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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娇杏记-第24章

小说: 娇杏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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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是束腰长裙,玉珠闷着脑袋给她系了上去。才将上身一会儿,就听见主子啊的一声,“太紧了些,肚子勒的慌。”
玉珠苦了脸,低声道:“已经是放的最松了。”见主子板了脸,玉珠又道:“主子何不换一身?”
“算了,算了。”娇杏有些委屈,“走吧,再耽搁怕是明儿府里就该传,姨奶奶惯会拿架儿了。”
待主仆两人慢进了偏厅,那湘琴仍还在耐心品茗,半点不焦躁。
见到她来,眼一扫她高隆起的腹部,眸子暗了暗,搁了手中茶盏,几步走近了她,行了一礼,含笑说道:“可有好久不见姨奶奶了,若不是今儿大爷公布了这好消息,太太与奴婢都还不知道,可得好生恭喜下姨奶奶,这胎可是个顶金贵的。”
湘琴说话的空当,娇杏早已在上座坐好,听了这话才知瞿元霍今日才将自己怀孕一事公布,心中滋味儿难言,看了眼还站在底下的湘琴,笑道:“湘琴姐姐快坐,你可是太太跟前的第一红人,比我等有体面的多,实在不需拘泥这些礼数。”
湘琴仍是那雷打不动的温和相,“姨奶奶莫打趣奴婢了,什么个第一红人?左右都是为奴为婢,伺候好主子都是应该的。”
说着又转了话题,命了两个小丫头上前,捧了礼盒近了她几步,“这都是太太的心意,姨奶奶且收下,切莫讲理,拂了太太的心意,太太可就指望姨奶奶的肚子了,怎么说都要生个小少爷才行。”
娇杏一听,却是说道:“自是不愿拂了老人家的心意,只这生男生女,总归都是顺了天意,如今却是不能打保票的。”话音刚落,她就显出了疲惫,实在不愿多与她周旋。
湘琴也是看了出来,就要请退时,却听见丫头报,“大爷来了”,刚要出口的说辞,生生卡住。
瞿元霍一进屋,便看见那一旁立着的湘琴,皱了下眉头并未说话,转头来就见娇杏步子小心缓慢地走过来,曲膝就要行礼,瞿元霍瞧她那笨重的样子,时刻提着心,伸手就将她拉近身来,旁若无人地与她说道:“今日可按时吃了饭?”
“按时吃了。”娇杏甜甜一笑。
瞿元霍又摸了几下她的头发,“怎的今日未午歇?”
娇杏不答,只拿眼看了一下湘琴。瞿元霍顺着她,亦往湘琴看去。

正文 37心思难测

晓得自己再不宜久留,湘琴便识相的请退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素来温婉的笑脸;一点点龟裂;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就叫人心惊。
两个小丫头低着脑袋跟在后头,俱都噤若寒蝉;就怕稍不留意当了她的撒气桶。
到底不是个糊涂人,心中再恨再怨;面上都是维持着浅笑,只几个素来一处的丫头;多少能觉出不同。
拐上走上房去的廊道;慢慢逼着自己缓过了气;只一口银牙仍是咬的紧紧。
她闭一闭眼,立马又给睁开,几月前的那次打脸仍然记忆犹新。
她湘琴自进了瞿府,实际就没打算过出去。
那时太太一家还未被接进京,府里只有大爷这一个主子爷。前后独居了将近一月,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愣是没有染指一个院里伺候的丫头婢女。
可见他与旁的那些见了女人家就挪不开眼的爷们很有不同。
初初印象就是极佳,加之是自己正儿八经的东家,眼睛耳朵便就时刻注意起,这一注意,一颗芳心便不知不觉地飘在了他身上。
一时心中又羞又喜,只盼他也能喜欢自个。她湘琴虽说不是那绝世美人,但好歹也算中上姿色,凭借她素来就讨男人喜欢的婉柔秀雅,就不信打动不了他。
可这边萌芽刚升起,那边他的一干亲眷便进了京。
待各人一一安置妥当,她也费力将各人底细摸了个大概,知道****奶江氏是他家的童养媳,姨奶奶娇杏是买来生儿子的小妾。
知道了这些,非但没有颓丧,反倒更加坚定了信心。
这****奶姿色一般,又无子嗣,自是不用放在心上。那姨奶奶虽是颜色姣好,但那品行脾性却是叫人看不上,徒有一张好皮相,偏偏骨子里是个骄纵没脑的,这也不必放在心上。
后来,她被安在了太太屋里,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于她,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太太越发喜欢她,几次暗示大爷将她收做屋里人。
可大爷却几次都是含糊带过,知道这样不能打动他,便就劝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先等待时机。
临了不久,就是太太的寿辰,在她耳边拐弯抹角几次,老人家终于明白,才有了那次打脸的事。
说来这也怨江氏那个榆木,好端端的你放那娇杏进来作甚,兴许爷没闻风,与她事成了呢?
湘琴越想越气人,眼看着就要到了荣寿堂,太太还等着她回话,只得压住心中翻腾的恨意,面上挤出惯常的笑容,迈步进了屋。
自清早瞿元霍来请安,报了喜讯,王氏的面上就一直露着笑。
见湘琴进来,知道是送礼回来了,不待她行礼,便就挥了挥手,急说道:“怎样?精神头可还好?”王氏急着发问,也未看湘琴那微僵的脸。
实际上,她本是要亲自去看望的,毕竟是大儿子的头个子嗣,哪里有不稀罕的道理,可这湘琴却是好意劝了她,说道这般做不合规矩,哪有婆婆去看儿子小妾的道理?
自进了京,她就怕旁人说她粗人一个,学了规矩,平日里更是有模有样的端着,几月下来不说有足那官夫人的派头,起码离不懂规矩的乡下人还是远了不少,听见湘琴这样说,也就守着规矩忍住了。
现下见她回来了,自是要急着发问,便听那湘琴答:“太太放心,姨奶奶极好,肚皮有那西瓜大小,整个人也跟着丰腴了不少,气色也是红润有血色的。”
话落,却见那王氏更露喜色,连道了三声好,似想起什么,又急急问道:“肚皮是圆的还是尖的?”
湘琴心中一凛,知道王氏话里的意思,可她不愿明说,只笑说道:“太太也太心急了点,这姨奶奶穿了宽松的裙,奴婢哪有那个眼力劲儿,能透了缎子看过去的?”
王氏被她说得一愣,片刻回味过来,指了她骂道:“你这丫头今日说话可是带了呛,值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说着,又拉了她的手拍拍道:“你放心,许你的必会允你,眼下这正是个好时候。”
湘琴听言,眼珠子一亮,一下就明了她的意思。颓丧半日的心,总算活了起来,眼下姨奶奶怀了身孕,不便伺候大爷,可不就是她的好时机么?
这边,宝香苑。
湘琴一走,两人就黏在了一起。
“哎呀!”
娇杏将他往外推了推,“别挤坏了孩子。”
瞿元霍顺着她的手,抚上了大肚皮,语气里满含期盼,“已经四个多月了,改日请了大夫来把把脉象,看下到底是个小子还是姑娘?”
娇杏听了却是心有不喜,她撅了嘴,“不要,难道是个姑娘爷就不疼了?”她低了头,咬着唇,“妾也希望是个小少爷,但难保不如人愿,知道爷是心急,但若是摸脉知道了男女,到时心里不顺怎么办?”
瞿元霍也是兴起而说,现下见她这般说辞,却也有理,便就搂了她在怀里,安抚道:“也只随口一说,切莫放在心上,于胎儿不利。”
“你!”娇杏这段时间有些烦躁,但凡做个什么都是“于胎儿不利”,知自己如今在他心中地位不比从前,只能小小的发发牢骚,“自怀了孕,爷这心里满心满眼都是孩子了,真是半点也没了妾的位置。”
瞿元霍老气横秋一叹,并不愿承认,“早先听闻女子怀了身孕要比平时难伺候一百倍,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娇杏嘴一抿,还是忍不住笑了。
她如今面上也长了不少肉,看起来肉嘟嘟的,十分讨喜可爱,瞿元霍不觉伸出手捏了一捏。
“呀!”娇杏一把拍掉,有些犯愁的样子,“现今长得这样胖了,爷是不是不喜欢了?”
听言,瞿元霍却是改揉她的胸脯,“喜欢。”
“你!”娇杏小脸一红,就要伸手去捂,却被他一手按住,脖颈处传来湿热的感觉。
娇杏软了身子,好久他才抬起头来,以为他要吻自己,不想又是亲在了脸蛋上。她心里一涩,眼里就有些发酸,自打身份戳破后,他虽是与自己亲热,但都是没再吻自己。
瞿元霍也未察觉她的异样,两人缠缠腻腻一会儿,便就听见屋外丫头报,“****奶来了”。
自今早知道了这一“喜讯”,江氏就有些坐立不安。
听丫头打听得,王氏命人送了补品来,自己这个主母还怎能静坐不动?
一进屋,就见那娇杏面色酡红地朝她迎来,那声儿还是娇里娇气的,“贱妾见过奶奶,奶奶今日怎的得空过来了?”
江氏瞟见瞿元霍也在,先是按规矩给他行了一礼,才转头来看着她的肚子道:“这样大的一个喜事,怎能不来道声贺?”
她也做不来那种假惺惺的做派,只含了淡笑,命了两个贴身丫头呈上了礼品,“这些都是安神保胎好东西,你且收下,我的一点心意。”
娇杏命了玉珠收下,自己也坐上了江氏边上的一张椅子,接过丫头递上的茶壶,为她斟了一杯,笑道:“劳奶奶费心了。”
“不费心。”江氏不呈她的谢,看了眼上座喝茶不语的瞿元霍,又一扫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似随口道:“我是他的母亲,都是应该的。”
娇杏心中一刺,握着白瓷杯的手微晃,里面的茶水差点洒了出来,原想拿到嘴边抿一抿,却是顿了一下,如今她正怀着身孕,不宜饮茶。
江氏只当没看见,接着道:“有四个月了吧?瞧这肚子大的,像是立马就要出来一样。”
娇杏看了眼瞿元霍,浅淡一笑,“正是呢,可都这样说。”
两人一劲儿浅笑着又说了几句话,江氏便就起了身,朝着上座的瞿元霍道:“大爷晚上可得空?妾做了您最爱吃的肘子汤,可否赏脸一品?”
江氏难得有要求,瞿元霍自是尽量满足,“可。”
虽只简单一字,但江氏还是十分欢喜,得了他的应许,便似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这一走,原先还含着笑的娇杏,霎时沉了脸。
也不看那瞿元霍,只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拂着杯中的茶叶,望着院子里那颗枯了叶的桃树出神。
连瞿元霍近了身都未察觉,“怎的了?”捏了捏她的下巴,“小脸这样黑?”
娇杏一把打掉,眼圈霎时一红,扑在他怀里就是哭,“妾能不能向爷讨个许诺?”
不妨她会一下哭出来,瞿元霍心中微紧,但还是问道:“何事?”
娇杏一噎,很有些耍赖的意味,“爷先答应妾!”
瞿元霍替她擦了泪,微有些不悦,“真是个水做的,整日只知道哭,说清了是何事,爷再看答不答应。”
娇杏最讨厌他这样了,从来不会讨哄自己,但眼下是自己要求他,只能含了哭音道:“日后孩子出世了,爷让他跟着妾好不好?”
瞿元霍面色微沉,“按规矩理因由嫡母抚养,只……”
“只什么?”娇杏含了泪。
瞿元霍沉思片刻,“日后再说……”

正文 38江氏心思

傍晚,瞿元霍跨进主院时;江氏已做了一桌子好菜;坐在一旁等着。
屋子里不比外头萧瑟;江氏见他来了,立马起身迎了上来。
一边给他解着外袍,一边说道:“饿了吧?净个手就能吃上了。”
瞿元霍嗯一声;就着丫头端来的清水,随意洗了把;接过白色干帕擦干了手便就一扔,落进了盆里。
柳嫩不妨大爷会这般;当下面上溅着了不少水珠;轻呼了一声;便就引来了大爷的注意,她秀气的小脸就是一热,泛起了红云,低着脑袋心房乱撞,闷声退了出去。
江氏挨着他坐下,满桌子的菜式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瞿元霍自小吃惯了江氏做的饭食,如今进了京,请了厨子,可也是好久没有吃她做的饭了。
到底不是真的簪缨世族,再是习了规矩礼节,这骨子里的东西却是难改。
平日里吃饭也不讲究食不言的规矩,大快朵颐一阵,抬头就对只顾布菜的江氏说道:“你也吃,别只顾着我。”
江氏闻言嗯了一声,听言吃了一口。
末了,又朝他淡淡一笑。
她如今吃的好了,往日消瘦的面颊丰润了不少,加之她皮子本就白,如今虽谈不上美貌,倒也令人瞧了舒坦。
瞿元霍未懂事前,基本是她一手待着,后大些懂得事理了,也就渐渐离了她的手。
一直将她当作年长的姐姐来看,即便懂事后,知道是自己家用粮食换来的媳妇,这自小的情份也未变质。
因此,自己的对她的感情自是没有情爱,顶多就是自小一点零星的情份。
两人俱都不善言辞,因此整个席间气氛格外低沉。
见此,瞿元霍方才明白,自己为何那般疼爱那个爱哭爱闹的娇人儿了。
江氏性子稳妥,不焦不躁,她命了丫头来,为他斟上了酒。
“难得与大郎用个晚饭,可别推拒。”
她唤了大郎,自是要与他攀往日的交情,瞿元霍伸手接过,才喝尽一杯,边上丫头又给殷勤地斟了一盏,他皱眉,有些犹豫,心知自己酒量向来很浅,一杯下去勉强过得,两杯就稍有不妥,三杯铁定要醉。
江氏铁了心要他灌下去,自接过丫头呈上的酒水,意思要与他共饮,脸上带了笑,“说来今日还是我与大郎的特殊日子。”
“哦?”瞿元霍被她引起了兴趣,“什么特殊日子?”
江氏面上浮起淡淡的哀色,看了他一眼,“今日是冬月初九。”
瞿元霍稍一想,便忆起今日是两人的大婚之日,八年前的今日两人成了亲,说来也有这些年了,这般一想,他便微有些不自然。
也不说话,接过丫头呈上的酒,与她碰了碰杯,一口饮尽。
江氏擦了嘴角,执起筷子给他夹了一个狮子头,这是她进了京才学的,自先也叫厨房尝了下,说是味道不比外头酒楼里的厨子差。
瞿元霍捻起来两口就吃尽,看了眼她道:“英娘厨艺见长。”
江氏又是一笑,转而眼圈就微泛红,“大郎吃得惯就好。”她又命丫头斟满了酒,两手举起,“再饮最后一杯。”
瞿元霍已经吃下了两杯,这会儿头脑有些发昏,摆了手笑道:“不想英娘还是个海量,我喝不得了。”
江氏似是早也料到,很有豁出去的意味,“从未与大郎交过心,今日听闻娇杏怀了身孕,我这心里也总算安妥了。只怪我肚子不中用,与你成亲多年,竟是连个子嗣都未能给你诞下,如今总算松了口气。借此良机,我定要向你赔个罪,也要多谢你多年来予我的尊重与体面。”
瞿元霍微有触动,江氏多年不孕,说不嫌她,那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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