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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活色生仙-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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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看清了吗?口诀我再念一次,。”我把口诀缓缓念了一次给她听,顺手一扯巫真,从大船上跃了下去。
夜风吹得头发衣袂飘摆,银色的光屑纷纷拂过面颊,我转头看了一眼,瞧不清那船上人的面目。
父亲没给涂庄主的夫人预备寿礼,只是让我带了一封信来。巫真有点不安:“咱们就这么空手去,不太合适吧?”
我看看前面越来越近的沅陵,笑着说:“那下船买点儿寿面寿桃之类的。”
前头那条夜香班的大船占了位置,后面的小船都不能靠岸,在河面上挤成了一团。那条船上的人正在搬物什下船,吆五喝六,人来人往的,动静着实不小。有的箱子里盛着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是衣裳还是彩布之类的东西,装得太满,从船上往下搬的时候一下子张了口散开了,里头的东西滚了一地。船上的人又不是骂是又是急,乱成一团。
我的目光落在近岸的地方,父亲说起过一次,这里的柳树生得特异,叶子是一种深莹莹的烟紫。我听的时候不信,绿柳红柳都见过,紫柳却从来没见过。
远远望去,果然在深深浅浅的绿色里头有一种像是笼着烟的紫意。
父亲果然没哄我,回去的时候,想办法折一枝带走,说不定可以种活。
“巫宁,走啦。”
“好。”
巫真走在前头,跳板转搭了三截,走起来摇摇晃晃的,木头咯吱咯吱响。
我察觉到有人在注视我们,我的直觉灵敏,那目光灼灼,意味不明。
巫真脚踩了实地,转身来扶了我一把。我转头看去,刚才那一直跟着我们后头的船,船头站着一个人,他背着光站着,看不清长相。
巫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皱了下眉头:“真是讨厌,哪有这么盯着人看的,咱们走。”
码头上全是人,上船的,下船的,这种焦灼与忙乱很容易就让人心浮气躁。我们在镇里找了一家父子,进去说要买寿桃。那老板不等我们说话,就嘿嘿地笑了,那笑容显得奸猾至极:“两位小哥儿也是去涂家庄给涂夫人拜寿的?”
那口气活像说我们连个是想去吃白食打秋风的。不过亲朋故友来拜寿,哪有现买寿桃寿面的道理?只有看人家大户人家办红白事想混饭吃的,才会这么做。“你这儿有没有?没有我们去别家了。”
“有有!”掌柜的虽然笑得让人讨厌,不过很快拿出了东西。
“您二位看,这种事五两银子的,带红木的盒子,您看这盒子上的雕花儿,拿出去可是最体面的,上下两层,下头是寿面,上面是寿桃儿,这桃儿也是顶好的。这种是一两银子的,您看,上面的盖刻着松和鹤的,也大方,还有一种就是散的啦,那个便宜。二位要哪一种呢?”
巫真翻白眼:“这盒子是红木的吗?你当我们是乡巴佬啊。”
掌柜笑着说:“哪能呢,您看,这不是红木能是什么?”
我笑笑,指着那个五两的说:“你这是卖盒子,还是卖桃儿?”
老板还要再说,我们身后有个人说:“我买了。”
还真有冤大头啊。我和巫真一起转头瞧这愿意花冤枉钱的主儿,这人穿着一件蓝布八卦衫,身材中等,美貌特别浓黑,眉骨又高,就显得眼睛阴鸷,虽然带着笑,还让人觉得一副凶相。
他掏出钱,掌柜的眉开眼笑地把那个大提盒给他。
他却不接,指了指我:“给这位吧。”
掌柜的一愣,那人又说:“送给这两位了。”
巫真脸一板:“我们不要,谁认识你啊,你。。。”
我拦着她的话没让她说下去。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大家素不相识,无功不受禄。”
“一回生,两回熟,这不就认识了吗?二位也是要去涂家庄,在下也去,正好同路。”他一挥手,“在下姓雷,草字启山,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雷启山?雷芳的爷爷?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巫真已经拉着我出了那家糕点铺子
“别理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刚才在后面那船上看我们的,是不是他?”
我定定神,“我倒没仔细看,好像不是的。”
我们另进了家铺子买了东西,原以为涂家庄还得找,可是根本不必为这个发愁,只要跟着那些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人一起朝前走,小半个时辰,出了镇子便找到了涂家庄。果然像我父亲说的,门楣最高排场最大的就是涂家庄。巫真揉揉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瞧那牌坊,那么高!”
我拉了她一下,巫真压低了声音:“他家哪来这么多钱?又不是做官的,弄这么大排场。。。”
我又捏了一下她的手,对迎上来的仆人笑笑,那人却根本没理会我们,直接从我们身旁过去,冲着我们后头那人笑容可掬地招呼上了。
巫真诧异地回头去看,后面来的那人穿着绸衫配着宝剑,一副倜傥富贵相,自然比我们两个看着有派头。
巫真气得要找他理论,我扯了她一把,把寿桃交给登册的人,他一听是寿桃,不耐烦地朝后面一指:“自己放那边去。”看样子真是把我们当成来打秋风吃白食的了。我也不生气,只问他:“管事的是哪一位?涂七爷可在庄里?”
他抬头看了我眼,比刚才认真了些:“你找涂七爷?何事?”
“涂庄主有封信是写给家父的,家父也回了封信,还有东西要交给涂七爷。”那人又重新打量我们两眼,问了声:“不知小哥贵姓?”
“姓巫。”
那人朝后面招了下手,有个小厮跑了过来:“李哥,什么吩咐?”
“你去告诉长哥,有个姓巫的要见七爷,说是有庄主的信。”
我们就晾在那儿等着,过了一会儿那小厮过来招呼,带我们进去。巫真小声问:“那个涂七爷是什么人?”
“是庄主的徒弟。父亲说涂家庄好些事儿都是他出面来办的。”
“那他这么怠慢咱们。”巫真愤愤地说。
不怪她不平,我也觉得挺纳闷的。听父亲的意思,涂庄主特意派人送信邀他,是很看重,希望它能赏脸。可我们两个来了,涂家庄的人却各个长着一双势利眼,只认罗衣不认人。
怪不得父亲不肯来,和这样的人相交实在没意思。
客房很窄,桌上连茶水都没有,已经到了中午,也不见有人送饭。巫真抱怨了几句,我出去找着茶房倒了些热水来,吃我们自己带来的点心。
外面有人笑语朗朗:“怠慢了,请问巫家来的贵客是不是在屋里?”
巫真睁开眼收了功,我走过去开了门,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人站在门前,像个和气生财的大财主。
“怎么能让贵客住这等地方。”那人回头训斥了几句下人,又转过脸来,还是笑呵呵的,“请二位移步到东苑去,那儿事事备齐,下人怠慢失礼,请二位不要见怪。不知是哪一位前辈给家师的信。。。。。。”
“您客气了,家父姓巫,我们从光华山来。”
涂七的表情顿时肃然起敬;“令尊莫不是百元前辈?”
“正是。”
涂七忙又陪笑说话,又有些疑惑:“百元前辈与家师是何等交情,只是,巫前辈似乎并没儿子,只有一位千金。。。。。。”
我点头说:“我们为着路上方便改了装。”
他恍然,急忙说:“哎呀呀,这可真是。。。。。。都怨我,上午忙晕了头。这外院多混杂,哪是姑娘家住的地方,快快去通知夫人,巫前辈家的小姐到了!”
巫真在后头不高不低地说了声;“换什么阿,这里就挺好的。”
涂七好像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问道:“这位是。。。。。。”
他刚才可能把巫真当成我的下人了。
“这位是我父亲的义女,是我的妹妹。”涂七的殷勤并没能让巫真的脸色号看起来,就算换了客房,住进了精致奢华的别居,她都一直高兴不起来。我将父亲的回信交给涂七带去,他安排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我们。两个都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个叫红莲,一个叫紫莲。
有个大丫鬟过来传话:“巫小姐,我们夫人请二位过去呢。”
涂夫人年纪肯定不小,但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的样子,肤色白皙,穿着考究,手上带着碧汪汪的翡翠手钗,未语先笑:“这就是巫家侄女儿?快快,过来让我瞧瞧。你爹爹也忒小气了,这么个漂亮女儿藏在家里,多少年也不让亲朋好友们见一见。”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她对我要热情得很,对巫真只是淡淡的,不过是面子客气。心中分明有三六九等的高低之分,却不肯失礼于人前,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世家风范了。
“来,我家的三丫头,她都上还有二个姐姐,都嫁人了,就剩她还在我身边儿。”我已经看见那个穿绯色衫字的姑娘,瓜子脸儿,她看着比我大,我一句姐姐还没出口,她先称呼我:“姑姑好。”
我错愕至极,涂夫人笑出声来:“侄女儿你不出门,三丫头是我孙女,我们和你爹是平辈论交的,她自然是喊你姑姑。”
这么说来我的辈分倒不低。不过这位涂三姑娘却也好像将巫真忽略过去了,别说没有称他一声姑姑,连一声巫姑娘也没有喊。我拉过巫真的手:“这是我妹妹巫真,也是我父亲的弟子。”
涂姑娘脸色未变,笑着称了句:“巫真姑娘”。
巫真也笑着点头,不过笑容有些勉强。
平时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可是现在看来,说她是义女,说不定还不如说她是父亲的徒儿来得响亮,说是义女,这些人似乎都把巫真当下人。说是徒弟,她们却反而会客客气气。这世道就是这样,敬家世之外,还敬本事。两样总得占
一样才好。我捏捏巫真的手,她也回捏了我一下,示意她并不在意。
我们进来时厅里已经坐了几个姑娘,都是来拜寿的客人家眷。涂姑娘替我一一引见。
随后涂夫人就道:“好啦,你们小姑娘们自然有话说,别陪着我这老婆子发闷。去去,荷香阁里摆了茶点了,你们过那边玩儿去,那边凉快,荷花开得也好。”
涂姑娘笑着在前面引路,这涂家庄的确建得豪奢异常,一道长廊九曲回折,下头的池子里水清可见底,荷花都已经盛开,花朵大如圆盘,清水碧叶红花,衬着云石砌的回廊和栏杆亭柱,巫真轻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指着栏杆上头雕着的精致的牡丹花开图案给我看。
不对头……这位涂庄主到底是富可敌国,还是权势滔天?又或者是他的剑法天下独步能称第一?既然哪一样都不占,他凭什么拥有这么大的一座庄园?他要是真是那么出类拔萃的任务,父亲提起他来时,眼中为什么却有着不以为然?
就这么一座荷香阁,恐怕皇宫也不过如此!我和父亲前年路过京城,他的一位旧友请我们到家中小住,那可是王府,涂家庄和王府相比,竟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人一席,大家各自拣喜欢的座位吧,我是喜欢朝东的这边,有风吹过来,荷香特别浓”我和巫真坐在靠水的位子,浅浅一泓水光,映着日头,灿亮耀眼。巫真取了杯,倒出来的却不是茶而是酒。
涂姑娘忙说:“这是我家自酿的果酒。我们后山的园匠们从各地移栽了许多果树,每年收了果子,拣好的酿成酒,味道粗陋,请姑姑略尝尝。”涂姑娘颇为自矜,这果酒想必花费了许多人力物力,面上却不露一份得意。
我闻了闻,果然是一股清新的果香。
巫真尝了一小口,微微一笑,却偏过头对我耳语:“还没有义父酿的青叶酒好喝。”
我忍不住想笑,借着低头喝酒,遮掩过去。
远远地听着有人声,只是分辨不出声音从哪里传来,有个叫魏关的姑娘轻声问:“涂姐姐,这里明明没人,可我仿佛听得有人说话呢?”
涂姑娘笑着说:“有人的,我堂兄今天肯定也召了不少年轻人,他们在咱们上头呢,不知是三层还是四层上面。”
魏关从栏杆处探头朝上看,却又极快地缩回头来,揉着眼说:“灯笼上的灰落眼里了。”
涂姑娘忽然坐直身:“咦,你们听。”
我凝神细听,一缕笛音悠扬晴朗,飘渺不定,就像这水面上浮动的柔光一样,令人恍然不知何世。
我听得入神,待笛音吹到幽咽低回处,不知怎的,忽然觉得一股难以压抑的悲凉酸楚从心底直泛上来。一阵风吹的湖面微皱,泛起浅浅涟漪,荷叶轻摆,荷香随着风而来,一时有,一时无,我怅然若失,竟然不知道笛声什么时候停了。涂姑娘先回过神来:“真吹得好笛,我以前可没听过,不知道是哪一位贵客吹的。”其他人也纷纷赞赏,涂姑娘便叫过一个小丫鬟来吩咐她:“你去上头问问,是不是我二哥在上面?请刚才吹笛子的人下来我们见见。”
其他人都没了说笑吃喝的兴致,一门心思等着。果然过了一会儿,那小丫鬟回来了:“二少爷和文公子来了。”
有人朗朗笑道:“三妹,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不知道。”
“你是不想知道吧。”涂姑娘笑着迎上去,那涂家二少爷身形修长,面目到也能称上英俊儿子,不过眼神有点灵活过头,只是一转眼间,演厅的人似乎都瞧遍了。
他身旁那人穿着件半新不旧的浅蓝衫子,那颜色就如同淡淡薄云舒卷的晴空天色。身上并无赘饰,腰间别了一支竹笛。他作了一揖,从容淡然,只是微笑着,并没说话。
厅里忽然间安静下来。
涂姑娘清了下嗓子:“刚才是你在吹笛子?以往没见过你……”
那人微微颔首:“在下文飞。”
荷香一时浓了起来,在鼻端萦绕不去。我有些恍惚,微微侧过脸去,不让自己再放肆地打量这人。水池中白石的鱼雁嘴中吐出水来,像是珍珠飞溅,纷纷坠落,池水动荡着,水波一圈圈地细碎地泛开。
曾被我遗忘的一切,正在眼前铺展开来,如此真实,如此接近。
近得似乎伸出手,就会触到深埋在心底的创痛。
真有什么东西落在手上,细碎的,轻得像幻觉。
是花瓣。
不知什么花的花瓣,细小而轻盈,带着一股香气,不是桂花,桂花不会开得这样早,也不是茉莉。
“巫宁。”
巫真轻扯我的袖子,我慢慢转过头来。
厅里头,涂姑娘已经请文飞再吹一曲。他只说:“只是小时候学过几天,会的曲子也不多,”等其他人也纷纷央告,他才笑着说“有辱清听”,接着从腰间取下笛子来。那笛子是一种熟润的碧绿色,看着便觉得莹然喜人。
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生得如此好看。他只淡然从容地站在那里,一个字也不用说,满厅里的人眼睛都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笛声初起时有如细丝,似乎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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