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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魅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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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谓之棒下出孝子。平日里他只要是稍看儿子不顺眼,一个耳光就扇过去,他的巴掌很大,一耳光能把双德惠扇得倒在地上好半晌爬不起来。这时候大半夜的儿子在房间里瞎折腾,惹怒了他火爆的脾气,愤怒的走到儿子的房门前,他一言不发,飞起一脚,想把房门踢开。

哐啷一声响过,那扇木门却纹丝不动,房间里却又响起怪异的讥笑声,好像是在笑这一脚踢得是多么没用。这让双德惠的父亲有点不相信,同时也更加愤怒,他后退两步,连续几脚,坚硬的门板震得他脚趾生疼,墙壁上被震得粉尘哗哗飘坠下来,那扇门也被踢出了几道裂缝。

但是,门仍然没有开,仍然是紧紧的关着。

双德惠的父亲万难置信的摇了摇头,他是知道自己这几脚的威力的,工地上的铁门,都曾经叫他一脚踢开过,这一扇木门怎么会踢不开?除非是里边用什么东西顶上了。

儿子一个人在房间里,顶上门干什么?除非是瞒着他老爸做什么坏事!

这个粗暴的男人愤怒了,因为明天他还要上工地干整整一天的力气活,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儿子的这么折腾,摆明了是让他难堪。

他环顾左右,发现窗台上放着一把他从工地上带回家来的铁锤,就顺手把铁锤抓了起来。他的妻子一见慌了神,急忙上前拦住他:“哎我说孩子他妈爸,你这是干什么啊,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什么话你慢慢说嘛。”像大多数这种家庭一样,强势的父亲必然有一个性格软弱的母亲,这种软弱与无助越是在需要抗辩的时候就越显示其无意义的一面。

“你给我滚一边去!都是他妈的你惯得这孩子,还有脸说呢!”双德惠的父亲胳膊一抬,就把他的妻子摔到了一边,举起手中的铁锤对准房门正要砸下,他突然听到了儿子的一声微弱的叫声。

那一声叫声很是奇怪,象是人被捂住嘴巴的时候发出来的,又像是从深深的水底下传来,声音被扭曲得变了形,带有一丝怪异的颤动。

双德惠的父亲皱了皱眉头,大吼一声:“你他妈的跟我捣什么鬼,快滚出来!”

房间里突然陷入了寂静,双德惠的父亲诧异的用手指挖了挖耳朵,又吼了一嗓子:“你他妈的听见了没有?趁早给我打门开开!”

房间里,儿子又用刚才那种怪异的腔调喊叫了一声什么,接着是哗啦一声,分明是室内的窗户玻璃被打碎了。

这下子双德惠的父亲终于察觉出来异常,他把脸凑近门上,喊了一声:“小惠,你堵住门到底在捣腾什么?”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凄呼,这声凄呼是如此的悲惨而无助:

“爸爸……爸爸……救命!”

这一声传入父亲的耳朵里,令他身体猛的一震,霎时间双德惠的父亲想也不想,猛的举起铁锤对准房门砸下,他的力气惊人的大,只几锤就将门板砸烂,但是门里边仍然还有东西顶在门上,他进不去,而儿子的呼救之声也越来越微弱,最可怕的是,还有一个阴森森的怪笑不时的从房间里传出来。

耳听着儿子的呼救声,父子亲情,骨血连心,做父亲的形同疯狂,他扔下铁锤,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做檑木,拼命的撞击着房门,一下,一下,又一下,终于哗啦一声,门板连同抵在门处的那张铁管床也一同被撞得七零八落,双德惠的父亲吼叫着冲了进去。

房间里,儿子已不知所终,整扇窗户却全被一股力量所捣碎,冷冷的夜风吹拂进来,让人寒彻入骨。

短暂的惊愕过后,父亲终于醒悟过来,他狂吼着扑到窗口,冲着楼下绝望的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但是,楼下的双德惠再也不可能回答他那慈爱的父亲了。

悲恸欲绝的父亲嚎叫着,打开房门冲了出去,一直奔到楼下,他看到儿子跌落在水泥地面上,身体已经扭曲得不成个样子,鲜血和残肢飞溅得到处都是,父亲绝望的哭泣着,想把跌破的儿子搀扶起来,他抓住儿子的手臂,却发现儿子全身的骨骼都摔得碎裂,手臂与身体分离,早已是回天乏力了。

霎时间,这个身材强健如牛的强悍男人仰天长悲一声,伤恸过度而昏死在地。

双德惠的父母坚称儿子是被人推下楼去的,但是,房间里只有少年一个人,是谁用那张铁管床顶住了房门?又是谁将他推落了楼下?而且双德惠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又能和谁结下这么深的仇怨?

双德惠的父母双亲回答不了这几个简单的问题。

事后,人们在双德惠的房间里发现一封绝情书。

书信中的措辞非常粗劣,对双德惠进行了无端的羞辱与谩骂,言辞之间极尽挖苦羞辱之能事,最后信上用不留余地的绝决口吻通知双德惠,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结束了,以后不要再纠缠她。

这封信是双德惠同班的一个女同学写给他的,那个女同学叫何静,是一个形容憔悴神智恍惚的女孩。同班的同学们证明说,何静确曾和双德惠在恋爱。全部事情至此就清楚了,这是一起因为早恋而引发的自杀事件,台州市晚报用半版的版面刊登了这件血案,以此警醒中学生,早恋要不得,会害死人的。

当双德惠跳楼自杀事件吵得沸沸扬扬之时,另一个重要的当事人何静却神秘的失踪了,就连她家里的保姆也不知道她躲到了哪里。

与她相恋的男孩因为遭到拒绝而自杀,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二姐躲了起来,这样猜测是合乎情理的。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

那天夜里,当双德惠从楼上跌下来的时候,我二姐心胆俱裂,嚎叫着想冲上前去接住他。她根本没有想过,以她瘦弱的胳膊根本无力支持如此沉重的重量。但是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爱双德惠,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她要做她应该做的事情,哪怕是和他一起死,她也甘之若饴。

她放声哭着,无助的喊叫着,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动,可是这时候后面突然伸出来几只手,抓住了她那细嫩的胳膊:“小姑娘,你在喊些什么呢?”

是那群夜归的地痞流氓,他们已经走了过去,却又被她绝望的喊声引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的扯开我二姐的手臂,淫邪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动她的胸前:“喂,小姑娘,谁欺负你了?跟我们说我们替你收拾他。”

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小流氓们一拥而上,深夜独行的孤身女孩是他们期待已久的猎物,他们用喷着酒气的嘴脸凑近我二姐,粘腻的手指肆无忌惮的扭的她的脸蛋:“这么漂亮的小妞怎么一个人儿出来啊,让我们爷们陪陪你吧。你别躲呀,要躲你也不会在这里等爷们了是不是?”

我二姐拼命的挣扎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双德惠的身体凌空跌落,那沉闷的跌仆声吓了小流氓们一跳:“喂,谁他妈的大半夜的往楼下扔垃圾?砸着人怎么办?快走,快点离开这里,叫垃圾砸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一边胡言乱语着,一边强行拉着我二姐,向黑暗之中拖去。

第15章:会邪笑的婴儿

我二姐大声的哭叫,落入这伙流氓手里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可是那伙流氓用肮脏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用力踢腾着,一只鞋子踢落了,一个小流氓就势一弯腰,抬起了我二姐的一条腿,恶作剧的用他的脏手搔着我二姐的脚心:“嘻嘻,这漂亮小妞连袜子都没穿,看来真是等咱爷们等得急了。”其余的小流氓们也都嘻嘻哈哈的围拢过来,抬着我二姐往前走。

二姐的嘴被堵住,无法哭叫出声,只能凭任这伙小流氓为所欲为。他们将我二姐劫持到了一个秘密的窝点。这是他们之中一个小流氓的家,他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三居室的大房子里只住着他一个人,往常,这里就是这个小团伙聚会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打牌,喝酒,赌博,累了他们就往地板上一躺,睡醒了就出门去抢劫或是偷盗。

我二姐就这样被他们囚禁了起来。

这一伙流氓一共有七个人,他们的老大是当时台州市政法委书记的儿子,有靠山有背景,作恶多端却无人敢于过问。最初,他们也只不过是偷东西,拦路抢劫,打架斗殴,后来做恶的行为与心理就逐渐失控,终于发展到绑架、劫持与杀人的地步。我二姐并不是他们绑架去的第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在她之前,曾经还有两个女孩子遭到这伙恶棍的凌暴,其中一个女孩子被凌暴之后精神失常,另一个更惨,在逃出去的路上被一辆卡车撞死。

等待我二姐的,将是悲惨已极的可怕命运。

为了防止我二姐逃走,他们用麻绳将我二姐的双手反绑着,连睡觉都不允许松绑。如果他们结伙出去干坏事的话,就再用一条绳索把我二姐捆在一张椅子上,再用一脏毛巾堵住她的嘴,避免她出声呼救。

就这样,我二姐一直在这个可怕的魔窟里被囚禁了两个星期,饱受摧残和蹂躏,曾经不止一次我二姐甚至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勇气,只是出于生存的本能,她依然活了下来,却是以一种最卑微屈辱的状态下苟活着。

两个星期以后,这伙无恶不作的小流氓趁着黑夜又出去作案,他们在一条胡同里拦住了一对情侣,用三棱刀将男青年活活捅死,又轮暴了女青年,然后全然不当一回事的嘻嘻哈哈的回来了,在楼下的小卖部里用抢来的钱买了两箱啤酒,一些猪手、咸菜、牛蹄筋等下酒的凉菜,回到房间里吃喝起来。

他们一边吃喝,一边琢磨着蹂躏我二姐的新法子,这伙禽兽几乎每一天都能够想出一些令人不齿的邪恶办法蹂躏我二姐,那些办法的邪恶程度就连最下流最变态的犯罪人士都以之为耻。

那一天他们又想出了新的更为歹毒的招术虐待我二姐。他们把房间的门锁死,窗帘拉上,电灯熄灭,客厅里的茶椅沙发全部搬进卧室,然后逼近我二姐站在空荡荡黑漆漆的屋子中间,双手反绑,而他们自己则贴着墙壁站着,说声一、二、三,一起用一块黑布把他们的眼睛蒙上,然后开始伸出两只手,摸索着去抓我二姐。谁最先抓到我二姐,就由这个歹徒对她进行施暴,然后再进行再一轮游戏。游戏的规则是摸索与施暴的过程中都不得掀开眼布。

我二姐的双手被反绑着,只能忍着屈辱与悲泣徒劳的逃避着,那群恶棍们兴高采烈的尖声怪笑着,摸黑用两只手胡乱向前抓着,不时的他们自己和自己撞在一起,这不断的撞击声令他们兴奋莫明,终于,有一个家伙伸手摸住了一条胳膊,他立即尖声大叫起来:

“哈哈,我抓住她了,你以为你身上背只铁锅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告诉你老子不吃那一套!”

另外几个家伙闻声向这边跌跌撞撞的摸过来,想从他的手里把猎物夺走。这个家伙岂肯罢休?他掉转身体,用屁股将后面的几个家伙撞开,自己则用力将那条胳膊往自己怀里一拉:“咿?”那家伙嘿嘿的怪笑了起来:“小姑娘怎么蹲下了?你蹲下这不是正好吗。”说着,那家伙用力将怀里的人往地上一按,他自己也淫邪的怪笑着扑了上去。

最后的几声怪笑响过,那家伙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是短暂的寂静,接着,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响了起来,那声音刺耳异常。

另外几个家伙糊涂了:“你他妈的到底干什么呢?怎么吃上了?吃就吃呗,还他妈的这么大动静。”一边不满意的咒骂着,他们一边伸着手臂摸索了过来,突然有个家伙被地上横着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他跌倒在地,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人:“谁呀?他妈的你躺也不说看看地方,这是你该躺的地方吗?”他的手向前一摸,顿时纳闷的叫了起来:

“谁他妈的把厨房里的铁锅放这儿了,硌得我脚趾头生疼。”

这个家伙的喊声过后,很快也无声无息了,那种刺耳的咀嚼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家伙心思较为缜密,他注意到自己有两个同伙都是莫名其妙的无声无息了,而且随着那怪异刺耳的咀嚼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息,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惧,两腿筛抖起来,站在那里不敢再往前走了。

黑暗中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按在了他眼睛上的黑布上,这家伙诧异的摸着那只手,不由得嘀咕了一句:“这是谁的爪子?怎么会这么小?还粘糊糊的长着毛?”他正想再仔细的通过触摸辨认一下,突然有个什么东西窜了上来,两只细细的手臂攀住他的脖子,吊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家伙心里的惊骇已经到了极点,他猛的撕落自己的蒙眼布,定睛一看,猝然发出了一声恐怖的惨叫。

那一声惨叫是一个开始,紧接着,从那扇紧闭的房门中,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此起彼伏。

一个小时以后,闻讯赶来的人们用力撞开房门,走进血流满地的房间。他们在房间里发现了许多零碎的尸块,上面还留着清晰的牙齿印痕。

除此之外,紧闭的房间里没有人,一个活人或是完整的死人也没有。

我二姐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离的那间为血腥气息所笼罩的魔窟,毫无疑问,那恐怖的过程已经超过了她的神经承受能力,心理防卫机制被启动,于是她的潜意识选择了遗忘。

她什么也记不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这桩神秘的血案有着牵连。

但是,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离开自己的家,无论朱姐用何种残忍的手法虐待她,她除了默默的忍受与不停的流泪,终于彻底的丧失了逃跑或者是反抗的勇气。虽然朱姐的虐待残忍而邪恶,但是,外边的环境也同样的是充满了恐怖和杀机,这就是她通过这件事所得到的教训,可以确信,这也是朱姐想达到的目的,她就是希望我二姐这样想,这样她才好为所欲为。

实际上朱姐一直在等待着我二姐回来,她需要一个人来伺候她。

她怀孕了。

奇怪的是,无论是我母亲还是我二姐,她们谁都没有见到过让朱姐怀孕的那个男人,也从未听到过朱姐说起过那个男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真的存在着这样一个男人,可是,朱姐的肚子却势无可挡的大了起来。

事实上,自从我父亲被隔离以后,以前他所有的部下都再也不登我们的家门了,偶尔有以前的同乡来探望我母亲,朱姐就带着一脸的憨厚将他们领到我母亲的床边,当着客人的面为我母亲换洗床单,遗留在床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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