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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原来的世界-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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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的。”

七婶的话提醒了五婶和幺婆婆,三个女人慌慌张张地鱼贯着进了屋,啪地把后门死死地掩上了。

而在竹林里的一个红薯窖里,白晓杨和春前拥在一起。

春前被白晓杨拥在胸口上。春前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白晓杨白皙的脸。在他们面前,盘着一条冬眠的小蛇。这条蛇通体火红,尖小的蛇头上隐隐约约长着一个小小的肉冠。

白晓杨和春前并没有惊动这条小蛇。小蛇安静地冬眠着。

五婶他们在竹林里战战兢兢地说的话被躲在红薯窖里的白晓杨和春前听得清清楚楚。等五婶他们进了房子,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时,春前才小声问白晓杨:“姐姐,你是妖精吗?”

白晓杨俯看着春前,没有回答春前的话,而是问春前:“小弟弟,你冷不?”

春前穿得很单薄,上身只穿了一件用老式棉袍改成的小棉袄,里面连一件夹衫也没有。棉袄胸口处的布扣子坏了两颗,腰上用一条箩绳系着,下身只穿了一条咔叽布的单裤,也是大人穿剩下改的。

春前在白晓杨的怀里瑟瑟发抖,但是他却冲白晓杨摇头。

白晓杨又把春前朝胸口上搂了搂,说:“春前,你真的不怕姐姐吗?”

春前又乖巧地点头。

这时,白晓杨朝春前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她和春前同时听见红薯窖上面又传来一阵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红薯窖上的脚步声虽然轻微,但是,此时白晓杨的神经却异常敏感,就是空气中有极其细微的震颤,她也能感觉得出来。

怀里的春前用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望着白晓杨,很懂事地点点头。

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三个四个或者是五个人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却杂沓凌乱。

春前把头又朝白晓杨的胸口上贴紧了几分。他听见白晓杨的一颗心在轻轻地跳动,平稳的节奏和韵律让他幼小的心灵感到安静踏实。

脚步声从红薯窖的上边轻轻踩过,有震落的土屑从窖口掉落下来。

白晓杨警惕地望着窖口。

这时,一张猥亵的瘦脸出现在窖口,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朝着红薯窖里探视。

怀里的春前紧张得一哆嗦。白晓杨怕春前失声惊呼,急忙用手捂住春前的嘴。

白晓杨和春前是靠着红薯窖的窖壁坐着的,窖的口子也小,他们隐藏在昏黑不清的阴影里,从上面不容易发现他们。

出现在窖口的人压着嗓门,鬼声鬼气地说话了:“书记,这红薯窖里会不会藏着人?”

有人“嗯”了一声,停住脚,说:“藏谁?”

“张幺爷啊!他会不会知道我们要来逮他,藏在红薯窖里躲我们?”

来的人正是冯蛋子他们。

冯蛋子听了那人的话,也把那颗锃光瓦亮的脑袋伸到窖口朝下面看。红薯窖里的确是昏黑不清,冯蛋子同样没有发现躲在窖底的白晓杨和春前。

“张幺爷不会那么瓜!就是藏也该藏远点。卧牛山里面到处都是蛮洞,要藏也藏蛮洞里,藏这红薯窖里算个锤子啊?要是真被老子发现了,不被老子瓮中捉鳖了?呵呵……”

冯蛋子居然在上面呵呵地笑起来。

那人听冯蛋子说的话有道理,猥亵的脸离开了窖口,说:“我咋觉得今天这村子里鬼气森森的?咋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气?”

冯蛋子说:“一定是狗日的这些反革命要和老子对着干了,把张幺爷和张子恒藏起来了。”

那人又说:“藏也就把张幺爷和张子恒两个人藏起来就可以了,咋我感觉这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呢?未必都藏起来了?我们又不是要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逮了,犯得着都去躲起来吗?那么大个村子,静悄悄的,弄得我们就像鬼子进村一样。”

冯蛋子一听,朝着那人料了一脚,小声骂道:“你狗日的说话给老子注意点!什么鬼子进村?老子是日本人么?尽开黄腔,信不信老子办你狗日的学习班?”

那人立马就不敢应声了。

这时另一个声音说:“要不咋说还是书记的脑壳灵性呢?我们半道上折回来从后门悄悄进去逮张幺爷是对的。说不定张幺爷这阵子还真就躲在家里呢。”

说话的是吴章奎。

冯蛋子朝吴章奎说:“你现在带两个人绕到大门口去守着,防止张幺爷狗急跳墙从前门跑脱。我们一会儿就从后门进去逮人!”

吴章奎领了命,带着两个人绕到前面的大门去了。

躲在红薯窖里的白晓杨不明白冯蛋子他们说话的来龙去脉,望着窖口一脸的迷茫。

怎么又有人要逮张幺爷和张子恒了?白晓杨不明白。

而冯蛋子他们此刻在红薯窖的上面没有再走,而是站在一笼竹子下,等吴章奎带的两个人包抄到位,然后才进去逮人。

有人在上面冷得不住跺脚,窖口上两块松动的小石子被震得落了下来,一块刚好打在盘卷着的小蛇身上。小蛇的身子震颤了一下,盘卷在身子里的头抬起来,细小的芯子从细小的嘴缝中试探着伸缩了几下,头上的肉冠似乎也鼓胀了几分。

白晓杨心里一凛,突然觉得这条小蛇头顶上的肉冠和朝霞寺里那条巨蟒头上的肉冠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条小蛇就是那种巨蟒的幼蛇?可是朝霞寺里出现的那条巨蟒是青黑色的,而这条小蛇却是火红色的,显然不是同一个品种。

白晓杨的心里生出了疑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从地上寻找了一根朽了的竹枝,想把小蛇的身子挑起来看个仔细……

第四十二章 泄密

而与此同时,红薯窖上面的冯蛋子估计吴章奎已经包抄到位,朝冷得直跺脚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鬼鬼祟祟地朝着紧闭的后门靠近。

冯蛋子用手敲了门,哆哆哆的几声轻响,屋子里没有动静。冯蛋子一脸的疑糊,刚要再敲,这时到大门包抄的吴章奎飞似的跑了回来。

见吴章奎跑得急,冯蛋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要开口问,吴章奎已经快步跑到跟前,有些气喘地说:“冯书记,事情不大正常啊!”

“哪儿不正常了?”

“我绕到大门口去的时候,村子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人都死绝了一样。不知道这些人跑到哪儿去了。”

冯蛋子一听,“咦”了一声,也觉得奇怪,说:“真有这么日怪?人呢?人间蒸发了?”

吴章奎说:“是啊?人呢?”

冯蛋子又说:“会不会因为天气冷,都躲到被窝里了。”

吴章奎说:“不晓得哇!反正我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不正常,周围静悄悄的安静得有点诡异。”

冯蛋子警告吴章奎道:“你可不要在这儿搞造谣破坏啊。兴许都还在祠堂的晒坝上。我们刚才来的时候晒坝上不是有很多人吗?”说着又回身敲了几下木板门。

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莫非里面真的没有人。”冯蛋子疑糊地说。

吴章奎这时却恍然大悟般地说:“不对,书记,屋子里肯定有人。”

“为啥?”冯蛋子见吴章奎说得那么肯定,不明就里地问。

吴章奎得意洋洋地说:“我去了前门,也是从里面闩着的。你看,这后门也是从里面闩着的。未必张幺爷会从天井里飞出来?”

一听吴章奎分析得极有道理,冯蛋子说:“对啊,那咋里面没有人应声呢?”

吴章奎越加得意洋洋底气十足地说:“晓得我们要找他算账,怕噻!装死噻!”

说着他上去用拳头擂起了后门,边擂还朝着里面边大声喊:“张幺爷,我们晓得你躲在屋子里的。你别坟坝里头撒花椒——麻鬼了!你再不开门我们可就要砸门了,到时候不要说我们不落教!”

吴章奎的威胁立刻起了效果,屋子里马上传来幺婆婆的回应声:“来了来了。”

吴章奎和冯蛋子相互看了一眼,都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一阵门闩的响动,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从噏开的门缝中露了出来,是幺婆婆的脸。

吴章奎有些迫不及待地一把推开门,首先跨进屋子,问:“张幺爷呢?”

幺婆婆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见吴章奎这伙人气势汹汹的阵仗,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站在门的角落里,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搪塞吴章奎。

随后跟进来的冯蛋子又补充着问:“问你话呢?张幺爷呢?”

因为紧张,幺婆婆浑身有点哆嗦,脸上的肌肉机械地抽搐着,为难得快要哭了。

这个时候幸好五婶出现了,她是从天井里走进灶屋的。几步走上来,装作出一副殷勤的样子,说:“哎哟,是冯书记和吴队长来了嗦?快请堂屋里坐,快请堂屋里坐……”

五婶的出现有点出乎吴章奎和冯蛋子的意料。

吴章奎朝五婶说:“你咋会躲在这儿?”

五婶伶牙俐齿地说:“看你吴队长说的,我是过来陪幺婆婆摆龙门阵的。”

“摆啥鬼龙门阵?把门关那么死?”吴章奎问。

“天气冷,有过堂风,关起门暖和点。”五婶对答如流。

“张幺爷呢?”

“还没有回来。”

“你们可不要包庇他,他犯的错误不是一般的严重!”吴章奎警告五婶说。

“幺爷真的还没回来,不在家。”五婶说。

冯蛋子这时接口问道:“究竟是没有回来还是不在家?”

五婶说:“回来了,又出去了。”

“回来了,又出去了?出去哪儿了?”

“不晓得,没有问。”

冯蛋子和吴章奎就看着五婶,对这个五婶有点另眼相看了。

五婶又说:“冯书记,吴队长,你们都到堂屋里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们报告!”

冯蛋子嗯了一声,说:“重要的事情报告?什么重要的事情?”

五婶却卖关子般地略带几分神秘地说:“反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们先到堂屋里坐,我慢慢给你们说。”

这时,站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吱声的幺婆婆说话了:“五婶,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地乱说话。”

五婶说:“幺婆婆,都这个时候你还担心啥?纸是包不住火的。再说我是实事求是地说,也不是编些事情乱说。”

冯蛋子对五婶说的话非常满意,立刻说道:“好好好,还是你有觉悟!就是要实事求是嘛。要相信领导,更要相信伟大英明的共产党嘛!”

五婶带着吴章奎和冯蛋子他们到了堂屋,一直站着没有动的幺婆婆急得一跺脚,自言自语地说道:“糟了!五婶要坏事!”说着脚跟脚地也进了堂屋。

第四十三章 突然翻脸

五婶喧宾夺主地成了幺婆婆家的主人,殷勤地搬凳子,招呼着冯蛋子和吴章奎他们坐。

冯蛋子对五婶的态度非常满意,落了坐,拿出一副平易近人的领导派头对五婶说:“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要报告?记住,你要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要实事求是,你要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负责任!晓得吗?”

五婶连声说:“晓得!我晓得!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五婶居然熟练地背起了“老三篇”,冯蛋子听了呵呵地笑起来,官腔味儿十足地说:“好好好,你这个同志的觉悟就是高!老三篇倒背如流。所以啊——思想觉悟相当相当的重要啊!我要给你上大队的黑板报!要提倡,要表扬,要树立典型!呵呵呵……”

气氛在五婶的调节下变得融洽起来。

接着,冯蛋子整理了一下脸上的情绪,重新变得严肃持重了,说:“你说要向领导报告事情,现在你就开始报告。”

五婶望了一眼站在堂屋门外的幺婆婆,幺婆婆紧张兮兮地看着五婶。

“冯书记,我们村子里出妖精了!”五婶终于用极其神秘的口气说。

五婶的话刚一说出口,冯蛋子的脸“哗”的一下就拉了下来,使劲一拍身边的大方桌,厉声喝道:“妖精?哪个是妖精?妖精在哪儿?你简直是在胡乱说!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五婶没有想到冯蛋子翻脸会这么快,脸上的肌肉顿时变得僵硬了。就连一旁的吴章奎也被冯蛋子拍桌子的一巴掌震得浑身一抖。

此时的冯蛋子就像被点了芯子的连珠炮,啪啪啪地爆发了。他站起来,一副坐立不安的激动表情,口沫飞溅地说:“咋得了!咋得了!唵?青光白日说鬼话!问题严重!问题相当严重!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现在我就有发言权。所以毛主席他老人家就是英明,就是说得好啊!要深入到群众中去。你不深入到群众中去,你晓得啥?就像今天,就像现在!我要是不亲自来,哪个晓得问题有这么严重?唵?青光白日,当着我的面,红口白牙对我说这个村子里头出妖精了?唵?共产党的天下,哪个是妖精?哪儿有妖精?妖精在哪儿?办她的学习班?必须办!马上办!”

吴章奎如同得到指示一般地也站起来,说:“冯书记,这阵子就办哇?”

“当然这阵子就办。先抓起来再说。”冯蛋子说。

一直站在门外的幺婆婆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发生变化,疾步跨进堂屋,一把抓住冯蛋子的手,喊起来:“书记,这样子要不得!这样子要不得的啊!”

五婶这时就像傻了一般地站着,一动不动。

吴章奎朝两个民兵说道:“书记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哇?还不动手?”

两个民兵起身去押五婶。

幺婆婆越加慌了,扑通一声朝两个民兵跪下,哭喊起来:“你们要抓就抓我嘛!我老婆婆命硬,我不怕!”

见此情景的冯蛋子雷霆震怒,他走到幺婆婆跟前,大声吼道:“你在给哪个下跪?你在跪啥子?啥子人才下跪?封建社会才下跪!现在是社会主义新社会!你是在老子面前示威!你在老子面前示威就好比是在给毛主席他老人家示威。你在给天安门示威!你晓不晓得?你胆大,你太胆大了!封建余孽!残渣余孽!不清除咋得了!咋得了!既然这样,一起办学习班算了!”

吴章奎这个时候却有些为难了。面对一大把年纪的幺婆婆,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冯蛋子看出吴章奎的犹豫,说:“你还不动手?还要我来亲自动手哇?”

吴章奎说:“书记,抓还是绑?”

冯蛋子大声说:“你问老子?老子又问哪个?”

冯蛋子的话音刚落,堂屋外传来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你们不要为难幺婆婆好吗?”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冯蛋子和吴章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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