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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脑男-第6章

小说: 脑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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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碰巧在停车场遇到你。”
斜坐在坐席上,背部碰到靠背的真梨子一边调整好坐姿,一边说。
“噢,我在那里一直等你哩!”
茶屋目不斜视地说。从那漠然的态度以前一直以为他年龄很大,但离近一看,也不过四十出头。茶屋的体格异常魁梧,把司机座席撑得满满的,就像吹足气的气球一样。真梨子暗忖:这种人肯定不要安全气囊。
“等我干吗?”
茶屋转过粗壮的脖子,看着真梨子。
“你说话总是这种口吻吗?”
“您对初次见面的人总用‘你’来称呼吗?”
真梨子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昨天我已和你见过面了。此前也经常在医院打照面。我知道你在回避我。因此,可以说我们不是初次见面。”“我服你了。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想和你聊聊。”
真梨子虚张声势地瞪大了眼睛。
“这,好像是哪场戏里的台词。或许你在硬汉派小说之类中见过这个词,便一直找机会用一下吧!”
茶屋紧握方向盘,叹了口气。
“如果哪里惹你生气了,我赔不是。我只是想和大夫稍微谈一谈,给个面子吧!”
“鉴定医生和刑警在法院以外的地方坐在一起,你不认为这不合情理吗?我想你也知道,我是受法院委托搞精神鉴定的,而不是受警方委托。”
“大夫说的对。如果被刚才那伙人发现并拍张照片,也许会发生小乱子,所以我打算找个避人耳目的地方。我们的谈话也只是个人行为,并非鉴定医生和刑警的对话。”“好啊!我也正想问问警察一些事哩!”
茶屋眉头一皱,难以置信地瞅了真梨子一眼。“你说想问警察的事?”
“对呀!你如果打算请我去吃饭,那可要去一家有好菜的餐馆哟!”
茶屋再次惊奇地瞥了眼真梨子。出了医院,他将方向盘打向左方,直奔市中心而去。
尔后的十分钟,茶屋不言不语地握着方向盘,真梨子也默不作声地随车子的震动而摇晃着身子。车子穿过市中心,驶过交叉口。他们开进了一条寒碜的购物街,一直到柏油路的尽头。路两边有家具店、洋货店、门可罗雀的炸面饼圈店等等。路尽头,又出现五六间店铺,边上的两家好像已歇业多日了,门窗已用木板钉死。茶屋将车停在了第三家店铺前。真梨子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是一家餐馆。
店里光线微暗。一楼除了柜台,还摆有十几张桌子,但大半都占满了客人,令人惊愕。里面飘来烤肉的香味,令真梨子垂涎欲滴。
“这是家什么店?”
真梨子抑制不住好奇,问道。
“是卖汉堡包的。要是再高级点就好了……”“不,这半年来,我最爱吃的就是汉堡包了。”
真梨子由衷地说。从柜头后面的厨房走出一位留着小胡子的男子,真梨子向他点了汉堡包和色拉,茶屋点了牛排。
“你想打听的,是不是铃木一郎为自己的报社经营到警察局采访的事?”
“这只是一部分。我还想问,你以前见过当报社老板的铃木一郎没有?”
“没有。铃木去采访的,几乎都是派出所的巡警和交通警察。刑警科的没人认识铃木,这只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有些事正在调查。”
服务生端来了啤酒,谈话中断了片刻。
“听说大夫在美国呆了很久……”
“你调查过了?”
“是听医院事务局的人讲的,说你在美国干得非常出色。你为什么从美国回来呢?”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
“为什么?”
“我不想说出原因。”
“那我再问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美国人为什么进屋不脱鞋子?”
“此话怎讲?”
“不管是美国人还是法国人,凡是外国人,我在看电影或电视剧时,发现他们都穿着鞋子在家走来走去,尽管如此,他们还趴在地板上看电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个难题啊!”
“大夫在美国时,也在家里穿鞋子吗?”
“是啊!因为房子的结构就需这样。”
“说是这么说,我想在门口脱下鞋子不就得了!”
菜上来了。真梨子瞥了眼铺满盘子的汉堡包,直感到做得正宗地道。肉厚,且是现做现烤的。她两手捏住拿起,伸头咬下一大口,顿时满口肉汁飘香。
“好吃!”
真梨子不由得叫了一声。
“那就好。”
茶屋一边用刀子切开自己面前足有5厘米厚的牛排,一边说。茶屋就势对那小胡子男子说,这汉堡包实属美味真馐,所以再要盘牛奶黄油炒鸡蛋。于是,不一会儿就上来盛得满满的一大盘炒鸡蛋。真梨子用叉子将炒鸡蛋分为两堆,一半拨进自己的盘子,另一半拨进了茶屋的盘子。
茶屋吃光切开的牛排,便将放在筐头里的面包卷一片一片地塞入口中。他先用手指尖将面包卷折成两半,然后叠在一起吃。真梨子则用叉子将炒鸡蛋往嘴里扒。这种牛奶黄油炒鸡蛋只佐以胡椒粉和食盐,所以吃起来仍可充分体味到品尝原汁鸡蛋的实在感。
“据说大夫以前是神经科的,为什么又转为精神科了呢?”
“这也是听医院的什么人讲的?笼统说是神经科,具体说来是脑神经科,与精神科没有多大区别。我的专业只有一个——人脑。这算是给你的回答,可以吗?”
“噢。我直话直说吧,我并不想询问大夫改变初衷的理由等,只是想知道二者的区别。这脑神经科与精神科有哪些不同?”
真梨子一边摆弄叉子,一边思索合适的答案,这时,她蓦地想起在哈佛大学读书时同班同学讲的话:
“脑神经医学是同死作战的医学,精神医学是与生战斗的医学。”
那位同学有个毛病,就是不论在什么时候,他都要摆出句句是训条的架势,此言一出,竟在班里引起一阵哄笑。此话固然不假,但却毫无用处。
“的确如此。”
“你真明白了吗?警官先生?”
“好像是明白了。”
“那可太好了,我现在还一知半解呢!”
茶屋停下取面包卷的手,看着真梨子说:
“大夫存心耍弄人呀!”
“我料你会说这种话,不过,这要看对手是谁喽!”
真梨子说罢,便吃起色拉来。
“我想问一下你们医院的事,那个将文件装入封袋传送的玩意叫什么来着?”
“压缩空气传送机。”
真梨子一边嚼着满嘴的生菜,一边回答。
“对,对。压缩空气传送机加电脑,还有玻璃幕墙的餐厅,这简直成了游乐园!”
“为什么把铃木一郎送到这游乐园进行鉴定呢?”
“并不是警察让他住院的。那是法院的主意。”
“判决花费了半年,这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缺少关键证据吗?还有,对辩护方的精神鉴定提议,检察方为什么没有反对?另外,一般检查和心理测试,在拘留所就可进行,但你们却偏偏对四个星期的住院鉴定完全认可。只要读一下报告书,就会发现此案大可不必进行如此慎重的鉴定。如果他是个非得将门锁换成暗码锁、须全力警戒以防逃脱的人物,那就根本不要把他带到拘留所外面来,对吧?”
“这就是大夫想询问的吗?”
“对,是的。”
“原来如此。现在我可明白爱和会特意将在美国工作的大夫挖到日本来的理由啦!”
“这就是你的回答?我还期待着你的私人谈话也与上述问题有关呢!或许我的预测错了。如果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倾诉个人烦恼,我可要收取正规的心理疏导费哟!”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得过于笼统。”
“他狂躁吗?”
“这次过于单刀直入。”
“我跟你说正经话。”
“我也跟你说正经话,要知道:医生是不能将自己的患者情况泄露给他人的。”
“我们是私人交谈。现在情况如何?你认为他有毛病吗?”
“我认为没有。”
真梨子答道。
“那么,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张口说话?说来也怪,他为什么会呆在那所仓库里呢?”
茶屋说道。真梨子拿着叉子的手停在半空,揣摩起茶屋的话来。她望着茶屋,正想张口提问,却又改变了主意,住了口,因为她觉察到茶屋正犹豫是否继续往下说呢。真梨子决定等茶屋自己主动开腔。
“逮住那家伙的正是我自己,可我怎么也不认为他是爆炸犯的同伙。”
茶屋喃喃地说。
“此话怎讲?”真梨子刚一提高嗓门,却慌忙压低了声音,“是不是警察在编故事?”
“不是的。当我们跨进那所仓库时,那家伙确实在里边,并供述了第五颗炸弹的所在地。至少可以说,把他作为爆炸案的共犯来逮捕证据是充分的。”
“但是,为什么……”
“但为什么你不认为他是爆炸犯的同伙呢?你是想这样问的吧?”
真梨子点头。
“第一,是因为他想救我。绿川从仓库逃出时,向我们投了一枚炸弹。若不是被铃木一郎扑倒,也许我会受重伤。”
“说什么呀?警察的报告书上可没写这件事呀!”
“他扑倒我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看到,而且我也不明白他扑过来的意图。把他带到署里后,我曾问他为什么那么做,可他愣是不回答。”
“第二呢?”
真梨子问道,并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第二个就更令人摸不着头脑啦,就是第五颗炸弹的事儿。”
“就是在绯纹家耕三的大楼中发现的炸弹?”
茶屋点了点头。
“炸弹装有遥控起爆装置。据当时观察推测,接收天线由炸弹中引出,从电梯机房的窗户伸向室外,但那天线在警察发现时已从炸弹中拽出,扔在楼顶的地板上。”“这又怎么啦?”
“这样一来,即使放置炸弹的人发送无线电信号,炸弹也不会爆炸。”
“就是说,铃木一郎向警察供述了不能爆炸的炸弹所在地,对吧?即,他送了一份毫无价值的情报?”
“不,不是那么回事。即使不发送无线电信号,炸弹也会在12小时后爆炸。炸弹除装有遥控装置,还装上了备用限时器。”
“这是怎么回事?我越发不明白啦!”
真梨子头脑一片混乱,问道。
“我也感到莫名其妙。在审讯他时,我们也严厉盘问了这件事,可他愣是拒不回答。将天线拔出炸弹的理由是什么?是谁拔出的?大家都猜想许多,但最终仍没得出答案。”
“第三是?”
“没有第三。”
“应该还有其他什么的!比如,在仓库见他时,他是什么样子?难道没有引起你注意的地方?”
对真梨子的提问,茶屋陷入了沉思。
“他动作特别迅速。”过了一会儿,茶屋答道,而且,他具有从外表看来想象不出的巨大力量。另外,在炸弹爆炸时,地面和墙面的碎片像散弹一样纷飞,有的钻进他的肉里,他却泰然自若。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真梨子鹦鹉学舌似的咀嚼着茶屋的话语。她甚至忘记了右手仍在握着叉子,苦思冥想个中含义,但无论如何也寻觅不到答案。
“他到底是什么人?”
真梨子嘟囔道。
茶屋直瞪瞪地盯着真梨子的双眸,说道:
“我正想请大夫查明那家伙哩!”


9


开始鉴定以来的第四天,真梨子在办公室一边沐浴着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灿烂严冬阳光,一边重读昨天结束的智商检查、操作检查、TAT(主题知觉试验)等主要心理测试的结果。
会面时铃木一郎彬彬有礼,坦然大方,时而还来个幽默。测试结果,言语性智商、动作性智商的分数均属标准等级,反应内容及形式亦无特异点,知觉上亦无异常。浏览一下用数字和图表构成的数值,便可得知被测者根本没有人格扭曲或精神障碍的症候。然而,倒是这些过于平凡的分数引起了真梨子的注意。
譬如:智商检查时,并不是仅仅单纯地算出智商指数,而是根据被测者回答的方式,推测出智能偏重及人格特征。一般说来,言语测试得高分的人,绘画排列的能力可能就低下,知识面广的人计算问题就不在行,但铃木一郎却例外,完全看不出他有这种不均衡,也显示不出他偏执于某一点或对某一特定领域有异常兴趣。
作文测试中,比如说,让铃木一郎用“妻子”或“母亲”之类的单词造句,或是让他续写“我的父亲……”、“我在小时候……”时,看不出他极力抑制对亲属的感情表现,然而,这却与他闭口不谈亲属和自己过去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真梨子将心理测试成绩报告单放回桌上,顺手拿起验血室送来的检查结果。
其他医院要由专职技术人员写出检查报告,然后再由医生诊断,检查后,一般要等数日或数月,才能看到结果,而爱宕医疗中心却与此不同,无论是组合性的复杂血检还是比较麻烦的血型交叉测试,一切均由仪器自动操作。而且,只要从办公室的终端向数据库存取并发送指令,就可将其结果调至电脑荧屏。真梨子手持的就是这种打印件。
真梨子再次察看这张不知看过多少次的图表。这张图表显示出铃木一郎的血液中含啡肽值非常高。内啡肽是在脑内产生的具有同吗啡类似作用的物质。真梨子在看那张图表时,蓦然想起美国学者20年前发表的一篇论文,那篇论文阐述了无痛症与体内内啡肽的相关关系。那份图表显示出的内啡肽的高值,抑或能解明茶屋所说的铃木一郎对疼痛有异常忍耐力的原因。
真梨子一看手表,发现已经是12点20分了。
预定下午起进行第三次面试,但在以前的两次面试中,真梨子的提问丝毫没能触及铃木一郎的过去及亲属。
鉴定医生的工作就是判断嫌疑人有无刑事责任的能力。倘若证实没有心智障碍,被测者当然要负刑事责任。然而真梨子业已开始感到,如今的测试使自己也无法理解。真梨子现在已不拘于单纯的正常异常之中,而是要追根寻源,查明铃木一郎的真面目。
真梨子转动椅子,眼睛眺望着窗外。她在思索:今天应不应该向铃木一郎提出触及亲属及过去等核心问题,是不是为时尚早……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真梨子将椅子转回原位,朝门口叫了一声。进来的是一位个头只有门把手高的小女孩。
“玲子!”
看到女孩的脸蛋,真梨子顿感轻快许多,她自己都能感到面部肌肉放松了。真梨子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女孩身旁。
玲子尚不满4岁,是在小儿病房住院的患者,除了空身,她是真梨子最亲密的朋友。
同玲子是在小儿病房的游戏室相识的,半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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