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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活色生仙-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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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她嫁了个说书的人,不知他们是怎么遇上的。”
“嗯。”
“她功夫废了,后头寿数和常人无异了吧?”
“生老病死人人必经,她也不会例外。”
和师公聊天真没趣,我说了一阵儿,觉的口干,也就闭上眼老实睡觉。迷迷糊糊刚有些睡意,师公反而坐起身来。
我一只手还搭在他腰间,含糊地问了声:“怎么了?”
师公轻声说:“没事,要不要喝口茶?”
我点点头,师公下床去倒了茶,我喝了半杯,他也喝了半杯,又躺下再睡。
天没亮时师公已经起身,他多年的习惯总要早起练功,雷打不动。我起身来梳洗,店小二勤快嘴甜,有送来热水。
“听着外面吵吵,在说什么?”
“您可不知道,镇上闹贼啦。”
“啊?”
“昨晚上镇上好几家富户都被飞贼摸进去啦,什么金银钱钞给偷了精光。一早镇上就在折腾,到处搜捕飞贼。抓来抓去恐怕也就是捉些乞丐闲汉的充数吧。”
我心里一动,等师公从外头回来,轻声和他说了这事。
“昨晚上……你是不是听见什么动静了?”
师公接过我的梳子,替我把鬓边的头发梳拢,不紧不慢地说:“就算记忆全丢了,一个人的本性也不会变。”
我眨巴眨巴眼,师公这话的意思,说的莫非是……我们结账走人,正好说书人夫妇也收拾东西要走了。我左瞧右瞧,他们的行李也不过就是一卷铺盖,一头青驴,然后就是两个衣裳包袱,实在没有什么地方能藏得下若干金银珠宝。出镇子的时候,倒是衙役兵丁守在那里,我和师公身无长物,顺顺当当地过来了。说书人两口子也被简单翻查过,也放行了。后头却是一个贩货的,两大车货被翻了个底朝天。师公和我隐了身形跟在说书人两口子的后面,两人牵着青驴,行李萧条,看来十分孤清,毫无破绽。
可师公是不会弄错的。
他们走了小半晌,脚程很慢,也没走出多远去。两人坐下来吃干粮,师公问我:“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我摇了摇头。
师公一笑,指指那说书人时刻不离手,现在一手拿着干粮,一手还紧紧攥着的竹竿。
“那里能藏下什么?”
“竹竿中空,明珠和金子都藏得下。”
我挠了挠头:“可是失盗的财物远不止这些。”
“那些不过是一同盗来掩人耳目的,那些衙役想着失盗财物若是要带走,一定是沉甸甸的偌大一包,自然不会注意这么一根竹竿。”
真狡猾,可若是换了我那搜捡的人,铺盖卷说不定要戳几个口子来搜搜,却绝对不会把这个瞎子手里的竹竿抢过来查一查。哪怕他们再遇上劫道的强人,也不会抢了瞎子手里的竹竿去。
“他是真瞎子?”
“是。”
“那……”
“所以他需要帮手,先是以说书为名在镇上熟悉情形,看好哪几家富庶,然后夜半时分两人去下手,一个引路指点,一个下手做活。这两人,当真般配。”
昨天店小二说也说这对夫妻般配,今天师公又说他们般配,可是其中的寓意全然不同。
想想也是,白宛还是孩子时就能干出放火的事来,虽然不知道害命是不是她有心为之,可是对自己的亲娘也那样凉薄的人,即使她失去了长大之后学习幻术遇到师公等这些记忆,也不会一下子变成良善妇人。
看起来穷苦可怜的说书人两口子,却原来是一对雌雄大盗。
“走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已经又要上路,男的拄着竹竿,女的牵着那头驴,走向另一条岔路。
“就不管他们了?”
“我们又不是捕快——不必管那许多。”
是啊,谁能管谁一辈子。
于是我伸出手去,和师公十指相握——只有身边这个人,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不管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再分开。


   【番外二】蓦然回首


师公曾经告诉我,当年涂家庄最后一场寿宴,他也去了,只是他易了容,所以我不知道当日所见的哪个人才是他。
后来我问过师公数次,他都不说。
不说就不说吧,我们时间多得很,慢慢磨,总会有一天他会告诉我。
我两世为人,生辰还是按前一世的来算,师公陪我在锦州过了一个生辰,晚上月色正好,洒遍一地如银如霜。我伏在窗上朝外看,师公从外头进来,屋里没有点灯,他在我身旁坐下:“怎么没有点灯?”
   “月色这样好,点灯做什么。”
不知什么地方有人在拉胡琴,悠远婉转,是一阕《忆旧游》。我忽然想起旧事来,兴致勃勃地问师公:“当年你到底扮了个什么人?现在还不能告诉我?”
他摇头。
   “今天是我生辰哪……你要一定不说,那就小小地给点提示,让我猜一猜?”
他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夜色让人放开心防,也许他禁不起我再三纠缠,低声说:“我们也说过话地。”
我苦苦思索,在涂家庄说过话的人……
   “你,总不会扮了个姑娘吧?”
黑暗中他声音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不是!”
   “啊,你别生气,我就是顺口一猜。”若他真扮了个姑娘,那是什么样子?嗯。
以他的清秀斯文,必定也是位佳人。我在肚里偷笑,一本正经地再猜:“和我说过话的人,嗯,应该不是雷家庄原本的下人,你即使易容,也是作为客人来的,对吧?”
师公不说话,那就当他是默认了。
   “嗯,那时候说过话的人……”
涂家庄之行,对我的一生影响至深至远,我在那儿遇到了文飞,齐伯轩,姚自胜……
对了,我在回廊上,曾经遇见过好几位少年宾客,都算得上是翩翩公子,当时文飞也在,那几位少年客气地和我寒暄过。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们的名字长相我都不记得了。但是其他人,我又着实没有印象。哪一个都不像,哪一个又都很像。实在想不出,我也不为难自己。
   “咱们去院子里吧,月亮这么好,别辜负了。”
师公仿佛松了一口气:“好。”
师公这人太好面子——
每个人的出身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他少时经历坎坷,我只会更心疼他,又不会笑话他。英雄不问出身嘛,可他非得遮盖起来不让我看,只把最光鲜完美的一面朝着我。
这个人也真是……我叹了一口气,又笑了。
好吧,其实这世上哪有真正完美的人。师公这一点小心眼,也很可爱。
我靠着他坐在台阶上,师公把外袍解下来给我披上。
酒杯中映出圆圆的一轮月,两个杯轻轻碰了一碰。
我浅浅啜了一口。
远处传来更鼓声,我有些出神。
师公忽然轻声说:“往年四月初四,雁三儿和我一同去扫墓……其实我并不想在那一天去。我总是今日去,一个人。”
我心里一酸。
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去那里对着荒坟石碑凭吊缅怀,该有多凄凉。
   “有一回,是下雨天。我带了两把伞,一把自己撑着,一把撑起来放在碑上,听着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我朝他挨得更近了些。
   “还有一回带了酒去,一把壶,两个杯。给你倒一杯,剩下的一壶全进了我的腹中……”
   “那时候时常后悔,没有多问你一些事情,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喜欢吃什么东西,闲时喜欢做什么事。要是知道,也不会总是空着手去见你……”
他的声音淡淡的,我的泪沿着眼角流下,然后滑落在他肩上。
   “我在沙湖一直等,等了许多年。有时候我也绝望,人死去一切皆空,怎么能够灵识不灭?我在等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希冀。可是,如果不等,我又能去哪儿,又能做什么?这世上除了沙湖和百元居的后山,我不知道还有哪里能够找你,等你。我不愿意见人,即使是雁三儿巫真他们,我不愿和人谈论你,我不想听到旁人对你的曲解与辱骂,我不想让旁人一再提醒我,你已经不在这世上……这些年……这些年……”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若说 先前我还顾着面子,顾着旁的,把话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那么后来这几十年,我在心里反复说,在你的墓前反复地想,早就说过,想透了。那时候我想,倘若……天可怜见,我们还有再会之日,我一定……”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
   “咱们要在一块儿,不会再分开了。”他反握住我的手。
我们在那儿做了好一会儿,夜深石凉,可是谁也舍不得说一声“进屋去”。
我靠着他,有些迷迷糊糊的,酒壶已经空了,酒杯也歪倒在一旁。
师公的声音里也有几分醉意:“我记得,我带了梅花儿去找你,你恨欢喜。那时候我想多看你几眼,又怕你察觉,不敢多瞧。梅花儿熏得一屋子都香……我想更老成稳重些,可却让茶烫了,真是丢人现丑……”
让茶烫了?
谁让茶烫了?还有梅花,大雪天有人送梅花儿给我,鼻子脸颊都冻得通红,手指也红彤彤的,活像萝卜一样……
我眨了眨眼。那人,那人是……
蓦然回首时,他就在我记忆的转角之处站着,朝我腼腆而温柔地笑。


【番外三】形单影只


齐伯轩拈着一只耳坠,就那么看着。
夜间惊鸿一瞥,她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拖着一道莹白的光迹,从黑暗的江面上掠过。
然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那个小孩子手里把这个换了过来。
也许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后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注定好了。就像已经编好的戏本,只等所有人都妆好扮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只等那一场锣响,就开始出演一幕幕悲欢,一场场生死。
他要走的路早已经注定,他要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
可是他一开始没想到,在他向前走的时候,会遇到什么人。
那些人,会长什么样,会和他如何相识,会怎样影响他的悲喜哀乐。
后来的他,总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远远地看着她。
他第一次靠近她,是在那个下雪的梅园吗?
不,不是。
是在那之后。
在文飞和越彤成亲的那一天。
越彤会成亲让他意外。他以为这个天赋出众的表妹只看重剑道,没想到她会嫁人,更没想到她要嫁的是文飞。
文飞爱的人……明明是巫宁。
   “不,他不会娶巫宁。”越彤一笑,“我和他,我们是一样的人。他在其他人,在巫宁面前显露的,都是一个完美的、隐忍的、良善的样子。可是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和我是一样的人。巫宁要帮他,是去替他寻找失传的剑谱剑法,去替他母亲寻医配药。可是他最需要的,不是那些。”
是,齐伯轩也明白。
他在文飞眼睛里看到了不甘,看到了野心,看到了不知已经埋了多久的杀机和凶狠。
他像是披着画皮的妖怪,画皮很美丽,可是画皮下的真实,巫宁没有看到。
文飞需要的,越彤都能给他。
可越彤要的是什么呢?
齐伯轩一直不明白。女人的心永远让人猜不透。
那一天是良辰吉日,文飞迎娶越彤。
他在人群中看见巫宁了。她穿着一件青色衣裳,头上包着布帕,脂粉不施,与一身红妆娇艳瑰丽的新人相比,更添了几分憔悴。
齐伯轩原以为她事先知情,可是看到她茫然呆滞的表情,他才知道原来……原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文飞竟然没有给她一个交代。哪怕是一句背弃的交代。
文飞和越彤的婚礼像一场隆重的戏,她是突然闯到戏台上的看客,连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都没弄清,台上的生角旦角丑角她也都不认识。
无悲,无喜,没有惊讶,没有愤怒。
只是茫然。她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他分开人群挤了过去。
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人,好像整个北京的人都挤到这条街上来了,她被人群挤得站不稳,一时向前,一时向后。许多人从她身前横插过去,抬着红得刺眼的嫁妆。
隔着人群,他看到她头上包的布帕的一点麻灰色,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等嫁妆过完,他在人群中逡巡,左右张望,才看见她并没走,就站在原处。
他终于走带她面前,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她先开了口:“齐公子。”
她微微垂下,齐伯轩清楚地记得,她头上包的布帕,其实并不是麻灰色,而是浅浅的蓝,上面有一朵朵绣上去的花。只是因为风尘仆仆,浅蓝看起来灰蒙蒙的,那些花也都仿佛没了精神,纷纷萎谢。
“巫宁姑娘。”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站在那儿默默地看着她。
“巫姑娘可有落脚的地方?”
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那、不如先到我的下处歇息梳洗。”
她抬起头来,那眼神不复他记忆中的清亮,有些迷茫。
“好。”
他心里没底,不知道为什么。
从小到大,每一件事他都能做到成竹在胸,洞察先机。
可是这时候,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平静至极,随他回去之后,梳洗,喝茶,用饭,然后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没和人闲聊过,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劝解她。
晚上他不放心,披衣起来,却发现她不在房中。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出去寻找,巫宁回来了。
她两手是血,见了他只说了一句话:“我去文家了。”然后就在他面前昏厥过去。
她身上没有伤口,只是异常虚弱。他替她擦拭血迹,换了件衣衫,没有惊动旁人。
他在揣测,她是杀了人,还是伤了谁?如果文家将来要与她为难,她要怎么做。
他肯定要护着她。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齐伯轩一点没有犹豫。
第二天便传出文家出了事,大喜的日子,当晚便被人闯了进去连杀了几十余口。
是她做的吗?她有那样狠绝嗜杀吗?
他难以置信。
巫宁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她向他道了谢,然后要告辞离开。
齐伯轩说:“你去哪里,我送你。”
她没去旁的地方,她回了家。
她住在广华山,那儿风景秀美,从山梁上往下望,树木郁郁葱葱,山峦河川尽收眼底。风吹着她的头发,她只随便挽了下头发,有几缕散下来,发梢被风吹着拂上他的脸颊。那一刻他心中什么也没有想,平静而安宁。
“齐公子,多谢你一直帮我,陪我。”
她转过头来:“你走吧。”
后来他才察觉事情的诡异。
他明明送她回了广华山,可是外面关于她的消息却一个接着一个。
算时日那些事绝不可能是她所为,那时候她明明和他在一起。
两个她,必有一个是旁人假扮的。
他起先是这样笃定,可是,哪一个是假的?
姚自胜说同他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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