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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奥杜邦的祈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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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榉树下有一只猫,对吧?”日比野那么说。
“是啊。”
“当它待在那里时,接下来几天都是好天气,也就是放晴。”
“咦?”
“当那只猫爬到树上时,就表示最近会下雨。”
“那……,那是什么意思?”我感到不安。
“那只猫会预测天气。”
“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啊!?不过,只要看到那只猫,就可以知道会不会下雨还是出太阳。”
“每只猫都是那样吗?”
他以一种瞧不起人的语气说,怎么可能还有其它的猫会预测天气!?
“像是燕子低飞就会下雨、出现晚霞的放晴等,这就和那种迷信一样吧。”
“那不是迷信吧,我听说那是有根据的。”
“那只猫有根据吗?”
燕子之所以低飞,是因为昆虫在雨天出没,方便近捕抓它们。而蜘蛛之所以结网,也是为了捕捉昆虫,有关天气的成语应该有其道理,但我不认为猫预测天气是有根据的。
“总之,不会下雨。”日比野一口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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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有副令人惊为天人的端正五官,我第一次想用“美丽”来形容。他的发长稍微过肩,虽然我不喜欢男人留长发,但那的确非常适合他;鼻梁挺直,鼻子偏大却不难看。
他大概三十岁左右吧,眼眶下有几条深邃的皱纹,只有那个部位显得老态。他坐在木椅上看书,跷着一双修长的腿。
“樱。”日比野说。
“十二月不会开樱花啊。”我惊慌失措地回应。
“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啦。他叫‘樱’。”
日比野发‘樱’的音很奇怪,他的重音不是放在SA,而是平音,简直像在念日本国花“樱花”。(注:日语词汇依不同的意义有重音的区分。这里指的“樱”(SAKURA),当作人名的念法,重音放在SA,当作樱花念法是平音。)
“樱是人名吗?”
“刽子手。”
我沉默了,心想,别轻易使用那种吓人的字眼嘛。
“否则就要靠法律。规范、规则、刽子手。伦理与道理。”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总之,他就是那种男人。”
哪有人解释得这么不清不楚啊!?我大感光火,但日比野似乎没有察觉我的不悦。
我们朝那个叫樱的人男人走去,越接近他越觉得他益发美丽,令人望之却步。
“樱。”日比野轻快地叫他。
男人合上正在阅读的书,缓缓地抬起头。他那黯淡的眼神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的脸颊清瘦。
“是日比野啊。”樱的语气冰冷。
他姓伊藤,日比野介绍我。
“喔。”他的反应仿佛我是谁并不重要。接着,他马上又将视线移回书本。我知道那是一位名诗人的诗集,开本比文库本(注:长约十五公分,宽约十点五公分的开本。)大一点。
“我也喜欢他的诗。”没想到这座岛上居然会出现我知道的书,下意识地说出口。
“我读诗而活。”留着长发的他,用常青的口吻说道。
他的声音就像在缓慢流动的河面上,轻轻漾起了一个拇指般的波纹,风味别具。他只说了那么一句,从此禁声不语,于是我们离开了那里。
“是刚才的那个樱杀的?”走到稍远远时,日比野说道。
“什么?”从未想像过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出现,我真的开始感到厌倦了。
“凶手啊。”
“所以我问,什么凶手啊?”
“杀死园山太太的凶手。”他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咦?”我瞠目结舌。“你指的是刚才说的那起命案?”
“杀死那个凶手的人就是樱。”
“你骗人吧?”
“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我在骗人?”
“因为,刽子手并没有被逮捕,还在读什么诗?”
“樱是我们的规范。”
“规范?”
“人如果做了坏事就会遭到惩罚,这是基本的规范吧?如果不遵守这个规范,谁都不会压抑自己不做坏事。所以说,如果没有惩罚,就无法消弥犯罪。”
“是。”我出声应和,我的声音接近叹息。
“樱花会自行判断,如果想杀谁就杀,没有人会对他有意见。”
“我……,我没听过世上有这种事。”我说。不过这句话本身就没有意义,毕竟这座岛上的事情都是我从来没听过的。
“地震杀人需要谁的许可吗?有人会去制裁劈死人的雷吗?”
“那和这是两回事。”
“五年前,这座岛上有一名少年,不知道他是没事干还是怎样,杀了好几只鸽子,每天杀十只,甚至二十只,将他们往墙上摔,弄死它们。”日比野说完以后,“呜——呜——,咕——咕——”地学鸽子叫。
我脑中立即浮现城山的身影。
“没多久,那个少年就被人一枪打穿脑袋。”
“那该不会是……”
“是樱花杀的。他发现弄死鸽子的少年,砰!当场死亡。”
“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很奇怪吗?”
“因为……”
“你要说,只不过是杀死鸽子吗?”他并没有动怒,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管他是少年还是天皇老子,只要为非做歹,樱花就会开枪毙了他。之前还有一个小鬼老是痛欧弟弟,一个只会欺负亲弟弟的无聊小鬼。”
“那个少年也被射死了。”
“那就是规范。”
我哑口无言。残暴地摔死鸽子的少年需要付出的代价,还有虐待弟弟的少年应得的惩罚,空间有多严重呢?我不知道是不是严重到被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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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着眼前的铁桶舔嘴唇,勉强压抑亢奋的情绪。
待在铁桶里的是他的弟弟,他用绳索将弟弟的手脚捆起来,整个人塞进铁桶里,三岁的弟弟抬头看着上方,“哥哥、哥哥”他在叫唤着。
少年一个放松,笑意自然涌上心头。他将接在附近水龙头的水管拉过来,把水管头垂入铁桶内侧。
“哥哥,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少年没有回答弟弟,迳自扭开水龙头,水从水管中流过,水管宛如脉搏般跳动,然后发出了水注入桶中的声响。
少年知道弟弟倒抽了一口气。他从铁桶上方窥视,看见弟弟的脸。弟弟似乎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嘴巴张得大大的,茫然地看着灌进身边的水。过了一会儿,弟弟发出尖叫,开始拨动身体发出声响。
他叫道:哥哥,好冷!
少年一想到水位渐渐升高,弟弟因为逃不出去而感到绝望,应有一种接近性交的快感。脑袋的温度逐渐上升,浑身发烫,呼吸变得急促。他听到弟弟的叫唤,面露微笑。
心想,这个白痴。
少年心里低喃,要怪就怪这家伙太懦弱,老是“哥哥”地叫个不停,一天到晚粘在身边,才会那么没有。连解开绳索的力气都没有,真是个废物。
少年用鞋底踢铁桶,弟弟发出一声惨叫,少年觉得很爽快,又补了一脚,他打算踢到水从铁桶里溢出来为止。少年理所当然地认为,没有理由让弟弟继续活下去,他反而对弟弟什么时候停止呼吸比较感兴趣。
少年并未察觉有个人站在他后面,等到他用眼角余光瞄到,猛然回头时,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
是樱。
少年浑身颤抖,站定脚步。樱冷冷地盯着他,看看他身后的铁桶,再尚着水管看了一眼水龙头,樱花仿佛仿佛一直静静地聆听弟弟的尖叫。
“啊,呃……,我还是小孩。”这句话突然从少年口中冒出来。
不知不觉,枪口对准了少年。樱不动声色地架好了手枪。
“为什么?”少年哭了,他经常听到父母提起樱,但那仿佛另一个世界的事。
樱倾着头,简短地说了一句:“安静一点。”然后指指耳朵说:“吵死了。”
看来是弟弟的尖叫声和少年踢铁桶的声音惹得樱不耐烦了。少年先哭了出来,看来他正在打如意算盘,心想就算是樱,大概也不会射杀一个哭泣的少年吧,他知道大人都会让小孩。
“我……,还是……,小孩子,所以不知道这样做不对。”少年使出浑身解数,演技十足地说:“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扮演一个不会分辩善恶的小孩。
弟弟还在叫唤他,便是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大概水已经满了吧。
樱的回应很简单。
“那不是理由。”他只说了那么一句,便响起了一声枪响。“吵死了。”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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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不能逮捕樱吗?”我怯生生地问道。
“警察起不了什么作用。”
“什么意思?”
“再也没有比那更没用的职业了。”
他的口吻仿佛和警察有什么深仇大恨。
“三年前还有一个罕见的案例。一个人称好好先生的税务代书被樱花击毙。”
“好人却被击毙?”
“那人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好人。”
喔,我佯装佩服,对于这座岛导入纳税制度这件事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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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代书解下解下领带,低头看着倒在眼前、一丝不挂的妻子。倒在棉被上的妻子与其说是人,那张脸的表情更接近某个物体,一张被揍惯的脸孔。她习惯了、受够了,或者说是放弃了。
代书最喜欢这样凌虐妻子,他喜欢这种建立在夫妻关系之间的暴力。如果袭击陌生女子,可能会落得人尽皆知,但是殴打妻子,就可以叫对方闭嘴。
他照三餐欧妻、喘妻,三不五时在白天将赤裸的妻关进浴室,将他捆绑,泡进水里,要是她因为这样而发烧的话,又会以此为由揍她一顿。此外,他也经常烧汤妻的皮肤,如果妻手臂上的伤口发出恶臭,他就再揍她一顿。他会以起水泡严重为籍口,将她关进浴室,反正籍口多的是。
他把倒在棉被上的妻子喘得四脚朝天,他知道妻子不会叫。因为,妻以前尖叫时曾经咬到舌头,满嘴鲜血还要跪在地上向他道歉。
好,他依旧穿著西装,往手上的纸袋里探了探,取出—把铁锤,不自觉地吹起了口哨。
太阳已经下山了,窗外一片漆黑。
代书一眼就看出妻子的脸色变了。他面露微笑。
这时,妻子突然站起来。代书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妻子或许是怕他手里的那把铁锤,脸上露出不曾有过的惊恐神色,往玄关冲了出去。
然而,代书不慌不忙地穿上了鞋子,走出玄关。
赤裸的妻子跑到外面,不管再怎么呼救,岛民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精神异常的女人。
代书在外面表现得一派绅士,到处述说自己的妻子精神不稳定。纵使有人同情他的妻子,也没有人会指责他,所以他一点也不紧张,悠哉地出门寻找赤身裸体的妻子。
而樱就站在大门外。
代书霎时以为自己眼花了。樱现身的时机,彷佛在等他从家里出来,代书压抑著骚动的心情,自信十足,就算樱就站在眼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惊慌失措的妻子躲在樱背后,彷佛躲在一块突然出现的盾牌后面,她依然一丝不挂,惶惶然地望向代书。
“她的脑袋有点毛病,行为有点怪异,有时候不穿衣服就跑出来。”樱并没有要他解释,代书就开始自行辩白。“她是突然跑出来的。”
樱眯起眼睛。
“内人患有精神病。”他的话里充满了感情。
这时,樱总算开口了。“那不是理由。”
手枪不知从哪儿出现的,枪口就在代书眼前,耳边旋即响起了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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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时,我们完全搞不清楚那个代书为什么被樱打死。”
“你们立刻就知道是樱下的手吗?”
“因为这座岛上只有樱有手枪啊。再说,警察很快就可以从弹孔研判,子弹是不是从樱的手枪射出的。”
照他这么说,警察的工作仅止于此。
“当时镇上一阵哗然,人们给给讨论税务代书为什么会被杀。甚至有人说,税务代书的妻子精神善不稳定,说不定是她干的好事。”
“结果怎么样?”
“税务代书的妻子极力解释,说她丈夫是如何向她施暴的,还有她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据说,那个代书还是个性虐待狂。”
“所以,樱才一枪毙了他?”
“没错,既然樱会杀他,那就证明了那个妻子说的八九不离十,所以大家都接受了樱的做法。”
“为什么没有人责怪樱。”
“因为我们认同他。”日比野只用一句话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认同樱杀人。人们因为地震而遇难。老年人会被洪水冲走,他杀人就和天灾一样。而且,樱杀人是有理由、有规范的。光凭他不是胡乱杀人这一点,就比天灾更让人接受了,不是吗?”
“做坏事就会被杀吗?”
“或许只是我们那么认为。最近,大约一年前吧,有人发现一名家庭主妇和她五岁大的女儿在赏花时双双遭人枪杀。是樱干的。原因至今还不明。只不过,樱应该有他的理由吧,所以也没人说话。”
“等……,等一下。一对母女被杀,这不可能没问题。她们不是在赏花吗?空间是什么理由才能让人接受呢?”
“因为是樱干的,那就够了。管他是母女还是少年、医生、政治家,或者在晴天、清晨,被樱干掉也只有认了。”
“我无法苟同。”
“我喜欢春天开的樱花。伊藤你呢?还有那种树比那集优雅花色于一身的樱花树更吸引人呢?这是岛上也有樱花树,我最喜欢樱花了。如果能死在‘樱’的手上,我就心满意足了。”
“樱花跟那个刽子手‘樱’是两码子事。”
“那个男人还会读诗,他肯定比诗人更接近樱花。”
“岛上的人都那么认为吗?”
“这是我个人的意见。”
我吐出一口气。随你高兴!
“伊藤如果做坏事的话,也会被樱干掉喔!”
我吓了一跳,想到之前抢便利商店,究竟会被判得多重呢?严重到必须被枪决吗?
“我认识一个应该第一个被枪毙的男人,”我想起了城山。
“他是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吗?”我不知道日比野是否对这件事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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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一个很像市场的地方,日比野说:“这里是市场。”
小小的木造店家毗邻而建,除了基本的肉铺、蔬菜店之外,连钓具店都有。与其说是店家,其实更像是用坚固支柱搭起来的帐棚。
往店内一看,每家店里都从着一名中年女子,有的与客人闲聊,有的正在重新排列商品,我还看到一名叼烟的妇女。此外,还有卖雨伞的店,米行及堆满服饰的花车。
这里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既没有乡下沿街叫卖的摊贩,也不是东南亚的菜市场而是一条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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