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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下嫁-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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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的下人,并不识得宣瑾,有些在王府里待了几年,还是头一回见他们家王爷带女人回来,而且还是个极漂亮的女人,又是新奇又是欢喜,都殷勤的伺候着,一个丫头问夏炽陌,是否帮小姐准备客房,夏炽陌道,带小姐去本王卧室就成,宣瑾立即霞光满面。

夏炽陌房内布置得恢弘大气,然而完全男子的陈设却让宣瑾极不适应,她能在身体上接受夏炽陌,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夏炽陌是女人的缘故,女人干净。

“怎么了?”夏炽陌见她脸色不好。

既来之则安之,宣瑾到底什么也没说,折腾了一天,早已疲极累极,而且还饥肠辘辘,跟夏炽陌说了,夏炽陌连忙让人准备,她也饿了一天,只是看到宣瑾后高兴得忘了。

刚用完饭,到宫里报信的人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吟雪和水轻灵,吟雪一来放心不下,二来给宣瑾送些干净衣裳,水轻灵则是生怕夏炽陌找她有急事。

乘着宣瑾沐浴的空,夏炽陌带了水轻灵去书房。

刚进屋,水轻灵就问道:“娘娘被谁劫了?”

夏炽陌将事情简单说了,北川王占了江陵城的事一并告诉了她。

水轻灵先是心有余悸的说:“幸亏娘娘没事。”跟着叹道,“北川王动作好快!”

夏炽陌点头:“千算万算把江陵城城主的背景给算漏了,还以为至少可以拖到我娶了瑾儿之后。”

水轻灵道:“王爷之前吩咐的,奴婢均已办妥,不若让奴婢先打头阵……”

夏炽陌伸手打断她:“你是我的亲信,你动便等于我动,不妥,毕竟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我若贸然发兵,反倒给他们起兵的借口,这样,明日一早你先让冯将军韩将军卫将军来府里一趟,我自会安排,有些事需借力打力,或者是次机会也说不定。”

水轻灵一一应了。

夏炽陌又想起一事,道:“你去查一下,除了城阳郡主,还有多少北川王的人潜藏在京城里,找出来,断了他们的联系,至于城阳郡主,既然送上门,那就收了这份礼吧。”

宣瑾坐在桌前看书,面上认真,实则心不在焉,听到敲门声,手竟是一抖,迟疑了一下,示意吟雪开门。

吟雪请夏炽陌进来后,识相的退出去,在耳房里睡下,以便随时传唤。

夏炽陌瞧了一眼宣瑾手上的书,是《礼记》,心中暗笑,瑾儿真当无趣的紧,如此良辰美景,却看如此正经的书,明明她的书架上,还有很多“好书”,心中一动,走到书架那里,随手抽出一本,丢在宣瑾跟前。

宣瑾不明其意,狐疑的看着夏炽陌。

夏炽陌忍着笑,一本正经道:“瑾儿也算是博览群书,可曾读过这本?”

宣瑾见那书面上写了逐鹿中原四个大字,瞧着的确眼生,好奇的翻开,扉页上写着天地初开,万物孕育为人云云,再翻一页,却是图画,待她弄明白画了什么,脸立即烫得仿佛烧着一样,拿起画册摔在夏炽陌身上,又羞又怒,娇喝道:“夏炽陌,你下流!”

夏炽陌大笑不止,眼泪都快出来了,偏装得甚是无辜道:“瑾儿真是的,做都做过了,还这么害羞。”

宣瑾只想将墙上的剑取下来,劈了夏炽陌。  
作者有话要说:逐鹿中原。。。突然觉得作者姑娘好恶趣味。。。。




、第七十八章

宣瑾下意识的摸了一□侧;枕边已空;睁开眼;天已大亮;想起昨晚的骄纵,脸上顿时有了绯色。

门外的吟雪听到里面有动静,敲门问:“小姐;起身了么?”

宣瑾理了理发丝;又看了一遍周遭;发现并无不妥,这才道:“进来吧。”

吟雪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王府的丫头;手上捧着一件厚实的朱色披风,吟雪将小手炉递给宣瑾;披风和手炉都是宣瑾之物,吟雪伺候宣瑾更衣道:“外面下雪了,王爷怕小姐冷,特地让人从宫里取来的。”

宣瑾心里一暖,轻声道:“竟是下雪了。”而后问,“王爷呢?”

吟雪回道:“一大早就和几位将军出府去了。”

宣瑾猜应是为北川王之事,不再询问,梳妆打扮后,用了早点,走到庭院里,雪还在飘着,虽不大,已白茫茫一片,王府的下人送来一把油纸伞,吟雪撑了,陪着宣瑾走在九转回肠的幽径上。

景王府虽不比皇宫大,但妙在精致,大到亭子假山,小到一草一木,不无精雕细琢,再裹上银装,景致美不胜收。

宣瑾在亭子里坐了,瞧着园子里的美景道:“这里倒也清净。”

吟雪快人快语:“可不是嘛,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宅子就王爷一个人住,肯定冷清。”

宣瑾看了她一眼,吟雪抬头望着屋顶,只当方才的话不是她说的。

一旁伺候的小丫头,插嘴道:“小姐有所不知,其实王爷时常也这么感慨,说咱们府上多个女主人就好了。”

吟雪偷笑出声,宣瑾脸上则有了不自然的神色,吟雪揣摩着宣瑾的心思,问小丫头:“你家王爷平日里就没一个相好的?”

小丫头一脸老实相,很认真的摇头:“奴婢来王府也有两年了,王爷身边除了跟着一个水姑娘,再没见过其他姑娘。”

“逢场作戏总归有吧?”吟雪不死心的问,还补充道,“你放心大胆的说,我们不会告诉王爷。”

小丫头还是坚决的摇头:“我们王爷可不像那些纨绔子弟,我们私下里还议论过王爷为何不近女色……”小丫头意识到多嘴,又连忙辩解道,“小姐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故意背着主子说是非,我们只是好奇罢了。”

宣瑾朝她笑了一下,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小丫头平日里并不多话,不知怎的见到眼前这位貌美如仙的小姐,就情不自禁的想把什么话都说了,仿佛在她的跟前藏不住秘密似得,见宣瑾没责怪,这才放下心,又道:“见到小姐后,我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王爷不喜欢女人了。”

吟雪笑着问道:“为什么?”

小丫头眼神中带着羡慕和崇拜,道:“小姐这么漂亮,王爷自然看不上别人。”

宣瑾笑笑还是没作声,却也觉得小丫头的话,比之平日里奉承她的人说得那些溜须拍马的话要真诚得多。

未清静半刻,一个王府侍卫打扮的人形色匆匆跑来,下雪的天,竟跑得满头大汗,侍卫向宣瑾施礼后道:“小姐,王爷回来了,请您过去一趟。”

宣瑾见他又急又慌,心里立即有了不好的感觉,问道:“是不是王爷出什么事了?”

果然就侍卫道:“王爷受伤了。”

宣瑾惊得站起来,来不及询问,只说:“带我过去。”

夏炽陌房外,层层重兵把守,一个个神情肃穆,这些人里有夏炽陌的亲兵,常在宫中行走,已被事先告知过,故而见到宣瑾并未行礼,只让出一条道来,让她进去。

宣瑾绕进内间,就见水轻灵正帮夏炽陌包扎伤口,伤口在胳膊上,应伤得不轻,白纱布刚绕上就被血浸染得通红,水轻灵又洒了些止血的粉末在上面。

宣瑾被触目惊心的画面,刺激得险些落泪,强忍住后,问:“夏炽陌,你怎么样了?”

夏炽陌一直低着头,刚才还疼得直哼唧,一听宣瑾的声音,抬起头,脸上已变得轻松无比,还笑着说:“瑾儿你来了,小伤而已,并无大碍。”

从她白色袍子上的一大滩血迹来看,就知伤得不清,偏还逞强,宣瑾知她不想让自己担心,走过去,接过水轻灵手上的物事,道:“让我来吧。”

水轻灵连忙识趣的退到一边,她亦受了点轻微的伤,自己用药在伤口处抹了。

“发生什么事了?”宣瑾问,小心翼翼的帮夏炽陌包扎伤口,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仿若伤在自己身上,心陡然疼了一下。

夏炽陌让人把宣瑾喊来,就想让她关心自己,见她一脸的心疼之色,心里别提多满足,只顾享受美人恩,哪还记得疼,就连宣瑾问什么都没听见。

还是水轻灵交代道:“从宫里回来的路上,我们遭到伏击,对方人多势众,且武功高强,我们失了先机这才落到下风,其实王爷这一刀是替奴婢挡的。”脸上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夏炽陌笑道:“不过挡一刀而已,至于这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么?当年浴血突围的时候,若不是你替本王杀出一条血路,本王的命早就丢那里,如此相比,谁的恩情更大?”

水轻灵连忙道:“主子如此说,真是折煞奴婢了,保护主子是奴婢的责任,主子千金之躯怎能为了奴婢受损。”

若不是知道水轻灵心系宣琉璃,宣瑾看她们俩,一个为对方挡刀,一个为对方连命都不过,定认为她们是一对同生共死的情侣,待她们不推托,又问:“可知伏击你们的人是谁?”

夏炽陌道:“已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昨日她被城阳郡主绑架,今日夏炽陌又遭到伏击,如此凑巧之事,会不会是一伙儿人所为,宣瑾将自己的疑虑说了。

夏炽陌思索片刻道:“不像,这帮人训练有素,还刻意隐瞒武功路数,就是不想让我们在回到他们是什么人,若是真跟城阳一路,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因为我们第一个就怀疑得他们,城阳已现身,他们没什么好隐瞒,再说城阳还跟我谈了条件,她没理由现在杀我。”

“那据你推测会是谁呢?”宣瑾问。

夏炽陌道:“想要置我于死地,必是跟我有仇之人,而且还是深仇大恨,我心中已有几个人选,等追查消息的人回来,加以对证,便知是谁。”

宣瑾没作声,心中亦有个答案,虽然她极不想承认,但是似乎此人嫌疑最大。

包扎好伤口,宣瑾让夏炽陌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水轻灵和吟霜立即识相的退出去,宣瑾心无杂念的帮她褪下衣衫,因旁边无人,终还是忍不住落下泪,幽怨道:“怎得如此不爱惜自己?”

夏炽陌哪见得她的眼泪,宣瑾还是第一次为她哭泣,心顿时融化了,仿若做错事般,向宣瑾解释道:“那是轻灵,若换做旁人,我定不会的。”想了想,又道,“这是我与母后欠她的。”

宣瑾不解,其实她早就觉察到夏炽陌与水轻灵的关系不一般,不仅如此,就连太皇太后也是,否则一个小丫鬟怎得摇身一变就成了公主?

夏炽陌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慢慢说与你听,此刻我只想与瑾儿你说些悄悄话。”把宣瑾揽过来,不小心碰到伤口,立即“哎哟”了一声。

宣瑾忙得坐直身体,紧张的问:“你怎么样?”

行军打仗时,受伤那是常有的事,这点小伤,夏炽陌怎会放在心上,但是看到宣瑾对她从未有过的关心,只觉幸福极了,只想得寸进尺,便故意哀嚎了几声,还连说了好几声 “好疼”“好疼”。

宣瑾如何听不出她在夸大其词,挣扎了一下,还是将夏炽陌轻轻抱在自己怀里,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你流了很多血,不要乱动,好好休息一下。”

夏炽陌被突如其来的温柔直接击晕了,贴在宣瑾柔软饱满的胸脯上,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几乎不能思考,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贪婪的享受着,恨不得溺死其中。

起初宣瑾的身子还很僵硬,因为一时无法适应她与夏炽陌之间的变化,待她看到夏炽陌闭着眼睛,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时,一下被激起了母性,原来看似无所不能的夏炽陌,其实也需要人疼,那个整日耀武扬威的景王爷不过是个事事爱逞强的可爱小姑娘罢了,不由得扬起一个宠溺的笑,连宣瑾自己都没发觉。

“瑾儿,等我伤好了,你要了我的身子,好不好?”

夏炽陌声音轻轻柔柔,仿若呓语。





、第七十九章

夏炽陌足足休养了三天才下床;而宣瑾一改往日的疏远冷漠;寸步不离的守在夏炽陌身侧;除了行房;几乎事事依她,极尽温柔,让夏炽陌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幸福得好不真实;以至于总傻兮兮的问宣瑾同一个问题:“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宣瑾失笑;比起夏炽陌对她的付出,这些算什么。

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百般遮掩;太后失踪与景王受伤的事还是传到了太皇太后耳中,老人家半夜让人抬到景王府;先是抱着夏炽陌大哭一场,而后才质问夏炽陌,受伤的事为何瞒着她。

夏炽陌陪笑道:“还不是怕您老人家担心。”

陈氏问:“可查出是谁了?竟敢对你下毒手,决不能轻饶!”

夏炽陌道:“这件事母后就不用过问了,儿臣自有主张。”

陈氏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宣瑾,不悦道:“怎么,莫不是当着哀家的面,有些话说不得?”

宣瑾神色淡淡,这几天夏炽陌无论见谁都没避开她,她自然听得出这幕后指使人是谁,虽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过也□不离十了,而她的立场决定了她,除了保持缄默外,什么也不能做。

夏炽陌连忙道:“母后这话太见外了,咱们娘俩间有什么好避讳的,只是这件事牵扯甚广,儿臣不希望母后也被牵连进来。”

陈氏的政治嗅觉决不比她二人差,敢在天子脚下刺杀景王,背景绝不会简单,听她如此说,越发担心起来,如何能置身事外。

陈氏道:“好,这件事哀家可以暂不过问,但是有件事,你必须给哀家一个交代。”

“何事?”夏炽陌问。

陈氏道:“哀家听说北川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已攻陷江陵城,可有此事?”

那日早朝,夏炽陌就将此事跟众大臣说了,母后有所耳闻并不稀奇,便道:“北川王早有异心,所谓清君侧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哀家不管他是借口还是理由,既然打着反你的旗帜,你是否也该反省一下?”陈氏说完,又看了宣瑾一眼。

宣瑾抬起清冷的眸子,与她对视,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虽然夏炽陌有心娶她,但是下嫁一事并未达成共识,所有的传闻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却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陈氏道:“话是不错,只是世上并无空穴来风之事,若是身正,影子又如何会歪?”

夏炽陌立即护短道:“都是儿臣的主意,不关瑾儿的事。”

陈氏瞪了她一眼,轻斥道:“哀家与你血脉相连,为何总帮着外人说话。”

宣瑾冷声打断她,“母后此言差矣,臣妾是母后的儿媳,皇上的母亲,大楚的太后,怎得就成了外人?”

北川王造反,关乎到大楚的江山社稷,陈氏心中着急,不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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