个经手人,我有后台。”
两个人互相瞪着和打量。这场谈话从一开始就是图穷匕首见,现在两人的目光已经像两条正在厮咬的狗。
“您贪得无厌。”叶尔孤白说。
零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酷而凶残:“没办法。我的后台太强大,为了百分之二十他们会要了我的脑袋,之前是您的脑袋。”
“您在吹牛。”
“试试看吧。”
“如果不是您这双眼睛,您恐怕就真的吓倒我了。先生,您是我见过最迷茫的人,您出了这门恐怕不知道要去哪个方向,连路都找不到的人说什么伤人?”
零沉默,站起来,很具威胁性地站起来,现在说任何话都要让他显得软弱。
叶尔孤白将自己的椅子往后推了一下,拉开抽屉,一支黑黝黝的左轮。
零手撑在桌子上,慢慢地靠近,并不是要突袭,只是靠近。
叶尔孤白把枪顶在零的额头上,他手上使了点劲,让击锤微微扬起。
枪口下,零的那双眼睛没有畏惧,只是空白,甚至在枪顶着脑门的时候零的眼睛也是迷茫的。
叶尔孤白放下枪,就放在零的手边:“是的,您不怕死,可不是说您能杀人。”
零看着那支枪,平静得让叶尔孤白不大确信自己刚才还很确信的观点。
“好吧。您杀过人,也许还是成批地杀。可您不会杀我,我现在是唯一知道五十万下落的人,我只要百分之二十。”
零看着那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他微微叹了口气,是的,这个奸商比特工更精确地看准了他的要害,他拿叶尔孤白没办法。
从叶尔孤白金行出来,零像一片湿重的落叶飘落街头,茫然无绪地走着。
一辆汽车尾随在零身后,车帘和车窗让光线阴暗到看不见车里的人。
当零意识到之后,他并没有加快步速,他甚至又看着叶尔孤白紧闭的门,发着怔倒着走,像一个心事重重的人。然后,他猛然回身,迅速闪进了旁边的弄堂。加速,奔跑,穿插……零打算绕到尾随者的后方。
冲出弄堂的零愣住了,自己的前方空空如也,他不用回头就感觉到了,那辆车就在自己身后,它不但没追,而且还往后倒了一段,现在那个距离它可以很方便就把零撞飞。零如同从脑后着了一记软棍,直到那车的喇叭鸣响了两声。司机座上坐着韩复,没有表情。于是零慢慢地走了过去,还没近车边,他已经听到一根手杖敲打着车窗沿的声音,手杖的主人正在表示自己的不耐烦。
零苦笑:“爸爸。”
门开了,曹顺章坐在后座上,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零,这个老糊涂有时候似乎又很清醒,他清醒时似乎能看穿人的魂。
“你现在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见了自己家车都要跑。”
“长这么大,您这车我就坐过一次,所以……”
“我儿子是土行孙,跺跺脚就遁到天南地北,还用坐车?”
“您这……怎么在这?”
“我绑票啊!我穷疯了,有个叫花子说他挣了五十块,我眼红得睡不着,得上叫花子嘴里抢饭碗。上车。”
零苦笑着上车。
韩复开车向江边驶去,这家伙车开得很猛。
车轮在湿乎乎的路面上划出一声像是尖叫的声音,车在江边停下。
曹顺章下车。零从另一侧下车,他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搞定自己家车的车门。曹顺章极不满意地看着,极不耐烦地等着儿子搞定车门来到自己身边。
“你就活脱一个叫花子命。”
“是的。”
曹顺章带着几丝愤怒摸出一根雪茄叼上,走开。他的雪茄已经点着了火,他今天的愤怒有些莫名但绝无平日的做作:“叫花子”都不如!叫花子”还有个要饭的碗,有个讨钱的地方!叫花子”睁眼知道第一件大事是填饱肚子!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些年在打拼什么?你老子我打拼出一个商会,我跺跺脚有人就要破产。你打拼出什么?”
“我,浑浑噩噩。”
“叫花子”!没钱就一脸无能相,有钱还一样!手上握着五十万还是叫花子”!”
零忽然开始觉得讶然:“爸爸……”
“看什么看?你老子我不会打听啊!从你跟我开口我就打听!偌大一个商会要查叶尔孤白这种洋瘪三不是轻而易举?你以为上海滩是什么人的?是商人的,是冒险家的,是黑帮的,是小日本的,是英格兰法兰西美利坚的!是所有敢吃得下吐得出人的!就不是你和叶尔孤白这种说有种又没种的!这两字就是为你们这种人叫的——瘪三!”
零不会因为瘪三两个字而愤怒,他倒是听出了一种可能性:“您叫叶尔孤白瘪三,就是说您能……”
“能什么?我不能卖狠卖打,不能白进红出,我只能玩死他。现在几点?”
零看了看表:“五点……下午。”
“我只能玩得他明天下午五点就点头哈腰来找你,说他什么都不要了。他跟简老鬼的傻闺女玩空手套,套了个五万零花,我跟老简看着只是偷乐,你们小辈的事我们不管。可要管的话,我告诉你,他这号人只是上海滩一季一换的落叶,你老子这号的才是树,才是根。”
“那么,我这个小辈的事……”
“你觉不觉得丢人?如果你不是这么眼高手低,眼大嘴小,活到快四十还是废物一个,用得着这样来求你老子?”
零忍受着,刚开始是为了五十万忍受着,现在,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忍受着,也许仅仅因为父亲看着他像看到一段锈铁一样的愤怒。
“我……错了。”
“认错不值钱,你也许觉得很值,值得你跟我戗了这么些年。可我眼里不值。”
零看着他的父亲在江边愤怒地踱步,踢着波浪,踩着石头,然后那老家伙的神情渐渐平和下来,甚至回头向零微笑了一下:“你给我多少分成?叶尔孤白要多少?”
“百分之二十。”
“所以说是瘪三,如果是我至少要百分之五十。你狗运,碰上了一个善良人。”
零苦涩地笑了笑。
“自己说吧。你打算给我多少?先说了,我没做过蚀本生意。”
“我,从来没求过您……”
“这个你觉得了不得,我觉得不怎么的。给多少?”
零看着他老子那张厚颜无耻到发人深省的脸,拼命想琢磨出个中深意。此时的父亲就像眼前的黄浦江,混浊难辨,却执意要去自己的方向。
“一个子不给。”
曹顺章顿了顿拐杖,一秒钟不耽误地向自己车走去:“走啦。浪费时间!”
“爸爸!这钱是……是我拿命换的!是我发家的本钱!”
曹顺章站住了,看着他儿子,脸上充满了讥诮,像看一盆永不绽放以致早已被放弃的花:“一鸣惊人!你也想要发家?”
“是的……”零拼命想着怎么圆刚撒的谎,“我想走您说的……正道,我穷疯了,我不知道做什么。”零的谎越说越流畅,“我浪费了时间,时间就是钱,我想做上等人,像您说的,不用求你,像您这样的人,是的。”
曹顺章微笑了一下便开步:“我信。我信就有鬼了。”
“我是曹家最没出息的!我愧对你们!”他对着父亲顿住的背影喊着,喊出来的并不是谎言,从回到家就有两条鞭子在抽他,一条是他的任务,还有一条甚至抽得更狠,是他愧对的家。“我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我漠视我的家人!离开家的时候我说您麻木市侩,回来我看着您和小囡相依为命,我想不出小囡没了您,或者您没了小囡该怎么办。我就想我在这个家算是什么角色?一个从来没想过你们,没尽过责任,连起码的亲情都没尽过的自私鬼,无能鼠辈!”
曹顺章慢慢回身,然后他苍凉而讥讽地看着零:“真的?”
“真的。我没资格要您相信我,可是……”
曹顺章摇头,摇头是为了打住零的话:“在外边没少吃苦吧?小子……能想到这些。”
“可是值,很值。我想补偿。”
曹顺章直盯着儿子的眼睛:“你想补偿?”
零忽然有些慌乱,因为真话是为了更大的谎言,被父亲那样看着的时候,零觉得自己虚伪得无可救药。可是,他生挺着:“我想补偿。四十岁了,我早该尽点亲情和责任。”
曹顺章点了点头,三分欣慰中倒有七分无奈,他转身但没走开,看着江水:“好吧,算你会做生意,眼泪没掉出来就算你掉出来了。我分文不取,我们约法三章,我说什么你都要答应。”
“我没有还价的本钱。”
曹顺章笑了笑:“现在你说话有点像我了。一、去给我娶了简老鬼的老姑娘。那姑娘你打过交道,我也看过,自命不凡的花瓶子一个,不过这上等人的世界女人也就这德行了。去娶过来,从今后全心全意做简老鬼的副手,他馋儿子,你做他家倒插门的女婿。”
零目瞪口呆:“这是……您那生意场上的斗争吗?”
曹顺章轻轻地呸了一声:“我呸。要搞垮老简我都不用出门,要说赚钱,我把钱往天花板上扔,粘在天花板上的才是他的。可说到头,我搞他干什么?”
零忽然想到一件事就如释重负了:“简灵琳不会同意的。”
“那就再说了。二、无论如何,如果我不在了,你照顾好小囡。”
“什么意思?”
“你在外边胡作非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事——小囡的病是没得治的,说白了,现在她活蹦乱跳一天你就该酬神谢佛。那个病是要软金丝笼子养着的,能贵得吓死你。我要你做有钱人,在我去了以后照顾好你妹妹。”
“我们可以给她找个可靠的丈夫,您可以把所有家产都留给她,我没有意见。”
“多可靠的人,嫁妆太多也要不可靠了。我现在看到可靠的人只有她的哥哥,我去了就是你们相依为命,小囡会去在你之前……你回来就是给我们送行。她也去了,家产就全是你的。她也去了,世界上就剩你一个人,想着我们,这没辙,活人就是会想着死了的亲人。”
零怔着,巨大的悲伤哽住了他的咽喉,父亲给他描述了一个悲伤的世界,这个世界与他晦暗的特工世界完全无关,只是任何常人一生都要经历的巨大难关。零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可是为什么?我要这么些钱干什么?小囡又怎么会去?她那么……好。您又怎么会去?您身体好得很,当然,少抽点烟。”
曹顺章示威似的狠吸了一口他的雪茄:“人过了六十每一天都是跟阎罗王借的。三!”
零悲伤而茫然地看着父亲把雪茄扬过头,等着父亲更加匪夷所思的要求。
“三……我想到再说。”曹顺章虎头蛇尾地走开,却险些一步滑倒。
零看着父亲,终于想到他这儿子又一次丢失了应尽的责任,其实他早该搀着他老迈的父亲。他上前搀着父亲:“什么叫想到再说?”
“你听话的时候不多。你老子我得未雨绸缪。”
零沉默。
“不吭声想什么?想怎么赖账?”
“没有。我想也许是您和小囡给我送行,您和小囡能活一千年。”
“呸,你何不咒我早死?”
两个背影沿着江滩走着,伴之以一路的口角。
70
这是一个奇怪的房间,像手术室,又不是手术室。它有很多的灯,全部打开的话会将整间屋子照得没有纤毫的阴影,光线将强烈得像能烙进人的灵魂。它有很多的医疗器具、刀具、药品,但它绝不是用来给人治疗。手术台上带着铐子和束缚带,看起来倒更像要让人肢解。它也不像刑房,它没有血迹,没有严刑拷打后留下的任何痕迹。它洁净到让人觉得一只蚂蚁在这里都活不下来。它像一块在福尔马林里泡出来的手绢,绝对干净,但绝对到没有人味,而且那种绝对的气味让人根本无法靠近。
这是劫谋的心腹重地。
劫谋站在门内。穿着白大褂的特工将躺在手术车上的湖蓝推了进来。几个所谓的专家跟在后边,他们整张脸被口罩蒙得只露一双眼睛。人事不省的湖蓝被从手术车移上手术台,绑缚,当绑到他的腿时一名军统回头看了眼劫谋:“要不要解下他的假腿?”
“不。”劫谋离开。
谁都知道劫谋不喜欢强光,所以劫谋离开后他的手下才打开灯。那些专家——依靠药物和精神折磨人的专家在湖蓝周围围出了一个人圈子,他们静静地看着,像看着砧板上的肉。
四肢都被固定的湖蓝在强光下无意识地摇头:“不。”湖蓝的头还可以动。专家向一名充当助手的军统示意,军统过去从湖蓝脖子下拉出一根固定带,固定。现在湖蓝连摇头也不可以了。
劫谋站在门外的过道上,他看着另外两辆手术车把另外两个人推进了另外两间屋,那两间屋和湖蓝进的那一间是同样的用途。客人和刘仲达现在和湖蓝做了邻居。劫谋站着,他更多的注意力在湖蓝这扇房门上,他对湖蓝是关心的,他像个等待手术结束的患者家属。
湖蓝的第一声惨叫穿透了房门传来,不是因为肢体的痛苦,更像是把一生中做过的所有噩梦在一个瞬间爆发出来。
劫谋再次进了湖蓝所在的房间。
湖蓝的额头上涂了电解液,用胶布黏着电极。在一次中等程度的电击中,湖蓝痉挛。
劫谋看着,而专家们也一直让湖蓝维持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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