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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奥杜邦的祈祷-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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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叶,他打算在岛上栽培呢?若要秘密地种植非法农作物,再也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地方了,因为这是一座无人知晓的孤岛。
大门上了锁。轰勃然大怒地追上来瞪著我。“干什么?”
“我在想声音是不是从地下室发出来的。”
他说:你给我回去。那语气与其说是威吓,反倒像是请求。“樱若看见的话怎么办?”他在我耳边低诉。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回瞪他。就算樱看见了又怎样?再说,这话感觉像是坦诚自己犯了罪。
“不、不,那家伙说不定会误会。”轰似乎在粉饰自己的语病。
我从窗户看进屋内,从鼠灰色的窗帘缝隙看得到室内的景象。我发现屋后有楼梯,扶手向下延伸,行来那正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悌。
轰开始鬼叫,他怒气冲冲地吼道,你凭什么擅自闯进别人家。我说,我看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了。他继续骂道,那又怎样?因为这样,我就得让你进屋吗?个性温和的轰居然会发火,这很稀奇,但他的态度正好表明事有蹊跷。
我离开轰家,但没有放弃调查,我知道就算我们彼此大眼瞪小眼,他也不可能让我进屋一探究竟,所以我打算找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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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见一名少年,他独自蹲坐在水田边,聚精会神地好像正在做什么,索性就盘坐在泥地上。
“你在做什么?”我出声问他。若说我来到这坐岛上有什么改变,那就是变得能够自在地跟陌生人打招呼。
少年正在玩木头,一根笔直的木头,枝桠全给拔掉了。他抬头看看我,又低头继续工作。他把木头夹在两腿之间,正用一把小柴刀削著木头的皮,身旁还有另一根木头。我目不转睛地盯著他,看了老半天才发现。
“你在做稻单人?”
少年再次转头看我,点点头。不,他才点头,旋即又摇摇头,然后发出呻吟。他叫道:“优……五。”看来他似乎没办法好好说话。虽然说不清楚,却显得非常可爱。我马上了解他的话,他说的是“优午”。
他继续作业。
我不清楚少年和优午之间有何关系。不过,眼前的少年确实正专心地制作稻草人。
我考虑过要不要帮他,但转念一想,说不定那会违背他的意思,于是决定离开那里,只说了句:“加油!”
少年又说了什么,像是从肺部发出萨克斯风的声音,那不是低音萨克斯凰,而是高音的,清脆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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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脚踏车的声音,心想铁定是草剃来了,但骑脚踏车的却是日比野,他从我身后逐渐接近,发出尖锐刺耳的煞车声。
“你停车的方式好像要把人辗过去似的。”
“是你的走路方式像是要被人辗。”他泰然自若地说道。
“你到底怎么了?”我一说完,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初次看到有人记性这么差。他说:“安田的事你忘了吗?我们要惩罚他吧?,”
“那是你的问题吧?”我跟那个叫安田的青年又无冤无仇。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我苦笑著说: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咧。“你找到他了吗?”
“等笹冈的葬礼吧。”
“咦?”
“昨天,不是有个叫笹冈的家伙在你面前被樱枪毙吧?那家伙将有一场葬礼,安田说不这会去。”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好?走吧。”我没有反对日比野,尽管心里并不想去,但又很好奇岛上的葬礼是什么样子。
挖墓穴的人是笹冈的双亲。日比野凑近我耳边说道。
与其说那是葬礼,不如说是下葬仪式。就这层意义而言,还比较类似欧美的作法。基地就选在一座可以望海的小山上,我和日比野共骑一辆脚踏车,花了三十多分钟才到。一整排白色尖顶的细柱栅栏围出—块偌大的圆形墓地,地面呈咖啡色,既非草坪·也没有杂草丛生。
到处都有长度不一的黑色扳子。据日比野所说,那似乎是用来代替墓碑。一块块具有光泽的板子,大约我的脚掌宽。
日比野告诉我,这座岛不用火葬。待死者咽下最后一口气,马上会被抬到这里,埋进墓穴。人们会将泥土盖在死者身上,然后由死者家属插上黑色板子。这似乎就是下葬的程序。
“板子的高度会做成与死者的身高相当。”日比野指著那块黑色板子告诉我。“很方便和死者说话吧?”
我摸了一下,那不是木板,触感冷冰冰的,还会反光,说不定是一块石头,那真的是墓碑。
二十几个人聚在墓园的角落,他们并没有穿丧服。
“孩子死掉的时候,挖墓穴是父母的工作。”日比野在我耳边悄声说道。
笹冈的父亲体型瘦削、皮肤白皙、浑身瘦骨嶙峋。他身旁有一个体型娇小的驼背女性,正在用铲子铲土,大概是笹冈的母亲吧。站在四周的人们只是望著她的动作。
笹冈的父母抽抽嗒嗒地哭闹不停,感觉好像不停地叨念著什么,说不定是在替死去的儿子超渡,又或许是在咒骂樱这个残忍的天灾。
笹冈的尸体就躺在他们旁边,躺在他们正在挖掘的洞穴旁边,全身赤裸地抱膝缩成一团。
我想起了祖母盖棺时的情景,那是发生在火葬场,祖母即将被火化之前,我附耳仔细聆听她会不会说出重要的建言,但什么也没有。
“没看见安田耶。”说到日比野,他似乎只关心这阵事,简直跟这群凑热闹的人没两样。我看着这群人,没一个认识,他们是住在这附近,还是死者的亲戚,或者只是正好在场呢?不管怎样,默默进行的仪式融入了岛上的风景,简直就像日常活动。
墓穴挖好了,笹冈的双亲抬起儿子的遗体,由于母亲使不上力,笹冈的身驱偏向一边,他们合力将他的遗体放入墓穴。我听见拨土的声音,这时候总算轮到四周的人出场了,所有人一起手脚并用,开始拨土。落土声很狂乱,但别有一番趣味,简直像下雨。
我突然想到,换成日比野会怎样呢?当他父母去世时,应该是由日此野挖掘墓穴吧?他是否会在众人面前,汗流夹背地用铲子将父母进入墓穴中呢?
“来了。”日比野用手肘顶我。“那家伙来了。”
“在哪里?”
“栅栏对面,榉树后面。”
我移动视线,看到笹冈的母亲在埋好的土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一群岛民围绕在她身边。我往两旁看了一眼,栅栏位于人群的正后方;那是一片由白木组成的栅栏。榉树在右手边:一棵昂然耸立的树,即使在冬天依旧冒出初夏的绿叶。树干旁边探出一张脸,看起来无知又庸俗,但还是想到朋友的葬礼上露个脸,那是一张肤浅的脸,没错。
日比野一声不响地跑了过去,才一眨眼工夫,他就往前跑了三、四步,我也立即跟上。我们穿越那个浑身是泥、趴在地上的母亲、抚摸她背部的父亲,以及不知所措的邻居们。
日比野跳过栅栏。
“伊藤,快点!”日比野边跑边叫道。“快点跳!”
我留心助跑的步伐,也跟著起跳,朝距离十公尺不到的榉树跑去。
日比野跑得很快,模样帅气。我看到了安田的脸,那八成是安田吧。戴著一副平光眼镜,下巴肥厚,脸形却很瘦长,好像一根茄子!蓄著—头长发,身高比拔高十公分。
“安田!”日比野叫道。
安田的身影从榉树后面出现了。找吓了一跳,这家伙体格相常结实,他大既无法理解我们为何一脸凶恶地街向他,但还是反射性逃跑。
我开始在原地踏步。运动不足的后果立刻反应在我的双脚,踩脚踏车的疲劳大概也是原因之一吧,踏地的双脚渐渐无力,每踏出一步,我的脚就更绵软无力。安田和追他的日比野,两人的身影逐渐远主。
几秒后,我真的摔倒了,如果祖母看到我的模样,一定会笑著说:看吧,你落跑了。但这不算是真的落跑,纯粹只是身体承受不住,我双膝酸软,双手胜地,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当安田起跑时,他和日比野之间的距离约有十公尺。眼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安田朝水田的角落左转,日比野马上跟了上去。
我在旁边望著两人奔跑的身彭,
日北野加快了速度,简直就像—只黄金猎犬正在追逐飞盘,骤然加速。那脚力之强,不禁令人看得出神。如果他有尾巴,简直不输奋力奔驰的狗。
他和安田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安田开始抬起下巴。路边的左侧停著一辆银色轿电,不知名的车种,八成是安田的车吧。说不定他打算一上车,就辗过对方再逃逸。眼看着日比野离他越来越近,然后登足一跃,从后面抱住他,两人双双翻滚在地。
我站起来,只好继续奔跑。
我一走近,就看到日比野正骑在安田身上揍他。
从日比野激动的状态看来,如果他头顶冒烟我也不觉得奇怪,我知道他很亢奋,我出声叫道“日比野”,他依然不肯停手,我提心吊胆地靠近他们。
他正在殴打的,或许不只是不良少年吧,他想要把受困在这座岛上的封闭感,失去双亲的无奈,以及自己孤独一生的种种单纯却严重阻碍他的事实打碎。
我从日比野的背后架住他,他用一种我没听过的声音吼道:“你干什么!?”即使如此,我还是勉强站稳脚步,将日比野从安田身上强行拉开,我利用体重将他向后拉。
“你干什么!?”日比野又吼了一次。有一种情绪叫做冷静,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
“你干什么!?”这怒吼声发自倒在地上,只挺起上半身的安田嘴埋。“疯子!”他的脸已经肿起来了。
“吵死人了。”日比野还在喊叫。
“我做了什么?”安田大吼。
日比野滔滔不绝地从头到尾骂了一遍。他表情扭曲地说:你不是死缠著佳代子小姐吗?叫道:你到处对女人伸出爪,他高声喊道:草剃家的百合小姐在哪里?你给我说出来!
安田的眼眶红肿,脸颊上还有瘀青,没想到他在日比野骂完之后,居然笑了起来,发出一种病态,无耻的笑声。他看起来并不高兴,那是一嘲笑、瞧不起人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日比野说。
安田歪著破裂的嘴唇,说道:“你知道岛上的人怎么看你吗?”他的语气很下流。
我察觉到安田想说什么,我从他不怀好意的说话方式以及脸上骄傲的表情,可以想像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慌了,心想非得马上捣住他的嘴巴,但我什么也没做。
看来,日比野在这座岛上与其他人保持著微妙的距离。我隐约察觉到,那种距离是来自于同情和怜悯。
安田叫道:“像你这种怪人,大家都觉得很碍眼!”
他继续说道:你给我听好了,是佳代子自己喜欢我,她极力诱惑我,我的年纪还比她小,可是我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所以她才恼羞成怒,因为她是个漂亮的大小姐,她的自尊心不能原谅栈,所以才会唆使你来揍我,一定是那么回事。
他还没说完。那对双胞胎部在暗地理嘲笑你,她们笑着说,佳代子是你的梦中情人,所以不管她下什么命令,你都会摇着尾巴遵从。
我从背后架着日比野,看不见他睑上的表情。
虽说这是气话,但说不定安田说的是事实。不过,就算是事实也不能随便乱讲。
“你爸玩女人,却被一个笨女人杀死。你身上还不是流著那种好色的血液,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白痴!”
优午看透了一切。佳代子和她妹妹是在玩弄日比野,日比野被人当成了笑柄。
别再说了!就算那是事实,也不准你再多说一句!我应该喝止他,我早该那么做,但是却讲不出来。
安田一股劲儿地大叫,日比野听到了,张大了嘴巴。我非常不安,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他说。
连站在他背后的我也感觉得到,他是勉强挤出这句话的。虽然这句话是陈腔滥调,但对日比野而言肯定是极限了。他既没有激动得鬼吼鬼叫,也没有被对方反驳得完全无言以对或号啕大哭。这应该是不愿被眼前的颓势击败,想要和对方对峙,勉强挤出的一句话。他的尾音微微颤抖。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日比野又重复说了一次。他这种高傲的回应,说不定是想要表现得桀惊不驯。该说他是只狗却还想要帅,或者该说他是只狗所以不肯服输呢?
我总算说话了。“袭……,袭击女人的家伙别在那里教训人!”
我放开了日比野。
安田站起来,他脚底不稳地面对著我们。那张俊俏的脸庞因为挨揍而走了样,脸上浮现目中无人的笑容。“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我大声喊道。“昨天,你有一个叫笹冈的同黟被樱枪毙了。他说你是他的同伙,他语气坚定地说,你才是主犯。我亲耳听到了!”
我们彼此叫嚣,互相辱骂,四周依旧是田园风光,灰色的碎石子、收割后只剩稻梗的水田,片片浮云的天空。我有一种虚幻的感觉,我们究竟在这块宁静的土地上做什么?
“笹冈疯了。”安田还怨反驳。“那彦伙想把我拖下水,他一定在打这种鬼主意。”
“你今天还不是做贼心虚,吓得四处逃跑。”日比野说,“因为笹冈被枪毙了,你怕下一个轮到你自己,所以才会搞失踪吧?”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现在还要站在这里?我为什么没有躲起来,还站在你们面前呢?”
“那是因为!”日比野毫不犹豫地说。“那是因为你少根筋。”
“疯子没资格说我。”
这时,我们没有察觉一名男子止逐渐靠近,等到眼前的安田表情变得僵硬,目光犹如冻僵似地游移,我们才转身一看。
是樱。
他就像背对著太阳而立,刺眼炫目。我眯起了眼。
“樱。”发出声音的是日比野。
樱俯视我们,说:“种子。”
“种子?”
“种子埋好了。”樱对着我说。我想了想,继而想到若叶把花种子交给了樱。
“噢,你把那个埋好了吗?”
“我把它埋在我家前面,我很期待它发芽。”
“种花一定跟读诗很像。”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樱亲密地跟我说话,日比野大既很惊讶吧,只见他瞠目结舌。
突然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声,类似动物的嚎叫。我们再度回头,只见安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忽而慌张地改变姿势,跪在地上开始求饶。他激动地摇头晃脑,不停磕头,不像只是做做样子。我不懂他为何跪地道歉,他是在谢罪?单纯地想要脱罪?还是装瘟卖傻呢?我只觉得他是在求樱“别杀他”。
我和日比野默默地注视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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