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a的秘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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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之间，米歇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马凯先生你好，我是米歇尔警长，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其余三位警长都在我身边。”
说完，米歇尔按了下免提键，马凯急切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和詹姆斯警长在布朗热教授家里找到了那片牙结石，并且找了一位口腔医生检查了那片牙结石，结果证明，那根本就不是牙结石、而是石膏！”
“石膏？！”在场的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的，石膏！这也就是说，丽萨身体上的牙痕并不是凶手用牙齿咬的，而是用牙齿的石膏模型咬下去的。因为用力过大，所以石膏模型掉了一小块，而那一小片石膏，从质地到颜色都和牙结石很像，所以我们误以为那是一小片牙结石。这一点从多琳．库珀身体上的牙痕也能得到证实：当初我很奇怪，我们正常人的牙印应该是上下对应、吻合的，而多琳．库珀的RF上留下的牙痕，下牙的牙痕却是在上牙牙痕的左下方，以我们正常人张口的大小程度，根本无法咬出那样的牙印。不过，当初我以为这是因为女xingRF的弹xing和活动度大的缘故，使得咬的时候是一个位置，松开的时候RF一松弛下来，形状就和被咬的时候不同，所以就显得上下牙痕不对称。但现在就清楚了，多琳．库珀身上的牙痕正是由石膏模型牙造成的。因为用石膏模型的上下口牙齿来咬东西，可以随意调整角度。”
“怪了，石田章为什么不用牙齿，而是用自己牙齿的石膏模型来咬呢？”听完了马凯的分析，米歇尔喃喃着问道。
“只能有两个解释。”电话里马凯的声音不但急切，而且充满了肯定。“第一个可能，就是石田章做了牙齿整形，牙痕和以前的不一样了，为了表明这几起杀人案件是自己所做，所以他用了牙模型。”
卡恩警长点了点头，“这一点可以说得通。作为石田章这么一个嗜杀成xing的**狂来说，在被害人身上留下咬痕这个标记行为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因为石田章的杀人目的不光是仇恨，他已经演变成对社会的报复，在这种情况下，他不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反而会大张旗鼓地表明对某起案件负责。所以，这个标记符号就等于是他的身份证明。我们假设他作了整容手术，极有可能连牙齿也作了整形，为了还能在被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真实‘身份证明’，他保留了原有牙齿的牙齿模型，在作案的时候用牙齿模型留下标记符号是很有可能的。”
卡恩一席话说完，现场一片沉静。
没有人反驳，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的。
但大家此刻更关注的是马凯所说的第二个可能。
经了几秒钟之后，电话里马凯的声音传了出来：“第二个可能就是，这几起案件的真凶另有其人！这个真凶利用石田章的牙痕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误以为案子是石田章所做，而他自己就会很容易地逃出我们的视线！至于那个真凶，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心中有数了。”
现场又是一片沉寂。谁都知道马凯口中所说的真凶是谁，但每个人的肚子里又有一大摊的疑问。
“照你这么说，这几起案子是天使先生利用石田章在给自己打掩护，但天使先生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他和石田章既然是同伙，那么完全可以让石田章名正言顺地杀人，没有必要用牙齿模型啊！”虽然面对着的只是马凯的声音，但米歇尔如同和马凯面对面一样，两手比划着提出了问题。
“这个很容易解释，因为根据我的推断，这个世界上现在已经没有石田章这个人了。”
这句推断一出，现场不再沉寂，几个人都将目光投向手机，似乎能从声音的背后看到马凯。
“马凯，这个结论可是不能随便猜测出来，因为这涉及到整个办案的方向。我们所有的侦破都是围绕着石田章展开的，如果石田章并没有死，而我们放弃了对他的追捕，那可就是前功尽弃了。”看见众人眼中的神情，费丹急忙提醒马凯。毕竟马凯只是个“民间人士”，还和米歇尔的“眼中钉”詹姆斯警长在一起，如果哪一点解释得不完满，被人反驳丢了面子是小，要是这番推论影响到警方侦破，甚至再落上个嫌疑就划不来了。
费丹这番话，米歇尔和卡恩自然不明白里面的深意，但张广文却是心知肚明，他微微一笑，凑在费丹耳边小声道：“脸上冷若冰霜，心里还是一个劲地惦记呵。”
费丹白了一眼张广文，心道这个家伙个子虽高高大大，但心里倒是挺细致的。不过现在她没工夫“修理”张广文，满心期待的是马凯接下来的陈述。
果然，若有所思地瞅了费丹一眼后，马凯说道：“如果石田章没有死，天使先生和石田章合谋作案的话，那么石田章一定会把自己的一些习惯告诉天使先生，这样才配合得更默契，也更会令我们相信这几起案子是石田章所为。但是从天使先生这几次作案的表现来看，他对于石田章的习惯和特点并不是十分了解。所以我虽然没有掌握到直接的证据，但从蛛丝马迹之中能判断出石田章已经死了。”
“蛛丝马迹？”米歇尔cha言问道。
“是的，虽然天使先生伪装成石田章发布博客、向警方挑衅，并且用石田章惯用的手法杀人，但是除了石膏牙齿这个破绽以外，还有一个破绽，那就是颜色！从多琳．库珀和丽萨被害的前后经过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石田章’极度反感红颜色，这一点费丹警官在丽萨被害以后已经分析过了。那么疑问就随之而来了，如果石田章这么讨厌红颜色，那么他肯定不会穿红颜色的衣服，或者用红色的物品，但是我们看博客上石田章的照片，注意：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石田章。我们看他所穿的衣服——红色T恤衫、蓝色牛仔裤。如果石田章讨厌红颜色，他怎么还会穿红色T恤衫呢？显然，天使先生才是真正讨厌红颜色的人，但是如果他和石田章合谋的话，石田章一定会提醒他注意这个问题，怎么会出现这个疏漏呢？所以，从这点可以肯定，天使先生是单独作案，并没有和石田章勾结在一起。但是如果石田章还活在世上，肯定会知道有个人冒充他在大肆犯罪，以石田章的xing格怎么能善罢甘休？然而，到现在为止，石田章仍然毫无声息。要么，石田章彻底决定销声匿迹了，要么，就是石田章再也不会知道这些消息了。”
马凯的声音象是催化剂一样，将众人的脸色从好奇、惊愕转化成为难以名状的痛苦。
跨越四个国家的追凶行动？
只是一盘跟着天使先生下的棋！
那个令每个人都恨得牙根发痒的石田章呢？
却仅仅是一个替身，而且还是一个钻进坟墓里的替身！
博客里挑衅的字眼、一道道难解的谜题、被害人身上的牙痕……这些哪里是什么线索？分明是天使先生把玩于股掌之间的道具！
当然，道具不止这些，还包括了现场的每一个人。
良久，卡恩警长打破了沉默，但原本洪亮的嗓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马凯先生，请你和詹姆斯警长立刻赶过来，距离今晚的比赛还有十个小时，足够我们携手找出线索了！”
说完，心直口快的卡恩发现费丹正对他伸出食指摇动着，看着费丹的手指指向米歇尔的方向，卡恩忽然醒悟马凯和詹姆斯此时还在巴黎警察局，于是侧头问道：“米歇尔警长，你的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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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以后，看着马凯和詹姆斯急匆匆地从车里走出，张广文冲费丹笑道：“刚和马凯分手没多久，你俩又见面了，看来真应了那句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呵。”
费丹没瞅张广文，只是甩过去一句话。“后面还有‘合久必分’一句呢。”
张广文眨巴眨巴眼睛，没吱声。不过嘴上虽说不过费丹，但脚下却快，他紧走两步来到詹姆斯和马凯身前，将两人介绍给卡恩和米歇尔。
詹姆斯警长自然不用多加介绍，张广文更多的话语是用在了介绍马凯身上。
“这位是中国的私人侦探马凯，曾破获了康达体育俱乐部兴奋剂丑闻案和著名体育经纪人简东方被杀案，而且还是ABP协会的成员。”
詹姆斯在旁加了一句：“要不是这位马侦探，我现在可能还处在巴黎警方的围追堵截当中呢。”
见米歇尔脸色一愠，张广文忙笑着打圆场道：“这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卡恩警长倒是没留意三人之间的对话，他是第一次见到马凯，不由得仔细打量了这个中国人侦探几眼，然后冲费丹笑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中国有这么出色的侦探，怎么不早请来和我们一起侦破？”
费丹淡淡瞅了马凯一眼，回道：“我也常常找不到他，再者说这位马侦探神出鬼没，喜欢不请自到的。”
卡恩瞅瞅费丹，又瞧瞧马凯，笑说：“看起来两位有渊源。不管怎么说，有你们两位携手，案子一定进展得更快。”
马凯心道，这位卡恩警长长得五大三粗，心倒是很细。眼见费丹又白了自己一眼，忙走到卡恩面前将话题引过来：“抓紧时间，咱们一起讨论一下案情吧。”
卡恩连连点头，带领众人向会议室走去。张广文倒是把马凯这个好友扔在一旁不理，紧紧跟在费丹身后小声说：“卡恩的那句话你听见了没？”
“你要是想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就免了吧。”
张广文不言语了，加快脚步超过了费丹。话未出口便被人说破，是最伤自尊心的事情，张广文决定暂时闭一会儿嘴，安心琢磨案情。
众人落座以后，卡恩警长冲马凯和詹姆斯说：“事不宜迟，咱们就长话短说，关于‘天使先生’和即将进行的女足比赛的安保工作，两位有什么新的看法？”
詹姆斯瞅瞅马凯，说：“来的路上我和马凯也都琢磨了这两个问题，还是让马侦探说说吧。”
马凯也不推辞，开口分析道：“尽管我们还不知道‘天使先生’是何许人也，但是从前几次作案的情况来分析，也大致能勾勒出他的画像。
第一、从他讨厌红颜色这个怪癖来看，他xing格偏执，同时又十分自负。这样xing格的人一般不会改变自己行为准则。结合到案子上，我认为他在前几起作案中一定有共通的一些特点和习惯。
第二、在第一起案件中，天使先生选择了运动员出场前的这一段时间来作案；第二起案子中，他选择的是运动员正式比赛前最后一次热身的时候来作案；杀害布朗热教授，则是选择临上飞机之前作案；而杀害杰瑞先生，更是选择米歇尔警长和费丹乘坐的飞机没有到达慕尼黑的时候作案。我认为，时间概念就是天使先生作案的最大习惯——他习惯于选择时间差，也就是说在某一件事情交接的时刻作案。所以，对于今晚的女足比赛，我认为他一定会在比赛前某项工作的交接中寻找漏洞。
第三、虽然天使先生一直在用石田章的手法作案，但是这毕竟是模仿，他不可避免地会流露出自己的痕迹。比如凯勒副警长在中国遇炸身亡，还有刚刚在慕尼黑发身的爆炸事件，这都不是石田章的手法，再联想到他解救石田章时精准的枪法和先进的武器，可以肯定这个天使先生绝对是个职业杀手，因为暗杀、狙击、爆炸，这些高技术的手法只有职业杀手才会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第四、天使先生越来越多地使用自己惯用的手法，这说明在我们的严密布控之下，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用石田章的手法杀人了，所以迫不得已只有用自己擅长的手法。也因此，我判断在今晚的女足比赛中，天使先生能用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爆炸、再一个就是狙击。因为刚刚才慕尼黑用爆炸的方法杀死了杰瑞，‘天使’可能不会再采用，那么狙击就是最大的可能了。”
说完，马凯偷偷抽了一眼费丹，然后心放下了。
对于别人的看法，他并不在意，最主要的是从前女友的眼中能看到赞同的目光。更何况，如果费丹没有异议，马凯相信其他人也会赞同这个看法的。
费丹一直仔细地听着，虽然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但心里却不时涌起喜悦的滋味。偶尔，她也向马凯瞥去两眼，不知道怎么，此时看着那张让她生气、失望、伤心的脸，费丹却觉得十分顺眼。
“或许我们只能做一对默契的搭档？要不然为什么在一起办案的时候觉得这张脸可爱，在一起相守的时候却越瞅越难受呢？”费丹在心里叹了口气，强迫自己赶快把思绪转到案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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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使先生能听到马凯的分析，他也一定会连连点头、双挑大拇指。
但此时，他没工夫琢磨任何关于警方的事情，虽然他对于在密谋抓捕他的警官们也是垂涎欲滴，但现在更令他关心的是远处的慕尼黑安联体育场。
他紧握望远镜，仔仔细细地观看着安联体育场外围的动静。
安联体育场的里面在他的位置看不见，不过他猜想此时的慕尼黑安联足球场处在一片寂静之中，绿油油的草坪、规整划一的观众席、五花八门的广告牌都在寂静中等待着今晚那激烈的比赛。工作人员应该正在体育场不同的位置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修剪场地的草坪、给场地浇水、布置广告牌的位置、查看每个座椅……
透过望远镜，天使先生打量着在体育场外每个人的表情、动作，然后轻轻舒了口气。
他发现很多人显然是警方的便衣，对于自己的判断力，天使先生十分肯定，就像相信自己的枪法一样。而且他也知道，在他观察不到的角落里，肯定还有很多警察在紧张地忙碌着。
警察越是这样忙碌，他越是开心。
他喜欢这种静观其变的快感，看着这些忙碌的警察，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猫在盯着一群老鼠。
放下望远镜，他走到房间中央，在那里摆着一个大皮箱。他蹲下去将皮箱打开，一套分拆之后的崭新枪械映入眼帘。
“该是你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天使先生微笑着抚摸了一遍枪械，然后熟练地安装起来。不出半个钟头，一套锃光瓦亮的多管机关枪出现在房屋正中。
天使先生疼爱地抚摸着枪身，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的女人，摩挲良久他才提枪上肩，一边瞄准着远处一个地点，一边校对着瞄准镜。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