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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怪物世界 作者:陈留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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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林铁衣担心自己的血会被吸干,才忍无可忍地扳着他的脑袋推开他。无忧咂巴着嘴唇,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抬手摸了摸眼前的食物,他意识到是一条胳膊。
无忧这下子震惊了,他脑袋一仰,搭在林铁衣的肩膀上,气若游丝地说:“卧槽,小叔你、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他是没有想到这种电影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林铁衣心思很简单,他只是不愿意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死掉,所以找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延长他们的生命而已。不就是献一点血嘛,自己平时也经常义务献血的,不算什么。
林铁衣把血喂给他们两个之后,最后一丝精力耗尽,终于也像一条软蛇似的倒下了。而无忧略微恢复了一点力气,求生的欲望也随之旺盛。他从衣服上撕了一块布条,缠住林铁衣的手腕,一番忙碌过后,无忧偶然碰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紫色圆环。
他忽然想起了无心说过的话,如果佩戴者的温度和脉搏出现异常,圆环有会发送求救信号。
无忧不知道这东西的制作原理是什么,也不知道脉搏和温度达到什么样的数值才会触发急救系统,至少也要到危及生命的程度吧?
由此可见这个圆环设计得不合理,若真的到那种情况才发出信号,救援人员来的时候,自己早就死翘翘了。
此时林铁衣和无心都陷入了重度昏迷状态,无忧没办法,从地上挖了一把黄泥,搓成团子,压在自己腋下,这样可以暂时压制住自己脉搏的跳动。
他挪动身体,爬到下水道中间的一条脏污的水沟面前,里面黑黢黢的脏水晃动着,里面有大量的吸血虫和寄生虫。
他将带着圆环的手腕放进水里,立刻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小毒虫的撕咬,针尖似的疼痛扎进肉里,他很快失去了意识。


、安全区

无忧醒来的时候,鼻端全是浓浓的酒精和药水味道,睁开眼睛,看到墙壁被子和枕头是白花花的,自己这是进了医院。
他打了个哈欠,微微翻转身体,毫无预兆地见到了陆万劫。
陆万劫穿一身军绿色迷彩服,满身风尘。他半躺在一张狭窄的行军床上,一只手微微垂在地板上,另一只手搭在小腹,双目紧闭,睫毛低垂。金色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在他年轻的脸上浮出一层薄薄的光晕。
无忧静静地看着,没有忍心叫醒他,他到底还是回了军队,几个月不见,身体瘦了许多,脸颊上有棱有骨,但是并不难看,只是带了一点萧索清冷的意味。
护士进来查房的时候见无忧醒了,于是给他检查体温和血液。无忧很顺从地听从护士的指点,目光透过人群,看到陆万劫已经醒了。
陆万劫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口,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进来,他的神情全部都隐藏在光影中,唯有一双眼睛幽黑闪亮,静静地望着林无忧。
护士跟无忧讲,他的身体并没有太大问题,输几瓶营养液就可以出院了,对于他后背的蓝色翅膀,护士们半点都不惊讶,只嘱咐他平时多注意羽毛清洁,以免引起身体过敏。
护士们讲完这些,冲陆万劫微微一笑,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林无忧神情委屈,抱着枕头坐在床头,眼巴巴地望着陆万劫,好像是在说:你怎么还不来抱我呀。
陆万劫面无表情地走向无忧,然后握住地上行军床的一角,折叠成一个方块,端端正正地放在储物架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军帽,抬脚离开了。
直到陆万劫的身形消失,无忧才反应过来。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心想:他还在生我气吗?
他抬脚下床,一手扶着输液金属架,慢慢推到窗口。
外面天气很阴暗,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灰色的水泥地板上停留着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清瘦男人站在车前,他看见陆万劫走出来,于是迎上去说了几句话,两人一起上车离开。
林无忧在窗台前站了一会儿,直到走廊上病人说话的声音惊扰了他,他才回过神来,想到无心和林铁衣还不知死活,他暂时收起了低落的情绪,独自推着挂吊瓶的金属架,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热闹的跟菜市场,几个小孩子飞快地从无忧眼前跑过,无忧看见他们的额头上都长着第三只眼睛。那是真正的眼睛,带眼睫毛,在眼眶里灵活地转动。
远处还有一些身体出现异样的人类,比如手脚皆是六指、耳廓直立等。这些特征不明显,无忧经过他们时才发现。
看来这家医院是专门收留从污染区解救出的人类。无忧在这里见到了同伴——几个拖着脏兮兮翅膀的年轻人蹲在阳台上嗑瓜子。
无忧没有搭理他们,心里还略微有一点失望,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翅膀独一无二的呢。他问了几个路过的护士,总算打听到了林铁衣和无心的病房。林铁衣在加护病房,他脱水失血严重,目前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而无心据说吃了一杯麦乳精之后,又倒头大睡了。
护士提起陆万劫时,露出很有深意的表情,还特意多看了无忧两眼,说:“就是那个救出来满手血的男人,你们两个关系蛮好哦?”
无忧觉得她们问的不怀好意,所以没有搭话,直接迈步离开,走到了林铁衣的重症监护室里。其时,林铁衣全身插满了管子,躺在床上挺尸。
无忧悄悄地推门进去,看了看林铁衣,除了手腕,倒没有其他伤口,只是他现在体力衰弱,脸色发惨白,双目无神,好像随时会断气似的。
林铁衣翻了个白眼,对无忧打了个招呼。然后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渐渐急促,嘴巴上面的氧气罩蒙上了一层雾气。
无忧吓得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以为他就要死了。林铁衣挣扎了一会儿,见没人帮他,只好自己把嘴巴上的氧气罩摘了,他微微欠身,对无忧说:“过来。”
无忧搬了一条板凳,坐在林铁衣身边。
两人劫后余生,细想在下水道里的种种情形,关系不由得更亲密了一些。无忧轻声细语地问他:“吃过饭了吗?”“吃的什么?”“热不热?”“我给你洗葡萄吃。”
林铁衣缓缓摇头,他身体弱得很,没有力气耍贫嘴,因此眉目都变得柔顺很多,带着一派长者风范。
待无忧将一系列问题问完,他才轻声开口:“你见到了陆万劫了吧?你有没有和他解释清楚?”
无忧想起刚才陆万劫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都灰了一半,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见他了,他已经不喜欢我了。”
林铁衣也沉默了,他不是什么情感专家,不好对人家小年轻的事情置评。想了想转换了话题:“他怎么样了?”
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无心。
“无心没事。”无忧闷闷地说:“刚才还吃了麦乳精呢。”
无忧与林铁衣告别之后,又去看了无心,无心独自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书,除了寂寞点,倒没有其他问题。
无忧的身体恢复很快,上午打了点滴,吃过中午饭就能活蹦乱跳地下楼走路了。
医院里十分忙乱,根本没有人顾及到他,无忧百无聊赖,想去医院外面的商店里买一点香蕉,顺便打听一下目前他们身处哪座城市。
无忧穿着病号服。来到医院门口时,才发觉这座医院的出入口有五六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在把守,进出的医务人员不但要扫描脸谱,还要接受全身检查。
无忧有点惊讶,不觉在旁边呆站了一会儿。
一个持枪的武警很快走上来上前盘问他做什么。无忧老实地说想去外面的商店买两串香蕉。那人马上就笑了,说所有的食物都由医院供应,没有军部的允许,医院里不能随意进出。然后又和缓了语气说;你是陆上校带回来的人,如果确实有急事要出去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请示。
说罢示意旁边的人去拨电话。
无忧不想麻烦陆万劫,忙说不用,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他怀疑自己被囚禁了,但是当天晚上,护士将他房间里的医疗设备全部拆除,并告知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无忧懵懵懂懂的,问护士,出院以后去哪里?和我一道来的那两个男人怎么办?
护士像是经常遇到这样的问题,随口敷衍了一句:“不用担心,会有人安顿你们的。”
无忧心神不宁地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拉开窗帘往外面看,见到院子里停放了五辆解放牌大卡车。好多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旁边闲聊。他正惊疑不定时,一个护士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不耐烦地提高音量:“你怎么还在这里,八点半去楼下集合,快点。”
无忧只好手忙脚乱地换衣服,他嫌身后的翅膀碍事,随便找了布条缠起来,然后穿上了房间里唯一一套衣服——一件宽松的蓝格子衬衫和牛仔裤。
他进医院时穿的那件衣服早就破成了抹布,已经扔掉了。这套衣服一直摆放在柜子里,大小倒也很合身。
他把桌子上没吃完的苹果和饼干装进塑料袋里,匆匆跑下楼。
楼下的人正排队登上大卡车,无忧跑下来后,一个维持秩序的武警高声喊了一句:“磨蹭什么呢!”随便指了一辆汽车,说:“上去上去。”
无忧有点困惑,不肯贸然上去,他觉得大卡车装人实在不是个体面的做法,让他想到了二战时期,被纳粹党装到卡车里的犹太人。
武警见他神色犹疑,难得的没有发火,只是提高了音量说:“送你们去吃住的地方。放心,不是把你们卖掉。”
他这么一说,车子里的人全都笑了。无忧不好再说什么,也跟随人流上了卡车。
五辆大卡车装载着几百号人,慢悠悠地驶出了医院,地面上的人一直吼着:“抓紧扶手,不要乱看。”
无忧被挤在人群中央,周围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也不知无心和林铁衣去哪里了。他这会儿转个身都极为困难,感觉像是在挤地铁末班车。
大卡车缓慢地在道路上行驶,无忧透过人群,发现街道上竟然非常宁静,这可不像是八九点的城市该有的样子。
他心中纳罕,怀疑自己还没有出污染区,于是暗暗观察。
汽车转了个弯,驶入一条主干道,街道很宽阔,一辆公交车随意停放在路中间,轮胎和玻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正趴在公交车的后排椅子上,嘴里咀嚼着什么。听到卡车驶过的声音,他怪叫着从窗口爬出来,手舞足蹈地追着卡车。
从驾驶室里伸出一根黑洞洞的机枪,嗖地一声,那个男人被一枪爆头,一声不吭地倒下了。
无忧看的心惊胆战,满身冷汗,只听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这个就是活尸吧?看着也怪可怜的。”
“可怜啊。”
“幸好咱们在核辐射区,逃过一劫。”
“唉,听说病毒也扩散到那里了,前两天军方的人去轰炸被感染城市,好家伙,那火力猛的,照的大半个城市都亮了。”
无忧听得云里雾里,只好踮着脚继续看,前面树立起一个高高大大的白色时钟。时钟旁边是一个用行书写就的雕塑,乃是沈阳二字。那是沈阳火车站。
无忧愕然,没想到自己竟然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前几天不是还在甘肃天水的地下道的吗?沈阳并非核污染地区,怎么比污染区还荒凉百倍?

【卷二:若得若失】

、蝴蝶园

大卡车行驶了半个小时,驶入了一座大铁门。这里类似于一个大学城,几十栋公寓楼整整齐齐的排列。院墙和大门高而结实,顶端扯了一排铁丝网,目测是带电的。
从大楼里走出十几个穿着政府工作服的中年人,满面笑容地给众人道了辛苦,然后从背后拿出几张纸,给众人分配房间。他们并没有念名字,而是教大家翻开自己手腕内侧的手环,记住上面的数字,那个算是他们的ID。
无忧这才意识到卡车上面的所有人都佩戴着手环。听见自己被分配到了某栋楼的某个房间,忙上前领了房卡,旁边人给他一个水盆、一块香皂、一个毛巾、一瓶洗发水,一套牙具,说这是一个月的用量,丢失不补的。临走时又被嘱咐:“快吃中午饭了,大家注意时间,用餐只有一个小时。”
虽然被迫住在这种地方,但是这些工作人员的态度都非常和蔼。无忧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就很听话地抱着一堆东西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一个很小的单间,有阳台,有卫生间,屋子里摆放了两张单人床,旁边立着一个潮湿的衣柜。只这些家具就把房间塞得满满的。
无忧认识了自己的新室友,一个瘦仃仃的中年男人,他比自己早来一个月,家在石家庄,大灾难之后妻离子散,好容易才被救出来。他的头发悉数脱落,上面鼓起了一堆葡萄大小的包。
无忧不敢正眼瞧他,讪笑着勉强打了招呼。自己坐在床上,把自己的行李——一个塑料袋打开,从里面拿出吃剩一半的苹果和饼干,默默地咬了一口。
室友叫他一起去餐厅吃饭,两人随便聊了几句。无忧才知道这个地方被取名为蝴蝶园,是给所有在核辐射中身体器官受到损害的人建造的。按照病情轻重被分配到不同的楼中。他们这些病情轻不影响正常工作的,还要外出工作,清理城市废墟。而那些病情重的则被安排到后面那几栋被严密看守的楼里。
餐厅里人声鼎沸,门口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餐具,以及一盆一盆的饭菜和汤。汤是青菜豆腐汤,菜是青菜、豆腐、海带、咸菜之类,唯一的一盘荤菜是剁椒鱼头,早就被人抢光了,只剩下盆底一层花椒。
室友端着饭菜跟几个老乡高声说笑。餐厅里也有一些人偶然遇到了朋友或者老乡的,激动的不能自已,又哭又笑。无忧寂寥地用筷子搅拌碗里的汤,不时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在人群里发现熟悉的人。
吃过午饭离开餐厅时,工作人员通过扩音器叫新来的人领小手册。无忧拿到手里,见小册子印刷得很朴素,前面几页介绍了蝴蝶园路线和建筑,以及三餐供应时间,热水供应时间,夜里几点停电,周末例会,以及各个区域的负责人是谁。
最后一页的内容就有点奇怪,讲了如何在野外生存,以及躲避和击毙活尸的方法。上面附了一张活尸的照片,和无忧在天水城里见到的、以及刚才来时的路上见的人差不多,肚子异乎寻常地大,表情呆滞,没有自主意识,五官中会分泌大量的液体。
这些活尸力大无穷,牙齿因为咀嚼大量钢筋水泥建筑而脱落。他们在夜间行动活跃,白天则一般蛰伏起来。他们的大部分感官退化,唯有听觉十分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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