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a的秘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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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位警长聚在一起商量着行动方案，詹姆斯将马凯拉到一边，笑道：“小兄弟，咱们俩现在找个酒吧坐坐？要不然这等待的滋味也十分难熬呵。”
马凯点了点头，不过却向费丹走去。
费丹歪着头，看着马凯走近才道：“一直鬼鬼祟祟地盯着我，我估计你也该开口说话了。说吧，什么事？”
马凯顾不上去琢磨费丹的揶揄，郑重地说：“一会儿你别冲得太往前了，最好离米歇尔和卡恩警长远点。”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广文身边，这样大个子就能保护我了？”
“不是啊！”马凯一本正经地瞅着费丹，“我的意思是这样你就能保护张广文了！”
费丹连连点头，不是赞同马凯的话，而是佩服马凯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完完全全象真的一样。
48
酒吧的热烈气氛没有将马凯的心情变好。
醇香的美酒、悠扬的乐曲、兴奋欢快的笑脸、妖娆多姿的酒吧女郎……马凯都似乎视而未见、充耳不闻，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啤酒，却好像在喝汤药一样皱着眉头。
“还担心费警官呢？”詹姆斯将杯子伸过来，和马凯的酒杯撞了一下。“不用担心，我相信卡恩他们布置得肯定万无一失。”
“这个我也相信，可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是直打鼓。”马凯勉强喝了一口，更觉得难咽。
“那天我接到布朗热电话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詹姆斯幽幽道，“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担心，而且是没来由的担心。这就像外科医生不敢给自己的亲人开刀做手术一样。”
“或许吧。”马凯叹了口气，“不想这些了，咱们下盘棋吧。”
“好啊，下什么棋？”
“中国象棋。”马凯脱口而出。
詹姆斯面露难色。“这个，我可是一窍不通。”
“没关系，和国际象棋异曲同工，反正时间还长，我慢慢教你。”
说完，马凯向服务生要来一盘中国象棋，先摆起了棋子。
詹姆斯无奈地坐下，苦笑道：“我现在就知道两个‘士’摆在什么地方，再有就是知道两个‘士’中间是‘将’或者‘帅’，连这两个‘士’能干什么都不知道。”
“很简单，两个‘士’是保护将和帅的，就比如说保护守门员的……”马凯说了一半却突然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詹姆斯奇怪地问。
“保护守门员……”马凯挠着头，“我忽然想不出怎么比较了，足球场上什么人保护守门员呢？”
“自然是后卫呵。”詹姆斯笑道。
“可是足球比赛，你见过只有两个后卫的阵形吗？”马凯说着，把棋盘上别的棋子去掉，只留下了四个“士”，如同天使先生博客里的棋盘一样。“士在象棋里的作用是保护主帅，在天使先生的寓意里，应该是保护守门员的人，那么就应该代表着后卫，但是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呢？足球阵形很多，什么442，433，352，可我从来没见过只有两个后卫的阵形！”
看着马凯抓耳挠腮的样子，詹姆斯叹道：“说好了下棋，结果又钻到案子里了。你啊，是把天使先生想的太高深了，或许他根本没想到这么深的层次呢？”
马凯狠狠摇了几下脑袋，算是回答了詹姆斯，随即脑袋就趴在棋盘上，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那几个“士”。
突然，他一拍大腿，腾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之下桌子上的酒杯和棋盘稀里哗啦地摔到了地上。
“怎么了？！”詹姆斯惊愕地注视着马凯。
马凯狠狠地挥了一下手，打断了詹姆斯的问话，随即掏出手机飞快地拨打着电话号码。
“你是要打给费丹吗？打了也没用，现在他们的手机肯定不是关机就是静音，这是执行任务时的规矩。”作为警长，詹姆斯自然十分熟悉办案时的规矩。
“什么破规矩！”马凯大骂一声，顾不得和詹姆斯解释什么，瞪着血红的眼睛冲出了酒吧！
49
宝丽大厦，1620房间门口。
七八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卡恩警长。
就在几分钟之前，防爆组刚刚进行了彻底的检测，证实酒店里没有爆炸物，而且酒店的程控系统已经将1620房间的房门解锁，现在突击队的成员都已经到位，就等卡恩的一声令下了。
卡恩警长轻轻地喘了一口气，左手食指指了指米歇尔警长，然后又向房门的另一侧摆了两下，示意米歇尔过去。
米歇尔心领神会，举着已经上膛的手枪蹑手蹑脚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卡恩回头瞅了眼自己身后的费丹，接着示意张广文站到米歇尔身后，谁料张广文紧锁着眉头一直瞅着费丹，愣是没瞧见他的动作。
卡恩轻轻地咬了咬牙齿，挥手示意其他人各就各位，然后将左手压下，摆出三个手指头冲众人晃了晃。
3！
2！
1！
就当他最后一根手指头即将收起的一瞬间，一个粗重的声音炸雷一般响起：“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打开房门！”
众人都惊呆了！
因为这声音竟出自张广文之口！
卡恩和米歇尔硬生生地收回即将揣向房门的腿，掉头恶狠狠地瞪着张广文！
突袭，就在于突然性，可张广文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活生生地将计划彻底报废！两个人张着大嘴呼呼地喘着粗气，那架势简直要把张广文生吞下去。
但此刻也来不及咒骂，两人大手一挥，突击队员立刻呈扇形分散开去。卡恩气得将左手死死握住右手腕，才忍住没把枪口转向张广文，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后，他气急败坏地冲着房门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打开房门出来投降！”
喊完这一句，卡恩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谁料楼层尽头却传出一阵阵的骚乱声。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头，暗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从没遇到的事情都赶在了一起？！他冲米歇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房间里面的动静，自己则向楼道尽头急奔而去。
刚奔了两步，马凯的身影就从转弯处闪了出来，伴着他的还有几个警员拉扯着的胳膊。
“怎么回事？！”卡恩压低着声音闷吼。
“他、他非要找你！”
警员刚开口，就被马凯一胳膊甩到了身后，然后气喘吁吁地喊道：“赶快分散！这是天使的阴谋！”
“什么阴谋？”卡恩被弄得莫名其妙。
马凯瞅着仍聚在1620房间门口的警员，顾不得和卡恩解释，一边向前冲一边大喊：“后退！后退！”
众人都呆若木鸡地看着马凯，但几秒钟之后便轰然散开，而费丹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便被张广文一把抓住衣领拽回来好几步。
短暂的骚动之后，现场又是一片寂静，而且比刚才静得更加可怕。
喘了几口气后，米歇尔警长侧过头悄声问马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猜测，天使先生肯定没在房间里，但里面一定有天使先生给你们设下的陷阱。”马凯小心翼翼地瞅着房门，似乎看到了里面什么恐怖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卡恩警长也赶过来催问着，一盘好棋变成现在这个结果，让他的脸成了酱紫色。
“天使先生的留给我们的那副象棋棋谱，我们只猜对了一半。”马凯瞅着两位警长，“如果说谋杀对象是守门员，但那四个‘士’是做什么用的呢？当然是保护‘老帅’＇也就是保护守门员的人。”
米歇尔和卡恩懵懵懂懂，仍是未解，身后的费丹却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
“难道——”
“是的，保护守门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警察。”马凯冲费丹点了点头，然后环顾一遍周围的四位警长，“你们四位就是天使先生棋盘上的四个‘士’，他要杀的不是守门员，那只是诱饵，真正的目标是你们四个人！所以我拦着不让你们进去，我担心这房间里有诈！广文，你那一声喊也是这个目的吧？”
张广文苦笑一声，“我也是刚刚才琢磨出来，要是早想到这层，卡恩警长就不用动那么大的肝火了。”
卡恩拍了拍张广文的肩膀，“多亏你来了那么一句！虽说动点肝火，但换回来一条命，太值了！”
说完，他瞅着房门，狠狠地说：“里面肯定没有炸弹，这点能确定，但天使在里面究竟搞了什么鬼呢？”
马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冲一个警员说：“找宾馆的经理，请他把隔壁的房间打开，我们要用。”
警员瞅瞅卡恩，卡恩大手一挥：“快去，按马侦探的吩咐去做。”
50
卡恩警长死死盯着房门的时候，天使先生也目不转睛地盯着1620房间的房门。
只不过他是在宝丽大厦对面的一幢高楼里，通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注视着那里。六百米的距离，他觉得用这把狙击步枪简直有些浪费。以他的狙击水平，随便找只狙击步枪都可以在这个距离上敲中对方的脑袋，就如同一个乒乓高手随便拿一个球拍就可以将业余选手打得落花流水一样。
现在，更准确地说从十分钟以前到现在，他一直亢奋地盯着瞄准镜里的那扇门，只等着那几个警长冲进来。剩下的事情，就是用他那个灵敏的手指轻轻地扣动扳机……
扣动扳机的那一下没有丝毫声音，但却似乎有个震撼的声音敲击着心脏，随后一种强烈的满足感会油然而生。
然后就是更美妙的声音了，每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天使先生心里都涌起一丝涟漪。仿佛那不是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而是敲响着一个个柔美的音符。
但这痛快淋漓的感觉却迟迟没有来到，迎来的只有眼睛盯得发酸的感觉，至于那扇门却仍未被打开。
他眨了两下眼睛，顺便活动了一下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口中也喃喃咒骂着：“这帮鬼警察，怎么还没开门进去！？”
忽然，余光中他觉得1620隔壁房间的窗户似乎动了一下，他急忙侧头去看，但盯了好几眼却再没动静。他疑惑地收回目光，重又瞄向房门，但心里却突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天使先生的不安不是空穴来风，马凯此时正小心翼翼地隐在1622房间的窗户后面观察着对面的这幢大厦。
“你怀疑对面有情况？”张广文站在马凯身后，翘着脚正好能从马凯头上看过去。
费丹没有看对面，而是紧张地看着马凯，鼻尖上隐隐现出了汗珠。如果说刚才的一幕让她不由得后怕，那么现在则始终悬着心。虽然她平时口口声声地说不想再见到马凯，但是现在却恨不得把马凯从窗口拉回来。
她知道，马凯侦破的时候一向稳妥，没有八九成的把握从不多说一句废话，既然他盯向了对面的大厦，那么天使先生十有八九就隐藏在对面的某一间屋子里，而且枪口正是对着这里！
果然，张广文问完，马凯悄声说：“天使故意露出广告牌的破绽，再利用谜题将我们的视线引到守门员身上、再引到1620房间里，目的绝不是戏耍。既然他料想我们会进入1620房间，那么他就会针对这个房间下手，炸弹既然没有、那就是远程狙击，而位置最好的狙击地点就是对面——对面那幢大厦距离这里只有五六百米的距离……”
马凯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却越瞪越大，突然，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费丹的手，同时喊道：“他就在对面十五层的一间房间里！”
几乎同时，卡恩也看见了对面十五层一个窗口隐隐约约闪出的枪口！马凯的声音刚落，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调集全部警力包围对面的大厦，十五层楼全面封锁！”
下完命令，卡恩大步流星地向门口冲过去，但刚走到门口，马凯的一声惊呼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妈的，这家伙要逃！”
“怎么？！”卡恩掉头急问。
“我看那支枪动了好几下，好的狙击手在锁定目标以后是绝对不会随便更改位置的，天使更是如此，他肯定是觉得情况不正常，有要逃走的意思！”
马凯说着，左手向后伸去，“来不及了，快把枪给我！”
这次没用卡恩点头，一个警员飞快地将一把狙击步枪递到了马凯手中。
马凯提枪在手，敏捷地将枪托搭在肩膀上，手指扣到扳机的同时，眼睛也盯住了瞄准镜。
但就当对面一扇窗户里的人清晰地出现在瞄准镜里的时候，马凯也看见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马凯的心刷地凉了。
他知道，如果说自己的大脑比天使先生转得更快的话，那么天使先生枪里的子弹射出的速度也一定比自己更快！
倏忽之间，马凯觉得一声脆响划破了两幢高楼之间的空气，他一时分不清这枪声是出自自己的这把枪，还是对面的枪发射出来的，只是知道扣动扳机之后自己本能地向右一闪身，然后就觉得一股冲击波将他掀倒在地！
“马凯！”
“马侦探！”
……
几个声音打鼓一般在他耳边震荡，直震得马凯的心脏也怦怦乱跳，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他睁开眼睛，冲着最熟悉的那个声音来源看去，只见费丹正紧张地张着嘴，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已涌出了泪水。
“打中哪里了？”马凯喘着粗气问。虽然现在身上一点疼的地方都没有，但他知道这只是因为紧张和应激反应导致自己还没感觉到而已，刚才掀翻他的那一股气浪告诉他，天使先生的子弹已经击中了自己的身体。
“放心，幸亏你小子闪得快，只打中了左边的肩膀。”张广文在旁告诉马凯，大个子的眼神瞅得真切，除了左肩膀上的一个血洞向外涌着鲜血以外，马凯身体的其它部位都完好无损。
马凯闻听，长出一口气，但随即剧烈的疼痛也猛然袭来。不过，“哎呦”一声之后他反而笑了。
“没打到要害就给你乐成这样！少动弹，闭眼睛歇着！”费丹一边擦着眼角的泪花一边训了马凯一句。
“能不高兴吗？”肩膀的疼痛让马凯咧了咧嘴，脑子也开始昏昏沉沉，但嘴上仍贫着：“本来就追不上你，要是再弄个重伤、落下个残疾，就更不招你待见了……”
51
马凯很走运，天使先生射出的子弹从他锁骨下面和肺上面的腔隙穿了过去，除了损失不少鲜血以外，并没让别的地方遭殃。
躺在病床上，马凯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费丹，一边赞叹：“天使的枪法真不错，要是再往上一点锁骨就断了，要是再往下一点……”
“他那枪真该再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