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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墓中王国-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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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城头,咸阳宫和阿房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咸阳宫素朴着,即使往日已有的光彩随着光阴的流逝,现在已经显得黯然。仿佛蒙上了一层尘土。而东去的阿房宫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金碧辉煌着,很新鲜地金碧辉煌着。太阳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是个白的圆。阴不阴晴不晴的气象。惟独阿房宫难掩地金碧辉煌着。那是朕的所在了,那里金碧辉煌着。祥瑞万千。

可是二世皇帝隐隐地听见哭号之声。不,那哭号之声不应该发自阿房宫,本来那个娇娘是住在那里的,当他做出了那个决定之后她便也被打发回咸阳宫了。哭号应该在咸阳宫。可是,咸阳宫看起来很平静。麻雀在屋脊上活跃着,点缀着那里的生机。没有任何骚动的迹象。可是那哭号之声就是在耳际。那些个被先皇宠幸过而且还没有子女的人,今天,她们要被带到先皇的陵寝殉葬。赵高会直接就告诉她们是殉葬吗?应该不会那么残酷,可以跟她们说去向先皇最后一别,不管怎么着她们是先皇的人啊。可是那个娇娘会明白,会明白这一去可就是有去无回啊!可是她会告诉别的女人吗?她应该不会。你绝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一个倔强的女子。由燕王而先皇,可是到了朕这人家却不买账了。不买账当然就得这个下场了。说不定别的那些女人是被她牵连的。如果不是她的缘故还真不知道朕会不会做出这个决定呢。对于朕,只能是这个规矩:顺朕者生,逆朕者亡!但是二世皇帝快乐不起来。就是快乐不起来。快乐不起来的二世皇帝忽然听到了鸟儿的鸣啭,那么地悦耳啊,分明就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可是近旁并没有树木,难道是在天空中?可是灰茫茫的天空没有鸟的影子。二世皇帝就踅摸,踅摸来踅摸去,踅摸到了优人薛冲的嘴上,薛冲两手捂着他的嘴看着皇帝笑,二世皇帝就知道是薛冲玩嘴上功夫呢。“你还真把朕给蒙住了。”二世皇帝咧嘴笑了,说。

“冲看皇帝不开心啊。”薛冲停止了口技,说。

“有这老爷子在皇帝身边,皇帝一定会开心的。”六指说。

“是啊是啊。”二世皇帝说。瞬间的工夫,二世皇帝真的有些开心了。他跟咸阳令说:“这咸阳城确有些陈旧了,甚至显出破败来。这哪里是我大秦的气象啊!不吉祥!不吉祥!”

“是得修一修了。”阎乐说。

“可是,为先皇造墓的事是压倒一切的。还有,阿房宫也得继续完善。你这咸阳城再怎么重要还能比为先皇造墓重要?比造阿房宫重要?”二世皇帝说。

“那是,那是。”阎乐陪着小心。

“不过,也有简便的方法,可叫这咸阳城焕然一新。”二世皇帝说。

“还请皇帝明示,阎乐一定办好。”

“什么阎乐阎乐的,你是朕的臣!”

“是,是,阎乐是皇帝的臣。阎乐位卑,先前不太敢称臣。”

“切!”

“臣记住了。”

“你可以把这咸阳城都用漆漆上一遍,这咸阳城不就立即是一座崭新的咸阳城了吗?”

阎乐不多想,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皇帝想的是馊主意,但是他连忙点头说:“皇帝英明,臣一定办好。”

优人薛冲开口了:“那多好啊,这城墙啊,漆得光亮亮,有敌人来了,往上一爬,哧溜溜,保准滑下去!”

二世皇帝笑了一半,觉得这笑话有点异味,不笑了,盯向了薛冲。

六指斜了笑面虎一眼,说:“瞎说!”

阎乐可是一惊,心说这优人真是胆大。

薛冲低眉垂眼地说:“皇帝早已经答应了,薛冲的嘴有罪也赦。”

二世皇帝扑哧笑了,说:“朕赦你的嘴无罪,你要说什么啊?你究竟要说什么啊?”

“皇帝你想啊,要把这咸阳城都给它漆上一遍,那得多大的开销啊?而且,要是再陈旧了,可现在要更加难看了。而且风吹雨淋的,应该很快就陈旧。这是多么不值当的事儿啊!”薛冲一脸的诚恳。

“哦。”二世沉思。

阎乐看看皇帝,看看薛冲,不知道说啥。

二世皇帝释然地笑了,说:“那就不漆啦。朕可是连优人的意见都听着呢!”

“皇帝兼听,一代明君啊!”阎乐说。

“放我出去!”有的声嘶力竭。

“皇帝啊,你在哪里啊?我们来找你来了啊!来找你来了啊,你在哪里啊?”有的唱歌一般。

有的嘤嘤啜泣。

有的呆呆,目光深刻地忧伤着。

……

没错,是跟她们说让她们和先皇最后一别。考虑到她们和先皇的特殊感情,安排她们和先皇最后一别。天还浓重地黑着的时候她们就被塞上了马车,就出发。有森严的骑兵跟随。说不清楚是护卫还是押送。在马车的急驰中她们缄默着,其实恐惧在心中隐隐的。她们知道嬴政不在了她们就是了羔羊,像她们这样的女人就是了羔羊,可任人宰割的羔羊。心如明镜的是娇娘,她抱着她的那张琴,那张琴被二世皇帝踢断了一根弦,已经换了一根。她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这一去再不会回来。嬴政,娇娘来见你了!娇娘是你的人啊!娇娘甘心做你的人啊!这一张琴,嬴政远着她的时候,她会弹拨,轻抚心中的哀伤,倾诉绵绵的思念;嬴政近着她的时候,她会弹拨,愉悦着嬴政,缠绵着自己。甚至,有无数次,嬴政批阅奏本的时候,她在一旁弹拨,而嬴政在她的琴声之中专心地批阅。有时嬴政还会怪模该样地跟她说:“轻一点,轻一点。”像是在哄小孩子。娇娘就知道琴音有些尖锐了,割划了嬴政的思绪了。她就会让琴音似涓涓的小溪,汩汩的,流淌。嬴政啊,就是有来生,娇娘仍然愿意做你的女人!愿意,被你征服着!征服敌国的时候,你金戈铁马;征服娇娘的时候,你是幅怪模样,如同孩子一样,好可爱的怪模样。

“你们是先皇的女人,你们怎么能够愿意和先皇永诀呢?你们就和先皇永远地在一起吧!”她们被带到了墓穴之中,她们心惊肉跳地走过了漫长的墓道,前方,或者是一道石门一道坚闭的石门,就在她们惊疑的时候后面就闪出了赵高,阴险地笑着的赵高,说完了那一番话还没等女人们反应过来,赵高掉头就往回走,就又一道石门轰然阻隔了女人们,在那道石门落下的那一刹那女人们发出尖叫。

在那一通声嘶力竭弱了下去之后,娇娘忽然轻抚琴弦,并且轻声哼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在她的哼唱中,所谓伊人是了嬴政。虽然嬴政是那么的不缠绵,但是,在她的哼唱中是了伊人。他那远去的灵魂啊,应该是缠绵的,缠绵于他一手创建的大秦帝国,也许,缠绵于他的女人,也许缠绵于他的娇娘。魂兮,我娇娘愿随你而去!随你而去!

雪花飞扬,一人乘马来到将军府,那人翻身下马,却是一个老者,精神矍铄的老者,眉毛上挑着雪花,沧桑的面容,有着平和、刚毅,那双眼睛黑亮黑亮地润泽着。“通报王离将军,故人来见。”他对侍卫说。

“那么老先生尊姓?”

“你只管说故人来见。”

侍卫虽然不满着老者的固执,但是既然人家自称是王离将军的故人,也不好坚持地问下去,为首的就去通报。片刻回来,向老者说:“随我来。”

老者就站在了王离的面前。室内的炭火通红通红的,光那色彩就传递着温暖。王离的目光从书简上抬起,看着被披风包裹着的老者,却是疑惑的神情。见将军是这种神情带老者进来的侍卫当时就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老者淡然一笑,朗声道:“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货财,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

王离的目光锐利地刺过来,他说:“兵之所加者,农不离其田业,贾不离其肆宅,士大夫不离其官府,故兵不血刃而天下亲。”

老者哈哈大笑,说:“老夫深感欣慰,欣慰至极。”

王离慌忙站起,说:“莫非前辈是……”

老者摆手让王离不再说下去,看了眼侍卫,说:“我们二人单独叙谈吧。”

侍卫望向王离,王离挥手,令其出去。

侍卫一出去,王离深深一揖,说:“离仰慕前辈久矣,为不得一睹前辈治军之风采而遗憾。”

“老夫是根本没有什么风采的,只不过当初秦王身旁一陪衬而已。老夫虽然身为大秦太尉,实在不如直接统帅军队的将领风光。比如令尊,比如令尊的令尊,比如蒙氏父子。”前太尉一边说着一边解着披风,王离拿过披风抖掉上边的雪花,搁在一边,就礼让尉缭坐在了他的案几前。

“看茶!”王离吆喝了一声。

“听着了。”旁边的屋子传来了应声。

“前辈出现在这边陲之地,出现在离的面前,离颇觉得蹊跷。在大秦处于颠峰之时先生悄然而去,留下令人难解之谜团。但是先生之书,留给了大秦。离不识先生其人,然,熟读先生之书。”王离出于对尉缭的尊敬,不能让望向对方的目光锐利,他让目光温和着。

“长城危矣!”前太尉的目光倒是锐利着,但是,不乏和蔼,一个老者的和蔼。

茶端了上来,摆上了案几,侍者为来客斟了一杯,为将军斟了一杯,而后侍立一边。

王离不耐烦地摆手,令侍者出去。

“落雪飘飘,将军可听到长城崩塌的声音?”尉缭说。

王离真的出现了倾听的神情,他真的在落雪的宁静之中听到了崩塌的声音,那声音又在眼前幻现着崩塌的场面。他早已经有了勉强撑持的感觉,常常在睡梦中惊醒,面对黑暗。面对黑暗的包裹。他觉得他是那么地孤单。孤单无助。是的,在落雪的宁静中他分明听到了长城坍塌的声音。长城在悄然地坍塌。大秦的院墙在悄然地坍塌。“我知道,这杀戒一开,这长城便不再坚固了。”他说,还凄然地一笑。

“将军也险矣。不过时间的问题而已。”

王离并没有吃惊,只是询问地望着尉缭。

“扶苏去了,其子子婴却留在了将军的身边。此,祸患之源!”

“离想到这层。但是,离怎么能够弃之!”

“就这么将其留在身边,早早晚晚大祸临头,岂不是在害子婴?”

“前辈有何见教?”

“我已经去咸阳看过,扶苏公子的府邸并没有查封。”

“前辈是说令子婴回咸阳?”

“是的,或可躲过杀身之祸。老夫非关爱将军,老夫不忍眼看着大秦倾覆。老夫已经见过扶苏公子的夫人,已经晓以厉害,他们很快就将动身。老夫也见过了子婴,很刚毅的一个孩子。还有什么地方比坟墓更安全呢?”

前太尉的最后一句令王离的心中一紧。在前太尉的眼中,咸阳已经是了坟墓!王离垂泪,说:“前辈如此心系大秦,离很是感动。”

“扶苏公子夫人及子婴的动向,须禀过朝廷。可由扶苏公子的夫人禀告。万里雪飘,悲我大秦呼?”前太尉怅然。

二世皇帝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张大床上,一边一个搂着两个小女子,当然有那个长相像娇娘的女子。二世皇帝喜欢娇小的女子,娇小的女子娇滴滴着,让你的心酥酥的,软软的,浑身麻痒地好受着。而且,还给他选中的最得意着的两个小女子起了名字:大娇、小娇。那个颇像娇娘的小女子做了大娇。现在他搂着的就是大娇和小娇。“来人啊。”二世皇帝唤。

侍寝的阉人就进了来。

“叫薛冲。叫那个笑面虎。”哦,二世皇帝也知道薛冲的绰号了。

笑面虎很快就颠儿颠儿地进来了。现在笑面虎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得随时准备着皇帝的召唤。老家伙也不像原先那样一幅颓唐的样子,那张老脸也润泽啦,眼珠也更黑亮啦。衣衫呢,也丝绸啦,白色的丝绸,使得老家伙还显现出那么一种神仙的风骨呢。

“娘的,朕要是每晚不听一段儿你的口技还没法儿安歇呢。开始吧。”

笑面虎就退到一侧的屏风后面去了。

遥闻深巷中犬吠。

二世皇帝微笑,说:“切!老一套!”

一妇人惊醒,哈欠连连。忽然有人大呼:“着火啦!着火啦!”妇人摇酣睡丈夫,告诉:“着火啦!着火啦!”两儿齐哭。全巷沸腾,成百成千人在呼喊,成百成千的小儿在啼哭,成百成千条狗在吠叫。火焰呼呼作响,燃烧发出的噼噼啪啪声响,房屋崩塌,惨烈的呼救,交杂在一起。水泼在烈焰,救人救物的声音,其情景惊你的心、动你的魄!

两个小女子惊恐地抱着二世皇帝的胳膊,死死地抱着二世皇帝的胳膊,就是二世皇帝也恍惚间觉得这寝宫是了火海,甚至差一点要甩开抱着他的胳膊的两位小女子跑出,就在他意识到一切都是口技的时候大喊:“够啦!够来!”

屏风后静了下来,笑面虎出了来,满脸堆笑地说:“请皇帝吩咐。”

二世皇帝知道笑面虎在装傻,知道笑面虎是在和他开玩笑,他心说这家伙也真是胆大,竟敢和朕开这种玩笑。“你要吓死朕不成?”他说。

“哪能呢。皇帝龙威,冲的这点儿小伎俩无非博个一乐而已。”

二世皇帝乐了,说:“你老小子好像生着一千张嘴似的。”

笑面虎嘿嘿地一笑,说:“皇帝,那俺就再来?”

“再来。”二世皇帝故意绷着脸。

笑面虎就又躲进了屏风之后。丈夫出门归来,孩子与父亲亲昵,妇人欢天喜地。丈夫哄孩子出,妇人忸怩,丈夫急切求欢,妇人由呻吟而大叫,丈夫又喘着粗气而吼叫如兽,肉体和肉体相撞,滑润的抽送……

二世皇帝看着自己的裆部,已经将被子顶了起来,他的胸膛起伏着,他的呼吸急促着,抱着他的胳膊的两个小女子也呼吸急促着,脸上飞着红霞……

而在那本应皇帝处理公务的处所,李斯、赵高有滋有味地处置着小山一样的奏本。李斯那笔拿得啊,绝对最最标准的姿势,那字写得呀,绝对地一丝不苟。是啊,在大秦,要说习字,那得拿李斯的字做范本。看着丞相的批复,同时还可欣赏到丞相的字,真是一举两得。赵高要做的,就是写上一个准字,再写上赵高代笔。他的字也是不赖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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