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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苏醒 作者:何许人[出书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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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停尸房里守着爸爸的尸体哭了一整夜。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的保险公司,也有好的理赔调查员,但我偏偏遇到了林楠,我恨透了他。如果林楠能稍微通融一点,只要能让爸爸能继续躺在病床上也好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可现在,连他仅有的心愿也破灭了,购买那份保险的初衷,为的就是能让我们的生活得到些许保障啊。
爸爸的丧事之后,我开始调查林楠。原来保险公司内部有规定,如果理赔人员可以找出条款免去公司的赔付,他们可以得到一定比例的奖金。而林楠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出免责条款的漏洞,百般刁难投保的家庭,和我同样承受痛苦的还有许多人。有的人因为没有得到手术费而残疾,有的家庭因为没有得到死亡赔偿金而妻离子散。而林楠却踩着他人的痛苦日进斗金步步高升,他工作的唯一目的就是替保险公司省钱,为了赚钱,他可以昧着良心,人渣!
只要林楠在世上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遭受不幸。所以,当我知道自己只能活三年时,下定决心要铲除他。
我还像平时一样上学,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反正只能活三年,住学生寝室也是一样的。
我用卖房子的钱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去整容,以前的我是很肿很单的小眼睛,还有一个扁平的塌鼻子,我只做了隆鼻和割双眼皮,剩下所有的钱为将来购买保险派上用场。是的,我以崭新的名字和面貌考进林楠所在的大学读研,当我费尽心机做了他的女朋友,他还完全没发现,眼前这个端庄又多金的女生究竟是谁。
我谎称父母在国外,我们家很有钱,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林楠的注意力,然后,在我们交往一阵子后,我用所有剩余的十万块钱购买了一份保险,在受益人的名字上写了他的名字,这让他欣喜若狂。当然,在外人看来,这笔保险肯定是他为我买的,按照逻辑,这样做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其实林楠对我还算不错,虽然他爱面子,但是每次惹得我不开心又会立刻买礼物送给我,讨我开心。就像那次他愤怒地把我从徐子昂的伞下带走后,只是讲了一大通少和其他男生来往的大道理,除了偶尔脾气暴躁些,说话口气重些,打人的事他还是不会做出来的。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是个人渣的本质,他还是昧着良心赚钱,做了经理后他教导手下的工作人员做像他一样的人渣,一样昧着良心。每次看到他送的那些礼物都会让我想起,他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他对我越好,我就恨他越深。
就像本文最开始时提到的奇怪死法,对这个人渣我曾做出过无数次谋杀他的尝试。我曾试图在他经过的楼上扔下过花盆,可他非常幸运地没中招,而且从此再也不走路边上了。我也曾把他的眼药水换成阿托品,只要他开车前滴上一点,瞳孔就会自然扩大,极易造成瞬间失明而酿成车祸,可他却碰巧弄丢了那瓶眼药水。还有很多次,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我简直要疯了,就像停在玻璃窗上的苍蝇,看得到光明却没有出路,日子每过一天距离我死就更接近一步。
和林楠交往的同时我在一直在研究怎样成功地谋杀他,在钻研那些电影和书籍的同时我渐渐明白一个道理:最成功的谋杀究竟是怎样的。
答案并不是已经谋杀成功并被巧妙遮掩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乎所有的不在场证明和人证物证都有可能被提出质疑,唯一成功且完美的谋杀只能是那些已经被宣判定罪,但是抓错了人的。在这个案子里,林楠是个有着严重杀人嫌疑和暴力倾向的死人,死人是不会为自己开解的,所有人最后会记住的是他想杀了我,他才是凶手,而我是无辜的,被迫做出过激反应的受害者。
那些伤痕其实都是我自己制造的,就像刮痧,完全不会痛,但看起来就像是遭受了某个变态狂的毒手。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林楠打了我,一切都是旁人的猜测和想象,众口铄金,就算是幻想也能被法官认可。
他电脑里的推理动画和悬疑电影都是因为我要看而存在那里的,那本用作呈堂证供的笔记也是我伪造的,里面的内容都是我曾经计划用在林楠身上的,笔迹也全都是我按照林楠的笔迹一笔一划认真模仿出来的。没被鉴定专家发现破绽,是因为我模仿得太到位。光是为了写出那些字,我就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我甚至买了笔迹鉴定的书来研究。
为了保证最后一次尝试的成功,我决定找个帮手。
在我生命最后阶段,最高兴的一件事就是有人爱上我。没错,我说的这个人就是徐子昂。他的确是个好人,可以因为爱我付出一切的人,一个会在我死后还怀念我的人,就像爸爸怀念妈妈那样,我永远都会记得他为我做过的事情。我喜欢他却有心无力,我的病情让这段感情注定没有结果,但我希望有生之年会有个喜欢我的男生为我做点什么事,我不是故意要拖他杀人,我只是找不到比他更值得信赖的朋友。
如果你会把这段话转告他,请他原谅我的自私。
现在的我正惬意地坐在医院的花园里晒着太阳,对着一只录音笔讲述这个故事,但我很可能看不到明天的朝阳,我的病情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在我死后,我名下的那笔一百万的保金会自从存入两个银行户头,更改受益人是我出狱后去做的第一件事。其中有三分之二会进入中华慈善总会,另外三分之一会存入徐子昂的户头。呵呵,徐子昂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户头,是我偷偷拿他的身份证去开的户,他会在生日时接到银行的电话通知,希望那笔钱会让他的生活不再那么苦,也是我对他的致谢和最后的弥补。
我会把这段音频存进邮箱,然后设置定时发送,收件人是公安局和徐子昂,时间会设置在我死后的一个月后,希望尊敬的警察大人们会对徐子昂从宽处理。
好了,以上就是我所有的故事。
时间是最好的镇定剂,悲哀恐惧痛苦激动,人类所有的情绪宛如一张张色彩斑澜的图画,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褪色。你听到这些时我肯定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会奔赴天堂还是地狱,但是请相信,我走得很开心。
昨天我还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曾经用错药导致病人过敏死亡的那位护士,被那位病人养的吉娃娃狗给咬伤,她注射的疫苗竟然是过期的,一个星期后她死于狂犬病。那条肇事的吉娃娃也因为没有登记而被城管队员用钉棒打死。
你看,人的生命真是难以预计吧,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死法。就像我在这个故事开头时提到的那本奇怪的书上描述的那样,这个世界的确存在超过一千零一种死法,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的死法,不论圣贤还是蝼蚁,世界上的每个生命总有一天会面对死亡,那是命运安排不可逆转的轨迹。
请相信,最好的死法,就是死得其所。

四、双生·琉璃

楔子

走廊上,身穿白色制服的医护人员推着一辆轮椅出了电梯,长长的走廊略显阴暗,轮椅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同样冰冷的声音。走廊尽头有扇洞开的大门,看上去很遥远。瘦削的女孩坐在轮椅上,身上是白色的病号服,她的头发很黑皮肤很白,年纪也很轻,脸上却有着不相称的沉着和冷静。
大楼外面,有飞机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零星的枪声,战火似乎已经烧到了城里。女孩却拽紧了手里的一枚琉璃,浅浅的琥珀色,中间有个紫色的凸起,上面好像有两个字,可昏暗的光线下我却怎么都看不清……
北京
我不止一次地在梦里穿越岁月的阴霾,回到这个城市的过去,在那些有着淡金色光辉的古老城墙上盘衡飞翔。我一俯首,就能看到那些热闹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纷飞的炮火,在梦里,我总是经历乱世。
我叫双生,十九年前生在北京。我爱这个城市,就像爱我的姐姐一样。
我的姐姐,名叫霜生,我们是双胞胎,和我的安静相比,她永远那么独立特行。她喜欢看那些关于鬼神的书籍和电影,而且胆子大的要命。我不敢想像,她一个人在阴历七月十四那天,去城郊寻找无主荒坟,她说她能看见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它们其实都很孤单,夜夜在她的梦里悲鸣。
或许其他人不会相信霜生真的能看见那些东西,但每次我们路过摆满算命摊子的地下通道和人行天桥时,那些四处张罗生意的真瞎子和假瞎子们都会不约而同地看见我们就扭头回避,等我们走远了,他们又会指着我们的背影议论纷纷。
我相信有些东西我真的看不见,可霜生却能看见。
那是高中时代的一次郊游,我和霜生一起淌过一条小溪,同学们都在对面的草地上,野餐会已经开始。我们光着脚,把凉鞋拿在手里,那些圆润的河卵石坚硬得硌疼我的脚底,我抽着冷气一跳一跳过了河,眼睛里只有清澈的溪水反射着阳光的美丽。
可是霜生,却停在了小溪中间,她脸上有种惊喜的神情,不一会儿,就捡起了一枚小石头,那是一块扁扁的,形状很规整的小石头。我凑过去看,只见霜生把石头放回溪水里,用手搓了搓,上面的深色水藻就被抹去,露出下面晶莹剔透的质地,那是一枚琉璃坠子,浅浅的琥珀色,中间有个紫色的凸起,上面有两个篆体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我很容易就看清,上面写着:霜生。
霜生说这是命运使然,这枚琉璃注定是属于她的,要不,为什么所有同学都淌过了这条河,可就是没有人看见这枚琉璃呢?
我半信半疑地听着霜生的话,是啊,为什么我也没有看见呢?也许我真的是肉眼凡胎吧,而霜生是有灵气的,她的眼睛上有着细密如蕾丝的睫毛,呼扇起来像两只黑色的迷你翅膀。
我们坐在草地上细细看着琉璃,一个男生也凑了过来,他的目光扫过琉璃扫过我,最后驻足在霜生那里。那时候的霜生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在明媚的阳光下像朵初绽的蔷薇。我几乎能感应到霜生的心跳声,还有她低头时急促的呼吸。那是个很明朗的男生,我记得,他的名字叫谷雨。
回家后霜生把那琉璃放在枕头下面,一个周末的清晨她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这琉璃是有来历的,她梦到了关于它的一切。
我揉了揉眼睛,听她讲:“一百年前的北京,那时候还叫北平。在一所医学院里,有个医师班,里面全是女生,班上有个不太爱说话的女生,名字叫做霜生……”
北平
一百年前的北京,那时候还叫北平。在城里的一所医学院里,有个医师班,里面全是女生,班上有个不太爱说话的女生,名叫霜生,每天穿着白色的大襟衣服和黑色的棉布裙。不上课的日子里,霜生喜欢拿着速写本,坐在角落里,看窗外的风景,看借来的中国画院的教材,然后在纸上涂涂抹抹。霜生觉得,自己应该去学习画画的,而不是进这所阴森的医学院,可沈阿姨希望她学医。
医学院之所以阴森是因为它是隶属于一家大的美资医院,霜生和她的同学们整日要面对的是那些因为缺乏防腐液保存不当而腐烂不堪散发着臭气的人体内脏,还要跟着老师一起去挤满伤兵的病房查房。那些兵,有着形形色色可怕的伤口,有的人肚子被炸开了,白花花的肠子流了一半到外面来,有的人明明整条腿都被炸飞了,却在嚷着膝盖那里疼得厉害。到了夜里,走廊上更是会有一整晚痛苦的呻吟回荡着,这活生生的痛楚比任何一个鬼的哮声都让人恐惧。
整个医学院最不缺的就是尸体,因为每天都有不少已经死了,或者濒临死亡的人被送往歇气亭。是的,那时候的太平间还是叫歇气亭的,人断了气后,会在这里稍做停留。霜生觉得,自己站在院子里甚至能看见医院上空有团青色的阴霾,仿佛久久不肯散去的怨灵纠结着。
霜生坐在铸铁的长椅上叹了口气,然后被同学唤了去。是沈阿姨。她端端地坐在会客室里,穿着精致的西洋套装,头发也是刚烫过的,空气里甚至有少许法国香水的气味,让霜生的精神为之一震。
沈阿姨端庄地笑了笑,然后打量起霜生来,那锐利的目光让霜生感觉自己没有穿衣服,不由得拘谨起来。
“别拘束霜生,喝点咖啡吗?你妈妈在世时我其实常去你家的,那时候你要念书,我们见得少些,一年不见了,你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沈阿姨收起目光喝了口咖啡。
“感谢您在我父母去世后一直这么照顾我,还送我上学,妈妈她泉下有知也会感激您的。”霜生小声说着。
沈阿姨笑了笑,“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我和你妈妈情同姐妹,说这些就见外了。”气氛自然了些,沈阿姨又再寒暄了几句后,开始进入正题:“霜生,你青云和青风两位哥哥下个月就要从美国回来了,他们的学业已经结束,我和你叔叔都希望,你能和他们中的一个结婚。不知道当年我们指腹为婚的事情,你妈妈可有告诉过你。”
霜生的脖子有些僵硬,许久不能抬起头来,也不敢看向其他地方,后来沈阿姨又说了些什么好像都听不太清了,耳朵里嗡嗡的响个不停。只记得临走前喝了一口咖啡,那热热的苦带着些酸涩,一直苦到了心里。
北京
很多同学都不喜欢和霜生说话,她们总是说霜生的自闭和乖戾几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了。我知道她们都嫉妒霜生,她那么漂亮。霜生只能孤独,如果不是我,她将没有一个朋友。
后来,那个叫谷雨的男生让霜生变得开朗了些,他经常找霜生借书,借那些关于玄学的书,或者霜生写黑板报的时候他会主动留下来陪着她,为她做些递粉笔,洗抹布的琐事。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嫉妒霜生了,和班上其他女生一样,我也暗恋着谷雨。他成绩优秀,比起班上其他男生都爱干净。我更气愤的是,霜生因为有了谷雨,就不需要我等她放学去租书店了,她和谷雨在一起总有那么多的话说。因为谷雨,我变得孤独。
可是,霜生和谷雨的交往并不是那么地顺利。
有一天,霜生照常和谷雨在上课的时候用书夹着小纸条传递着悄悄话,一名嫉妒霜生嫉妒得咬牙切齿的女生站了起来,大声对老师说出了他们的秘密。
原本这样的地下活动在学校里是很常见的,几乎很少有没有传过纸条的同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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