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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凶案局中局-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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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要看断腕的地方,伤口非常的整齐,连个毛边都没有,这一定是被特别锋利的武器割下来的。
陆宇峰不避讳,摸着这个断手,抬头看着石膏像说了一句,“细鬼兄弟,你走好!”
这下也不用我们谁提醒啥了,另外那个石膏像一定是刀客。
接头人积极一把,他用电棍对着刀客石膏像的脑袋敲了敲,他想让刀客露出死前的真容。可赶巧的是,他这么一敲,石膏像的脑袋咕噜掉了下来,摔在地上,把外表的石膏全震碎了。
合着刀客死的更惨,是被断头了。我用手捂着胸口,试图让心脏好受一些,还强制自己低头,看了看。
我和潘子跟这两个特殊线人的感情不深,但陆宇峰和接头人不行,他们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仇恨感,陆宇峰还拿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儿跟接头人说,“打电话,叫支援!”
接头人这就行动起来。陆宇峰也顾不上手脏,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带着我俩又进了里屋。
里屋的空间很小,只放着一张折叠床和一个小柜子,这就显得紧巴巴的。
我们是来找黑子的,可到现在为止,并没发现黑子的踪迹,陆宇峰望着柜子突然冷笑起来,我明白他想什么呢。
我怕他去开柜子,看到黑子的尸体时,一瞬间会更加难过,索性这个活儿就由我来干了。
我先把陆宇峰拽的后退几步,自己又凑过去,拽着柜子的把手儿,一点点打开了。
我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等柜门露出个缝隙时,还是把我吓了一跳。突然地有个脸贴了过来,趴在缝隙上,我只看到一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无神的看着我们。
我重重喘了几口气,又把柜门拽开一些。渐渐地,黑子的尸体展现在我们面前,他别的地方没什么伤害,只有脖颈上挂着一条粗铁丝,合着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
昨天跟黑子相见时,他还活灵活现的站在我们面前,没想到一天而已,他就跟我们阴阳相隔了。
我心里多多少少来了一股悲意,而且顺着黑子的尸体往后看,我发现那里还放着两个灵位。
我冷不丁想到仇杀了,凶手为了给灵位上的人报仇。这可是个重要线索,我就把柜门全打开,想伸手把那两个灵位拿出来。
我发现个事,这灵位好像被固定住一样,我一下都没拿动,我心里奇怪,甚至长这么大,我也没见谁家把灵位钉在柜子里的。
在我纳闷期间,潘子上来胆儿了,他把手伸进去,对着灵位使劲拽起来。他力气本来就大,咔吧一下就把灵位拽出来了。
我看这灵位的正反面都是空白一片,也没写名字,但这灵位底下却连着一段断铁丝。
我还琢磨这到底有什么讲究呢,阿峰却反应过来。
他脸色都变了,也顾不上看黑子的尸体了,对着我俩大喊,“逃!”
我心里激灵一下,心说难道阿峰的意思,我们触发什么机关了?
我们仨急忙往外面逃,这时候接头人打完电话正要进里屋,我们四个在门口堵上了,阿峰又喊了一声,才让接头人回过味来。
这么一耽误,我们晚了一步,等奔到石头房门口时,门墙旁边刷的一下,横着出来一个铁栅栏,把这门彻彻底底的锁住了。
乍一看这铁栅栏,我都影着了,一下想起监狱了,而且这石头房现在不就是我们四人的监狱么?
这还没完儿,那十多盏油灯的铁链也诡异的断了,这十多个油灯落下来后,噼里啪啦一顿响,让整个屋里瞬间起了火。
地板本来就被火油泡着,火势一下又旺了不少,有的地方火苗都窜到膝盖那么高了。
我们四个就算想救火,也根本是杯水车薪。这下我们都急了,也不用谁带头,全都手拽脚踢的往铁栅栏上招呼。
可铁栅栏很结实,一根根的都有小孩胳膊那么粗了,我们根本撼不动它。而且火势烧起来后,让屋里充满了浓烟,我们仨本来就有感冒,嗓子不好,这一下更别提了,全都咳咳的剧咳起来。
我是使劲捶打胸口,凑到阿峰身边喊,问他还有啥好法子,趁着没死赶紧试试,万一还有条生路呢。
陆宇峰是对铁栅栏放弃了,他又看着石头墙,脸现一丝狠劲儿,瞬间冲出去,跳起来用肩膀狠狠撞上去。
他用的是全力,这一撞得冲击力不小,不过墙体一点事都没有,他却捂着肩膀,无力的靠在墙面上。
我估计就这一下子,他受了不小的伤。
我不死心,又叫着潘子,我俩合力对准刚才阿峰撞的地方冲过去,用我俩的肩膀再次撞上。
但也都是白费力气,我俩跟阿峰一样,捂着发麻的右肩直哼哼。
接头人一直贴墙站着,我真没觉得这个看着跟文人一样的男人会有什么本事,我以为要是我们仨没啥法子,他也只有跟着我们等死了,
但关键时刻,他竟露了一把脸。

第十一章 不在场的证据

我们来之前,接头人给陆宇峰弄了一支手枪,可他却没告诉我们,还给自己偷偷弄了一个手雷。
现在形势危急,他也不藏着掖着了,凑到我们身边,把那颗手雷拿出来,对我们比划一下。
我望着这颗手雷,心里突然来了恨意,心说要不是被困火场,我保准对这接头人来顿闷踹,他有手雷不早吱声,害得我们仨把肩膀都弄伤了。
看接头人这就要撇雷,陆宇峰招呼我们赶紧找掩体。
屋里就这么大,中间都着了大火,我们想躲避,也只能贴墙角站着。
我没法子,只好拿出一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架势,还抱着头蹲下来。
接头人看我们准备好了,他把引线拉了,我发现他挺有准头儿,把这手雷一下撇到墙角,还卡在那了,嗤嗤的冒烟。
我一听这声儿,心里就乱蹦,谁知道这石头房结不结实?万一架不住炸,塌了怎么办?我们没被烧死,最终却被砸死了,这也挺搞笑的。
但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轰的一声响,整个石头房都抖了一下,接着便是一股热浪,对我肆无忌惮的吹了过来。
这种热劲儿我能忍受得了,但随之而来的碎石块打得我浑身生疼。尤其有极个别的,就跟小锥子戳在我身上一样。
我呲牙咧嘴的忍着,等爆破彻底结束后,赶紧站起来,跑过去查看情况。
这石头房倒是没塌,那个墙也被炸了一个大窟窿,不过谁也没想到,墙里也有铁栅栏。
手雷把石头炸碎了,但铁栅栏一点事都没有,我看着眼前一幕,心里突然一片死寂,觉得我们哥四个是断送在这儿了。
陆宇峰瞧着铁栅栏,咦了一声,他又凑近看了看,突然笑了。
他把背包先顺着铁栅栏丢出去,又把脑袋放在栅栏前,试着往外挤。
墙里的铁栅栏,估计在当初设计时,就是为了做框架的,一根根的间隙很大,陆宇峰使劲挤了一番,还真把自己挤出去了。
这么一来我们都见到希望了,接头人随后,我其次。
我们仨都没问题,等潘子时,出岔子了,他块头大,尤其还有一点小肚子。
看着他拼命往外挤,尤其最后真就卡在肚子上时,我真想损他几句,心说让他平时贪嘴,这时候坏事了吧?
在我们逃生这期间,石头房内的形势又有了不小的变化,地板里的火油陆续往外渗,火势也渐渐往墙角蔓延。
在潘子整个人卡在栅栏里时,有一团火都把他鞋子烧着了。潘子一边使劲乱蹭鞋底,一边哼呀呀的惨叫。
陆宇峰望着潘子,突然上来一股狠劲儿,跟我们说,“一起上,拽他!就算拽出个残废来,也比烧死强。”
我心说也只好如此了,我们仨全凑过去,陆宇峰和接头人一人拽着潘子的一支胳膊,我没下手的地方,只好拽起潘子的脖子来。
陆宇峰还让潘子拼命收腹,我们仨也都毫无人情味的发力。
这种拽法很冒险,但我们赌对了,最后嗤的一声响,潘子整条裤子都被铁栅栏刮坏了,我们却也把他“赤裸裸”的拽出来。
我们四个望着身后的火场,全都坐在草地上大喘气。
我心里有这么个想法,这就是黑子、细鬼和刀客的坟墓了,一场大火也算是给他们火葬了。
我们又等了半个小时,有一伙警察跑了过来,他们一定是开车来到山区,又跟我们之前一样,徒步奔过荒草丛的。
这些警察我是头一次见到,显得很陌生,尤其接头人也跟我们仨有过一样的经历,他出面与警方配合就可以了,我们仨也不管这烂摊子了,等缓一会后,就起身往外走。
我们穿过荒草丛,又坐回黑车里,陆宇峰当司机。
只是这次他把车开的很慢,而且他身子状态不咋好,显得很疲惫。
其实我和潘子也没好过到哪去,我估计我们是被是烟熏到了,外加本身有感冒。
我跟陆宇峰建议,回去再继续输液去。
我们把车开到家门口,一同上楼换了身新衣服,潘子当时比较丢人,他捂着下体,跟做贼似的嗖嗖跑到楼道里。
接下来我们又去了那个医疗点,依旧点了罗红霉素,只是我们挂点滴时,先后困得离奇的睡着了,要不是护士尽职尽责,我们的输液瓶空了都不知道。
我心里有点担忧,能品出来,我们几个身子是越来越差。等输完液,阿峰给接头人打了个电话,问石头房那边处理怎么样了。
接头人回答说,那里交给慕斯镇的刑警和法医来处理,他现在在警局,正看着神笔法师被审问呢。
我们仨对神笔法师的兴趣比较大,一商量,索性也去警局一趟,看看这老道能怎么说。
我一直不知道接头人的具体身份,等来到警局,看着他穿着一身警服时,我才反应过来,他不是特殊线人,竟是警察。
或许跟我们共患过难,关系近了,他还介绍自己,说他叫于擎航,是刑警队长。
我也说不好什么感觉,跟警察身份的他握手时,心里有点隔阂,总觉得反倒跟他疏远了。
他带着我们来到审讯室前,这里都装着扩音设备,外面也能听到,我们就跟看电影似的看起来。
另外陆宇峰也要来神笔法师的一些供词,我在旁凑合着看了几眼。
我一直对神笔法师持中立态度,觉得他既可疑又不可疑。而看了神笔法师的供词,让我更加偏向于他是清白的。
他昨晚确实去了慕斯镇的西北方,不过没出镇子,而是在一个河畔旁坐了大半宿,陪一个朋友谈心,让这位朋友想开些。而这朋友呢,就是黑子找过的那个富商。
这么一来,神笔法师有了一个极有说服力的证人。换句话说,黑子本来跟踪神笔法师,后来却被真凶拐跑了。
又过了一会儿,审讯彻底结束了,警方也要放神笔法师走。我们仨不方便还在审讯室外面站着,于擎航一摆手,带我们去了一个会议室。
我们四个聚在一起聊上了,我和潘子的观点一样,神笔法师被排除了,但陆宇峰持另一个看法,他认为神笔法师就算不是真凶,也该跟真凶有联系,他还让于擎航出面,加大对神笔法师监视的力度,务必24小时连轴转。
于擎航很尊重陆宇峰的想法,这就安排人手,而我们仨从明天开始,接手调查另一个事。
既然山区里能出现一个石头房,尤其还带着铁栅栏、火油之类的东西,我们就想从这方面做突破口,跟镇西北的居民打听一下,看有谁是带着一些建筑材料频繁往山里去的。
计划这么定了,我们仨也跟于擎航告别,一同回家。
折腾一天,我们早饿了,就找个饭店,打包点饭菜拿回去吃。
可等当我们围在客厅狼吞虎咽时,我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还是个陌生号码。
我心里纳闷,但也没耽误,让电话接通了。
我先喂了一声,问哪位?对方沉默一小会儿,突然嘿嘿笑了,说了句,“不认识我了么?”
我一下愣住了,因为想起一个人来。前天我不是梦到一个电话号码么?这号码还给我打电话来了,我当时没跟他聊几句,但他说话时尾音很重,给我留下印象了。
今天给我打电话的陌生号码,他说话的尾音就很重,这应该是同一个人。
我还纳闷呢,心说他怎么换号码了?随后稍一琢磨,我又明白了。
这人很聪明,知道我们肯定会查原来那个号码的,反正街头卖黑卡的那么多,他就随便花个五十、一百的弄个新卡。
我觉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时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对陆宇峰和潘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又把手机切换成外放模式。
陆宇峰一下反应过来,他急忙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看着我手机屏幕,记录着这个陌生号码。
接着他又悄悄转身去了里屋,估计是找组织查这个陌生电话的来源。
这期间我跟陌生人一直聊着。我是想把他拖住,只要拖得越久,警方查出电话来源的希望就越大。
但他根本不给我们机会,他也是明白人,不管我问什么,他就说他打电话的目的。
他告诉我们,本来还想多折磨我们几天,没想到我们这么不听话,竟偷偷去了他家,还把他家一把火烧了。他很生气,明天会让我们签一个死亡协议,那意思让我们准备等死,另外呢,他马上有个礼物要送给我们。
我搞不懂他说的礼物是啥,而且我们只是通电话,更没见面,他还能送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一静,接着出现一段录音,这录音很混乱,有一个人不停地在呃、呃着。
这时陆宇峰也从里屋出来了,我们仨一起凑在话筒前听着,我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谁在呃?”
陌生人呵呵笑了,反问我,“一群笨蛋,黑子死前的叫唤,你们听不出来嘛?”

第十二章 死亡协议书

在不知道这呃、呃声是什么之前,我还真没什么感觉,但陌生人一解释,我整个心瞬间直堵得慌,脑袋更像被一个无形的锤子来回敲打着,嗡嗡直响。
陌生人看我没接话,肯定也猜出我们什么反应了,他笑哈哈的把电话挂了。
我听着嘟嘟声,好半天没回过劲来,陆宇峰也没好过哪去,他揉着太阳穴,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他又问我一句,“小白,你看看刚才通话多长时间。”
我紧忙翻手机,显示的是二分三十秒。
这时间根本不长,甚至很悲观的看,组织根本不能追查到电话来源。我只对陆宇峰摇摇头,表示回答了。
陆宇峰叹口气,起身往屋里走。
我很想问问他接下来咋办,但我明白,他肯定也没头绪,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睡一觉再说。
整桌子的剩菜也没人收拾,我们仨也没吃饱,就这么一起睡下了。
这一晚依旧难眠,我们还被重感冒折磨着,等第二天睁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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